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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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 百善恭順地點頭,暗罵:嘴上厭惡,身子老實的不行,今兒還換了身銀紅的衣裳,可不正巧和梅姑娘一對么。不過,他倆穿上紅的確實好看,不論面貌身段,都是頂頂相配的。 “小人全都記下了?!?/br> “先等等?!?/br> 陳南淮面頰浮起抹紅,輕咳了兩聲,湊近了百善,低聲道: “偷偷給我在義莊收拾出個屋子,表妹受傷了,現(xiàn)在咱們府上養(yǎng)著,我是個男人,在家里到底不方便,這兩日我就先住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14 14:31:25~20200315 16:32: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如鯨落海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喬巴超人不會飛 10瓶;煙火流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小妖女 還未見到柔光, 盈袖已經(jīng)哭到喘不上氣。 她是由朱掌事帶進(jìn)去的。 這義莊不大,分前后院。前院是學(xué)堂、議事廳和住人的屋子。 后院專門停放尸首,院正中間有一棵老槐樹, 三間上房打通了, 中間是靈堂,兩邊則放了薄棺和喪葬所用器具, 下邊的屋子全都存了糧。 因義莊靈堂多供的是陳家莊子上無力喪葬的農(nóng)戶, 所用的紙錢、花圈和棺材都是低等貨色。 “大叔,快到了么?” 盈袖捂著發(fā)痛的心口,問。 “快了快了?!?/br> 朱掌事連聲回應(yīng)。 他走在最前頭帶路, 虎著臉, 把后院灑掃的僮仆全都攆到外邊。 朱掌事匆匆進(jìn)了上房, 從角落里拉出來個極大極沉的木箱, 定睛一瞧, 嚯, 從箱子里滲出好多血,在地上拉出好長一條血路。 “姑娘, 就在這里了。” 朱掌事在衣裳上擦擦手。 他多年來守著曹縣的義莊, 這樣的事見過不少。曹縣兇險, 莊子里有時也會收一些從別院地牢里拉出來的尸首,上面會叫他們無聲無息地處理掉, 連骨頭都不能留下。 “多謝。” 盈袖屈膝見禮。 她疾步走過去,跪下,癡癡地上那觸目驚心的紅, 手輕撫著冰冷的木箱,不敢啊,之前她想了無數(shù)遍要怎樣抱著柔光哭, 可到現(xiàn)在,她竟連打開箱子的勇氣都沒有。 “柔光……” 盈袖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柔光被殺的畫面歷歷在目,直到現(xiàn)在,她依舊覺得這就是一場噩夢,醒來后,還能看見柔光癡愣愣地坐在廚房的門檻,一回頭,傻呵呵地笑,問她:袖兒,半碗rou好了么…… 盈袖牙關(guān)緊咬,手顫抖著打開木箱。 在那一瞬間,她感覺頭仿佛被人狠敲了一下。柔光,她的朋友蜷縮在箱子里,眼睛緊緊地閉著,臉是灰白色的,灰袍被血染紅了…… 一口氣沒上來,盈袖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哎呦,姑娘你怎么了!” 一旁站著的朱管事大驚,趕忙跑過去,也顧不上什么尊卑忌諱,用力去掐女孩的人中,瞧見梅姑娘緩過氣兒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他五十大幾的老頭子,半截身子都入了黃土,生老病死早都看開了??蛇@丫頭正年少,滿腔的熱血,悲痛如斯,也是能理解。 “姑娘節(jié)哀啊。” 朱管事嘆了口氣,輕聲安慰:“小老兒雖然不知道內(nèi)情,也不敢打聽,可斗膽說一句,小師父若是還活著,定不愿看見你如此?!?/br> “是我害了她啊?!?/br> 盈袖趴在箱子上哭,使勁兒揪自己的頭發(fā):“都是我,全都是我的錯?!?/br> 正在此時,盈袖感覺喉嚨發(fā)甜,哇地一聲,吐了口血。 都說女子吐血,不是壽數(shù)長久之兆,柔光你瞧,我就快來陪你了。 “姑娘,你,你千萬要想開?!?/br> 朱管事不敢碰姑娘,只能從懷里掏出自己的帕子,擩給盈袖,柔聲勸道:“咱們先把小師父弄出來,給她清洗一番,換上斂衣,讓她體面地去,可好?” 朱管事嘆了口氣,咬牙攢勁兒,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將尸首從箱子里抱出來。這下可算瞧出來了,尼姑是被人捅死的,胳膊上還有被猛獸噬咬出來的傷,血都要流干了。 尸首和血腥味實在難聞,朱管事憋著口氣,將柔光抱到了案桌上,老人彎腰大口喘.息,抹了把額上的虛汗,去隔壁搬來香爐、紙錢,白蠟燭等物。 他在院中的水井中吊了桶水,提到靈堂里,剛要去脫尼姑的衣裳,腕子忽然被一只柔白的小手抓住。 扭頭一看,那貌美的姑娘站在案桌跟前,淚眼盈盈地看著他,恨道: “你,你不許碰她?!?/br> “姑娘,你是再尊貴不過的嬌客,收拾尸首的臟活兒可干不得?!?/br> 朱管事嘆了口氣。 方才他問善爺打聽清楚了,這位姑娘與大爺有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正房奶奶哪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大概以后要做姨娘吧。 可即便是姨娘,那也是他的主子,可是要小心翼翼地伺候。 想到此,朱管事自顧自地從簸箕里拿出粗銀針和銀線,柔聲道:“小師父身上的傷口要縫合,清洗后,還要給她上妝、換上斂衣,她實在太高大,只能穿男人的。說出來不怕得罪姑娘,小老兒活到這把年紀(jì),男的女的都見過了,也不算冒犯小師父?!?/br> “我說了,不用。” 盈袖搶過針線,低頭給朱管事行了一禮,忍住悲痛:“多謝大叔的好意,我自己來就好?!?/br> 朱管事還想再堅持一下,驀地瞧見百善在外院的門口偷偷朝他招手。 “那姑娘自便罷?!?/br> 朱管事?lián)u頭嘆氣,趕忙往出走。 等靈堂沒人后,盈袖挽起袖子,動手幫柔光寬衣。 她喃喃唱著南方哄孩子入睡的小曲,看著柔光,噗哧一笑,瞬間淚流滿面:“我才不會叫臭男人碰你?!?/br> 瞧瞧,柔光的胳膊被惡虎咬的血rou迷糊,肚子上的那個血窟窿著實叫人害怕。 “你呀,真不守信,說好了一起去南方的,怎么丟下我先走了。” 盈袖哭著嗔怪,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她一針一針地替柔光縫合傷口,笑罵:“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我把你認(rèn)成了男人,你這憨貨,竟脫下褲子,叫我瞧你到底是男是女?!?/br> 說到這兒,盈袖痛苦地癱坐在地,哭得頭也直不起。 “你,你說下輩子要做小妖女,有好多好多人喜歡?!?/br> 盈袖緊緊地抓住柔光早已冰冷的手,哭道:“可我這輩子就好喜歡好喜歡你,你大哥也……算了,我再也不想提這個人了?!?/br> 等那陣悲痛過去后,盈袖踉蹌著起身,從水桶里擰了個手巾,輕輕地替柔光擦洗頭、臉還有身子。 “有些疼,你千萬忍著啊?!?/br> 盈袖的心揪得疼。 她輕撫著柔光臉上的傷,難受的發(fā)不出聲,良久,罵了句:“憨貨,為什么救我,你讓我死了多干凈,那時候換你想我,我,我就沒這么痛苦了?!?/br> 等將柔光擦洗干凈后,她輕輕地給柔光穿上了斂衣,又將白蠟燭點上,在香爐里插了三柱清香。 正在此時,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盈袖轉(zhuǎn)身,瞧見朱管事提著個食盒從外院進(jìn)來了。 這老者匆匆進(jìn)到靈堂,低著頭,從食盒里取出四碟葷素珍饈,一碗米粥,一雙新筷子,還有一壺果酒。 等擺好后,朱主管起身站在一邊,踮起腳尖,瞧了下案桌上的“干凈”尸首,又看了眼滿身都是血污的盈袖,搖頭嘆了口氣,道: “小老兒方才派人到館子叫了幾個菜,姑娘許久未進(jìn)食了,過來用些罷?!?/br> “多謝了?!?/br> 盈袖屈膝行禮,走過去,將酒菜悉數(shù)擺在柔光的靈前,滿斟了杯酒,輕輕地灑在地上。 她跪在地上,一張一張地?zé)堝X,并不回頭,輕聲道:“我不餓的?!?/br> 朱管事偷偷朝外瞅了眼,瞧見善爺正貓在院門口,掐住自己個兒的脖子,擠眉弄眼地暗示。 朱管事此時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沒錯,大爺也來了,這會兒正在外院的屋里歇著呢。好家伙,大爺將義莊所有的仆僮全都趕走,叫護(hù)衛(wèi)快馬加鞭地從別院搬來了衣裳、新浴桶、手巾、被褥……一模一樣的兩套,姑娘一套他一套,屋里清掃了十來遍,還熏了名貴香料,看這樣子,是要住下了。 “那個……” 朱管事面上尷尬之色甚濃,扭捏了老半天,從袖筒里掏出個賬冊和炭筆,十分難以啟齒: “姑娘啊,這飯菜是升云酒樓叫的,半錢銀子。嗯,嗯,針線、殮衣還有香紙,這,這些……” 朱管事聲音越發(fā)低了:“都要錢的?!?/br> “你記在賬上便是?!?/br> 盈袖知道這是陳南淮在?;ㄕ行呷杷矝]動怒。 “是?!?/br> 朱管事咽了口唾沫,移步走在盈袖跟前,偷偷從懷里掏出個布包,快速扔到女孩腿上,壓低了聲音: “這包子是小老兒趁善爺不注意藏的,好歹墊一口,別熬壞了身子?!?/br> “多謝大叔?!?/br> 盈袖又掉淚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她打開布包,剛吃了一口,就聽見身后傳來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是百善小跑過來了。 這刁奴拉把四方扶手椅,坐到一邊,翹起二郎腿,下巴微微抬起,瞧了眼她手中的包子,冷笑了聲,神情驕矜無比。 “呦,這算哪門子事,青天白日的,我家里還出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