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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一熱,喉頭也涌起一股咸澀,伴隨著失而復得的喜悅而來的, 還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恐慌。 看到他這幅模樣, 蘇斷有些慌了, 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他的臉頰, 很小聲地叫他:奧羅。 那個坑人的道具把擅自他變成了原形,還不包郵,他投訴了之后才幫他改了參數(shù)。 但是改了之后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新形態(tài)的加載時間居然要整整十年! 蘇斷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沮喪的簡直都快哭出來了如果一顆茯苓真的能流出眼淚的話。 而且他加載的地點還長滿了花,讓他更難過了。 好在奧德羅塞很快就找到他,把他從花叢里救了出來。 奧德羅塞伸手握住蘇斷挨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像個大型犬一樣,將自己的臉頰在他柔軟的掌心中輕輕蹭了一下,像是想確認什么一樣,啞聲問道:這一次留下來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臟忽然細密地疼了一下。 像是在他不記得一段時空里,仿佛把最珍愛的人弄丟過一樣,那股疼痛刻在靈魂里,即使換了軀殼也無法磨滅。 蘇斷連忙點頭:嗯嗯,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想了想,組織了一下措辭,準備交代一下道具附帶的背景資料:那個,其實,我不是這個星域的人 宇宙廣闊,充滿了各種各樣形態(tài)的生物,像是只有一只眼睛的、長著三條腿的、不止一個頭的那么有一種幼年或者力量耗盡的時候是植物,成年后變成人類的種族也算不上多么匪夷所思了。 在他重返這個世界的一瞬間,這個種族的設定已經(jīng)自動添加到了世界背景資料中。 噓。奧德羅塞用指尖堵住他微微張開的唇瓣,聲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沙?。含F(xiàn)在我們不談這些。 被堵住嘴的蘇斷睜大眼,嗚嗚地表示疑問。 現(xiàn)在,先吃晚飯。奧德羅塞說。 吃晚飯 吃晚飯不是應該把他放開嗎為什么反而挨得更近了點 知道奧德羅塞的吻落下的時候,蘇斷才恍然明白這個吃晚飯要吃的不是晚飯,而是他。 蘇斷脖頸和肩膀上還留著剛剛龍留下的口水印跡,奧德羅塞低頭,在那些印跡上又依次吻了一遍。 視線轉到腰上,那里還留著他給蘇斷紋的烙印 扁圓的一顆小黑土豆,頭上頂著兩片小小的葉子,和他養(yǎng)了十年的那顆植物一模一樣。 當年紋下這個印跡的時候,他只覺得是一場有些烏龍的巧合,但現(xiàn)在看來,也許有些提示很早就出現(xiàn)在他身邊了,只是他當時太過遲鈍,才沒有意識到。 帶著一絲虔誠的小心翼翼,奧德羅塞很深地彎下腰,在小黑土豆上輕輕吻了一下。 暮色正好,而屬于親王殿下的這個假期,還很長。 兩個月后,奧德羅塞的星艦降落在的德勒爾帝國首都星星際港的加密區(qū)。 看著這艘歷經(jīng)十年時間,艦體已經(jīng)有些老舊的星艦,阿維德忍不住鼻頭一酸。 兄長真的是離開了太久了。 星艦徹底停穩(wěn)之后,他就按耐不住地湊到了艦門旁邊,眼巴巴地等著人出來,他的精神體也已經(jīng)從高維空間脫出,在停艦坪上焦躁地轉來轉去。 同樣在這里等待了好幾個小時的皇帝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并不敢離得太進。 半分鐘后,艦門向兩側滑開,一個許久未見的高大身影帶著冷冽的氣息從艙門中走出。 哥哥! 一見到人,阿維德的精神體汪的一聲就沖了上去,想抱大腿。 結果在腦袋剛低下來、連人褲腳還沒碰到的時候,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猛然瞪大了雙眼 看著從兄長身后露出來一點兒的纖瘦身影,阿維德腦海中涌現(xiàn)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等到那個纖瘦身影露出完整的臉之后,阿維德的表情已經(jīng)不足以用呆滯形容了。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兄長這場漫長的旅行歸來是帶了一個人回來的,而且這個人還是個他大概永遠也忘不了的熟人。 畢竟是干脆利落一下把他砍到昏迷又搶走了他機甲的人。 當年蘇斷神秘失蹤的事雖然被奧德羅塞動用權利壓了下來,但是憑借著那些細枝末節(jié)的資料,他大概也能猜測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沒有人能在宇宙縫隙中存活超過一天,這是整個星域中公認的一條鐵律。 不過當年蘇斷的行為確實又很詭異,不僅憑借著那么弱的身體把他撂倒搶了機甲,還能悄無聲息地繞過系統(tǒng)開著機甲從基地中溜走,直到幾分鐘后才被發(fā)現(xiàn),這本身就不合常理。 當年沒有想清楚的那些疑問又重新浮現(xiàn)在阿維德的心頭,不過最直接的感受還是 脖子疼。 當年蘇斷把他打暈的那一下是真的疼,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就連治療儀也無法徹底緩解那種疼痛,他就那么活活疼了兩天,連覺都睡不好。 兄長即使在教訓他的時候,也不會真的對他下重手,頂多就是把他累到脫力,所以一路嬌生慣養(yǎng)、從沒被人毆打到昏厥過的阿維德親王對于自己平生第一次遭受到的嚴厲打擊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