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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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從醫(yī)館抓了一副藥回來,還沒走到晏家,就見家門前圍了許多人。 宴惜靈一眼便看見了前幾日離家的衛(wèi)勤蘭,衛(wèi)勤蘭立在門前,正神情激動地與院子里的人爭吵著什么。 宴惜靈沒敢貿然現身,那群圍著宴宅的人里,有一張讓她活過兩世也無法忘掉的臉——孫府管事孫鄒。 那種絕望無助的感覺又像潮水一般洶涌而來,將宴惜靈溺斃其中。終究是逃脫不了與孫府糾纏的噩夢嗎? 宴惜靈穩(wěn)了穩(wěn)心神,慢慢走上前去。 衛(wèi)勤蘭見到宴惜靈,喊道:“惜靈,你總算是回來了?!?/br> 難得衛(wèi)勤蘭對她這么語氣這么殷勤,宴惜靈在心底冷笑,她分開門前的人群,一腳踏進晏家宅院。 院子里站著鄰居林二叔,先前與衛(wèi)勤蘭一番爭論吵得他面紅耳赤,此刻還憤憤不平地喘著粗氣。 宴惜靈感激地沖林二叔點點頭,她將想跟上來的衛(wèi)勤蘭攔下,道:“前幾日,嫂子不是拿了我哥的和離書回娘家了嗎?怎么今日又回來了?” 衛(wèi)勤蘭笑道:“好惜靈,江城的孫老爺抬了聘禮過來,想見見你哥。這不是,被這林二叔攔下了嗎?!?/br> “抬著聘禮想見我哥,孫家好大的手筆?!毖缦ъ`冷笑道,“我哥在屋中養(yǎng)病,不便相見,況且宴惜靈并沒有出嫁的念頭。倒是你,你拿了孫家什么好處,竟然在我哥養(yǎng)病的時候帶人前來相逼,衛(wèi)勤蘭,你還要臉嗎?” 衛(wèi)勤蘭面無表情:“惜靈,之前你哥可是答應了孫老爺,怎么今天就翻臉不認賬了?!?/br> 她說完,那孫府的管事孫鄒便走上前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宴姑娘,白紙黑字寫的分明,你哥自愿將你許給孫老爺做妾,你來認認,這字可是你哥哥的?” 孫鄒笑得得意,他將這張賣身契在手里彈了彈:“錯不了吧?!?/br> 白紙黑字,是哥哥的字跡,上面也按著紅指印,連哥哥的印章都有。 衛(wèi)勤蘭同孫府早就勾搭好了,要將宴惜靈賣進孫府做妾。 “假的!是你——”宴惜靈突然指著衛(wèi)勤蘭吼道,“你勾結孫府,想將我賣掉,這手印印章都是你偷來的?!?/br> 孫鄒收好契約,對宴惜靈道:“若是宴姑娘不肯,大可上告衙門。讓縣老爺評評理咯。只是,到時候晏家攤上違約的官司,怕是沒那么輕易了結咯?!?/br> 衙門八字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宴惜靈一個貧女如何斗得過富甲一方的孫府。 她不愿再入孫府,更不愿讓哥哥攤上違約的官司。 只恨那江湖術士一句“命中雙子”,兩片嘴皮子輕輕一碰,便毀了宴惜靈兩世。 宴惜靈打定主意,對孫鄒道:“既然這樣,我有兩個條件?!?/br> “宴姑娘不妨先說來聽聽” 她看了一眼衛(wèi)勤蘭,又回頭看了看屋門緊閉的南屋,長吸一口氣后,宴惜靈開口了:“大哥病重,我本該照顧兄長,孫家要娶,也得等我哥身體好些,第二,我要買一個人跟我回孫府。” 買個人回孫府?孫鄒皺起眉頭,他笑了笑:“不知道宴姑娘想買誰回去?” 宴惜靈指著一旁的衛(wèi)勤蘭道:“我要買她?!?/br> 此話一出,衛(wèi)勤蘭大驚失色:“你,你瞎說什么!” “嫂子嫁過來的這一年對惜靈照顧頗多,惜靈既然由嫂子搭橋牽線進了孫府,自然不能忘了嫂子從中走動的功勞。嫂子放心,以后有惜靈一分好,便要分得嫂子一半?!毖缦ъ`低頭,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惜靈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嫂子放心便是?!?/br> 孫鄒顯然是有些為難,他沉思許久,想起孫老爺和大夫人的吩咐,——這個宴惜靈無論如何都是要娶進門的,孫總管對宴惜靈拱手道,“長兄有難,宴姑娘自當照應,我家老爺也吩咐過,要請城里的大夫為宴公子看病療養(yǎng),姑娘大可放心。至于第二個條件……畢竟是姑娘的親嫂,姑娘這個要求……實屬無情啊?!?/br> “無情?那她將我賣入孫府就是有情了?”宴惜靈冷哼。 衛(wèi)勤蘭的臉色早已又紅又白好不精彩,宴惜靈卻覺得并不痛快,她的聲音忽地提高許多,人也變得凌厲起來:“晏家自認沒有虧待你分毫,你卻想方設法要毀了晏家,往日里從晏家偷出去的銀子花著舒服嗎?如今我哥生病,你便打起了我的主意,我早不是任你捏扁搓圓的無知丫頭?!?/br> 她猛地走到衛(wèi)勤蘭面前,緊緊抓著她的胳膊,任憑衛(wèi)勤蘭怎么哭喊掙扎也不肯松手:“衛(wèi)勤蘭,你把我送進火坑里,就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br> 宴惜靈壓低了聲音,將衛(wèi)勤蘭驚得愣住,又見她面色可怖猙獰,衛(wèi)勤蘭本就問心有愧,此刻嚇得哇的大叫一聲跌坐在地。 周圍的鄉(xiāng)親們議論紛紛,宴惜靈環(huán)視四周,心里那份惶恐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孫老爺沒有子嗣,所以“命中雙子”的自己他想方設法也要娶回家,自己的要求又并非難以辦到,為了能有兒子,孫老爺絕對會答應宴惜靈的條件。 果然,孫鄒權衡一番,痛快地答應了。 衛(wèi)勤蘭沒想到會將自己搭進去,她扯著孫鄒的衣袖嘶喊著:“你不能答應她!這賤蹄子的話你們不能答應!” 孫鄒怕她胡亂呼喊將事情弄得不好辦,便讓下人將衛(wèi)勤蘭抬上院外的青轎中,命人在轎中封了她的嘴。 宴惜靈說完這些,胸口劇烈起伏著,她面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到了現在,她反而生出大仇得報的快感來。 孫鄒唯恐耽擱下去再出什么變故,急忙同宴惜靈商談了孫府接人的時間,說是三天后孫府派人過來接宴姑娘入府。 宴惜靈心知抗爭不過,不再與孫鄒爭論,答應了三日后梳妝出嫁。 人群散去,院中只剩一地凄涼。宴惜靈接了盆井水洗了把臉,確定自己神情無異后,這才進去查看哥哥的情況。 宴惜辰并不曾醒來,他眉眼安穩(wěn),整個人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回復著生機。宴惜靈一面慶幸哥哥不曾聽到外面那些爭論,一面在心里苦笑,以為重活一世可以改變命運,哪想到她仍是老天爺手里的一只螞蟻,既然如此,又為何讓她重新醒來,為何不讓她一頭撞死一了百了! “老天爺——你可曾看見我的苦難……”宴惜靈喃喃自語,她跪在床邊,將臉貼在哥哥的手心中,“哥哥……” 第二日一早,孫鄒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敲響了晏家大門。 “這是孫老爺給宴公子找的兩個仆人,都是機靈的?!睂O鄒呵呵笑起來,山羊胡簇成一叢亂草,“老爺對姑娘十分掛心,姑娘不妨早些準備喜事,免得到那天手忙腳亂出了差錯?!?/br> 宴惜靈沒要那兩個機靈的仆人,也沒讓孫鄒進了晏家院子,她狠狠地關上門,只留下一句話:“我要你們將衛(wèi)勤蘭的賣身契交到我手上。” 孫鄒在門外依然笑意吟吟:“好說好說,一定一定?!?/br> 到了下午,宴惜靈正與哥哥一同進餐,宴惜辰的身體恢復的不錯,現在已經能下地了。兩人正在閑談,就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宴惜靈起身查看,只見門外站著七八個丫鬟和小廝,手里捧著紅綢紅緞,全都神態(tài)自若地布置起來。 那孫管事立在院中,笑得好不得意:“這門親事,自然是要辦的風風光光不能委屈了宴姑娘,這不,老爺派我們先來布置了。” 屋里的宴惜辰聽到動靜走了出來,他看著滿院的紅色,又驚又怒:“惜靈,這是怎么回事!” 宴惜靈攬住哥哥的胳膊,柔聲勸道:“哥哥,咱們進屋說吧?!?/br> 那邊孫鄒還嫌不夠,少不得要火上澆油:“宴公子還不知道呢?您家小妹很快就要嫁到我們孫府做姨太太享福了?!?/br> “胡鬧!”宴惜辰怒不可遏,一向文雅的讀書人忽然發(fā)難,“帶上你的東西離開晏家!” “哎哎哎,宴公子,白紙黑字寫的分明的事,您怎么能不認呢?!睂O鄒先是著急到跳腳,可說到最后,他的表情說是幸災樂禍也不為過,“宴公子莫不是要反悔了?” “收回你的威脅,我從不曾與你們簽訂什么契約?!毖缦С綄⑿∶美辽砗?,面色冰冷,“若是要以權勢逼人,宴某亦不畏懼?!?/br> 宴惜靈在哥哥身后揪著他的衣角,內心卻是不安。孫府態(tài)度明確,是一定要將她帶回去,若真是告到官府,哥哥也絕無告贏的可能。宴惜靈記得清楚,江城知府與孫家頗有交情,前世孫府因奪人商鋪一事被人一紙訴狀告到衙門,孫老爺不過往衙門走了一趟,回來時手里卻是攥著一沓房契地契。 官商勾結至此,平頭百姓只期盼著莫要攤上什么事端才好。 “哥,咱們先回去,我全都說給你聽。”宴惜靈還想說什么,話頭被宴惜辰攔下:“小妹,深宅大院不是什么好地方,為了我犧牲你一生幸福,不值得?!?/br> 宴惜靈將哥哥拖回屋中,哭著笑道:“哥哥,那孫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要是不去,咱們兩個以后哪里還能有好日子過……” “為何偏偏是你……” “這都是命。”宴惜靈拉著哥哥繼續(xù)吃那頓吃了一半的飯菜,“哥,你放心,小妹一定會好好活著,絕不會委屈了自己?!?/br> 兩個人縱是心有不甘,此時此刻也只有認命。 宴惜辰當天下午就收拾行李,傍晚時分,托鄰居林二叔將惜靈帶到學館躲避,只是沒能出了院門,就被守在外面的孫府下人攔住了。 下人們態(tài)度還算客氣,只是那陣勢卻不是唬人的,晏家被前后監(jiān)視著,別說逃走,就是出個門與人說個話都不自由。 到了第四日早上,便有喜娘丫鬟們過來為宴惜靈梳妝打扮,雖說宴惜靈嫁過去是做妾,可孫老爺顯然是對宴惜靈這個“命中雙子”的女人格外在意,行頭陣勢都沒落下。 宴惜辰被困在南屋無法離開,等聽到新娘離家的呼聲時,他沖到門口奮力想打開屋門,只是外面有大鎖加持,他一文弱書生,怎么能掙開。 只能透過屋門縫隙,眼睜睜看著小妹被喜娘帶離晏家院子。 心急如焚時,卻有一道清爽的聲音打斷了這一切—— 且慢—— 宴惜靈邁出院門的一只腳收了回來,她將頭偏向聲音所在位置,一顆心快要從身體里跳出來。 這個聲音,她不會認錯,是任長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