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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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依許多時候照單全收。 “隔壁李嬸子,她家侄兒生了個大胖小子,樂呵呵買了很多水梨,走街串巷送?!?/br> 趙依說著掃了一眼尤酌的肚皮。 到時候生出來,她是不是也要買點東西,送送鄰居街坊。 按照尤酌小時候的頑烈程度,她肚子里的小東西只怕也不會很安分,提前打點好鄰里關系,日后闖了禍,記著她送出去的東西,也不會鬧得太僵太難看。 轉念一想,尤酌挑孩子爹都沒挑好,她心cao早了。 “這幾日忙,來了個棘手的病患,今日才處理好。”趙依邊說邊將浴桶里掏出來的藥渣扔到布袋里。 “看出來了?!焙牧诉@么多藥材,能不棘手嗎。 “姑姑,你配點解酒丸吧?!庇茸每恐T吃梨。 趙依訓她,“都是當娘的人了,怎么還是這么站沒站相,好好站,別教壞孩子?!?/br> 說罷,她拍了拍尤酌的腰,“挺直?!?/br> 有幾分模樣了,“腳好了?” 尤酌站直了一瞬,立馬又變成了一副沒骨頭的模樣,照舊靠著門框,“早就好了?!庇羲两o的藥沒用兩次,差不多好全了。 提起藥,尤酌想起酸酸甜甜的糖葫蘆,還有膩,也不知道是哪里買的,糖汁兒也熬得不是很好。 有點饞。 她走過來的這么一圈都沒有見到有買糖葫蘆的,正午時分都沒人賣,那么晚了,郁肆去哪里買的糖葫蘆。 “怎么了?!壁w依收拾得差不多,伸手過來拉她的衣襟領子,往下撩了一點,脖子也就露出來了。 之前郁肆咬的牙口,也消了很多,他下口有點重,傷口脫了疤,上面還有兩排印子,往遠的地方看,懸在尤酌的脖子上,還有那么一點怪異的美感。 傅粉施朱,楚楚動人,也難怪合善拿著畫像來,要弄成尤酌的模樣。 尤酌雖然不驚艷,勝在長久。 “這也好了,消疤的膏藥用光了,姑姑重新?lián)v藥,改日弄好了給你?!?/br> 尤酌又拿了一個梨。 “不急?!?/br> “解酒丸還有嗎?” 趙依從藥臺子下拿出來一瓶,遞給她的時候問,“你想好了選誰?” 尤酌搖頭,“挑不出來?!?/br> 趙依將藥瓶放到她的手心,“解酒丸給了你,只看著你先給誰喂?!?/br> 趙依說過,誰先醒過來,誰就贏。 她選凜冬酒,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把選擇的權利交給尤酌,要誰先醒呢? 她要怎么抉擇,她能做出抉擇嗎。 尤酌扯出一抹苦笑,“能不能等孩子出來,她自己選?!?/br> 趙依翻著醫(yī)書搖頭,“孩子在你身上,你選相當于她選,無甚區(qū)別。” 也就是說,到頭來還是她選了唄。 出生之后,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能懂選人嗎。 姑姑還真是狡猾啊。 尤酌拿著解酒丸走了,回到酒坊的路她第一次覺得那么短,怎么好像三兩步就到了。 她停在酒坊門口,沒進去。 她要怎么選,這樣公平嗎,她想選誰。 郁肆,尤壇。 梁京,江南。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感謝在20200806 21:12:12~20200807 22:11: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作者瘋狂碼字的手 20瓶;azan 10瓶;做塊小甜餅 4瓶;許滾滾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2章 “公主, 您的臉已經(jīng)換好了,咱們何時回去?!辟N身婢女看著覺得陌生又害怕,神依婆竟然真的給公主換好了臉,這般美貌, 把多少人都給比下去了。 此番回梁京, 必會引起一番驚動。 沒換臉之前, 合善最瞧不得銅鏡, 如今捧著不放手, 她已經(jīng)捧了一個時辰了, 從醫(yī)館回來, 就一直在這里坐著, 一動不動, 全神貫注。 “公主?”合善不說話, 貼身婢女又問了一句。 不知為何,面前的合善不止臉讓她覺得陌生, 從頭到尾都讓她覺得陌生。 “猶憐,我美嗎?”合善撈起一把紫檀木篦子, 攥著木篦子, 慢悠悠梳著她的一縷頭發(fā),泡了幾日藥浴,頭發(fā)絲都好全了,又黑又順。 鏡中女子,眉目如畫,青絲如瀑。 “美?!北粏咀鳘q憐的貼身婢女,接過合善手里的木篦子給她梳頭,恭維著說道,“公主好相貌, 奴婢從未見過比公主還美的人?!?/br> 合善捂著唇笑,她拿了一把珠釵,比在頭頂上。 那婢女也是個見風使舵的,連忙撿好聽的話眼子講,“公主花容月貌,就連珠花都比不上您嬌艷?!?/br> 合善聽著心窩子舒適極了,以前恭維的話聽得不少,別人夸她性格爽快,夸她行事大方,很少有人夸她美,合善心里也明白。 夸她美的那些話,是談不得的。 她聽久了這些諂媚話,難免覺得枯燥,如今變了模樣,跟在身邊的婢女也知道換著夸,主子心里爽了,賞賜也就大方。 珠釵是進貢來的,價值紋銀數(shù)千兩,合善比比兩下,甩手賞給了猶憐,“本公主高興,這個東西便賞你?!?/br> 猶憐捧著雙手接,心花怒放,顫抖著聲音說,“奴婢謝謝公主賞賜?!?/br> 合善閉上眼,仔細回味著,她從醫(yī)館走過來時,旁人對她的打量,客棧掌柜驚訝不已的目光,種種不一樣的,都讓她回味,迷戀,原來這就是一張好臉帶來的待遇,旁人就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給她的目光都是欣賞,是新奇,帶有探究的。 這在之前,可從未有過。 這種感覺,又奇妙又美好。 “不回去了。”合善慢吞吞說出這么幾個字。 “???”猶憐收了珠釵,不知道該怎么接下文,她斟酌再三,合善來江南找神依婆換臉,不是為了駙馬爺嗎,昨日聽樓下來吃飯的人說,梁京城的水患治好了,水患好了,駙馬爺指定回府,公主不回去,到底為了什么。 難不成還要再謀計什么,“公主還有心愿未了?” 合善嗤笑一聲,轉過身來,對著她說道,“哪有什么心愿,不過是因為駙馬來江南了,駙馬來了江南,本公主還回去做什么,又不是在玩角逐戲,自然是在這里等駙馬?!?/br> “駙馬來江南了?”猶憐大驚失色,她看著合善的臉,長公主改頭換面,駙馬還能認得出公主嗎。 合善從小扇抽屜里拿出一封信條,遞給她看,“阿麼傳來的信,這兩日,其庸已到江南。” 猶憐快速看完信字,匍匐跪下,“恭喜公主,賀喜公主?!?/br> 合善應她的字句而笑,“恭賀本公主什么?” “駙馬爺心中有公主了,水患將歇,駙馬便后腳趕來,駙馬心中有您?!?/br> 此話正中合善下懷,被夸的心中甜蜜。 她的其庸終于想起她了,長指撫摸起她的面龐,“本公主會給其庸一個驚喜。” “其庸今夜進城,我去城門口迎他?!?/br> ...... 尤酌回到酒坊,向真和清默正端著做好的飯菜上二樓去,尤酌手里拿著的解酒丸,聞見味兒了,沖著清默說道,“端著什么。” 向真護食,他才不愿意把辛苦做來的飯菜,給心如蛇蝎的女人吃。 他把托盤往后藏,不愿給的模樣不言而喻。 尤酌關上門,慢慢往上走,他兩人同站在樓梯的中央,尤酌停在樓梯下口,她聳著挺俏的鼻子聞味,手里拿著吃了一半的梨子,聞見向真往后縮藏的一盤紅燒魚,她甩手一丟,將沒吃完的梨丟到臟筐里。 見她尋著味兒過來,向真越往上去,樓上也是她的地盤,此女輕功了得,樓梯臺階于她壓根無用,之需要借力踩地,便可飛身而上。 向真今日被踢飛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藏到清默的后面,那盤被尤酌看上的紅燒魚,也藏到最后邊。 “郁肆醒了?”她率先問。 向真藏在后面,想答腔接話,但是不敢,他現(xiàn)在很怕尤酌,這個女的表里不一。 “公子沒醒。”接話的人是清默。 少女翹了翹嘴角,“那你們做這么多吃的,給誰?” “反正不會給你。”向真還是沒忍住,探出一個頭說話,話才落,又把頭給縮回去。 尤酌嗤笑一聲,“用我的鍋,用我的食材,站在我的地盤上,我為什么不能要。” “拿過來?!?/br> 她也不上來,負手而立,氣勢占底壓高。 僵持片刻,清默終于說道,“向真只是和尤姑娘開個玩笑,公子未醒,菜本來也是為姑娘準備的?!?/br> “清默,你!” 菜是想著燒的,清默說公子即醒,準備些飯菜,待公子醒來,他居然誆人,菜不是為公子所燒,竟然誆他為尤酌準備飯菜。 虧他用盡心思,簡直是投給豬吃。 尤酌看看清默,假道士身旁的兩個人,還是話少的這個比較沉穩(wěn),另一個不僅話多,且都是廢話。 真不知道為什么要挑他作為貼身長隨,簡直一無是處。 向真恨極,下意識要將手上的紅燒魚摔砸,尤酌似乎察覺了他心思,“敢摔,我就把你丟水河里,水河平緩,水很冰涼,你幾日沒洗澡了,下去洗洗也不錯,尤其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