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辦法，我是先天麗質(zhì)，你是天生丑物，好如梨花笑泥丸，孔雀比恐龍。如果你長得和劉德華一樣，保證你店里的女顧客擠成鐵板一塊，如過江之鯽，螞蟻都鉆不進去，飛來的鈔票數(shù)的你手軟。海濤，那有賣熱奶的，快去買來。我坐一會，肚子有些餓了，想想怎么把你的鈔票多吃走幾張?！?/br>
    美聯(lián)樂得眉飛如飄羽，說得海濤直楞眼。

    “嘿嘿，撒嬌哈，白吃白喝還要故意當(dāng)面暴露陰謀。等著，我馬上就回來?！?/br>
    海濤速然起身，向街對面一家乳品點走去。

    五十

    美人魚和水煮魚

    “別亂扔，后邊就有位帶紅袖章的老阿姨，看到了非得狠狠教育你一頓，還要罰款?！泵缆?lián)看到坐在身旁的海濤、幾口把塑料杯里的溫?zé)峒兡涛昃拖雭y丟空杯，急忙出言制止，“先放在椅子上，前面不遠就有個垃圾箱，等會甩那里面去?！?/br>
    海濤回頭望去，果然身后十來米遠處，有位五十歲左右的老大娘正注視著自己方向，急忙扭回頭來“嘿嘿”一笑：

    “美聯(lián)，你眼睛真尖。我最怕這些小腳偵緝隊。有次在步行街上扔了張包裝紙，竟然罰款五元。還被訓(xùn)斥得瓜兮兮的，只得臊紅著臉皮，乖乖撿起紙片扔進垃圾桶。真是服了這些長有老鷹眼的老太太，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閃電般躥出來，聲大如雷，厲語如風(fēng)，可認真可較真了！千般斥詞萬種諫語，仿佛通天徹地、洞悉萬理的至圣哲人。我看了時間，足足教訓(xùn)了我五分鐘，一分鐘一元錢，效率實在是高！”

    “哈哈哈……”美聯(lián)笑得全身輕顫捂嘴不迭，歡容樂姿如飛瀉滿空無憂無慮的淋漓雨、飄逸雪：

    “活該，你這大魔頭，就該讓這些阿姨教訓(xùn)教訓(xùn)。誰叫你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偷懶偷到家了，連被子都懶得疊，不講公德?！?/br>
    海濤往椅背一靠，目光瞪向美聯(lián)。

    “別瞪眼睛，公德我不管行了吧，只要你對我講私德就好。走吧，起來了，找地方吃飯喏?！?/br>
    美聯(lián)雙手拉起海濤，嘴里溫聲囑咐：“把杯子拿起，跟我走。”

    海濤單手捏著兩個空杯，張著兩眼徑自咕噥：“往哪走呀？就到斜對面那家飯店不行嗎？又寬敞又明亮又氣派?！?/br>
    美聯(lián)雙眼大大張開，你太傻我可精明的傲喜神氣，大大地揮揚在海濤眼前。她答復(fù)的大大聲音比風(fēng)還快地鉆進海濤的耳朵：

    “你知道什么，那家價格太貴了！味道還一般，看似滿滿的一盤菜，一筷子下去就見底了，特不實惠，純粹是虛有其表的欺人騙世！那些貪圖面子的人才去那里吃，還只能裝模作樣故作矜持的自抬身份，高檔餐廳就是不一樣呀，好吃呀好吃，其實好吃個屁呀！一點趣味一絲情調(diào)都沒有?？吹阶筮吥菞l小巷了嗎？進去幾十米有家小店，一樣窗明幾凈，飯菜分量也足，味道遠遠強于這家騙人的大館子，價格更是便宜不少。我倆要份水煮魚，再來兩份小菜就足夠了，保準脹得你肚皮溜圓。這家大館子吃一頓的錢，可以在那里吃三回，懂了吧？”

    “嘿嘿，懂了懂了。”

    海濤一臉傻乎乎地呆笑容，慚愧于自己的少聞無知。他的兩道黑眉突然擰向眉心，“哦！怪不得要在這里歇腳，原來是在等飯吃呀！美聯(lián)，你怎么知道深巷里的這家小飯館？我都不曉得！”

    “呵呵，是朋友帶我來吃的。”

    美聯(lián)四處亂瞅的目光晃到海濤臉上，不由愣愣的輕然一笑，“看你這副酸干菜模樣，告訴你，是女朋友。哎呀，其實就是阿嬌帶我來的。阿嬌姐對這些小街小巷了如指掌，熟悉的很，尤其知道怎么省錢又飽口福。她在這些方面比你精明能干的多?！?/br>
    “那是，焦嬌姐要養(yǎng)家，自然精打細算，千方節(jié)約?！?/br>
    海濤順手把兩只杯子甩入垃圾筒內(nèi)，看向雙手挽著自己左臂的美聯(lián)輕聲婉語：“美聯(lián)，我越來越覺得你像一位貌美心細、持家有道的堂客，干脆就嫁給我當(dāng)我的堂客得了，這樣我的……我們的鈔票會越存越多，小日子會越過越舒心，越過越紅火，你說是不是？”

    美聯(lián)一對大眼里的幽亮瞳珠快速一轉(zhuǎn)，一臉溫柔悠然答話：“是呀，只不過那是以后的事情。再說現(xiàn)在我們跟結(jié)婚后的日子有區(qū)別嗎？真是貪心似海，不要亂放厥詞了。把你的錢包準備好就對了?！?/br>
    “你這小嘴，不服不行！就是這條巷子？”

    見美聯(lián)點頭，海濤右手一揚，“走，去親親江水里的美人魚?！?/br>
    他看看美聯(lián)又氣又羞的暈紅臉蛋，“哦，剛才雜音太大，沒聽清你說的是什么魚。我以為你說的是美人魚，想讓我親親你這條美人魚?！?/br>
    美聯(lián)鼻里粗氣直冒，恨恨地把海濤胳膊上的rou狠狠一擰，“你不把我氣暈?zāi)悴桓市墓，F(xiàn)在是在陽光明亮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你那些骯臟猥瑣的下流心思，晚上到家后再拿出來顯擺，好不好。可惜今天曉美要上班。海濤，下次等曉美有空了，我們把她帶上一起出來玩，可以吧？”

    “沒問題。曉美這個女孩就是勤快，她上班的那家店對她的評價頗高，都很喜歡她。”

    美聯(lián)姣姣然笑問：“是你給她找的工作？她喜歡不喜歡？”

    “就是我?guī)退业姆?wù)員工作，待遇還不錯。曉美歡喜得沒法形容，對我是贊不絕口，感激不盡。”

    海濤的嘴巴湊近美聯(lián)的細耳，一臉詭魅的笑，“嘿嘿，兩美陪伴，美哉妙哉。是吧？美聯(lián)。”

    美聯(lián)撇撇嘴，憤憤道：“你個豬腦花，又在自我陶醉地亂遐想?？赐砩衔液蜁悦溃涯愦虺苫ㄘi。”

    “嘿嘿，想是在想，不過都是想你?！焙秧晦D(zhuǎn)，抬臂一指，“是這家店吧，還不錯，店堂雖小，但是干凈整潔。哇！生意真好，幾乎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