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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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個事唄?!?/br> 左良傅鼻頭發(fā)酸,拿起酒壺,剛要喝,嘆了口氣,放回到桌子上。他從香囊里取出個龍井茶團,放在口里輕輕嚼,品著茶香在嘴里蔓延開,問:“你喜歡荷歡么?” “漂亮丫頭誰不愛?” 夜郎西喝了口酒。 “那你會娶她么?” 左良傅又問。 “不會?!?/br> 夜郎西手指撫著脖子上的一道新傷,笑道:“我是個有今日沒明日的人,能不能活著出云州還不一定,娶她,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么。她也給我做了雙鞋墊,我轉(zhuǎn)手送了大福子,把那小子樂的呀。” “宗桑。” 左良傅搖頭笑笑,揉著發(fā)悶的心口,道:“我想娶她,是真的,想睡她,還是真的,想撮合她和謝子風(fēng),也是真的?!?/br> “無情的宗桑?!?/br> 夜郎西嗤笑了聲,朝左良傅揚了揚酒壺,獨自喝悶酒。 “我是真沒想到,你會為她做這么多?!?/br> 夜郎西只覺得美酒難以下咽,苦笑了聲:“人這輩子,若有這么一次能轟轟烈烈,也不枉了,老左,兄弟這回是真服你了?!?/br> 左良傅搶過夜郎西手里的酒壺,猛灌了數(shù)口。 “她的身世傳出去了,和離的事也不脛而走,魏王已經(jīng)找過陳硯松了,想讓世子娶她當(dāng)側(cè)妃?!?/br> 背上的傷在愈合,又疼又癢,左良傅皺眉,仰頭看著明月,笑道:“她萬不能被陳硯松和梅濂再賣一次,我也想過,暗中將她送到平安的地方,可萬一她被朝廷找到,用來掣肘我,又如何?” 左良傅眉頭都擰成了個疙瘩:“袁文清是個好人,可手里沒權(quán),也沒能力保護她,想來想去,也只有謝子風(fēng)最合適了,謝家介乎朝廷和魏王之間,手握重兵,誰都惹不起。國公爺夫婦胸襟開闊,會對她好?!?/br> “舍得?” 夜郎西笑了聲。 “舍得!” 左良傅莞爾,將酒壺重重地按在石桌上,誰知力氣太大,生生將酒壺按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兩天,一直在糾結(jié)怎么寫這章,終于讓我給熬出來了。 盈袖抗拒大人,我覺得這是正常的反應(yīng); 大人撮合盈袖和子風(fēng),也是深思熟慮后的反應(yīng)。 —— 留言吧,發(fā)一波紅包~ 第148章 愚蠢的婦人 夜 陳府 花廳很安靜, 金爐里燃著上等的沉水香,案桌上擺了個血珊瑚,地上是幾個青花瓷盆, 里頭放了最能解暑的冰。 氣氛有些凝重。 陳硯松坐在最上首, 他穿了燕居薄衫,似乎瘦了十多斤, 原本白膩緊致的肌膚有些松垮, 左手仍包扎著,眉頭皺著心事,半響沒言語。 花廳一側(cè), 是對三十左右的夫妻。 梅濂還是老樣子, 并沒有因為做了官, 就穿戴得如何貴氣, 一身灰布直裰, 半舊的布鞋, 依舊沉默寡言,可通身的氣度卻有了變化, 沉穩(wěn), 冷靜, 眼里透著股子城府,讓人不寒而栗。 在他身后, 立著個高挑的美人,是如意娘。 為顯莊重,如意娘穿了身暗紅色褙子, 化了薄妝,發(fā)髻上簪著支金鳳釵,她原本就出身高貴, 稍微一打扮,越發(fā)明艷逼人,絲毫不輸王府公侯家的太太。 瓷盆里的冰在靜靜地融化,屋里的沉默已經(jīng)夠久了。 如意娘面上憤恨之色甚濃,手抓住椅子棱,毫不客氣地指責(zé)陳硯松: “陳老爺,當(dāng)初我們信任你,這才放心把meimei交到你手上,可如今算怎么回事,她為何被人欺負(fù)成這樣?!?/br> 陳硯松雙眼微瞇,沒說話。 如意娘用帕子抹掉淚,恨道:“當(dāng)時袖兒昏迷失憶,我要留下來照顧她,你拒絕;這半年我和相公起碼寫了幾十封信,不見一封回信,我放心不下,來洛陽少說有三次了吧,次次被攔在外頭。是,你是孩子親爹,要讓她和我們斷絕關(guān)系,理解,只要袖兒過得好,我們夫妻什么氣都能受。” 如意娘心里疼得厲害,那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姑娘,這么多年,她一根指頭都沒舍得動過,沒想到被陳南淮和陸令容糟踐成這樣,小命差點斷送了。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給她端了那碗姜湯。” 如意娘哭得梨花帶雨,拳頭直打梅濂,哽咽道:“你為了那點子功名利祿,把meimei給賣了,你差點害死了她?!?/br> 梅濂眼睛紅了,一聲不吭地承受妻子的責(zé)打。 他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足尖,良久,才冷冷地問了句:“事已至此,陳老爺,你打算怎么辦,我便是不做這個官,也不能叫袖兒和他過下去。” 陳硯松勾唇冷笑,用余光看向梅濂。 論起虛偽,梅家大郎絲毫不輸給他,可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確實很有手段。 瞧著沉默寡言,可這半年卻做出了不得的政績。 平定了盤旋在榷場附近的馬賊、了結(jié)了淮兒和高亦雄造下的殺孽、在不觸動地方豪貴的基礎(chǔ)上,給百姓補足了桑田,甚至還清理了一部分左良傅安插下的細(xì)作,譬如升云酒樓的莫掌柜。 不做官? 如今梅濂已經(jīng)成了香餑餑,魏王和朝廷都在爭取,是個厲害人物。不過,這男人對袖兒確實是真心的,一聽說姑娘出事了,馬不停蹄地趕了來。 陳硯松端起熱茶,抿了口,嘆了口氣:“那就分開吧?!?/br> 梅濂身子微動,淡淡一笑:“那會兒我去王府請安,王爺?shù)故翘崃艘蛔?,說喜歡袖兒溫柔賢淑,想讓她跟了世子爺。” 陳硯松目光變冷,笑道:“你怎么說的?!?/br> “我拒絕了?!?/br> 梅濂斜眼覷向陳硯松,問:“她是您的女兒,您的意思呢?” 陳硯松長出了口氣,懶懶地窩在軟靠上:“我老了,想讓孩子以后跟在我身邊,瞅機會再給她尋個可靠貼心的丈夫……” “您想的周到。” 梅濂打斷陳硯松的話,笑道:“我母親病入膏肓,一直念叨著袖兒。等和離的事辦妥后,小侄打算帶meimei回一趟曹縣?!?/br> 陳硯松獰笑了聲。 明白了,這小子專門來洛陽,跟他爭搶閨女。 “你知道袁文清么?” 陳硯松把玩著茶碗的蓋子,看著茶葉梗在水中上下翻騰,勾唇淡笑,暗暗譏諷:“他是袖兒正兒八經(jīng)的親表哥,和你年紀(jì)差不多大,去年剛中了進士,不日就要去江州的康縣上任,他可是憑真本事做官的君子,為人正直剛毅,百折不撓,與太子爺走得很近?!?/br> 梅濂笑了笑,沒搭腔。 陳硯松把手松開,茶蓋叮地一聲落在桌上?!霸那宀粫屇銕ё咝鋬骸!?/br> 梅濂端起茶,斜眼看向陳硯松,笑道:“那估計,他也不會讓袖兒在您膝下盡孝。” 又是一陣沉默,金爐里的沉水香終于燃燒殆盡,徒留一室清芬,在粉飾著太平。 梅濂從懷里掏出帕子,捂著口,輕咳嗽了通,冷不丁問了句:“敢問陳老爺,那位叫陸令容的姑娘在哪兒?!?/br> 陳硯松獰笑了聲:“她如今是淮兒的貴妾,正在府里養(yǎng)傷?!?/br> …… * 朗月當(dāng)空,不知從哪里飄過幾抹黑云,擋住了月亮。 湖上停著只畫舫,絲竹之聲陣陣傳來,陳家養(yǎng)的小戲子正在船上練習(xí)新學(xué)的花腔。 府里近來有樁喜事,據(jù)說大爺終于將青梅竹馬的表姑娘接到府里了,給了名分,是貴妾。 有人來,就有人走。 譬如大奶奶,都在傳她是老爺?shù)莫毶?,誰知道呢,不過能確定的是,這位奶奶紅顏薄命,是個沒福的,主母的位子還沒坐熱乎,就被表姑娘擠走,連孩子都掉了; 再譬如青枝,忽然就從這世上消失了,她的那個meimei雯兒被賣去了臟地界兒,可憐哪,才十四的姑娘,又沒了雙手,便是去當(dāng)婊.子,都被人嫌棄。 上房的屋檐下掛著對大紅燈籠,屋里的器具全都是新置的,衣裳、首飾一應(yīng)具有,銅鏡上貼著對紅雙喜,明明是喜慶的景兒,可偏生梳妝臺上擺著支白蠟燭,瞧著滲人得很。 繡房里雖說點了龍涎香,可依舊壓不住濃郁的藥味。 拔步床上躺著個病懨懨的美人,是陸令容。 她并沒有戴假發(fā),光禿禿的頭用塊紅布包著,臉色極差,稍稍一動,渾身就疼得厲害。 陸令容艱難地抬手,從床跟前的矮幾上勾過來個杯子,喝了幾口蜂蜜水。 女人凄然一笑,她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竟然沒死,還被最恨她的人接到陳府,讓大夫好生照顧,然后……余生備受折磨。 門吱呀一聲開了,陸令容身子猛地一顫,他來了。 熟悉的龍涎香味道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陸令容緊緊閉上眼,她感覺床微微下沉,他坐到了床邊。 “今兒感覺怎樣?”男人柔聲問。 陸令容只覺得頭皮陣陣發(fā)麻,小腿直抽抽,她睜開眼,看見陳南淮正微笑著看她。 他一點都沒變,頭上戴著玉冠,穿著月白色錦袍,眉眼如畫,大抵又喝酒了,面頰浮起抹不正常的紅。 “求你了?!?/br> 陸令容聲音顫抖:“給我個痛快吧?!?/br> “干嘛說這種喪氣話。” 陳南淮俯下身,隔著錦被,輕輕地?fù)嶂?,柔聲道:“咱們一起長大,你先走了,我得多難過?!?/br> 說話間,陳南淮用力將陸令容往后推了下,給自己挪出更多的地方,大剌剌地坐到床邊,端起那杯蜂蜜水,聞了聞,嫌棄地倒在地上。 大抵觸到了小腹的傷口,陸令容痛苦地悶哼了聲。 陳南淮俯身,下巴抵在陸令容的肩上,溫柔地在她耳邊細(xì)語:“放心,我不會碰你,太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