第二百六十六章,巡視(6)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豪門小妻子:BOSS大人等等我、超級異能農(nóng)民
對于法比奧的這個要求,鄭森卻沒有作聲,到是鄭芝龍皺起了眉頭。法比奧不知道,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是有些失分寸了。他雖然在遠東也呆了好幾年了,但是這幾年里他主要都待在臺灣。臺灣這地方要放到大陸上去講,如今絕對算得上是禮崩樂壞。從大陸到臺灣島上來的人原本都是流民,這些人大部分本來就都是社會底層的文盲,對于禮樂規(guī)矩什么的本來就不太懂。而且千里迢迢的逃荒中,原本的家族什么的大多數(shù)也都跑散了。后來到了臺灣,在被分配到各個移民點的時候,鄭森又刻意的讓人將這些人的姓氏、宗族、籍貫都打散,不允許出現(xiàn)同族、同姓、同籍貫的人聚居。這樣一來,原本的宗法制度,家族勢力在臺灣自然也就沒什么影響了。依附于其上的禮法規(guī)矩的影響力自然也就小得多,再加上臺灣的經(jīng)濟模式已經(jīng)不再是自給自足的封建經(jīng)濟模式,而是商業(yè)化的種植園和工廠,那些移民們即使娶了老婆,一般也會讓老婆參加生產(chǎn)勞動,好盡快的把娶老婆(賣老婆)花的錢掙回來。所以在臺灣,女人很少有躲在家里不出門的。 至于說大戶人家,臺灣島上如今的大戶人家也就鄭家一家,偏偏這家的女眷李香君卻也是經(jīng)常出來活動的。她跟了鄭森之后,本來論條件,鄭森絕對是可以來個金屋藏嬌,把她藏起來的。只是鄭森是從后世的那個“婦女能頂半邊天”的中國穿越來的,又不是教徒,自然不會有什么女人約等于雌性動物,應(yīng)該用罐頭盒子裝起來,和空氣隔絕的奇怪思想。穿越過來之后,雖然學了不少“封建思想”,了解了不少的封建禮法,但是作為穿越者,鄭森看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是帶著種高高在上的俯視的批判的眼光的,自然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另外李香君本人以前也習慣了到處亂跑,加上鄭森又沒有要約束她的意思,反而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讓她出來辦事。自然也不會自我約束。法比奧就曾多次見過李香君,他自然也覺得,在中國,女人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是很尋常的事情。卻不知道,在大陸上,有錢人家的女人,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但是鄭芝龍卻不同,鄭芝龍的確不太講規(guī)矩什么的,至少,在他還是海寇或者海商的時候,他是不講這些的。但是如今,他的身份卻變了,他已經(jīng)是官員了,而且他的兒子還是廩生,而且還準備和士大夫之家結(jié)親了,他自然會受著那些“大戶人家”的影響。和身為穿越者的鄭森不一樣,他是無法像鄭森那樣俯視甚至是鄙視和無視的當時流行的“封建禮法”的。甚至于對于這些,他還是處在一種仰視的狀態(tài)下的。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讓兒子的媳婦(哪怕只是一個側(cè)室)拋頭露面,在他看來都是難以接受的。 因為知道鄭芝龍的這種想法,鄭森甚至讓李香君暫停了工作。當然如果真的能讓鄭芝龍長時間呆在臺灣,負責主持臺灣的工作(其實肯定會變成給他打下手),那鄭芝龍的這種錯誤的,會導致勞動力的嚴重浪費的思想是一定要加以糾正的,不過,這并不著急。 “這事還是由您的夫人來做吧?!编嵣f,“以前一向是她在做。而以前您的廠子的表現(xiàn)也很好。既然如此,就不要輕易改變這些程序?!?/br> 鄭芝龍也點了點頭道:“阿森說得有理。既然以前都不錯,那就不要隨便改。” 法比奧隱約地覺得鄭芝龍似乎有點不太高興,雖然不太清楚是為什么,但是他知道,最好不要再這樣的事情上糾纏,便也點頭表示了同意。接著他又帶著鄭芝龍參觀了其他的船塢,向他展示了正在建造中的戰(zhàn)艦,以及一些正在新建中的捕鯨船和商船…… 第二天,鄭芝龍和鄭森又前往勞倫斯的船廠視察。 勞倫斯的船廠的基本設(shè)計其實和法比奧的差不多,當然按照勞倫斯的說法,那是因為法比奧無恥的抄襲了自己的創(chuàng)意。當然兩個人都沒有說瞎話,他們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 不過在運煤船的設(shè)計上,勞倫斯的設(shè)計和法比奧倒是有很大的不同。 “大帥,少將軍。您們看我的這條運煤船。的確,我承認,使用了相同數(shù)量的木材的情況下,它的載貨量是要低于法比奧的那種設(shè)計的。但是法比奧的那種船,除了用在那條特定的航線上之外,幾乎就毫無用處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向二位吹噓他的那條船的——真見鬼,這樣的東西他居然好意思說它是船。他的那條船,最大速度如果能超過4節(jié),我就敢把靈魂賣給魔鬼!是的,最大速度!大帥,少將軍,您們后是行家,都知道事實上要跑出最大航速沒那么容易。最大航速4節(jié),平均航速頂了天也就3節(jié)。而且一旦遇到風浪,他的那條船,既躲不過,又扛不過。如果離開那個小海灣,就是死路一條。這完全是在浪費水手生命!您們再看看我的這條船吧!它采用了全縱帆設(shè)計,以及在‘奮進號’等船只上得到了驗證的船型,能夠達到10節(jié)的最高速度。是的這是最高速度,平均速度不會有這么快,但是六到七節(jié)是毫無問題的。這樣一來,他的船跑一趟,我的船就能跑一個來回!而且我的船還能在其他地方用呢。” 鄭森看了看已經(jīng)在刷漆了的那條新船道:“不過勞倫斯先生,您的船有四根巨大的桅桿,光這四根桅桿,只怕就不便宜。而且您的這船幾乎比‘奮進號’都長了,這樣的船只的龍骨也不便宜。雖然事實上您的報價已經(jīng)超過了冶金司給出的價格的上限了,但我在看到你的這條船的時候還是覺得奇怪,您怎么能在不偷工減料的情況下把成本壓縮到那樣的地步?” “是的,少將軍,購船成本是個讓我傷腦筋的問題?!眲趥愃罐q解道,“冶金司的人應(yīng)該考慮到船只使用起來的綜合成本,而不是一次性的買船的錢。為了壓縮成本,法比奧的那種船的使用壽命肯定也有問題。綜合算起來,他的船未必比我的便宜。另外少將軍,我采用了一些新的技術(shù),使得那些桅桿和龍骨的成本下降了不少。和‘奮進號’不一樣,這條船上的桅桿和龍骨都是拼接而成的,使用的木料要便宜得多。當然,這樣做并不是我發(fā)明的,很久以前,造船師們就會這樣做了。只是要把拼接的桅桿和龍骨做好,花費的人工很大,其結(jié)果也一樣造成了成本的上升。不過我簡化了其中的一些工藝,我不再完全依賴木頭之間的相互咬合,而是在它們外面用熟鐵箍緊來提供一部分的向內(nèi)的約束。這樣一來,在保證了強度的前提下,大大的降低了制造難度。大帥、少將軍,就我所知,因為冶煉技術(shù)上的進步,雖然市面上的金屬價格并沒有太大的下降,但實際上我們自己生產(chǎn)熟鐵的時候的成本卻下降了很多。所以雖然用的材料更多了,但事實上,桅桿的成本下降了很多,龍骨其實也是這樣。” 鄭森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點意思。不過這條船還是瘦長了一點,這影響了它的載重。我剛剛計算了一下,在運載同樣的重量的煤炭的時候,你的船的花掉的錢是法比奧的船的五倍。即使考慮到你的船更快,同樣的時間里能跑更多的次數(shù),以及可能的使用壽命上的優(yōu)勢,單就運煤而言,法比奧的船型還是要更便宜一些?!?/br> “但是我的船還有使用的靈活性上的優(yōu)勢?!眲趥愃沟溃吧賹④娔绻芯o急需要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調(diào)動我的船用,但法比奧的船——有人敢把它開到正常一點的海面上去嗎?所以我希望大帥和少將軍能更多的考慮一下我的船的這些優(yōu)勢?!?/br> 當然,在真正的試航之前,無論是鄭森還是鄭芝龍都不會做出最后的決定。很快鄭芝龍就結(jié)束了對勞倫斯的船廠的視察…… …… “勞倫斯真是個聰明人。”再返回住處的馬車上,鄭森這樣感嘆道。 “他的這船是設(shè)計的不錯,就是貴了些。”鄭芝龍也說道。 “爹爹,其實我估計勞倫斯把船設(shè)計成這樣,只怕是另有用意?!编嵣Φ?。 “什么用意,你說來聽聽?”鄭芝龍問道。 “爹爹,勞倫斯因為最早發(fā)明了干燥室,最早將它投入使用,所以他儲備的好木料最多。因而他接到的軍艦的訂單也比法比奧多。而軍艦的建造耗費的時間要更長,當然,造軍艦的利潤也更高。所以他的船廠能騰出來用于制造運煤船的船塢數(shù)量很有限。運煤船的買賣他本來就吃不下去。他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壓縮一下法比奧的那種船的利潤,順便為今后我們可能需要的遠洋商船提前做好準備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