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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宮澈在季安安的要求下,給宮母辦了小型的葬禮,把她的骨灰埋進了宮家的祖祠,但沒有和他父親放在一起。 做完這些后,他沒有覺得釋懷多少,也并沒有因此原諒她,只是覺得曾經(jīng)的那些恨意早已隨著她的離去而埋進了塵土里。 * 這晚季安安在洗澡時,小愛的投影突然浮現(xiàn)在空中,她有些急切地問道:殿主大人,這個世界目標的好感度早已對你達到100,你又陪著他度過了一段這么幸福美滿的時光,甚至還幫他化解了心結,你為什么遲遲不肯離開不會是你愛上他了吧 季安安此時正浸泡在浴缸里,她玩著身邊的泡沫,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像我這種沒有心的人怎么會輕易愛上他人。 那你為什么還呆在這個世界小愛疑惑不解。 你記得原宿主是怎么死的嗎季安安抬眸問她。 她不是被那該死的渣男獻給了一個變態(tài)男,然后被變態(tài)男活活玩弄致死的嗎 沒錯,傅子驍?shù)某鹞乙呀?jīng)原封不動地報了,接下來,自然該輪到那個畜生。季安安嘴角勾起一抹極其陰戾的笑容。 做了決定之后,季安安有計劃性的去購買了一些需要的東西,隨后在一個陽光和煦的午后,她走向了正閉著眼在后花園曬太陽的沉靜少年。 自從季安安和宮澈結婚后,他總是有意識的避著他們,幾乎很少從房里出來,睡眠也越來越差,趙醫(yī)生不得不給了開了一些有助安眠的藥,只有靠著這些藥,他才能短暫入睡。 有時他會在夢里見到那個嬌小可人的女子對著他笑,有時候夢到她推著自己到處去玩,更多的時候,他會夢到和她的那個吻,那個無比溫柔,讓他永遠忘不了的初吻。 季安安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邊,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隔空傳來,她發(fā)現(xiàn)少年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仔細點可以看到他臉上的血管,此刻他戴著耳機,在聽季安安之前給他找的那些節(jié)奏輕快的曲子。 季安安將他左耳的耳機扯了出來,旁若無人地塞進了自己的耳朵,盤腿坐在少年身邊跟他一起聽。 少年緩緩低頭看了她一眼,眸光溫柔如水,盡管他沒有說話,但心里早已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挺好的,你應該多聽這些歡樂的音樂,它們能讓你快樂。季安安嘴角含笑地柔聲說道。 少年看著她水光粼粼的眼眸,在心里小聲說道:能讓我快樂的人只有你。 但他緊抿嘴唇,終究什么都沒有說。 小叔你知道嗎,能遇見你和宮澈,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季安安目光柔和,落在少年身上。 你相信永恒嗎她突然問他。 少年想了想,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信,永恒是世界上最虛無縹緲的東西,那些說著至死不渝的戀人,說不定哪些就走散了,那些人們堅信不疑的真諦,說不定哪天就被逆轉了,有時候我寧愿相信當下即永恒。季安安感懷地說道。 少年鮮少聽到她如此悲觀的言論,在他的印象中,季安安一直是個展顏歡笑,一舉一動都十分灑脫自由的女子。 哥哥對你不好嗎 少年干凈的嗓音響起,和他的人一樣,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不,阿澈對我很好,我能夠感覺得到他的用心,所以我也一直盡我所能去回應他,我想讓他快樂,哪怕這快樂只是暫時的。季安安淡淡笑了笑,繼續(xù)說道:對他,我自覺已經(jīng)做到最好,不至于虧欠他太多,唯獨你 為什么,唯獨,我少年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語氣無比認真。 沒什么,只是偶爾覺得,遇到我會不會是你的劫難。 季安安嘴角無奈地笑了笑,水光粼粼的眼眸像被籠上了一層薄霧,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不,你永遠不是劫難。這一次少年前所未有的堅定,語氣斬釘截鐵。 季安安看著他嚴肅的神情,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少年的頭頂,柔聲說道:好啦,太陽快要落山了,我要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在告別少年的那一刻,季安安的心里突然浮現(xiàn)過以前讀過的一段話: 上帝啊,請你一定要保佑他。保佑他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能戰(zhàn)勝,都不被挫敗。保佑他哪怕哭過多少次,摔倒過多少次,仍有站起來的頑強。保佑他所遇見的人,都是內(nèi)心溫暖的人。 *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刻,季安安洗完澡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拿過手機,撥通了從宮澈通訊錄找到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那頭傳來男人低啞壓抑的聲音:哪位 季安安嘴角滑過一絲玩味地笑容,聲音愈發(fā)柔膩:史總,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季安安呀。 史宏熠一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心里的戾氣就涌了上來,他怎么會忘了季安安,這個被傅子驍雙手奉到他面前的女人。 第一次見面就將他綁在床上,還把那又熱又燙的蠟燭插入他的身體,隨后在他眼皮底下溜走讓他恨的咬牙切齒。 第二次見面,原以為可以狠狠地在她身上找回丟掉的顏面,誰料被宮澈橫插一腳壞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