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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瑞金和祝長春的臉色大變,這張借據(jù)的確是他親手寫的,不過那時候祝寧嬋可不是這么說的。他又想著將來祝寧嬋想要出嫁不還是要靠著自己,這怎么都是一筆糊涂賬,加之當時李顯還在場,就捏著鼻子寫了。 整整五千大洋啊!就算是過去他拿出來也費勁,別提現(xiàn)在這種情況了,他幾乎所有的身家都壓在了那綢緞莊子上了。 怎么還不起祝寧嬋慢條斯理的將借據(jù)疊了起來:那大伯父您是想走公家的路子呢還是私下里的路子 公家的路子不過就是那么回事兒,現(xiàn)在的新政府法律體制并不健全,各家軍閥割據(jù),軍閥就是土皇帝,還不是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私下的路子就更簡單易懂了,你不想給也行,從李顯借點人平了你的茶葉公司和綢緞莊。 總之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祝寧嬋見對方看過來,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笑的燦爛。 宗族是一幫見風使舵的,哪邊的好處多就支持哪邊,祝瑞金和祝長春沒辦法,只能咬著牙被逼著簽下了轉讓協(xié)議,心想著好歹留了一個綢緞莊子,不至于什么都沒有。 祝寧嬋接過了轉讓協(xié)議,手指彈了彈那薄薄的一張紙,笑瞇瞇:真是謝謝大伯父了,你講道義我也不能坑自家人說著把借據(jù)還了回去:大伯父您收好,咱們兩清了。 祝瑞金接過借據(jù),喘著粗氣瞪了祝寧嬋好一會兒,這才咒罵著走出了祝家大宅。 瞧著父子倆的背影,祝寧嬋摸了摸下巴。 兩清 可想的美! 不出她所料,從賀蘭鄉(xiāng)回來沒幾日就聽到了祝瑞金新開的綢緞莊關門的事兒,王家也不是白給了,聽說祝瑞金一家被宗族放棄的事兒還能閑著正好前段日子憋了一肚子的氣,雖然不比從前了,但是收拾一個剛開業(yè)不久沒有根基的小店兒還不輕松 祝寧嬋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站在茶葉公司樓下的窗邊望著外面出神,聞言輕笑:真是狗咬狗。 三爺什么時候回來呀她問。 說是過幾日便能回來。身后的人恭敬的回答。 哦~這樣子呀。祝寧嬋拖長了聲音:那就在三爺回來之前將事情解決了吧。 李顯回來二人就要準備結婚了,可沒這么多時間與這些小人來回扯皮。 動手吧。她輕聲說道。 第42章 民國自強下堂妻(完結章) 這日下午陽光正好,張媽給祝寧嬋在后院準備了茶和點心,此時少女恬靜的坐在那里,手中拿著一本書,低頭看得認真。 這時張媽輕手輕腳的上前,停在離她不遠的后方:小姐,大門外有人想要見您,說是王家的。 讓他們進來吧。祝寧嬋將書緩緩合上,站起了身:真夠能堅持的。 王老爺和王星禾站在布置處處透露出奢華的客廳里,王老爺臉色灰敗不堪,比之前好似老了十幾歲。王星禾雖然沒什么變化,但是俊臉上滿是不甘心和受辱的表情。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天這般灰溜溜的來求一個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之前還是被自己踩在腳底下任意踐踏的。 王家遭受這般重創(chuàng),他原本心目中的好婚事自然是黃了,張營長和張心蕊一開始對他態(tài)度曖昧未必不是因為王家在嶺城的地位,誰曾想說倒了就倒了。 張家那緊閉的大門就能完全說明這對父女的心理了。 貴客。祝寧嬋穿著湖藍色的旗袍風情萬種的從后門走了進來,張媽將洗好的新鮮果子端了上來。 抬了抬手,祝寧嬋坐在沙發(fā)上,示意站著的父子二人也坐下:不用拘束,都是老熟人了。 這個王老爺剛剛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開了口:小嬋啊,我與你父親也是過了命的交情,兩家鬧成了今天這個模樣,你父親泉下有知也不知是何心情 能是什么心情祝寧嬋拿起一個果子咬了一口:我父親要是知道我在王家過得是什么日子,受的是什么屈辱,恐怕棺材板早就按不住了。今天來這里王老爺這般說話,也不嫌棄虧心的慌。 王老爺似乎想要辯駁兩句,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么,王星禾欲開口說話卻被他攔了?。寒斈昴慵捱M王家的嫁妝,現(xiàn)在全部在院子里,你可滿意了 祝寧嬋挑了挑眉,轉身對張媽說道:去我房間床頭的抽屜里,將那嫁妝單子拿出來,再找兩個人去對對,差點什么。 張媽領命去了,祝寧嬋瞧著王老爺和王星禾那鐵青的臉色,只覺得心情愉悅: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您說是不是啊王老爺 不大一會兒,張媽便掐著嫁妝單子進來了:小姐,仔細核對了,差了一些古董字畫和花瓶。 祝寧嬋接過來,細細看了一遍,嘴角掛著玩味的微笑:王老爺?shù)故峭ψR貨的,差的都是最值錢的。 王老爺聽到這話紅了老臉,搓著手:這些日子為了周轉生意抵押了一些,等以后我會贖回來的,一定會還給你。 你們應該知道王家生意是我搞得鬼是吧少女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