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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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五月實在忙,要準(zhǔn)備的事特別多,每天都在焦慮緊張中度過 每章的字?jǐn)?shù)可能沒有之前那么多了,我盡量不停更。 第83章 婚宴—上 天色將晚, 夕陽的淺淺昏黃落在梅樹上,給傲寒紅梅添了幾許溫柔。 盈袖也不知道自己在樹下坐了多久,只是環(huán)抱住雙膝, 盯著腳邊的螞蟻窩, 真的到春日了,這些細(xì)小東西活泛起來, 背負(fù)著沉重的花瓣, 往洞里爬去。 按照陳家人的說法。 她因父輩的恩情,高嫁入了陳家,丈夫極愛護(hù)她, 在她被左良傅引誘拋棄后, 并未放棄她, 守著昏迷小產(chǎn)的她, 直到現(xiàn)在。 盈袖用手背抹掉眼淚, 她覺得自己做不出來yin奔之事, 更不會糊里糊涂弄個孩子出來,可陳家言之鑿鑿…… 要么她真做過, 要么就是陳家說謊。 但陳家是富貴到將燕窩當(dāng)白水喝的人戶, 而南淮的條件又這樣好, 說實話,便是求娶侯門貴女也是可能的, 有什么理由哄騙她這樣的小女子?實在想不通。 “姑娘,咱們回屋罷?!?/br> 荷歡將披風(fēng)蓋在女人身上,柔聲道: “你一個人在他鄉(xiāng)外地, 更要照顧好自己,別病剛有好的苗頭,又……” “荷歡?!?/br> 盈袖打斷荷歡的話, 豆大的一滴淚奪眶而出,掉入泥土中,消失不見:“我以前,真是這樣放蕩yin.賤的壞女人嗎?” 荷歡手按在胸口,好幾次想要將信拿出來,把所有一切告訴姑娘,可還是不敢,只有暗示: “你是個好人,真的。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我瞧著你的記憶并未完全失去,總有一天肯定能想起?!?/br> 正在此時,只聽一陣窸窣腳步聲響起。 盈袖抬頭瞧去,從院外走來個三十多歲的美婦,她頭上戴著狐毛昭君套,穿著深紫色的襖裙,手上捧著個小暖爐,正是李良玉。 “李姑姑。” 盈袖忍住悲痛,低頭,怯生生地喊人,她如今真是羞于見人。 “怎么坐在外頭,快回去?!?/br> 李良玉柔聲哄勸。 見盈袖沒動作,婦人嘆了口氣,招了招手,立馬有仆婦拿過來個小杌子,她坐下,輕輕地摩挲著盈袖的肩膀,輕聲問: “別怕,你就把姑姑當(dāng)成母親,好姑娘,你告訴我,現(xiàn)在怎么想的?” 盈袖心里一暖,越發(fā)委屈了。 她從地上撿起個花苞,指頭揉搓著,想了許久,哽咽道:“我這樣的人,怕是不能嫁給大少爺了?!?/br> 聽見這話,李良玉并不意外。 婦人揮手,屏退站在跟前的仆婦丫頭們,她將暖爐塞到盈袖懷里,柔聲道: “可是你們早都成親洞房了呀,三日后的婚宴,不過是走個過場?!?/br> “可……” 盈袖頭越發(fā)低沉。 她心里似乎有過別的男人,怎么能稀里糊涂地嫁給陳南淮,這對自己和南淮,都不公平。 “我不能嫁他。” 盈袖低聲,咬牙堅持。 “好孩子,如今沒有礙眼的人在跟前,咱娘兒倆便好好說會子話?!?/br> 李良玉俯身向前,仔細(xì)端量姑娘一絲一毫情緒的變化,拿捏著分寸,柔聲道: “婚宴是很早就定下來的,由魏王主持,洛陽有頭有臉的侯爵人戶都會來。你若是悔婚,這不是當(dāng)眾下咱們老爺?shù)哪樏础!?/br> 說到這兒,李良玉朝鳳尾竹林埋怨地瞅了眼,笑道:“別怪姑姑說話難聽,你如今知道自己過去的事不太光彩。沒錯兒,和離甚至休妻都容易,可那時還有好門戶要你么?” “我從沒想高攀誰?!?/br> 盈袖有些惱。 “是姑姑唐突了。” 李良玉笑了笑。 這丫頭和她母親一樣,瞧著悶不做聲,氣性大著呢。 “那再退一步講,你有沒有想過你哥哥嫂子呢?他們養(yǎng)大你不容易,如今能在曹縣做官,全仗著咱們老爺在背后扶持。孩子,做人不能忘本任性哪?!?/br> “好,我答應(yīng)?!?/br> 盈袖悶聲道。 “你說什么?” 李良玉有些不相信,這丫頭就這么妥協(xié)了? “我答應(yīng)去婚宴成親?!?/br> 盈袖咬牙道。 如今這形勢,她出不了這個院子,只能從陳家人嘴里片面地知道自己的過去,陳老爺?shù)拿孀雍透绺缜俺潭嫉妙櫍袢账Q(mào)然問左良傅,已經(jīng)傷了南淮的心,實在不能任性了。 誠如李良玉所說,婚宴不過是走個過場,和離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完事的。更重要的是,陳家的婚宴,那個左良傅必定會來,到時候能見著他,說不準(zhǔn)就能記起更多。 …… * 圓月東升,星光落在梅梢上。 鵝卵石小徑曲折幽靜,一直往湖心延伸去。 清風(fēng)徐徐吹來,撩動寒松,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在湖邊的涼亭里,立著個挺拔俊朗的中年男人,他頭上戴著灰貂鼠毛帽,身上披著玄色大氅,雙手捅進(jìn)狐皮暖套里,氣質(zhì)儒雅溫和,正是陳硯松。 他定定地看著湖中停泊的一葉孤舟,半響,才問站在身后的李良玉。 “袖兒睡了么?” “嗯?!?/br> 李良玉提著琉璃宮燈,輕移蓮步,走上前去。 她扭頭,看著男人。 這么多年過去了,當(dāng)年那個驚才絕艷的公子,如今鬢邊也生了華發(fā)。 “得虧她失憶了,否則,怕是這輩子不會原諒我?!?/br> 陳硯松長出了口氣,用手背蹭了下發(fā)酸的鼻頭,無奈一笑:“這些話,我只能在你跟前說,誰能明白我的苦心呢?這些年,我虧欠玉珠母女良多,孩子嫁給旁人,我怎么能放心?就留在我身邊,只要我活著一日,就能讓她平安順?biāo)煲蝗铡!?/br> 李良玉冷笑了聲:“我瞧著,他們倆是過不下去的,如今穩(wěn)住她一時,穩(wěn)不住她一世,你生的這個丫頭,心思多著呢,不信咱們走著瞧。” “哦?” 陳硯松挑眉一笑。 “你那兒子什么惡毒德行,用我說么?” 李良玉鄙夷一笑。 “南淮還小,成家后就會穩(wěn)重。再說了,袖兒是個好妻子,會扶持丈夫變得更好?!?/br> 陳硯松有些不高興,兒子是他教養(yǎng)出來的,所做的一切,只能說不成熟,哪能和惡毒沾邊。 “那小子被左良傅如此欺辱,心里憋著股邪火,你不讓他發(fā)出來,以后保管給你生事?!?/br> 陳硯松轉(zhuǎn)動著大拇指上戴著的翠玉扳指,淡淡一笑:“騙就騙罷,世上哪對夫妻能坦誠相待?還不是這么稀里糊涂的把日子過下來?!?/br> “行行行,您是老爺,您說了算?!?/br> 李良玉見四周無人,便上前去,挽住陳硯松的胳膊,像個小女人那樣,頭歪在男人的肩頭,她思量了許久,嘆了口氣,道: “不怕得罪你,若他們真過不下去,你就讓姑娘改嫁吧。頭些日子已經(jīng)尋過一回死了,天可憐見,小命保了下來。若是再來一遭,你可就真的斷子絕孫了,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br> “晚了?!?/br> 陳硯松手附上女人的柔荑,勾唇一笑: “真有那日,只怕我這個當(dāng)?shù)南胍瞬剑切∽訁s不會放手。” “嗯?” 李良玉不解。 陳硯松笑笑,摟住李良玉,俯身,親了下女人冰涼的面頰,勾唇壞笑:“沒錯,這小子眼下瞧著是恨袖兒,可一個男人肯花心思騙一個女人,那么,這個女人在他心里已經(jīng)生了根,對他很重要。我就說一句,淮兒在曹縣陷入絕境的時候,他要帶哪個女人回洛陽,陸令容?還是那個賤婢海月?是咱們袖兒啊。” …… * 三日后 黃道吉日,宜嫁娶。 陳府娶兒媳婦,闔府都在忙亂。 小院這邊昨夜燈火通明,要準(zhǔn)備的事極多,譬如再三檢查冠子上的珠子是否完整,喜服有沒有用香薰過,新娘天不亮就開始妝扮……丫頭們端著貼了喜字的果盤,進(jìn)進(jìn)出出地擺放。 比起外頭的忙亂,屋里倒是安靜多了,金爐里點了白檀香,香氣裊裊娜娜地在半空中盤旋。 梳妝臺前坐個穿著華貴喜服的美人,她的頭發(fā)還未盤起,披散在身后,面上倒是細(xì)細(xì)地妝扮過,額間貼了金箔花子,黛眉朱唇,舉手投足間盡是風(fēng)情,只是額上的傷還未好透,即便撲了厚厚的粉,也能瞧見血痂。 盈袖旋開盒胭脂,用小指蘸了點,抹在唇上。 成親本該高興的,不知為何,她心里又慌又亂。 這三日,她再也沒有見過陳南淮,就待在小院里準(zhǔn)備成親。 她想去曹縣找大哥,也想找那個左良傅,當(dāng)面把事情問清楚,可她竟連院子的門都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