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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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石頭旁邊,直接筆畫了一個三七分的位置:“從這里再來一刀。” 真正的一刀定生死。這刀下去沒有,就是真真正正砸手里了。 林嘉禾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解刀緩緩破開石料,經(jīng)過無比漫長的時間,終于,毛料被一分兩半—— 老趙一直搓動的手突然不搓了,眼神也直了。 兩個切面都暴露出剔透的顏色。果真切出好東西了。 老趙親自淋水,仔仔細細把雜質(zhì)沖干凈。只見玉rou是純凈半透的底色,飄著淡淡的綠花,那綠意很翠嫩,像是初春抽出的新芽一樣。 重在種水極好,色不濃,搭配起來卻十分宜人。 人群頓時鴉雀無聲,好幾分鐘后,有人叫價:“三百萬,轉(zhuǎn)給我吧?!?/br> 頓時人們反應過來。 “三百二十萬,我收了。” “兩塊分開賣么?小的那塊我出一百萬?!?/br> 老趙這時心態(tài)倒是穩(wěn)定了,沒有理會大家,只是對師傅說:“小的這塊橫向再擦一下吧?!?/br> 師傅很快工作起來。隨著玉rou暴露越來越多,人群小聲議論起來,多少透露惋惜。 這幾乎就是翡翠明料了,種水又這樣好,恐怕價格要飛起來嘍。 快切完的時候,老趙轉(zhuǎn)身找了一下,直接朝林嘉禾這里走了過來。 林嘉禾輕微挑眉,心里大概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老趙走到面前,對她說:“剛才著急了,還沒問你貴姓?” 林嘉禾忙說:“免貴姓林?!?/br> 老趙帶著笑容問:“林小姐,你是來賭石,還是收購翡翠?” “主要是替公司收購?!?/br> 老趙朝后面指了一下:“這料子你要么?” 林嘉禾微微一笑:“這么漂亮的料子,有機會當然要收。” 老趙說:“好。大的那塊我個人要留著。小的那塊,剛有人出價一百萬,現(xiàn)在雖然都解開了,但我不加價,一百萬我就賣給你?!?/br> 翡翠交易,買賣都是自己議價。老趙這個表現(xiàn)算得上講理大氣。 他仿佛怕林嘉禾推脫,又補充一句:“林小姐,不論別的,你跟這塊料子有緣啊。” 林嘉禾當然不會推脫,這塊料子水口大,種色也好,做出東西利潤空間太大了。她點了下頭:“好的趙師傅,這個價格我要了。我現(xiàn)在給公司打個電話請示一下,等下來找你簽合同?!?/br> 老趙笑著說:“好,好?!?/br> 第9章 林嘉禾來到店外安靜處,給邢姐打了個電話。 邢姐聽了她的描述很高興。這塊料子雖然偏高檔,但是純凈的飄花翡翠是年輕討巧的品種,做成首飾在市場上也是很暢銷的。 再次返回解石店,林嘉禾順利和老趙簽下了合同。公司財務會把錢打給他,料子委托店家送到公司里。 何釧也很有成就感,跟著她走進走出,抱著那塊陰陽石頭也不嫌累。 等她這邊翡翠買賣告一段落,解石機上又有一塊毛料開始解磨了??戳讼聲r間,林嘉禾找到店員,把自己安排到了下一位解石。 然后他們走到近前,看一看現(xiàn)在這塊賭石是什么貨色。 打眼一瞧,何釧說:“哇,表皮上松花好多?!?/br> 只見這塊石料表面布著密集的艷綠松花,一條深綠色的蟒帶幾乎穿過半個石面,這樣蟒與松花配合良好,石頭本身種又老,出好色的可能性是很大的。這塊石料不算太大,20公斤左右,但是這么出色的表現(xiàn),起碼要百萬以上的價格才能拿下。 林嘉禾心里感嘆,又是一場豪賭啊。 師傅還是先在石料表現(xiàn)最好一端擦了個天窗。只磨掉薄薄一層,一面翠綠卻迫不及待地暴露了出來,這綠色不算艷,但是因著水頭充沛,光如凝脂,看起來分外喜人。 人群接連稱贊,貨主也滿臉喜氣洋洋,直沖大家拱手。 這時就要考慮是否轉(zhuǎn)手了。若非公司購入,個人賭石擦漲了,轉(zhuǎn)手賺個差價是最穩(wěn)妥的做法。但這貨主想了一想,放不下這么好的表現(xiàn),還是想自己再多解幾刀。 于是他在方才那個水口的側(cè)向,又選定一塊位置,讓師傅切了下去。 機器緩緩停止,貨主湊近一瞧,表情頓時凝固了。 圍觀的有人抽了口氣:“……出蘚了。” 新擦開的切面約巴掌大,底子還是水嫩的翠綠色的,只不過上面點綴著密密麻麻的黑蘚,有些是斑點狀的,有些是條帶狀的,像是往池水里撒了一把扭動的黑色蟲子。 依這個表現(xiàn),黑蘚會向里面吃進去不少。 林嘉禾蹙起眉,看向貨主。 貨主嘴唇哆嗦了一下,問周圍幾家公司的熟人:“現(xiàn)在一百萬,收嗎?” 若是方才,二百萬人們都會爭著要,但如今這一面黑蘚乍然出現(xiàn)……若只是色種差點,還有的賭,但這黑蘚很可能把整塊石頭變得一文不值啊。 無人回答。 貨主聲音顫了一下:“七十萬呢?” 還是沒人應聲。 有人感覺這塊石頭喪氣,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時一個店員走過來,跟他交談:“五十萬,老板愿意把這塊毛料再收回去?!?/br> 貨主當即崩潰:“五十萬?……我可是一百五十萬買下來的??!” 店員:“老板說這塊料子表現(xiàn)騙人,蘚生在內(nèi)部,五十萬也有可能賠。如果不是在他這里買的,五十萬他都不愿意收?!?/br> 貨主又往人群里看了一圈,沒有人愿意要,而他自己更是不敢再往下切了。 他惱亂地抓了抓頭發(fā),都怪自己手賤多解了一刀。可是卻也無法,世上沒有后悔藥,他嘴唇抖著,最后只得點了頭。 那塊“大降價”的毛料被搬走了。貨主離開的時候背都駝了。 何釧目送著他離開,再轉(zhuǎn)回頭,看到林嘉禾把自己的陰陽毛料交給了解石師傅。 林嘉禾像是沒看見剛才情況似的,只是囑咐師傅:“麻煩從這一面輕擦開吧?!?/br> 何釧走到她旁邊,小聲說:“師傅……剛才那個就是黑蘚把石頭毀了?!?/br> 林嘉禾“嗯”了一聲。 何釧說:“……我都不敢看了。那個表面根本看不出蘚,咱們這個表面都是……” “不能這么比較的?!?/br> 林嘉禾聲音淡淡地打斷他。 何釧轉(zhuǎn)頭,她的表情很寧靜,雙手抱在一起,視線始終望著自己的石頭。 何釧點了下頭,把情緒咽下,也專注看向解石。 她的這塊毛料很小,不用大動干戈,師傅拿來一臺手動磨石機,從“陰”的那一面開始輕擦。 周圍仍然聚著不少人,多半是看熱鬧的。方才剛切垮了一件黑蘚毛料,這一塊表面又都是黑蘚,個頭也小,找不出哪里吸引人,難道是因為價格便宜么?有人在旁邊好奇地問:“這塊石頭多少錢收的?” 知道情況的路人回答:“十八萬?!?/br> “按單價也不便宜啊……” 林嘉禾輕輕抿住唇,磨開的雜塵在空氣中飛舞,映入她的視線里。 她想,這是她第一次親自賭石。 之前看過那么多人賭石,有人喜悲外露,有人八風不動。可無論怎樣性格的人,等待石頭解開的時間,絕對都是渾身緊張的。因為神仙難斷寸玉,塵埃落定前誰也說不好輸贏。 林嘉禾多少也緊張,但很奇怪,她并不擔心輸贏。顏威讓她買下這塊毛料時,她心里就認為自己一定會贏。 但她想知道的是,自己會贏多少。 她只是在等待一個結(jié)果,看那個結(jié)果,會帶給自己多大的驚喜。 機器停止,清水淋下,塵沙洗凈。 林嘉禾“咔”地按開手電,走了過去。 磨去一層后,切面上還保留著一小塊黑蘚,大部分都是純粹的玉質(zhì)了。但這玉rou并不是翠色的,而是透著冷色調(diào)的紫色。林嘉禾屏住呼吸,把手電筒壓上去,透光極好,里面泛著冰冰涼涼的紫色光芒。 “紫羅蘭翡翠啊……” “還是細糯冰種,難得的好東西啊。” 任由周圍贊嘆紛紛,林嘉禾仔細研究了很久。這塊黑蘚比她想象的范圍小很多,兩側(cè)玉rou都是純凈可用的,而且或許還要感謝這道黑蘚,紫羅蘭色脈正是攀著黑色蔓延開的,真是完美的蘚噴色現(xiàn)象。 等她終于舍得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一邊站著何釧,另一邊是走近的陳巖水。 陳巖水小聲詢問:“林經(jīng)理,這塊紫羅蘭石頭你要出嗎?” 林嘉禾把手電關(guān)上,對他說:“不好意思陳總,這塊料子我想要自己留下的?!?/br> 陳巖水也知道她多半不會賣,賭出漂亮的料子,她們公司正好有工廠,根本不愁加工。他忙擺手:“沒關(guān)系,我只是瞧這紫色翡翠太美了,想沾沾光?!?/br> 他又說:“那等加工出成品,還望通知我,我按市面的價格收上一兩件作為收藏?!?/br> 林嘉禾說:“好的,一定?!彼⑽⒁恍?,“到時候給你打折。” 陳巖水禮貌點頭,又稱贊說:“林經(jīng)理今天真是有福氣啊,收了一塊冰種飄綠的好料子,轉(zhuǎn)眼又賭出了一塊紫羅蘭冰種?!?/br> 她今天,很有福氣么? 林嘉禾心里輕跳,有瞬間出神,然后只是笑了一下。 接下來請師傅把石料整體擦開來,林嘉禾搬了把椅子坐在一邊看著,腦子里開始估算這塊紫羅蘭翡翠的價值。 當表面磨開三分之二左右,林嘉禾眼神一動,又站了起來。只見暴露出來的翡翠由紫色開始漸漸過渡成了綠色調(diào)。 這竟是一塊紫陽雙色翡翠。 何釧在一旁驚嘆:“這是,傳說中的春帶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