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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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一開了車門,望了過去。 身邊紅玉忍不住咋舌,“什么人啊,居然敢對晉王這么大呼小叫的?” 孟初一笑了笑,“何安墨。” “誰?” “驍騎統(tǒng)領(lǐng)何源禮子嗣上艱難,又與發(fā)妻恩愛情深,發(fā)妻難產(chǎn)之后再不續(xù)娶,所以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年方二十,自小體弱多病,何源禮的兩個jiejie,一個是貴妃,一個是寵妃,地位不凡,自然對何家這個寶貝獨苗異常珍重,所以何安墨自小是跟著兩位表哥一起在宮里長大的,晉王與他的年齡近一些,自然更為投契些?!?/br> “小姐,你知道的可真多?!奔t玉崇拜的看著孟初一。 孟初一淡淡一笑,“都是燕兒的功勞?!?/br> 她沒有說,其實燕兒給的資料只是朝中官員的資料,至于何源禮何安墨的事情,應(yīng)該是屬于原主的記憶,原主的記憶里有許多匪夷所思的內(nèi)容,更為關(guān)鍵的是,她根本找不到這些內(nèi)容的源頭,仿佛是一個人憑空就知道了這些似的。 她不是不信任紅玉,只是她穿越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提及燕兒,紅玉面色不由浮上一陣失落,猶豫了下,她看向孟初一,“小姐,燕兒師父她……” “我不會讓她死的不明不白?!泵铣跻黄铰暤?。 紅玉精神一震。 雖然她不清楚孟初一會怎么做,但她堅信,只要小姐有此心,就一定會做得到…… 有時候盲目崇拜,也不完全是壞事。 紅玉握了握拳頭,視線往四周一掃,楞了楞,壓低了聲音,“小姐,我好像沒看見那誰誰。”忍不住又看了眼四周,她聲音一緊,“洛青好像也不見了?!?/br> 孟初一視線不轉(zhuǎn),盯住那邊何安墨,嘴里敷衍道,“你是擔(dān)心他們兩個?還是擔(dān)心他們?nèi)プ鍪裁词铝???/br> 紅玉被說破了心思,小臉微微尷尬,還是忍不住道,“小姐,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擔(dān)心?” “擔(dān)心什么?” “就是擔(dān)心、擔(dān)心他們……”紅玉支支吾吾,想說卻也不敢說。 孟初一懶得理會小丫頭的小心思,視線繼續(xù)鎖在前方。 紅袖招里那出九龍奪嫡的戲碼,她又在太子面前隨口胡說了些,隱約又牽涉到了驍騎營,她就不信,以太子多疑的性子,到了人家的地盤,會一點防范都沒有。 而且何安墨好歹也是何源禮的獨生子,說不定,言行舉止間,真會流露出些什么來…… 車駕前方,何安墨哈哈大笑起來,“強(qiáng)詞奪理!分明是你不敢與我比賽,故意慫恿了父親讓我領(lǐng)兵作戰(zhàn),說什么建功立業(yè),還不是你的詭計!” 晉王悠悠一笑,“你敢說,這沒有如了你的意,遂了你的心愿?” 何安墨一楞,笑容更大,“好好好,多謝多謝!若非你,父親怎么肯我上陣殺敵!今日我一定要好好跟你喝一場,也謝了你的恩。還躺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出來!你又不是娘們!男子漢大丈夫,總是坐馬車成什么體統(tǒng)!” 說著,人在馬上,一彎腰,伸手就要去拉晉王出來。 文老頭臉上一變,立刻就去攔,但他的動作不及奔雷的速度,奔雷身影在夜色里詭異一閃,轉(zhuǎn)瞬間已經(jīng)到了晉王馬車前,面無表情的盯住副將。 何安墨明顯是見識過奔雷的身手,動作僵了僵,訕訕收回手,“奔雷,我只是想拉他出來,又沒想做什么壞事。” 奔雷不做聲,以一種冷冽的眼神盯住副將的手。 何安墨咳了聲,尷尬松開手。 一個小小的雪團(tuán)砸在地上,砸成幾瓣。 “我就是玩玩……一小團(tuán)雪而已,又沒什么要緊的,凍不著他的?!?/br> 奔雷面無表情。 晉王終于大笑出聲。 他是妖冶如罌粟似的男子,如今這樣大笑,竟也多了幾分爽朗之氣。 “多大的人呢,總愛玩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把戲,也不怕舅父見著了訓(xùn)你?!?/br> 他慢慢撐坐起身,無意中扯中傷口,疼的他臉色微微一白,眉頭一蹙。 何安墨見狀,臉色微變,“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路上受了點小傷,不妨事,你也別杵在我這里了,還不快去拜見太子殿下,也虧得太子殿下大度,否則定要怪罪于你的失禮?!?/br> 何安墨明顯一愣,“太子殿下?他也在?他不是奉旨……” 晉王淡淡看了他一眼。 何安墨一凜,不敢再怠慢,立刻下馬,走向晉王指向的馬車,不卑不亢的道,“驍騎營副將何安墨,恭迎太子殿下!” “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七郎你何必這般見怪?”太子的笑聲自車簾里傳了出來。 守在外面的石德立刻將轎簾打開。 太子端端正正的坐著,面帶微笑,氣度不凡,只不過額上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以及浮腫發(fā)黑的眼睛,立刻將他刻意端持的氣度毀了三四分。 何安墨眼底明顯掠過一抹訝色,但他到底是在宮里長大的孩子,審時度勢還是懂的,躬了躬身,對太子額上傷口視而不見,恭敬躬身,“殿下辛苦,驛站已經(jīng)打點妥當(dāng),安墨做事不周,還請殿下見諒?!?/br> 太子微笑,虛虛抬手,“七郎你真是愈發(fā)謹(jǐn)小慎微了,這樣多禮,我可不喜了。” 石德立刻扶住何安墨。 何安墨恭敬的道,“臣子本該就有臣子該守的本分,殿下這話,安墨不敢當(dāng)?!?/br> 晉王也慢慢走了過來,見狀笑了笑,“我也說就不該放他出宮,在我舅父身邊,旁的沒學(xué)會,禮數(shù)學(xué)的最多,看著實在礙眼?!?/br> 太子大笑,“可不是,但我看他跟你,倒也沒有對我這般客套,可見,親還是親,疏還是疏?!闭f話間,眼睛盯著晉王,一點異芒。 他可是將晉王與何安墨之前的說笑全部聽在耳里,何安墨與晉王如此親熱,對他卻如此恭敬,他不是不存著幾分疑慮的。 晉王神色平靜,仿佛沒看到太子的眼神,雙手作揖,正色的道,“本就該如此,君臣本就有別,我又怎能與太子殿下相比?!?/br> 太子龍心大悅,一點疑慮煙消云散,大笑道,“五弟,我看小七郎這謹(jǐn)小慎微的性子,不像是何大人學(xué)的,倒像是跟著你學(xué)的,小七郎從小就喜歡纏著你,反而與齊王淡淡的,當(dāng)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br> 聽見齊王的名號,何安墨目光微微一閃,唇角微抿,愈發(fā)平直。 晉王卻一笑,“齊王兄的疏狂磊落,我自然是不及的,只是殿下將安墨的性子歸咎在我身上,我可真覺得冤枉,他在宮里不過住到十歲,十歲之后,他又隨了舅父去遼東,前年才回了京都,這樣短的時間,我可教不會他?!?/br> 他頓了頓,回頭看向何安墨,輕輕一笑,“你既來了,還不去見見你未來的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