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顧之徒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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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望也不含糊,扯一嗓子在演武場上吼道:“小師叔人到演武場了!來遲了就沒法和小師叔過招了!他親自下場點撥!” “崐侖山下有那么兇的妖物要他獵殺,他怎么有功夫來這里?” “小師叔來了?” “你哪那么多問題!”旋即有人跑了過去。 鐘煜遠遠站在看臺下,他平時和沈懷霜過招不少,不用看都知道沈懷霜會怎么和這對學生過招。 他倒不是不愿意過去,而是他一望過去,心底那點煩躁會無端放大。 鐘煜垂眸,馬尾在他發(fā)上蕩漾,卻不是意氣風發(fā)模樣。 他的足尖點在地上,抬頭望著演武場上的幾人,放在臂膀上的手緊緊攥著臂彎處,揉皺了那件外衣。 臺下,演武場已空開。 演武場四周見方,空間空地甚大,十分便于舒展。 眾弟子聽說有演武對戲可看,摩拳擦掌,精神氣十足。 兩人站在了一個位置極靠前的看臺,張永望彎腰,喘了幾口氣。 一名年歲不過二十許的弟子也上前,他生得精瘦,身板單薄,望了崐侖眾人一眼。 上了比武場,沈懷霜化出無量劍,單手舞了個劍花,一時劍光四現(xiàn),開口清朗,道:“崐侖,沈懷霜?!?/br> 少年一聽對面自報門戶,目光正色,也正式應道:“崐侖,李丹?!?/br> 底下已嘩然一片。 “天啊,怎么會是他。這名字不是李蛋改的么?!?/br> “連靈根都沒有的人,怎么配和師叔過招?!?/br> “崐侖門內(nèi)也是,那么多人都沒靈根,上去瞎湊什么熱鬧?!?/br> 沈懷霜問:“聞道不問先后,達者為師。如今小友練功至幾層?” 李丹臉色尷尬,只敢硬著頭皮答:“我拜入崐侖門下天分不足,煉氣不過……不過二層,且我靈根尚未孕育?!?/br> 哄笑聲明顯。 對面在場諸多前輩,這到底是一件令人覺得難堪的事。 沈懷霜又問:“你可知靈根的作用?” 李丹搖頭,懊惱道:“我不知。” 沈懷霜點頭。 他收回長劍,解釋道:“靈根于修道者的意義,好似水之于魚。小友若是不明白,我便自封金丹,教你這道理前,不妨與我過三招。我不動劍意,三招后,你若是能將我從此地推開,便算你贏。” 沈懷霜周身氣場一收。無量劍應聲收起,崐侖弟子抱劍,放至主座中央,銀色劍鞘花紋繁復,泛著日光。 沈懷霜:“以此劍為證,在座各位皆可作證明。” 話畢,李丹抬掌,猶豫片刻,往沈懷霜胸口拍去。他出手速度快極,但這一掌還不曾碰到沈懷霜的衣帶,便似凝固,停在了距離沈懷霜三寸處的位置。 李丹手掌抖動著,腕上乍起青筋,如持力許久。 他換了一掌,動作卻如舊,身前如同有一道屏障。 沈懷霜伸出手,只是蜻蜓點水般一碰,李丹整個人忽然不穩(wěn),往后直直退去,離開沈懷霜將近十步的距離。 沈懷霜開口道:“靈根其一的功效,便似一顆幼苗,埋在修行者的體內(nèi),以靈滋養(yǎng),靈根便越茁壯,到了高境界,便如屏障護身,這便是旁人進不了身的緣故。” 沈懷霜淡淡一笑:“再來,我們過第二招?!?/br> “這回,小友可以用劍。” 聽到“用劍”二字,李丹難以置信地抬頭,凝神片刻,仍是毫不猶豫地將腰上佩劍取下,三步并兩步,朝沈懷霜揮去。 利劍當面迎來,劍鋒凜冽,可見用劍之人平時刻苦不少。 當面一劍,在直刺半路時,忽地轉(zhuǎn)了方向,對向了沈懷霜的肩膀。 這一招聰明,還知道半路變個路數(shù)。 沈懷霜伸出手,輕輕在劍刃上點了一下,只聽著薄劍“錚”地一聲長鳴,長劍便直接從李丹手中脫下,仿佛忽然長了靈智,在空中劃了數(shù)個圈子,懸浮在他身側(cè)。 望著場上浮劍,李丹怔然。 “小友可看見了?”沈懷霜從旁身側(cè)取過李丹的劍,將劍遞還給了他,“小友揮劍果斷,亦可見劍氣洶涌。但出劍時,劍身并無靈氣,我不過一點,小友的劍便脫了手。這便是靈根點化,常人用不了修仙者的劍的道理。修為休得越高,便能點化更趁手的兵器?!?/br> 他看向臺上,發(fā)現(xiàn)臺上兩人,嘴角微微彎起,道:“永望,這次我把我的劍給你,你告訴我,是什么感受?” 兩人注意沈懷霜看到了自己,張永望歡喜下臺,一路衣袍翻飛。 他湊到沈懷霜身前,高興地捧過無量劍。他的笑容還保持在臉上,用力抽了抽,卻是抽不開。而在他卯足了勁,拼命用力,憋得滿臉漲紅。 沈懷霜指節(jié)翻動。 張永望拉著劍,剎那抽開。 劍光凌冽,如寒光四射。 拉開后,張永望卻直直朝后退了三步。 張永望道:“師叔,這劍好輕!像羽毛一樣,我還沒碰過這么好的劍!” “小友不妨也來試試?”接過張永望遞還的無量劍,沈懷霜雙手捧給李丹。 沈懷霜道:“修真雖有天賦一說,但聞道有先后,不爭一夕長短。靈根一事無需cao之過急,勤勉便可,突破不過是早晚一事。” 眾人看得聚精會神,崐侖未孕靈根者不是少數(shù),甚至有弟子翻出儲物囊,沾了墨,當場書寫。 沈懷霜:“我并未在劍上施展任何靈力,接過此,小友便可與我對這最后一招?!?/br> 當下,李丹已不再言語,雙手合起。 “多謝前輩賜教。今日之事晚輩收益良多?!彼h(huán)顧了周圍子弟一圈,朝沈懷霜一拜,這一拜拜到底,“晚輩心服口服……” 崐侖弟子平日就會組建比武會。 誰想今日這臺上,真的來了崐侖的尊長,這比武會是上臺之人對打,勝者一直打下去。 武試才拉開頭,一看沈懷霜是給人人都提點來了,張永望與鐘煜下了場,兩人身至兵器房,張永望臉上仍留著方才在臺上的喜悅。 “你先生可真好啊?!?/br> 張永望看鐘煜從下臺便一言不發(fā),開口問他:“他平時都是這樣教授你的么?” 鐘煜緩了會兒,點了點頭。 張永望湊過去,羨慕道:“我真想看看師叔和李丹的最后一招?!?/br> 鐘煜握了一把弓,透過兵器房的窗杦,看著那道徐徐上臺的白色身影答,答:“最后一招我先生會讓他?!?/br> 張永望一懵:“讓他?” 鐘煜沒有解釋,手邊又握了一柄劍,他擇了一柄劍,又望著手里的弓。 旁人眼中的沈懷霜與他眼中的沈懷霜自然不同。 這人看著無所掛懷,心底卻不似磐石,有一處極其軟柔的地方。 旁人都想看沈懷霜刀光劍影。 他卻知道,沈懷霜會給那人成全。不會讓那弟子難堪退場。 素心站在門口,腰間束著一根腰帶,越發(fā)顯得身量纖纖,臉上帶著淺笑。渾身白色的靈犬朝二人吠了一聲,通身修長,犬牙鋒利,額心有一處藍色的印記,那是靈獸開了靈智的標記:“你們還不快些么,小師叔在等你們了。” 張永望抽了一把劍要走,回首見鐘煜握著弓,目光猶豫。 鐘煜手握弓箭,后背微微凸起,抓緊了緊,他像咬碎了枚未熟的青梅,酸意與澀意齊下,順著喉頭,又滑落到心口,把他五臟都擰巴在一起。 鐘煜道:“你們?nèi)グ?。我就不去了?!?/br> 場上,弟子輪番圍來。 沈懷霜望了眼鐘煜離去的背影,心中微微不解。 指點一視同仁,他還想給鐘煜單獨見面的機會? 怎么鐘煜走了? 周圍弟子道:“小師叔還來么?” 沈懷霜收了目光,點了點頭,應道:“來。” 第20章 醋意(下) 夜深,崐侖弟子居所。 張永望盤腿坐在床上,撥弄手里的化形符咒,低頭在床鋪上展開,指尖點過符咒,畫出了一道五芒星。 張永望沒抬頭:“子淵,今日崐侖開席,長老都帶自己弟子去,你怎么又沒和你師尊在一起?” 鐘煜背對著張永望,解衣的手勢一頓。 他脫下了內(nèi)里明黃間白的里袍,瞥下眸子應了一聲:“我去書閣了?!?/br> 張永望又畫了一道五芒星:“哈!你又去書閣?旁人求不來讓師叔親傳的福氣,你都敢晾著他,你都不知道師叔他怎么了?!?/br> 鐘煜聞聲抬頭,忙道:“先生他怎么了——” 張永望抬頭睨了他眼,撇嘴:“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可惜師叔席上一人,他還向劍宗門長老打聽你的事?!?/br> 鐘煜寬衣的動作不上不下,正如他的心思,卡著不上不下,像有根魚骨落在喉頭,他說不出話,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他垂下眸子,換下那件衣衫,指尖在棕色的編繩上纏繞了一圈。 他是想靠近沈懷霜的,又覺得自己所思、所想哪里不對。等他想清楚了,決定再去找沈懷霜致歉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一月沒見過沈懷霜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壓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徨,像站在滿是行人的街上,卻無處可走。 張永望:“你和師叔到底怎么了?” 鐘煜實在無法弄清楚這太多雜亂的東西,只道:“齟齬?!?/br> 張永望下巴都快掉了,皺了臉道:“如果你真的和師叔鬧了別扭,和師叔認個錯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