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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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可怕的詛咒(1) 夏夜涼風(fēng),唇齒相濡。 這才是最真實的感覺,不是嗎? 他為她褪去鞋襪,然后用掌心捂著她冰涼的腳丫子,“這樣會不會暖和一些?” 她仰躺在軟榻上,瞧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逐漸圈紅了眼眶。顫抖的手,輕輕撫上他的面頰,那一份久違的喜悅快速取代了冰涼的痛楚。 溫故端著藥,在遠(yuǎn)處愣了半晌,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好好吃藥,卻在這里偷偷喝酒,我該拿你如何是好?”他略顯無奈的望著她,起身朝著溫故走去。且不管怎樣,這藥還是得吃。 可還沒走出幾步,便聽得身后有風(fēng)浮動。 那纖瘦的女子快速掀開了毯子,赤著腳下了地,瘋似的沖向他。 背上一涼,是她從身后緊緊的抱住了他。如玉的胳膊,死死的箍著他的腰,將這冰涼的身子都貼在他的脊背上。 見狀,溫故輕嘆一聲,端著藥默默走開。也難怪素兮會退開所有人,原來該回來的終于回來了。難得見著趙無憂重展笑顏,可溫故心里卻不知該喜還是該愁。 正如他對宋昊天說過的一樣,深陷兒女情長,未見得就是好事。 “死太監(jiān)?!壁w無憂哽咽了一下,終于相信他是真的回來了。 輕嘆著轉(zhuǎn)身,穆百里輕輕的將她打橫抱起,“外頭風(fēng)涼,回屋吧!”他走得很小心,這一步一頓的姿態(tài),仿佛抱著全世界,這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女子,幾乎可以取代他的全部。 她紅了眼睛看他,看著那焰火不斷的在天空炸開,斑斕的色彩落在他身上,如夢似幻。那濃墨重彩的臉,近在咫尺,卻始終給人不真實的感覺。她想著,是不是因為眼疾未愈,所以看他的時候會這般模糊? 臉上一涼,她這才明白原是落了淚,所以才會如此視線模糊。 柔軟的床榻,溫柔的男子,依稀恍如夢中。 他伸手撫過她的眉眼,“中途出了點事兒,我沒能及時回來。我思慮再三,干脆提前回宮,趕在了你們的前頭,也免得到時候再出意外?!?/br> 她冰涼的柔荑反握住他的手,淚眼迷離的望他,卻沒有半句言語。 “莫哭,眼睛還疼嗎?”他吻上她的眉眼,“我回來了。” 他說得很輕,她卻哭得很認(rèn)真。 積蓄了半月的情緒頃刻間悉數(shù)爆發(fā),再也沒能收住。不曾分別,哪會知曉這份情義原來已經(jīng)深入骨髓,若無離別,怎知失去對方是件如此生不如死的事。 他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她也低估了他對自己的影響力。 “你可知我真的以為你回不來了?”她泣淚。 他心疼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我心知你會難受,卻未料想竟是如此痛徹心扉。我道自己用情比你深,豈料你我仍是旗鼓相當(dāng)。此后我必定來去有音,絕不叫你空等,也不教你如此擔(dān)驚受怕?!?/br> “若你違背誓言,我當(dāng)也叫你嘗一嘗等待的滋味。”她拭淚,抓緊了他的衣襟。許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可這淚眼朦朧的,又怎么能看得清楚呢? 罷了,橫豎他都在自己心里,看不看得清楚其實也沒那么重要。 “在你們回城之前,我已經(jīng)入宮見過了圣上?!蹦掳倮镙p吻著她的眉心,將她擁在懷里。半月未見,她的身子竟然這樣涼,可見這些日子她并不好過。心里是歡喜的,又是心疼的,百感交集。 “那雪狐呢?”她問。 “雪狐在蝶園里,而白狐已經(jīng)送進(jìn)了宮里?!蹦掳倮镩L長吐出一口氣,“拿雪狐的血入藥,佐以溫故的醫(yī)術(shù),你體內(nèi)的寒毒將很快被祛除殆盡。而皇上那頭,還以為這白狐是圣物,將會小心供養(yǎng),不會被人察覺。” 趙無憂點點頭,“你當(dāng)真沒事嗎?” 他淺笑,“怎會沒事?心好疼。” 她嗔笑,又哭又笑了一夜。 等著哄了她睡著,穆百里這才悄悄的走出房間。站在底下的梨園里,仰頭望著那點著燈的屋子,眼睛里有流光微顫。 胸腔里一陣翻滾,他急忙背過身去,當(dāng)即一口淤血匍出唇。身子重重的靠在了梨樹上,瞬時脫色的面容,唇角仍帶著淺淺的笑。 趙無憂一覺睡醒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便是喊著他的名字,可是環(huán)顧四周,并無任何蹤跡。心下微涼,難道是昨夜自己喝醉了,所以才會有那些錯覺嗎? 素兮端著臉盆進(jìn)來的時候,趙無憂還愣愣的坐在那里發(fā)愣,神情略顯遲滯。 “公子?”素兮放下臉盆,“這是怎么了?” 趙無憂斂眸,素白的臉上帶著一絲陰涼。驀地,她的視線陡然瞥見床頭的白玉骨笛,眉目間的陰霾瞬時一掃而光。掀開被褥,赤著腳便下了床,趙無憂有些不知所措。 唇角揚起,那眼睛里的流光,便是素兮見著也跟著愣了半晌。 “公子?”素兮蹙眉。 趙無憂欣喜若狂,“是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公子昨兒沒見著嗎?”素兮不解。 “不,我以為是做夢,沒想到原來是真的。他真的回來了,回來就好!”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趙無憂有些尷尬的坐回去,卻掩不住唇角的笑意。 素兮笑了笑,“公子這一驚一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怎么了呢?千歲爺已經(jīng)回來了,只不過昨兒公子一直睡著,誰也沒敢打擾。千歲爺說,這個消息還是眼見為實的好,所以要親自過來,是故卑職等就不便多言。如今公子的心病好了,那這身子也能漸漸的好起來吧!” 趙無憂握著手中的骨笛,“他沒事吧?” “聽陸國安說,千歲爺為了以防萬一,此事連他都不知情,是以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千歲爺單獨行動。”素兮抿唇,“千歲爺這么做也是無奈之舉,畢竟當(dāng)時在荒瀾,有人隱身昏暗之中,為了公子的周全,千歲爺不得不防?!?/br> 趙無憂斂眸,“我不怪他,身在朝堂多年,那些伎倆我比誰都清楚。我跟他的身份地位,多少身不由己,難道我自己還不清楚嗎?我感同身受,所以對于我放棄了東廠之事,他應(yīng)該也很清楚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明哲保身四個字,說出來是一種涼薄與冷漠,可又何嘗不是無奈之舉?” 第692章 可怕的詛咒(2) 素兮點點頭,替趙無憂梳洗了一番。 瞧著鏡子里那張蒼白的臉,趙無憂輕嘆一聲,“他見到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失望?” “是心疼多過于其他?!彼刭鈱⒂窆谂c她束上,“在千歲爺?shù)男睦?,公子永遠(yuǎn)都是最初的樣子。” 趙無憂笑了笑,“今日似乎暖了很多?!?/br> 素兮一笑,瞧著鏡子里的笑臉,心頭的一塊大石頭逐漸放下。只不過她還不敢告訴公子,昨兒千歲爺來的時候,氣色不太好。溫故說,看著似乎有隱疾,只是穆百里不言語,誰也不敢多問。 因為議和成功,所以現(xiàn)如今的大鄴皇朝,全國都在慶賀著天下太平的盛世來臨。歌功頌德君王恩,誰人還記黃沙事。有人歡喜有人傷,笑顏難掩淚橫流。 使團(tuán)那么多人,唯獨簡衍是馬革裹尸的,所以對朝廷來說也是功臣。是以皇帝追封簡衍為三品忠勇伯的爵位,也算是全了簡家這忠烈。該高興的還是得高興,不會因為簡衍一人的死,而舉國慟哭。 傷心的,也只是小家而已。 天下人,都在笑。 趙無憂已經(jīng)官至一品,已然沒有再繼續(xù)往上升的必要而穆百里如今已經(jīng)是九千歲,并且經(jīng)過這一次的荒瀾之行,還將不少兵權(quán)都捏在了手里。 現(xiàn)下的東廠,已經(jīng)是無人能撼動,到了權(quán)勢熏天的那一日。 皇帝已經(jīng)想不出來,該怎么獎賞這兩人。 好在趙無憂的身子不好,而穆百里又是個太監(jiān),很多東西他們都不需要。趙無憂身份再尊貴,也不過是個病秧子,也許晃不了多少年,就得病死了。而穆百里縱然權(quán)勢滔天,也不過是個沒有根的太監(jiān),對皇帝而言,這兩個人暫時還不會構(gòu)成威脅。 只不過簡衍的死,多多少少讓皇帝的心里不痛快,尤其是聽到公主回宮啼哭,如今又身懷有孕,來日這孤兒寡母的 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如何呢? 人又不是神,做不到起死回生,死了便是死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xù)活下去。 外人皆知這簡衍是趙無憂的好友,所以趙無憂不能如此冷漠無情。而今簡衍去了,她自然得上簡家?guī)椭幚砗笫??;实鄣馁p賜到了尚書府,也無人承接。 小德子蹙眉,“趙大人這是去哪兒了?” 奚墨行了禮,笑得有些勉強,“德公公不是不知道,咱家公子跟忠勇伯那是生死之交,打從小就是一塊長大的。忠勇伯金頂玉葬,咱家公子也不能閑著,得去那兒簡家的事兒,公子不能袖手旁觀?!?/br> 奚墨輕嘆一聲,伏跪在地,“奴才替主子給公公賠不是,讓公公這廂白走了一趟?!?/br> “這兩人情義極深,趙大人如此也是無可厚非之事。”小德子拂塵一甩,“得了,把東西放下吧,雜家這就回宮?;噬夏耸钱?dāng)朝圣君,想來也能體諒趙大人的心思。這死了的倒也全了情義,反倒是這些活著的不容易?;钪?,得替死去的把這余生都給擔(dān)著?!?/br> “公公所言極是!”奚墨俯首。 “罷了!”小德子轉(zhuǎn)身,這底下人急急忙忙的就把一應(yīng)賞賜都送進(jìn)了尚書府。 此刻的趙無憂領(lǐng)著沐瑤已經(jīng)走進(jìn)了簡家,沐瑤身為郡主,又是女子之身,是故可以好生的寬慰公主。女人之間畢竟好說話,所以趙無憂去找了簡為忠。 趙無憂是禮部尚書,簡衍被追封為忠勇伯,這一道流程是要經(jīng)過司禮監(jiān)和趙無憂的手。 簡為忠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是人這一生最不能承受的痛楚。父母之于子女,大多數(shù)是只付出而不求回報,是故在這不平等的等式里面,受傷的時候會更疼。 “一切都聽從趙大人安排!”簡為忠俯身作揖,“有勞趙大人了?!?/br> 趙無憂急忙攙起他,“是無憂連累了簡衍,是以愧對簡大人。我跟簡衍是一道長大的,誰曾想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奈何事已成定局,還望簡大人能好自保重。” 簡為忠紅了眼睛點頭,趙無憂道,“皇上欽賜,金頂玉葬,這事兒我與諸位大人商議過,雖然是三等忠勇伯,但我會請示皇上以一等公爵的禮數(shù)來置辦。” 聞言,簡為忠一愣。 “我會處置妥當(dāng),還望簡大人放心?!壁w無憂哽咽了一下。 身為男兒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必哭哭啼啼的。即便到了傷心處沒有眼淚,旁人也不會說你冷漠無情。 誰讓故人云:男兒有淚不輕彈呢? 簡為忠頷首,“多謝趙大人?!?/br> 趙無憂抿唇不語,瞧了一眼院子里被風(fēng)吹得左右搖晃的白燈籠,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跟著簡為忠商議著簡衍的后事,走出院子的時候,剛好看到沐瑤陪著蕭柔玉坐在花園里。 蕭柔玉的氣色很差,好在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不似昨日的癲狂。她不再歇斯底里,坐在那里就跟一個牽線木偶一般,神情呆滯而麻木。一雙眼,死死盯著手中的梨花玉佩。 瞳仁驟縮,心頭一鈍,那玉佩 看到了趙無憂,沐瑤起身行了禮,簡為忠急忙還禮。 畢竟沐瑤是郡主之尊,始終是高人一等。 蕭柔玉徐徐抬頭,目光冷冷的盯著眼前的趙無憂。趙無憂俯身作揖,“公主。” 深吸一口氣,蕭柔玉站起身來,捏緊了手中的玉佩,一步一顫的走到了趙無憂跟前。她就盯著趙無憂,眼睛里再也沒有旁人。 “能不能跟趙大人,單獨說兩句?”蕭柔玉開口,音色沙啞。 趙無憂斂眸,回頭瞧了一眼簡為忠。 簡為忠會意,沐瑤也知道退避,是故眾人皆散,留下蕭柔玉與趙無憂四目相對。這個時候,誰都不敢惹公主不愉快,畢竟她身懷有孕,若是再有什么閃失,那這簡家可真的就要絕戶了。 “坐吧!”蕭柔玉坐了回去,“我有話要問一問趙大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