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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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求醫(yī)的病人發(fā)現(xiàn)是個眼瞎的大夫,各個都驚疑不定,卻沒有人懷疑裴疏的醫(yī)術(shù)。 薛清靈搔了搔頭,發(fā)現(xiàn)他家小裴大夫蒙住眼睛裝眼瞎后,居然比他平時更得患者的信任。 以前的病人一見到裴疏,因為他長得太年輕,容貌過于俊美,總是令病人懷疑他的醫(yī)術(shù)不靠譜,而現(xiàn)在他“瞎”了之后,有了一點老神棍的感覺。 薛清靈:“夫君你現(xiàn)在可以去天橋底下給人算命了。” 京城城門口。 一輛馬車此時駛?cè)肓顺情T,前面趕馬的人拉了一下馬韁,馬車前行的速度越發(fā)慢了一下,“到京城了?!?/br> “瑩兒,我們到京城了?!币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車廂里傳了出來。 馬車車廂里坐著一對夫妻,男子二十五六歲,懷里抱著他成婚五年多的妻子,他們千里迢迢從臨安趕來京城求醫(yī)。 男子名叫秦賦,他懷里的妻子崔樂瑩,夫妻倆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成婚之后舉案齊眉,是人人羨慕的一對,奈何天有不測風(fēng)云,秦賦的妻子在去年患了一種奇怪的萎癥,渾身無力,不能動彈。 秦賦帶著妻子四處求訪名醫(yī),花費大量錢財,妻子的病癥依舊得不到救治,給他們診病的大夫說他的妻子活不過三年了。 妻子勸他不要再求醫(yī),夫妻倆好好度過余下的三年時光,但是秦賦不肯,依舊叫人打聽名醫(yī)的下落。 打聽到臨安有位裴大夫診治過類似的病患,秦賦欣喜若狂,帶著妻子去臨安求醫(yī),卻聽人說這位裴大夫去了京城。 妻子的病情不能再耽擱,秦賦一咬牙,不顧別人的勸阻,下定決心帶著妻子去京城求醫(yī)。 一路上走走停停,每到了一處地方,他都會尋訪大夫給自己的妻子治病,可所有的大夫都搖了搖頭。 前幾日他們還遇上了當(dāng)世名醫(yī)徐長曜和他的幾位弟子,秦賦以為自己走了大運,卻不想徐長曜給他的妻子把了脈,也是搖了搖頭,“若是三個月前遇上老夫,還還辦法,現(xiàn)在……老夫也是無能為力?!?/br> 希望再一次破滅。 被名醫(yī)下了這樣的判定,幾乎就是判了死刑。 “若是我?guī)煾付颊f不行,那世上已經(jīng)沒人能救她?!?/br> “剩下的這些日子,好好照顧她吧。” …… 秦賦不信邪,仍舊決定去京城找裴大夫,經(jīng)過他們的日夜兼程,終于抵達了京城。 可那位裴大夫要怎么找呢? 秦賦猶疑不定,臨安濟安堂的人提醒他可以去安王府上打聽。 去王爺府上尋大夫? 秦賦:“……” 秦賦沒有先去王府,而是找路人打聽有沒有聽說過哪里有個俊美無雙醫(yī)術(shù)高明的裴大夫。 他找的路人恰巧剛從靈疏坊回來,轉(zhuǎn)手就給他指了指,“那鋪子里有個裴大夫?!?/br> 第215章 治病 ——那鋪子里有個裴大夫? 秦賦愣了,隨便找了個人問,就問到了裴大夫?此裴大夫是彼裴大夫嗎? 秦賦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便看見了靈疏坊三個字,單看著名字,似乎不是一家醫(yī)館。 “阿……賦,你……怎、么了,問到了裴……大夫嗎?”他的妻子蒼白著嘴唇,眼神無光的看著他。 秦賦目光從妻子失血羸弱的臉龐上掃過,在寒風(fēng)中那顆麻木的心跟著揪了一下。 他扯開嘴角溫柔的對妻子笑了笑,輕聲道:“問到了一個,就在附近,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裴大夫?!?/br> 她的妻子頓時也笑了,女人閉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秦賦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在千里迢迢來京的路程中,他迫不及待想見到那位能拯救妻子的裴大夫,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京城,馬上就能見到那位裴大夫時,他的心中卻生了膽怯。 這位裴大夫是他們夫妻倆能抓住的最后希望,若是對方也說不能治的話…… 秦賦的喉結(jié)動了動,嗓子里就像是堵著什么東西一樣,他緊抿著嘴唇偏過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后,松開拳頭走向靈疏坊。 走進這間鋪子,迎面一陣撲鼻而來的香氣,這味道像是那甜美的胭脂香,這店似乎不是醫(yī)館,而是賣胭脂水粉的? 秦賦心中一陡,眼睛一轉(zhuǎn),又看見了不遠處墻角的一排藥柜,以及那診臺前坐著的白衣大夫。 這白衣大夫眼睛上蒙著黑布,看起來是個瞎子…… 這應(yīng)該不是他要找的裴大夫。 秦賦在臨安打聽過,他要找的那位裴大夫喜歡穿一身素雅的白衣,腰上懸著玉白色的竹笛,竹笛上掛著嫣紅的笛穗,一身的氣度不凡,宛如謫仙一般。 他心中猶豫了一會兒,雖然心中不抱什么希望,卻還是走上前問了一句:“請問你們店里有一位從臨安來的裴大夫嗎?” “那位裴大夫姓裴名疏?!?/br> 裴疏順著聲音來的方向看過去,應(yīng)聲道:“我就是裴疏?!?/br> 他雖然看不見對方的模樣,卻能準(zhǔn)確的知道這人所在的位置,知道他的經(jīng)脈xue位分布。 這是一位身體健康的年輕男子,身上有連日奔波的勞累,他應(yīng)該經(jīng)常照顧一位病人,身上帶著經(jīng)久不散的藥香,裴疏細細的分辨那藥香。 下一瞬他就知道這位年輕男人應(yīng)該是為了一個女人來求醫(yī),那女人的病癥裴疏已經(jīng)能猜到一二。 站在裴疏身邊的薛清靈好奇的問道:“是來求醫(yī)的嗎?” 哪怕是五音不全的薛小公子也能聽出眼前這位年輕男子的口音絕非京城人,而像是從定州來的。 “真是濟安堂的那位裴大夫?”秦賦激動了,莫非這是天降好運,剛抵達京城,就找著了要找的裴大夫。 可對方的眼睛…… “是啊,就是我們薛家濟安堂的小裴大夫?!?/br> “太好了!”秦賦驚叫了一身,馬上道:“裴大夫,你要救救我的妻子!” 秦賦從馬車?yán)飳⒆约旱钠拮颖Я顺鰜?,裴疏讓他把人放在小榻上,抬手給他的妻子把脈。 脈象和他所料的八九不離十。 “裴大夫,還有法子救我的妻子嗎?別的大夫說她活不了多久了……”秦賦看著眼前大夫的下頷,聲音哽咽的問道。 裴疏頓了頓,沒說話。 秦賦的妻子崔樂瑩盡力抬著頭對秦賦笑了笑,緩緩的搖了搖頭,蒼白的唇上慢慢擠出了一點血色。 崔樂瑩早就不對自己的病抱有希望,她之前怨老天爺不能讓他們夫妻倆長長久久,可在丈夫帶著自己千里迢迢上京城求醫(yī)后,她又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得對方如此,她死也無憾了。 垂髫相識,青梅竹馬,和別的夫妻相比,他們早已相伴二十載,如今只盼來世再相會。 “如果三個月前就來求診……” 一聽這熟悉的話,秦賦的心涼了大半,整張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那神醫(yī)徐長曜老先生也是說三個月前才有的治,現(xiàn)在病情已經(jīng)晚了。 秦賦閉上眼睛,腦袋里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若是三個月前她的病情還沒發(fā)展至此,我能保證治好她,可惜現(xiàn)在,我也只有六成把握,你們要試一試嗎?”裴疏斟酌著說出口中的話,在這過程中,他腦海里還是不斷在對治療的方案進行完善。 這女人的病情確實棘手。 曾經(jīng)在臨安治過類似的病癥是張大叔的妻子,兩人雖然患的是差不多的萎癥,但崔樂瑩的病情更加兇險。張大叔的妻子過去經(jīng)常干活,底子好,而這崔樂瑩本身就是個體弱多病的,一場風(fēng)寒都能要了她的命,更別提這樣兇險的病。 若不是一直用貴重的藥材吊著命,再加上對方還有強烈求生的欲望,不然她早就去了。 在給她治病前,得先穩(wěn)住她的心脈。 “當(dāng)然要!別說是六成的把握,就算是一成的把握,我們也要試一試!裴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吧!” “你們要治,得做好準(zhǔn)備在京城待上兩個月,以后每兩日我會為她針灸一次?!?/br> “針灸?可……您的眼睛?” 裴疏:“……” 薛清靈:“……小裴大夫的眼睛明天就好了?!?/br> 秦賦:“……哦?!?/br> 裴疏:“就算看不見,我也能照樣為她施針?!?/br> 對裴疏來說,無論看不看得見,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薛清靈:“真的???那你的眼睛這幾天都看不見吧!” 裴疏:“行,除非你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薛清靈:“一言為定?!?/br> 秦賦:“這……還是看見的好。” 薛清靈:“是啊,免得讓病人擔(dān)心,小裴大夫你明天還是治好自己的眼睛吧?!?/br> 裴疏:“得請薛大夫來治?!彼@不是因病而盲,而是因人而盲。 秦賦:“薛大夫又是哪位神醫(yī)?” 裴疏:“……” 此神醫(yī)非彼神醫(yī),薛清靈乃是專治小裴大夫的神醫(yī)。 薛清靈忍不住笑了幾聲,“對,我們這還有個薛神醫(yī),專門給小裴大夫治眼睛。” 薛神醫(yī)治一個病人,能頂三個小裴大夫。 插科打諢過后,裴疏將治療的辦法詳細說給眼前的這對夫妻聽,同時寫下幾張藥方,交給薛清靈,其中有些稀有的藥材,還得薛小掌柜的出門采購。 也得感謝這里是京城,各類稀世奇珍都匯聚在這都城之中,若是在臨安,不一定能找到這么全的藥材。 從這天開始,每日秦賦夫妻倆都會來鋪子里治病,薛清靈聽說了兩人這一路來京求醫(yī)的故事后,對他們很是佩服。 秦賦則后悔不已,這一路來京,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要四處尋訪名醫(yī),耽擱了許多時間,早知如此,還不如直奔京城而來,也免得耽誤妻子的病情。 他的妻子寬慰他,“這種事情除了老天爺外,我們普通人又哪里猜得到結(jié)果?!?/br> 若不是秦賦執(zhí)意要帶她上京求醫(yī),她這條命也許熬不過這個冬天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