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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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肅淡淡道:“我倒不想麻煩大家一大早的來看柳氏相面,但忌憚她所謂‘克親’命格的是在座的各位。若不叫大家都親眼看著柳氏是不是‘刑克六親’的命,只怕往后是個人就要帶著自家的表妹堂妹什么的上門來為我們夫妻分憂,我嫌煩?!?/br> 昨晚二房的事全府皆知,偏偏鄒氏不長記性,心里又有氣,想拉攏滿府的人給張幺幺找不自在,然郁林肅有仇必報,雖輕易不打女人,可那張嘴卻從不饒人,管你是男是女。 二房當著眾人的面又丟了一回臉,二夫人忍不住狠狠瞪了鄒氏一眼,郁林致在一旁也不幫著說話,鄒氏一張臉漲紅,差點揪爛了手里的帕子,心里卻愈發(fā)嫉恨老三夫婦。 眼見辰正即到,管家踏進門來,稟道:“青云觀的玄清居士到了?!?/br> 然后便見一頭戴卷云玉冠,著一身青色道袍,腳踏云履,面容清雋的道士走了進來。 初看時,只覺這道長姿容湛湛,從從容容,看著二三十的模樣很是年輕。然當他走近了,卻發(fā)現(xiàn)他兩鬢竟已染白,又不確定他到底年歲幾何了,時光在他這里好像都模糊了一般。 他于廳中見禮:“貧道玄清見過各位施主?!?/br> 臨安侯笑著頷首道:“犬子無壯,竟勞煩居士百忙之中還要往京中走這一趟?!?/br> 玄清微笑:“侯爺客氣,這本也是貧道與世子間的緣分?!?/br> 郁林肅起身見禮:“多謝道長拔冗前來?!毙寤囟Y,抬頭時目光卻落在張幺幺面上,略打量了兩眼,笑了笑:“想必這位就是世子夫人了吧?” 郁林肅笑:“正是?!?/br> 張幺幺也起身行了一禮,拿手點著右邊眉峰的那粒小痣,道:“此前有人說我這痣不好,妨夫妨父克親人,勞煩您給看看可是如此?” 玄清道長卻一笑,當真溫和高華,緩緩搖頭道:“這是誰人胡言亂語,簡直是指鹿為馬。您這枚痣主非富則貴,雖則難免坎坷,甚至或有生死劫難,但只要跨過,則一生貴人多見,衣祿豐足,亦能對伴侶有幫扶之力,可旺夫益子,實則旺夫旺家的寶相。” 郁林肅不由滿面春光,洋洋得意,眾人卻面面相覷,都想不到張幺幺的面相不僅不好,反而是難得一見的寶相,竟還旺夫旺家,有玄清居士這幾句箴言,往后誰還能從這上面攀扯她。 然偏偏就有人不信邪,鄒氏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私下勾連才來這里亂說一通的……” “住嘴!”卻是臨安侯冷聲呵斥,將個鄒氏嚇白了臉,她不明白不過是不服氣說了兩句,怎就叫向來不管內(nèi)眷之事的侯爺出聲呵斥了? 她那里知道臨安侯是多少了解些玄清的背景的,只怕這蠢婦招惹得玄清不愉,這才喝止。 眾人也都嚇了一跳,玄清道長卻不以為意,他轉(zhuǎn)身看了鄒氏兩眼,微笑道:“這位夫人人中曲折,靠山塌陷,又犯口舌之忌,若不自省自悟,只怕當前的金山銀山靠山,都會化作虛妄?!?/br> 說罷也不去看鄒氏青白的臉色,朝臨安侯頷首致意,又對郁林肅道:“施主,貧道告辭?!?/br> 臨安侯忙起身留客:“道長何必如此著急,您來了可還一口茶都未吃呢?!?/br> “無妨,貧道尚在修行之中,今日之事已畢,便不好再耽擱了。”說罷行了個禮就轉(zhuǎn)身離去。 郁林肅忙道:“道長,我送您?!?/br> 到了外面,郁林肅四處看了眼,低聲笑道:“此番多謝您了,不過讓您說謊,還真是對不住,您放心,往后青云觀的供奉我一定……” 玄清道長卻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微微一笑:“施主說笑了,貧道乃修行之人,如何能犯口惡?!?/br> 郁林肅微愣:“您說的都是真的?” “這是自然?!毙宓篱L頷首,見郁林肅有些驚訝的模樣笑了:“難道施主以為您的夫人當真‘刑克六親’?” “不,只是她有些,有些不一樣……” “沒什么不一樣,貧道看到的就是您夫人的面相,不過……”他想了想還是道:“您夫人眉間發(fā)青,這是大禍將臨之兆,近些日子您還需注意著些?!闭f罷向他行了一禮,便抬腳走了出去,徒留郁林肅一人驚疑不定。 郁林肅站了好半晌才回了大廳,郁林肅整理好心情,對臨安侯道:“父親,如今一切已經(jīng)明了,柳氏與咱們家不僅沒有妨礙,反而大有助益。兒子此前已給各房都送了信,于今日,便將這認親禮辦了吧?!?/br> 張幺幺轉(zhuǎn)頭看他,欲言又止,郁林肅朝她笑了笑,臨安侯沉默片刻,道:“那便辦了吧?!?/br> 認親禮自然是濃重又肅穆的,郁家果然是枝繁葉茂,整整忙活了大半日才結(jié)束。張幺幺雖身體恢復了些,但一番流程下來,還是累得不行,方一結(jié)束,郁林肅就讓她回了韶華苑。 路上流茴和她說起認親的事:“世子早幾日就叫奴婢們準備好給各房的見面禮,還不讓奴婢們告訴您,少奶奶,世子對您可真好?!绷鬈钫f笑著,去看她的臉色。 張幺幺輕輕呼出口氣,沒有說話,這時思葭在后面稟道:“少奶奶,大姑娘和幾位小少爺跟上來了。” 張幺幺轉(zhuǎn)頭一看,可不是么,真茵帶著幾位大些的弟弟們正手牽手朝她小跑過來,頓時訝然挑眉。 此時郁林肅卻在見臨安侯,和他道:“勞煩父親稍后將柳氏的名字計入族譜吧?!?/br> “一步接一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又是怎么請到玄清道長的?” 郁林肅笑:“著急?父親,哪家的媳婦兒不是成親第二日就認親入族譜,柳氏這都耽擱多少時日了?至于玄清道長,您不也聽他說了嗎,這是他與兒子的緣分。” 臨安侯冷聲道:“玄清道長是能隨意接觸的?你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本候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但凡有一點損害侯府的事,小心本候到時扒了你的皮?!?/br> 郁林肅笑嘻嘻道:“您老放心,兒子都記著呢?!?/br> 見他這幅嬉皮笑臉的模樣,臨安侯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拿他毫無辦法。 親眼見著臨安侯將張幺幺的名字加入族譜,郁林肅頓時得意極了,往后只要他不愿意,張幺幺便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慌忙忙的告辭,就想回去撩撥撩撥她,若是能趁機抱一抱偷個香自然是更好的,然他剛出去曹榭就迎上來,神色凝重道:“爺,胡幸胡大人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篇新文《嬌寵小王妃》求個收藏,謝謝~ 【本文文案】 溫慈親手設計將自己嫁給斷了條腿快要病死的信王 她原本只想要信王妃的身份 但信王是個叫人敬佩的戰(zhàn)神,戰(zhàn)神不該腐朽的死去 于是溫慈嫁過去后,細心照顧 想盡辦法讓他在臨死前過得好些 但誰知,不過每日擦擦洗洗捏捏, 再偶爾對著他說些不能為外人道的話 信王竟然一日好過一日,眼看著是死不了了 那日早晨她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深邃沉靜的眸子 他說:“小姑娘,我每日聽著你手刃仇人的故事,覺著太精彩了,所以不打算死了。” 溫慈懵了。 他還說:“小姑娘,你還有幾個仇人未除?我醒來后怕是無事可做,不如幫你一起如何?” 溫慈紅了眼睛。 他又說:“小姑娘,論年紀我都能做你父親了,還全身是病,只怕這輩子得走在你前頭了,到時剩下你孤零零一人,該如何是好???” 溫慈正要說話, 他卻說:“可即使如此,小姑娘,我也不想放手了,不如你再陪我半輩子吧?!?/br> 溫慈終于哭了。 第35章 孩子 朝廷三品大員突然死了,這事不小,當下圣上果果就讓大理寺和刑部主理此案。郁林肅不好到跟前兒去看,叫了曹榭去打聽。 曹榭回來道:“說是昨兒晚上出去喝酒喝多了,回府的時候摔倒磕到了臺階兒上,當時腦門子就磕破了,之后便昏迷不醒,請?zhí)t(yī)守了一晚上,今天中午斷的氣?!?/br> “自己給磕死了?”郁林肅冷笑,當三品大員身邊伺候的人都是擺設? 這時路宏也跑了回來,道:“爺,胡大人在青樓里的幾個相好倒沒事兒,但榆林街上的那對雙胎姐妹不見了,他藏在床底的那些東西也沒了?!?/br> 郁林肅眸光幽冷:“才打算要收拾了他,不過一晚,就什么都沒了?!边@么做是為了保住他的家人吧,倒是沒想到他竟如此決絕,但同時也說明這背后之人的可怕,否則三品大員豈會說死就死,除非到時候真相查出來,他的下場比死還不如。 “繼續(xù)監(jiān)視,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彪m然這個可能性很低。 “是?!眱扇嗣?。 “還有,將云州府一干涉案官員的罪證整理好了,我要結(jié)了這案子?!闭煤宜懒?能起些煙霧的作用,這個時機倒有些巧了。 “結(jié)案?”兩人大驚,路宏道:“爺,您說真的?咱們現(xiàn)如今可還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呢,那海盜的大當家都還沒影兒呢?!?/br> 曹榭看郁林肅神色冷淡,忙拉了路宏一把,道:“按爺說的做,爺肯定有自己的原因的。” 路宏不解,卻也知道曹榭定是想明白了什么,因此干脆應下,兩人到外面說去了。 郁林肅又想著接下來該從哪里入手,那些舶來品的銷路?來源?還有那些海盜精良的兵器是誰提供?慢慢的理清了思路,眸光閃爍,笑了一笑,起身到書桌后寫折子去了。 那邊郁林肅正忙著清理瓊海海盜的案子時,這邊張幺幺剛送走了幾個小家伙,她看著真茵大jiejie一般牽著幾個弟弟慢慢走遠了,方和流茴道:“你說,他們?yōu)楹斡肿寧讉€孩子與我來往了?”剛成親那會兒可是對她避如蛇蝎呢。 流茴想了想道:“難道是因為今兒玄清道長來給您批了命?” 張幺幺挑眉:“是么?”便是批了她旺夫旺家的好命格,但她的出身在那里,沒有人會看得起,更不會相信她這樣的人會旺侯府,所以為了沾沾福氣就把孩子送來? 張幺幺笑了笑,轉(zhuǎn)身進了院子,說了一句:“不管如何,孩子都是很可愛的?!?/br> “您說的是?!绷鬈钶p聲附和道。 這晚郁林肅回來得很晚,原本張幺幺想等他回來說一說認親的事,但她喝的藥里有安眠的成分,到底是沒捱住。 第二日一早醒來時他又走了,兩人便又沒有碰上。她想著等他下晌回來了再說吧,然中午的時候,不苦就來和她說道:“此前您讓查的那位前左都御史王大人家失蹤的公子,找到了?!?/br> 她見到王溶的時候當真看不出來這人會是那個高官門戶里的貴公子。 他身材精瘦,五官倒也有幾分俊逸,但臉上帶疤,表情冷戾,眉眼陰沉。再加上他頭上隨意挽了個髻,穿著束腰的窄袖淺褐直裰,前襟還撩起來塞到了腰帶里,露出里面半黃不新的褲腳,第一眼看去根本注意不到他的樣貌,覺著這就是個游手好閑的混子。 張幺幺戴著維帽在他對面坐下,他也不動,一腳踩在板凳上,一邊兒斜眼打量她,扯了扯嘴角:“這位夫人找上我,不知是想讓我做些什么?清理外室?還是恐嚇對手?” 張幺幺笑了笑:“我不想你做什么,相反的,我是來幫你的?!?/br> “你?幫我?”王溶覺得好笑極了:“幫我做什么?你是能幫我家財萬貫,還是出侯入相?再說了,咱們素昧平生,你又為什么幫我?呵,有病?!闭f著便站起來打算離開。 “王公子,”張幺幺平靜道:“自兩年前令妹被人害死后,你的父親不僅不能為令妹伸冤,反而要在壯年放棄大好前程告老歸家,而你,更是被逼得從高高在上的貴公子變成了現(xiàn)在混跡街巷暗道中的下九流……” 王溶站住了腳,一動不動。 “王公子,兩年了,令妹的仇你還想報嗎?而你,甘心嗎?”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雖極力控制自己,然雙眼早已充血,身旁的手也在不受控制的顫抖。他幾乎咬著牙關(guān)道:“這位夫人,在下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張幺幺淡淡道:“你懂不懂無所謂,但有些話我只說一遍。我與你有共同的仇人,我費盡心思找上你,就是為了能給彼此一個報仇的機會。當初你未隨著你父親回老家,而是躲在了京城的巷道里,脫下華服舍棄山珍,我想你肯定不是舍不得京中繁華吧?” 王溶臉頰的肌rou微微顫抖,眼皮低垂,并未搭腔。 張幺幺起身,道:“我給你一日考慮的機會,若想好了就告訴我的護衛(wèi),到時我自會來找你,若你真的徹底放棄了仇恨,那今日便當沒見過我,告辭?!?/br> 不苦在王溶耳邊說了個地址,便護送著張幺幺離開了。好半晌,王溶才踉蹌著扶到桌子上,他緩緩伸出左手,只見那手掌上竟只剩三根手指,無名指和小拇指不知怎的竟齊刷刷斷了。他看了那斷指好一會兒,又緩緩的緊握成拳,拳頭顫抖著,指節(jié)根根發(fā)白。 回去的路上不苦問道:“少奶奶,此事可要和世子說一聲?!?/br> “他這兩日好像有些忙,等他忙完了我會告訴他?!?/br> “那……您的計劃是什么?”不苦本不是個多話的,可她要對付是曹家人,不得不讓他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