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要你負(fù)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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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椰在工位上連續(xù)忙了五個多小時,午飯也是拜托同事帶的,其他時間就定在座位上,因?yàn)轫灲隳莻€女魔頭,她認(rèn)真壓榨起員工來真的不!是!人! 寧椰在熱愛工作的背景樂里短暫地忘了昨晚和吳嶼回味無窮的一夜,只是苦惱地趕著頌姐交代給她的12345項(xiàng)清單化任務(wù)。一向有事沒事就喜歡發(fā)微信給吳嶼的寧椰,硬是一整天都沒找到時間給吳嶼發(fā)消息。 吳嶼則對這個反常異?;炭?,他這個最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哄女生的人,對著可能是跟自己滾過一晚床單的人的微信對話框,打一行刪一行,來來回回幾十遍,一個表情包都沒發(fā)出去。 平時寧椰不是很能聊嗎?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做賊心虛還是心懷鬼胎?當(dāng)初說過的不逾矩不占他便宜的呢!簡直是過分。 最終,到了下班時間,他下課出來,刷著微信消息,置頂那個人還是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的時候,吳嶼才察覺,會不會又是工作很忙? “你幾點(diǎn)下班?”他終于找到了一個最穩(wěn)妥的切入口。 然后他坐在購物廣場的椅子上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等來寧椰的一句語音回信。 “對不起呀,我今天太忙了,剛剛才看手機(jī),我現(xiàn)在才下班,你到家了嗎?” 本來他憋了一肚子的氣,越想越不舒服,做好了準(zhǔn)備,不管寧椰回什么,他都要抱怨一下她讓他等了這么久實(shí)在是過分,可是點(diǎn)開微信,聽到寧椰的聲音,吳嶼滿腦子都是夢里她那陣勾魂攝魄的呻吟,一下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里煩躁得不行。 “我來接你?!彼亓艘痪?,然后匆匆下樓。 在購物中心門口,寧椰斜背著一個小挎包,來來回回踱著輕快的小步子,一邊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一邊等他。 她今天梳了個雙馬尾麻花辮,跟往常一樣清新可愛。 “吳嶼,我來接你啦~”看到他的瞬間,寧椰笑靨如花。 倒是吳嶼那個欲言又止的樣子顯得扭捏。 “對不起啊,你是不是等了很久?今晚我請你吃飯吧。” 他們并排走,吳嶼嘴張了至少有五次,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而寧椰那個厚臉皮的,似乎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點(diǎn)都不在意?她是個女孩子,她不在意的嗎! 不行,吳嶼知道他不說出這個來,是沒辦法假裝太平跟著寧椰吃飯,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 “那個.....我....我們倆昨晚....”他覺得那些話有點(diǎn)燙口。 寧椰停下來,笑得有點(diǎn)靦腆:“我們倆昨晚.....zuoai了呀?!?/br> 她表情害羞,說的話卻坦坦蕩蕩。 說得他臉都紅了。站在原地別過眼自己撓頭。 “你......”吳嶼猶猶豫豫,不知道該說啥,支支吾吾地往外蹦字兒:“我....我喝多了....我...” “沒事呀,是我趁人之危強(qiáng)迫你的,錯在我,不要你負(fù)責(zé)!” 這個世界上有比寧椰更不講道理的人嘛?吳嶼看著她,覺得自己詞窮了。 “這個不是誰負(fù)責(zé)不負(fù)責(zé)的問題,是...我們當(dāng)初怎么約定的?” “可是,那事兒就我們倆知道呀,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事了嗎?再說了,上過床了就不能做朋友了嗎?” 吳嶼真想過去把她嘴捂上,動不動就是上床zuoai啊這樣的詞,一點(diǎn)都不矜持。 “我說過,我不會和我不喜歡的人上床的....現(xiàn)在.....” “現(xiàn)在你不喜歡的人把你強(qiáng)了,你說怎么辦吧!”寧椰大無畏地抬頭仰視著他,顯然被他支支吾吾不知所云的不坦蕩給弄得有些煩。 吳嶼:...... “你怎么不講道理呢?”吳嶼嘴角有點(diǎn)抽。 “那我還你一次,今晚讓你睡我?!睂幰珠_嘴,偏頭一笑,把不講道理進(jìn)行到底。 “你.....你再這么說,我....我要搬出去了!”吳嶼是有殺手锏的。 寧椰立時一撅嘴,氣得目光里都透著一股倔:“吳嶼,你再敢離開我!我!我就!我......” “我認(rèn)錯還不行嗎?” “我錯了,我不該那么做,下次不會了,下次看到你躺在床上絕對不動什么懷心思了?!?/br> “你別走?!?/br> 寧椰湊近他,張開手臂環(huán)住了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口,眼巴巴地看著他,對他明目張膽地撒嬌。 “我今晚就收拾行李!”吳嶼咬著牙,穩(wěn)住越來越快的心跳,順便憋了憋笑。 “啊不要嘛,吳嶼哥哥,你別走,卡機(jī)嘛~~~”寧椰搖著頭,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 吳嶼嫌她矯情,把她一推,趾高氣昂地往前走,寧椰連忙跟上,抓著他胳膊繼續(xù)求:“你別走嘛~” 他一邊躲,一邊笑,兩人打打鬧鬧地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寧椰才看到吳嶼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她一下子放了心。 寧椰想念一家面館的酸辣雞丁米線,他倆坐上了一班晚間地鐵。 趕上另一波下班高峰,沒有座位,吳嶼和寧椰相對著站在一起。 寧椰抬頭看著吳嶼淡漠的眼和精致的臉,突然忍不住又感嘆了一句:“吳嶼,我好喜歡你呀。” 吳嶼垂下眼扭過頭,對著寧椰的那邊側(cè)臉還留著點(diǎn)可愛的奶膘,寧椰踮腳湊上前,親了他一口。 這時地鐵一個抖動,寧椰往前一栽,吳嶼立刻伸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 她穩(wěn)住后,在寧椰清澈的目光攻擊下,吳嶼耳后微紅,眼睫一顫,臉頰發(fā)燙,他扭頭說: “別說了?!?/br> 別說了,我知道。 寧椰就勢自然地?fù)ё∷难涯樎裨谒乜?,滿足地閉上眼。 “好,我不說了?!?/br> 沒有比那晚更輕柔的風(fēng),她周身都是吳嶼的氣息,美好到令人心顫。 寧椰高中的時候,最不擅長的一門學(xué)科就是語文。雖說她mama是位作家,可她從小到大最頭疼的就是寫作,幾個小時冒不出一段話,mama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細(xì)胞她是一點(diǎn)兒都沒遺傳到。也許寧椰就是更像爸爸一點(diǎn),擅長邏輯推理,擅長那些不需要拐彎抹角就能明白的道理和定律。 最讓寧椰打瞌睡的一門課是語文課,而語文課里她最煩的就是古詩詞。 可她至今還記得她學(xué)過的,柳永的那首《雨霖鈴》,里面有句:“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彼龑W(xué)完后就跟艾希偷笑過,她說那句話把她和吳嶼的名字放在了一起,寧椰說他們是吳嶼寧椰cp,很般配的樣子。 艾希一臉難以置信加鄙夷:“小椰子,無語凝噎這cp聽上去就不像是啥好結(jié)局的cp?!?/br> “管他呢,只要我和吳嶼是cp就行。”寧椰傻笑。 大概從喜歡上一個人開始,女孩就讀得懂情詩了,讀得懂那瞬間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思念和酸澀。她常常遠(yuǎn)遠(yuǎn)看著吳嶼,內(nèi)心裝滿了喜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她只知道她要好好愛這個人愛一輩子。 如果喜歡上吳嶼是她青春的開始,那只要她還愛著吳嶼,她的青春就不算結(jié)束。 兩人吃了晚飯,再坐地鐵回來,寧椰心情好到冒泡。 到了樓下,他倆同時注意到了門口有一對擁吻的男女,尷尬得對視了一眼。 但是那對旁若無人的情侶倒是吻得忘我。 寧椰看了幾眼那個女生,突然一愣。 緊跟著發(fā)現(xiàn)了異常的吳嶼也偏了偏頭在腦海里搜尋。 然后兩人同時伸手拍了拍自己腦門,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寧椰嫌棄地瞟了一眼那個哼哼唧唧的女生,大喊了一聲:“艾希?。。。?!” 艾希從男友的懷里掙脫出來,抹抹嘴唇,轉(zhuǎn)頭粲然一笑: “小椰子!好久不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