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88:官方和非官方
“如今,既得知宓家幺女尚在,希望接回國,好生款待,以彌補曾經(jīng)的過失?!?/br> “為此,吾國特奉上豐厚國禮,望陛下恩準!” 陳林來前就做好了一套套工作,侃侃而談,讓人信服。 但當年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一眾老臣都是知道各中曲折的。 當年的東瑜皇帝不過十歲稚童,朝堂大權都是攝政王重華把控著,誰知道宓將軍怎么惹到重華了,一紙令下,便是通敵叛國的死罪。 更是為將之人抹不去的恥辱。 說話間,南蠻皇的目光頻頻落在哥舒賀齊身上,心下哀嘆,這倒不是他刻意阻撓了,是老天都不讓他成事啊。 “使臣客氣,只是不知你們說的遺孤是……” “宓銀枝!” 溫月容突然接過南蠻皇的話,視線飄向哥舒賀齊,淡淡道:“代王府的制藥女?!?/br> 哥舒賀齊冷言掃來,“皇爺怕是誤會了什么,宓銀枝和本王青梅竹馬,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本王的王妃了,圣旨已經(jīng)下達,只等昭告天下!” 溫月容眼神微閃,她收下圣旨了嗎? 他身上被一股遺世獨立的氣息籠罩,倏而垂眸,低笑道:“這并不妨礙她是將軍遺孤的事實?!?/br> 南蠻皇蹙眉:“那東瑜前來,寓意何為?” “接宓姑娘回國?!?/br> “不可能?!备缡尜R齊脫口而出。 李思見哥舒賀齊紅眼的樣子,忍不住輕咳一聲,走出隊伍,拿著玉板對著南蠻皇微微一禮。 “皇上既然賜下圣旨,將宓銀枝許給了代王殿下,那便是說明,宓銀枝已經(jīng)是代王殿下的人了?!崩钏嫁D(zhuǎn)眸看向溫月容,瀲滟笑道:“即使宓銀枝之前是東瑜人,可現(xiàn)如今圣旨已下,不久兩人即將成親,尋得歸宿。 東瑜曾誅了人家九族,現(xiàn)在還要以彌補過失為由,棒打鴛鴦嗎?” 陳林道:“即便如此,現(xiàn)在宓銀枝還未成婚,待字閨中,若是一直住代王府也是不像話。不若吾等先帶她回國,等婚期定下,再行定奪?!?/br> 溫月容說了,不管用什么辦法,都要將宓銀枝帶走。 若是能打個太極,拖延個一年半載也是好的。 哥舒賀齊掃了陳林一眼,冷冷道:“誰知道她回去是不是甕中捉鱉?天下人都知道,東瑜是誰做主,當年是誰下旨誅九族,今日這道國書,到底是東瑜皇爺?shù)暮靡庖擦T,若是攝政王的疑心,她去了是否回得來?” “本座自會護她周全。” “你憑什么護她周全,她在南蠻安泰,為何要羊入虎口?”哥舒賀齊氣急,語氣冷硬。 溫月容淡笑,眸色深重,一眼便讓人沉迷,“不若讓她自己決定去留?” …… 代王府 宓銀枝一大早爬起來,將純化的青霉菌接種到了新的橘子皮上后,又調(diào)控了一下暖房的溫度,想到以后提取青霉素需要的技術,不知道現(xiàn)在的設備能不能達到。 一想起這個,宓銀枝又頹廢的坐在暖房里逗蝴蝶。 綠瑩進來,倒了杯茶,語重心長,“姑娘別泄氣,說不定下次就成功了呢?!?/br> “說什么呢!” “難道不是培養(yǎng)失敗了?” 宓銀枝翻了個白眼,又趴在桌上逗著蝴蝶。 “什么失敗,都還沒進入技術層面,現(xiàn)在還在純化階段,早著呢!” 綠瑩不懂這些,只跟著應了一聲就端著茶具出門了,在門口撞上哥舒賀齊。 手里的東西差點滑落,正準備見禮,卻見哥舒賀齊直徑進屋了,腳步危急。 綠瑩直覺,不會有什么好事。 哥舒賀齊見宓銀枝趴桌上的樣子,又掃了一眼新?lián)Q的橘子皮,也以為是培養(yǎng)失敗了。 心里又是一陣失落。 “阿枝?” “嗯,哥舒你回來啦!”宓銀枝撐起腦袋,終于肯放過那只蝴蝶,任它飛走。 “阿枝,青霉菌沒養(yǎng)活嗎?” 宓銀枝微愣,又笑著給哥舒賀齊解釋了一遍。 宓銀枝雙手撐著下巴,盯著對面的哥舒賀齊,問道:“你呢,今日朝上可發(fā)生了什么,溫月容又來做啥幺蛾子了?” 說起這個,哥舒賀齊面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了。 一時糾結于要不要告訴她。 不過想到,就算他不說,也會有人說與她聽的,也就不再隱瞞了。 “他們是來接宓銀枝回東瑜的?!?/br> 宓銀枝? 宓銀枝突然反應過來,此宓銀枝非彼宓銀枝。 “不會是要抓我回去問罪吧?” “非也,說是東瑜皇帝為當年殺了宓名揚而愧疚,既然知道你還活著,就想著帶你回去好生款待一番,以彌補過錯?!?/br> “官方說法!” “非官方的就是,溫月容以此為借口,想帶走你?!?/br> 哥舒賀齊心情倏的沉重。 宓銀枝抿唇,這又是她惹出來的事兒啊。 “真沒想到我這么大臉,居然要溫月容搬出一個使團來帶人。” “阿枝,我們在朝堂上爭論一番,最后決定,看你的意見?!备缡尜R齊認真的看著她,鄭重道:“你若愿意走,就可以和他們回東瑜?!?/br> 宓銀枝抬眸,正想站個隊,哥舒賀齊直接打斷她。 “但我不允許走,在這,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留下!” 哥舒賀齊一把拉住宓銀枝的手,抓得緊緊的。目光直白,直直的看進宓銀枝心里。 宓銀枝心跳突然無法自控,毫無節(jié)律的跳動著,呼吸也不穩(wěn)了。 “哥舒……” “阿枝,留下,我不許你跟他走?!?/br> 宓銀枝眼神微閃,抽出了手,調(diào)笑道:“從沒發(fā)現(xiàn),你也有如此霸道的時候。” 哥舒賀齊一噎,心道,他向來霸道,只是未曾用到她身上罷了。 在她面前,他永遠是那個被馬蜂追著跑的傻小子吧? “就是這么霸道,阿枝,不許去東瑜,去了就回不來了?!?/br> 宓銀枝想起那月白如華,絕世而獨立的仙姿,思緒有一絲恍惚。 良久一聲輕笑,淡淡道:“我在南蠻住了十余年,為何要跑到東瑜那舉目無親的地方去?” 哥舒賀齊微愣,嘴角揚起燦爛的微笑,只是垂眸間,眼中略帶苦澀。 “你答應我的,不許反悔!” “當然……不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