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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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蓮生長得可真俊呀?!?/br> 盈袖不由得贊嘆,她笑著打量那個蓮生。 身量窈窕,柔中帶媚。 這丫頭倒真勤快,一邊清點(diǎn)行李,一邊從大哥哥手中接過食盒等物。 忽然,盈袖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兒,這個蓮生在碰到哥哥手的時候,臉紅了下,目光也有些閃躲,唇角還浮起抹羞澀的笑。 而哥哥呢,也趁著忙亂的功夫,偷偷給蓮生袖中塞了支金釵…… 霎時間,盈袖如同被雷擊中了般。 在她印象中,哥哥是極敬愛嫂子的,哪怕后來不得已娶了二房,可也沒冷落過嫂子……怎么會這樣。 “大meimei,你怎么了?” 陳南淮自然將方才那出看在眼里,男人唇角閃過抹嘲弄的笑,但裝作沒看見,頗有些關(guān)切地看著盈袖,柔聲問: “你臉色怎么不太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沒事,多謝公子關(guān)心?!?/br> 盈袖干笑了聲,沒敢再看哥哥。 她怕再看到讓人不舒服的畫面,低著頭,隨陳南淮往院里走。 果如陳南淮所說,這個宅子并不大,就一個院子,但勝在干凈整潔。抬眼瞧去,上房的門簾忽然被人掀開,從里頭走出來個三十左右的貌美婦人,她氣質(zhì)高貴,頭上戴著支金鳳釵,只稍稍妝扮了些,就勝過無數(shù)的庸脂俗粉,正是如意娘。 “嫂子!” 盈袖歡喜極了,也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疾步跑上前去,一頭扎進(jìn)如意娘的懷里,摟住婦人不撒手,哭著撒嬌。 “好啦好啦?!?/br> 如意娘亦動容,美眸含著淚。 這孩子是她一手教養(yǎng)大的,從未離開她這么久。 “別哭啦,讓陳少爺瞧著笑話?!?/br> 如意娘輕輕摩挲著妹子的背,柔聲安慰,同時沖陳南淮無奈一笑。 走進(jìn)來的陳南淮瞧見此景,略微怔住,暗道:這婦人在南方生活了數(shù)年,言語間難免帶些江南水鄉(xiāng)的軟懦,瞧瞧,她雖說年歲大些,但生的嫵媚豐腴,即便和貌美無雙的盈袖站在一塊,竟一點(diǎn)都遜色。 “大嫂子?!?/br> 陳南淮笑著躬身見禮,輕聲問:“咱們該開席了罷,大meimei趕了許久的路,想必早餓了?!?/br> “對對對?!?/br> 如意娘下意識將盈袖拉在一邊,讓出條道兒,頗有些尷尬地沖陳南淮一笑: “瞧我,一看到袖兒凈顧著歡喜,大爺,里頭請?!?/br> 等將陳南淮迎進(jìn)去后,如意娘微微踮起腳尖,招呼正往進(jìn)搬東西的梅濂:“官人,莫要忙了,趕緊凈手用飯,鍋?zhàn)永锏奶炕鸲技恿说诙榱恕!?/br> “嫂子?!?/br> 盈袖摟住如意娘的纖腰,頭窩在嫂子的肩頭,抱著嫂子輕輕搖。 “我不要吃飯,想睡覺,你陪我嘛?!?/br> “好啦好啦?!?/br> 如意娘趁著丫頭婆子們不注意,輕輕拍了下小妹的屁.股,柔聲道:“陳少爺今兒專門過來為你接風(fēng)洗塵,你可不能任性?!?/br> 如意娘特意用南方話,低聲暗示:“不管咱現(xiàn)在身份如何,總之不能得罪陳南淮,快進(jìn)去。” “可……” 盈袖斜眼,瞅向正在搬東西的俏丫頭蓮生和大哥,頗有些擔(dān)憂道:“嫂子,我有話同你說?!?/br>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br> 如意娘淡淡一笑,面上并未有多大起伏,她拉住盈袖的胳膊,帶著女孩往里走,道: “晚上說罷,先吃飯。” 才剛進(jìn)屋,盈袖立馬就被一股濃郁的鮮辣香味包裹住。 四下看去,這間上房并不算華貴,但該有的器具和瓷器擺設(shè)還都有,外間擺了張大方桌,桌上有只正冒著騰騰熱氣的黃銅鍋,鍋邊是十多道菜,有切得極薄的羊上腦、用秘制醬料腌制的里脊rou,還有鮮筍、菌菇等各色蔬菜。 而陳南淮此時已經(jīng)凈了手,正用長筷子往鍋?zhàn)永锾韗ou菜,與此同時,他還從熱水里端起溫好的酒,給空杯子里添上。 他幾時變得這般好,不會又憋什么壞吧。 盈袖憂心忡忡地由丫頭伺候著脫去披風(fēng),凈了手,同哥哥嫂子一起入座。 “來,頭一杯敬大meimei?!?/br> 陳南淮舉起酒杯,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盈袖,爽朗笑道: “這一路辛勞了,如今平安歸家,父親和哥嫂都可安心了?!?/br> “我不太會喝酒?!?/br> 盈袖只抿了口,就放下酒杯。 “那便不喝了?!?/br> 陳南淮笑了笑,也沒在意,招呼著梅濂和如意娘吃菜。 男人暗暗腹誹:好么,當(dāng)初在升云酒樓不是挺能喝的么,sao的連衣裳都脫了,這會兒倒裝上靦腆小姐了。 陳南淮夾起一片生羊上腦,在鍋?zhàn)永镤塘似?,十分自然地遞到盈袖碗里,笑道: “大meimei嘗嘗,這可是咱們洛陽最有名的美食。” 說到這兒,陳南淮熟絡(luò)地招呼梅濂和如意娘,笑道:“哥嫂也吃呀,老爺子早都告訴我了,咱們是一家人,莫要拘束。” 梅濂夫婦連聲稱是,到底沒好意思像在家那般盡情吃。 再者,他們也是近兩個月沒見盈袖了,這會兒在席面上,竟不約而同地給袖兒夾rou夾菜,滿眼皆是慈愛。哥哥怕小妹喝酒燒心,讓丫頭倒些解辣去膩的酸梅湯來,嫂子瞧見小妹嘴邊沾了辣油,笑著用帕子替meimei抹去。 “大meimei真有福氣呀。” 陳南淮不由得感概,眸中閃過羨慕之色,心里也陣陣發(fā)酸。 袁氏不待見他,小時候從未抱過他一次,更別提喂他吃東西;而父親呢,一直在外忙生意,又對他管教極嚴(yán),也很少與他一桌用飯。 …… 陳南淮輕咳了聲,掩飾那抹愁緒,他招招手,讓丫頭給自己滿上酒,男人起身,高舉起酒樽,看向盈袖,笑道:“這第二杯,是特給大meimei賠罪的?!?/br> “啊?” 盈袖吃了一驚,她沒聽錯吧,高傲的陳南淮竟會賠罪。 “公子折煞小女了。” 盈袖忍住厭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淡淡說了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都莫要放心上?!?/br> “哎,我原也不想再提的?!?/br> 陳南淮嘆了口氣,搖頭入座。他滿面的愁緒,悶悶地吃著涮rou,忽而目光灼灼地看向盈袖,笑道: “本不該再勾起大meimei不悅,只是有一樁事,要明白同你說。父親近日給我議親,說定了原太醫(yī)院院判的孫女杜弱蘭小姐,我與杜小姐見過幾面,覺得挺投緣的?!?/br> “那不是挺好的嘛?!?/br> 盈袖大喜,登時松了口氣。 這下,她可算不用嫁給陳南淮了。 “是挺好?!?/br> 陳南淮俊臉微紅,難得有些羞色,轉(zhuǎn)而嘆了口氣,道:“杜小姐品貌端莊,我十分敬愛她,著實(shí)怕她知道曹縣發(fā)生那些事。大meimei,你能不能……” “我還當(dāng)什么呢?!?/br> 盈袖坦然一笑:“曹縣的事,對我來說就是一場夢,我早都忘了,絕不會在旁人跟前提半個字,公子盡可放心。公子瞧著是個大氣量之人,想來那些不愉快的事,也不會放心上?!?/br> “那就好。” 陳南淮大喜,激動之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有大meimei這句話,我就放心了?!?/br> 說到這兒,陳南淮溫柔地打量盈袖,連連點(diǎn)頭,目中滿是驚艷,笑道:“頭些日子,父親還讓我多替大meimei留心洛陽的王侯公子,我就說嘛,大meimei如此姿容品行,還有這般的開闊胸襟,怎會找不到良配?!?/br> “公子謬贊了?!?/br> 盈袖干笑了聲。 她總感覺哪兒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 “多謝大meimei原諒我的過錯?!?/br> 陳南淮起身,沖盈袖躬身見了一禮,他回頭,看向窗外,笑道:“天色不早了,想來大meimei和哥嫂有許多體己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哎,今兒是杜小姐十七歲生辰,我說好了去府上吃杯酒的,竟給忘了。杜家家規(guī)森嚴(yán),再晚怕是就見不著她了,你們吃著,我先行一步了?!?/br> 說這話的同時,陳南淮連連擺手,讓梅家人不要出來送了,外頭實(shí)在太冷了。 男人笑著退出上房,在出了府宅的時候,俊臉?biāo)查g拉了下來。 此時天已然擦黑,一彎狼牙月從遙遠(yuǎn)的東方升起。 陳南淮立在梅家宅院外頭,略微回頭,冷冷地瞅了眼燈火輝煌的小院,古怪地笑了聲,大步朝自己的車駕行去。 “爺,您出來了?!?/br> 百善抱著大氅,一瘸一拐地跑上前來。 自打上次挨過打后,已經(jīng)過去一個來月,他臉上的傷好了,可腿卻落下了殘疾。 “爺,您喝酒了?” 百善鼻頭聳.動,聞了聞,他緊緊地跟在陳南淮身后,笑著說幾句俏皮話:“小人怕梅姑娘見了生氣,就躲在一旁,不敢冒頭。那會兒瞅了眼,嚯,梅姑娘那通身的氣派,越發(fā)像個大小姐了,真真美艷的叫人移不開目?!?/br> 聽見這話,陳南淮停下腳步。 他閉眼,咬緊牙關(guān),生生要將滿腹的痛恨咽下去。 想想吧,方才他與那小賤人同坐一席,同吃一個鍋?zhàn)樱€給她賠禮敬酒。 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起來,惡心感逐漸升騰,陳南淮一把拽住百善,將百善的衣襟扯開,哇地一口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