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看來這個神醫(yī)系統(tǒng)認定他們夫夫倆是一體的了。 經(jīng)過測試后,裴疏更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令他無語凝噎的事情。 裴疏給人治病,無論大病還是小病,都只加一個治療點,而薛清靈給人治病,無論大病小病也是一視同仁,統(tǒng)統(tǒng)加三個治療點。 憑什么他治療一個人只有一個治療點,而薛清靈卻能得到三個治療點? 也不知道系統(tǒng)是在歧視他還是在歧視小靈兒。 裴疏:“……”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薛清靈給人治病也算他的治療點,但是薛清靈并沒有受到系統(tǒng)的影響。 這會兒裴疏已經(jīng)把系統(tǒng)的事情告訴了薛清靈,薛清靈知道了后抱著裴疏心疼了他好久,“生命一直受到威脅的滋味不好受吧?!?/br> 薛清靈終于知道他家夫君身上偶爾出現(xiàn)的錢財是從哪來的了。 想到他家的宅子有一半銀子是他家夫君用生命換的后,薛清靈更是心疼極了。 “夫君,我也會努力給人治病的!”薛清靈十分慶幸自己能為對方做些事情,他每多給四個人治病,他家夫君就能多活一天。 這樣的重擔壓在身上,薛清靈覺得自己可要更加努力學醫(yī)了。 “以后你不許再用治療點換銀子了!每天給我把錢袋子掛在身上!”知道裴疏曾經(jīng)經(jīng)常用治療點換銀子的行為后,薛清靈用一種暴殄天物令人發(fā)指的眼神看裴疏。 現(xiàn)在有他薛掌柜的看著,一定不能再讓對方這么浪費下去! 薛清靈用自己蹩腳的針線功夫給裴疏縫了一個錢袋子,讓他天天帶在身上。 “缺錢了就從錢袋子里拿?!?/br> 薛清靈原本以為這就是一件很好解決的事情,但他卻以此發(fā)現(xiàn)了他家夫君的終極敗家子屬性。 無論給他的錢袋子塞多少錢,用不了一天功夫,里面的錢就會所剩無幾。 夜晚薛清靈看著空空如也的錢袋子發(fā)呆。 薛清靈:“???錢呢?錢呢?上千兩銀票呢??。。∥夷敲炊嗟腻X呢???!” 薛清靈是個十分大方的夫郎,掌管著家里的財政大權,卻從不克扣他家清風朗月似的夫君。 第一次給對方錢袋子,薛清靈十分豪爽,直接往里面塞了一沓銀票,足足有六千兩銀子。 雖然錢袋子被縫的很丑,但是里面全是銀票?。。。?! 這就相當于讓對方揣著一套宅子到處走。 估摸著能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薛清靈知道自家夫君的物欲要求低,以前從來都不亂花錢(畢竟他身上也沒錢),于是很放心把幾千兩銀子塞給了對方。 “夫君你好好拿著錢,喜歡什么東西隨便買啊。”薛清靈一想到他家夫君身上沒錢時用治療點換銀子這件事就覺得心酸無比。“以后絕不會讓你缺錢的。” 裴疏被他家超甜超暖的夫郎塞了一袋子銀票,深受感動,十分暖心的收下了。 說起來,自從有夫郎管錢之后,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豪擲千金了。 差點都忘記那些輝煌的過去。 第214章 瞎子 “錢呢?錢呢?錢呢?足足六千兩銀子???夫君難不成你找個地方藏起來了?”薛清靈拿起那個針線蹩腳的錢袋子左翻翻右翻翻,愣是找不到一張銀票。 翻完了錢袋子之后,薛清靈繞著裴疏轉(zhuǎn)了一圈,如同科舉考試的檢查夾帶的侍衛(wèi)一樣,將對方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最終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半張銀兩。 難道六千兩銀子不翼而飛了? “夫君,你到底把錢藏哪去了?!?/br> 裴疏:“……” 小裴大夫難得出現(xiàn)了一絲心虛之色。 “全都用完了?!?/br> “我不信!六千兩銀子怎么可能一天就沒了呢?”財迷薛掌柜的無法置信,那可是六千兩銀票啊?。?!他們靈疏坊開了這么久,刨去成本,都還沒有賺到六千兩銀子!??! “難道你在京城買宅子了?”薛清靈倒是希望對方買宅子了。 裴疏搖搖頭,“沒有。” “你說你說你說你說你到底買什么了?。。。。?!” “其實也沒買什么,買了幾本古籍花了一千兩,買了個墨硯和玉筆五百兩,給你買了一塊玉佩八百兩,來靈疏坊前去天下第一樓吃了一桌飯菜,叫了最貴的美酒十壇……總之,最后還剩三百兩,在街上遇見幾位進京趕考的貧困學子,我就——” 薛清靈捂住耳朵打斷他,“不!你別說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br> “靈兒,你知道的,我不習慣把錢帶在身上。” “不把身上的錢花完……我會很難受?!?/br> “錢越多越難受。” 薛清靈抱著肚子臥在床上,渾身難受極了,六千兩銀子一天就沒了,這是什么樣的終極敗家子,天哪,本來薛小公子還以為自己家財豐厚,能養(yǎng)得起他家小裴大夫。 然而按照對方這樣的花銷…… 他家小小裴長大以后會不會連開襠褲都穿不起。 裴疏看著床上的薛清靈,對方此時如同一條脫離水的魚兒一樣癱在岸邊,渾身寫滿悲憤恐懼和絕望,小裴大夫感覺自己可能要遭遇成婚一年多來第一次夫夫情感危機。 薛清靈一個咸魚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含著淚跑到裴疏面前,“夫君,我心好痛?!?/br> 裴疏老老實實認錯,安慰他:“好了好了,我以后不再亂花錢了,家里的錢你來管,不要給我身上留銀子就好?!?/br> 裴疏也承認這一次在薛清靈將六千兩銀子塞給他的時候,他故意沒有告知對方自己花錢的舊習。 以前游歷四海各地行醫(yī)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賺多少花多少,從來不給自己留余地。 ——千金散盡還復來。 好久沒有體會到胡亂花錢的快樂了?。?/br> 花錢時花的開心,事后面對夫郎火葬場。 薛清靈一頭栽進裴疏的懷里悲傷道:“來京城后賺的錢都被你花光了,你個敗家子?!?/br> “我現(xiàn)在出去賺錢……”裴疏推開對方,就要走出門去賺錢,對他來說,在京城賺六千兩銀子也不算太難。 “算了算了,你個敗家子回來?!毖η屐`連忙叫住了他。 薛清靈抱住他家敗家子的細腰嘆了一口氣,驀地想起了曾經(jīng)在臨安的那些事,雖然很心痛對方的敗家行為,但是聯(lián)想到對方又甜又暖攢錢買宅子準備嫁妝娶他,對他肯定是真愛了。 “敗家子真是令人又愛又恨。” 見識過對方的令人發(fā)指的敗家子行徑之后,薛清靈終于知道不能在這人身上多放錢,放在對方的身上的錢,就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他決定每天往錢袋子里放十兩銀子,作為他家小裴大夫的零花錢,偶爾也放個幾百上千兩,讓他一次性花個爽。 家里養(yǎng)了這么一個敗家玩意,薛清靈眼睛里燒起熊熊火焰,“要努力賺錢了?!?/br> 不單單是靈疏坊,薛清靈總是不再頹廢,將自己在京城的其他鋪子都好好拾掇拾掇,想盡一切辦法讓店鋪多賺錢。 裴疏也和他一起賺錢,每天下午治病得來的診金統(tǒng)統(tǒng)上交給媳婦兒。 夫夫倆在京城經(jīng)營生意,小小裴也被他們帶進了鋪子里,薛清靈有了事情做后,在各大鋪子里風風火火的躥來躥去,肚子上的肥rou都縮了一圈。 早上裴疏和薛清靈一起出王府,裴疏去宮里教書,薛清靈則去各家店鋪巡視,中午夫夫倆帶著小小裴一起在靈疏坊里吃午飯,午后就在鋪子后院小歇。 即便是冬日,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依舊是暖洋洋的,讓怕冷的薛清靈從炭火附近離開,愿意在午后的日光下睡個幸福的午覺。 一家三口都喜歡午后在日光下睡覺。 裴疏便自己動手做了三張折疊躺椅,每到午后,便將躺椅在日光下打開,鋪上一層厚實的毛皮,整個人仰躺上去,椅被傾斜向后,曬著溫暖的日光,縮在厚實的毛皮中,這種行為可以說是冬日里最幸福的一件事。 裴疏做的躺椅都是按著各自的身形量身定做的,小小裴睡得椅子,是他的專屬娃娃椅,做了高高的護欄,用以防止他越獄。 小小裴的娃娃椅放在最中央,一家三口三張椅子并列在一起,舒適的睡午覺。 不過,在日光下睡午覺還有一個麻煩。就算是閉上了眼睛,也依舊能感受到了刺目的陽光。 裴疏就想到了眼罩,他的針線功夫好,不過片刻就縫了兩個眼罩,一個按照薛清靈的要求,縫了兩朵青色的田田荷葉眼罩給薛清靈,兩只金色小金豬眼罩給他們家胖兒子。 裴疏……裴疏自己則用了一條樸實無華的黑綢帶。 薛清靈給兒子綁上了小金豬眼罩,兒子兩個紫葡萄似的大眼睛立刻變成了兩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金豬。 薛清靈見狀笑得肚子疼。 他自己也綁上了他的荷葉眼罩,一圈青色的大荷葉遮擋住眼睛,薛清靈斜躺在椅子上,悄咪咪摸出了一把小鏡子,緩緩扯了扯眼罩,用眼縫看鏡子里的自己。 兩個大荷葉就跟燈籠眼似的。 ——特傻。 薛清靈:“……” 他開始后悔了,要什么荷葉眼罩啊,應該像他家小裴大夫一樣,直接用毫不做作的綢緞布多好。 他家小裴大夫用黑的,他就用白的。 薛清靈扯下臉上的眼罩,偏過頭去看對方躺椅上的裴疏,對方一身雪白素雅的白衣,眼睛上綁著黑色的綢緞布,看起來就像是…… 一個瞎子。 薛清靈:“……” 似乎也沒比他的荷葉眼罩好到哪里去。 “小裴大夫,你這樣好像一個瞎子啊,讓人心生憐愛?!?/br> “是嗎?那你就當我是個瞎子?!?/br> 薛清靈眼珠子一轉(zhuǎn),給自己把眼罩帶上,想給平靜的生活找點樂子,“小裴大夫我們來玩一個游戲,你今天不要把綢帶解開,當一天的瞎子怎么樣?” “就算眼睛看不見,也不會耽擱我們的小裴大夫診病吧?” 裴疏雙手枕在腦后,縱容對方道:“好啊,那夫郎你也要把我當成盲人細心照顧?!?/br> 薛清靈興奮的點點頭,“可以?!?/br> 一家三口帶著各自的眼罩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后,裴瞎子就在薛清靈的攙扶下,坐在診臺邊上給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