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書迷正在閱讀:有個追星媽腫么破、村野小神醫(yī)、帝少心尖寵:寶貝,你要乖、放下那個男神,讓我來、山野小郎中、絕對主角[快穿]、你的未來,有我在、我的冷艷女總裁、遮天一世之歌、天才小神農(nóng)
“老大,陳清那情況怎么樣了?” 賀安抓著車上的靠枕,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過了一會,他又暗自嘟囔了一句:“不對不對,按照陳清那性格,斷是做不出這事的啊?!?/br> 以賀安為主的物證科,與以陳清為首的外勤部一向不對盤。 賀安在開會時,也沒少被陳清抨擊。 但下了會議圓桌,賀安對陳清其實并無反感,相反還挺佩服他的業(yè)務(wù)能力。 噴同事是一回事,但是識大體也是真的。 那加上殷商那性子的溫柔,慣于和稀泥,充當(dāng)和事佬的性格,賀安真不覺得他們會與受害者起什么沖突。 慕林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對賀安的詢問充耳不聞,最后實在是被問煩了才忍不可忍的說了一句:“遵守交通規(guī)則,開車的時候,不要打擾駕駛員。違反一次,內(nèi)部處置。” 賀安聞言,立即乖乖的閉上了嘴,委屈兮兮的湊到賀延跟前,一根根的將手指擠入他的指縫中。 賀延好脾氣的笑了笑,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的手。 賀延的手生的很好看,似乎生來就是為了做醫(yī)生這行而存在的,手指十分修長白凈,比常人還多了一個指節(jié),四季的溫度變化不大,都是玉石那般寒而不冷。 梵玖正刷著警局內(nèi)網(wǎng)上關(guān)于福利院的火災(zāi)的記錄,他始終覺得顧洵的這樁案子存在著疑點,但也說不上來哪有問題。 顧洵看起來,似乎與此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但也不像是兇手,就是……像是冥冥之中有一條線正在牽扯著他,不斷靠近這樁案子。 即使他不是兇手,他也有足夠的嫌疑可以扯上關(guān)系。 比如說,兇手故意留下的所有線索都將矛頭對準(zhǔn)了他,而且還有那段監(jiān)控,自己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它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而顧洵也沒有糊弄他們的理由。 梵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一心兩用的翻看著資料,突然,一個彈窗猝不及防的跳出來,梵玖一看,忍不住叫了一句:“慕……慕隊。” 慕林正想重復(fù)一遍遵守交通規(guī)則的重要性,卻聽到她的下一句話,忍不住一愣:“陳清的事情被人拍成視頻,傳到網(wǎng)絡(luò)上了。” 賀安不禁夾緊了賀延的手,沖上前看了一眼:“怎么會?” 梵玖沒有回答他,鼠標(biāo)一滑,點開了那段新聞,標(biāo)題就很有誤導(dǎo)性:“警/察無理取鬧,竟當(dāng)眾大打出手。詳情請點:” 梵玖沒有著急去點那段視頻,而是迅速瀏覽著網(wǎng)頁上的文字,一目十行的掃完了所有有用的段落,皺緊的眉頭,對慕林復(fù)述了一遍:“這篇新聞帶有明顯的指向性和煽動性,大意就是指責(zé)陳清帶隊的那隊警/察與死者的家屬發(fā)生了爭執(zhí),并大打出手。其中不乏對警/察素質(zhì)的噴抨擊與嘲諷,影響十分惡劣?!?/br> 梵玖十分不好受的抬起鼠標(biāo),點開了那段視頻。 視頻錄像,時間很短,入境的是一個普通的商品房套間,拍攝角度也不是很協(xié)調(diào),沒有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只有拍到一個男人與陳清站在爭吵的視頻。 陳清的正臉拍得十分清晰,男人的側(cè)臉卻十分的模糊。 而一段黑屏過后,出現(xiàn)的卻是陳清出手打人的畫面。 整段視頻制作十分粗制濫造,所以很快有人在評論區(qū)發(fā)出了質(zhì)疑:[這明顯是在刻意針對這位民警,根本對他們不公平,有種就把整段視頻給放出來。] 而再過了一會兒,這些打抱不平的視頻,就被刪除了。 幸虧梵玖有及時截屏的習(xí)慣,才得以保存下來。而現(xiàn)在評論區(qū)里剩下的只有一片烏煙瘴氣了:[不敢相信,這段視頻讓我徹底對警察失去信任了(微笑)(手動再見)。] [只能說是徹底的失望,沒想到警察的隊伍中也有這種敗類。] [這種人根本配不上這個稱號。] …… 諸如此類的,一邊倒的惡評,令人十分寒心。 梵玖一條一條的念了出來,并迅速保存了視頻原件,一絲不茍的截下的這篇短文的所有內(nèi)容。 念到最后,賀安忍不住錘了一拳窗玻璃,罵了一句粗話。 梵玖眼中的神色晦澀不明,壓抑的問了一句:“老大,要刪除嗎?” 慕林揉了揉太陽xue,有些頭疼:“現(xiàn)在刪除還有什么作用嗎?這件事已經(jīng)發(fā)酵成這樣了,現(xiàn)在將它刪了,只會被人罵是心虛。何況,你要是想刪除的話,剛開始就會直接刪除,根本就不會念出來,不是嗎?” 冷不防被人挑明的心思,梵玖難免有一些心虛,只能低聲的說道:“抱歉,?!?/br> 慕林無奈的寬慰她道:“隨你的心意來吧,不要讓陳清白白蒙受了這些冤屈就好?!?/br> 梵玖弧度極小的點了點頭,開始追查起發(fā)布這個網(wǎng)址的ip地址。 果不其然,對方十分的警惕地使用了匿名地址。 梵玖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敲擊了一陣,在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一直在盯著網(wǎng)上的賀安忍不住叫了一聲:“隊長,后續(xù)出來了?!?/br> 梵玖打下了最后一個字符,言簡意賅說道:“放出來?!?/br> 賀安突然就略過了一群廢話,從最底下翻出了一段視頻。 殷商終于露臉了,視頻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在打電話。 而過了沒多久,他的手機就被人奪走了,之前沒有出現(xiàn)過的一個男人和他吵了起來。 說是“吵”,其實也就只看到那個男人在破口大罵。 但只要能看到男的越發(fā)憤怒的表情,就難免讓那些惡意抹黑的人腦補出殷商是如何恃強凌弱的。 而在爭吵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之后,那個男人突然被幾個身穿制服的人架了起來——視頻播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 賀安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紅著眼睛,張開了嘴,到底沒有再罵一句,只是疲憊的靠在椅背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梵玖開始與那個ip進行交涉:[你好,請問你的兩段視頻是真的嗎?] 對方回得十分迅速:[當(dāng)然是真的,不可能有假。這可是我費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第一手情報。] 饒是隔著屏幕,梵玖也能從他的字里行間讀出他話中的得意勁,不免心生憤恨。 梵玖費了好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己想要人/rou他的沖動,怒氣沖沖的敲擊著鍵盤:[你怎么能保證這段視頻的真實性,不是你杜撰出來的。] [怎么可能有假……] 他說到一半,突然驚醒的問道:[你不是網(wǎng)管吧?] 呀,被發(fā)現(xiàn)了? 梵玖一邊惡趣味的在心里配了一個打哈欠,吐舌頭的頑皮表情,一邊十分真誠的回應(yīng)道:[當(dāng)然不是,怎么可能是啊?(可愛)(可愛)] 那人冷靜了下來,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回答:[就算是網(wǎng)管來了也沒關(guān)系,這段視頻絕對是真的。嘴長在我身上,他還能讓我不說出真相不成?] “呵。”梵玖知道他打的是萬一被封號刪帖,反而更擴大了他的知名度,對他有害無益的主意。 于是她冷笑著,將這段聊天記錄截屏,并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通知所有技術(shù)人員,準(zhǔn)備網(wǎng)絡(luò)控評,刪除有關(guān)幾位同事的個人信息,準(zhǔn)備舉報拍攝視頻的人,侵犯了兩位警官的肖像權(quán)?!?/br> “嗯,不必擔(dān)心,我們會負責(zé)的?!?/br> “好的,可以。” 梵玖掛斷了電話,推開車門。 慕林正在盯著路邊的兩只爭食的野貓,俯身,撓了撓其中一只貓的耳朵,貓被撓的舒服了,蹭了蹭他的手掌。 見梵玖出來了,慕林就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表:“走吧?!?/br> 賀安抬頭,看著路標(biāo),努力辨認著他們應(yīng)去的方向。 最后他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興高采烈的說道:“老大,我們走吧,我已經(jīng)找到路了。”才發(fā)現(xiàn)梵玖他們早已走在前方。 賀延向后揮了揮手機,賀安才猛然想起來,殷商在之前就給他們發(fā)過手機定位,根本不需要他們認路。 他自嘲的笑了笑,沒辦法,職業(yè)病又犯了,短期內(nèi)是改不了的了。 賀延停下腳步,不解的看向了還在原地踏步的賀安。 賀安對他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并在心中默默的寬慰自己:算了算了,一切都過去了。 賀延故意落了他們倆,悄悄的用小指勾住了他的手。 賀安一怔,不覺心情大好。 這條街上的建筑似乎都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千篇一律,即使有手機導(dǎo)航的幫助,梵玖也費了許多力氣,才找到了王安,也就是死者的兒子,與陳清在視頻中互相打斗的人的住處。 望著眼前灰蒙蒙的建筑,梵玖不由感嘆了一句:“黃榮秀與子女關(guān)系不好的傳言真的不是空xue來風(fēng)。明明自己那么有錢,子女卻只能住出租屋?!?/br> 在梵玖感慨期間,慕林早已與陳清和殷商接上了頭。 陳清臭著一張臉,鼻青臉腫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rou,根本沒有那篇新聞中氣急敗壞,動手打人的兇樣。 而殷商總體來說,看不出有多少明顯的傷痕,就只有嘴角破了一點皮,手拿著棉簽,為陳清涂抹著傷口。 見到慕林來了,陳清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推開了殷商,對慕林行禮道:“隊長?!?/br> 殷商也隨著他,心不在焉的叫了一聲,就拉著陳清坐下:“你別走,我先給你擦藥。” 陳清早已被他的細致整的不耐煩了,急忙找借口說道:“涂什么藥,要比為人民服務(wù)更重要嗎?” 殷商被他嗆了一聲,也不惱,知識面抿著唇,固執(zhí)的看著他。 慕林見狀,輕輕咳嗽了一聲,繃起了臉,冷淡的說道:“還為人民服務(wù)?人民現(xiàn)在都快唾棄死你了?!?/br> 他說著,給梵玖使了一個眼色。 梵玖當(dāng)即會意地調(diào)出來之前的截圖,給他們看。 陳清目瞪口呆的瀏覽著圖片,過了半晌,他忍不住攥緊拳頭,罵了一句臟話。 殷商看著手機屏幕,不禁皺起眉頭,吐出了幾個字:“胡說八道?!?/br> 慕林冷笑一聲,裝腔作勢的說道:“就算是胡說八道,不良的影響也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人民群眾現(xiàn)在對警/局可是失望透頂了。你們要不要想想那些為了你們,被迫凌晨加班加點的同事怎么辦?想想你的親朋好友看了這些報道,會如何為你們擔(dān)驚受怕?再想想你們要如何面對這些無根無據(jù)的謾罵。聽明白了沒?” “???明白了!”陳清和殷商本以為等著他們的將是一場猛烈的指責(zé),結(jié)果慕林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關(guān)心他們,往他們的心窩上戳。 慕林仍然板著一張臉,緩緩的點了點頭:“明白就好。說吧,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清和殷商互看了一眼,陳清對他使了個眼色:你來講,我怕我講到一半,忍不住會把那孫子拽出來,再打一頓。 殷商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的開了口:“這回真的不是陳清的原因,要不是時間不允許,我也挺想打他的?!?/br> 陳清他們最開始,其實并沒有打算與王安起什么沖突的。 他恰好在出外勤,得知了黃榮秀死亡的消息,就干脆自作主張前去保護王安,以防再出事。 他繞了幾條街道了,到了王安住的街上。 陳清是十分誠懇的告訴他,黃榮秀已經(jīng)死亡的消息的。 但是王安聽了他的話,只是十分不耐煩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br> 陳清的笑容被他冷淡的語氣,僵在了臉上。 王安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關(guān)門,見到他還愣著,就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么還不走?” 他說完,就“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又毫不掩飾的說了一句:“死了就死了吧,還特地要來跟我說這話,真晦氣?!?/br> 陳清有些火大了,用手狠狠的敲了幾下門,王安打開門,跟他理論了起來。 陳清原本就沒打算出手的,但王安一直在大放厥詞,而且搶先對他伸出了拳頭。 等陳清回過神時,自己已經(jīng)打了他一拳。 殷商見他們大打出手,就趕緊給慕林撥電話。 結(jié)果還沒說兩句,就被屋中沖出來的一個紋身大漢奪走了手機。 殷商被迫于他開始rou/搏。 王安那野路子,自然是打不過陳清這種受過正規(guī)訓(xùn)練的人,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 于是,他及時停止戰(zhàn)斗,將大漢拉了回去。 “……就是陳清的手機被硬生生的摔壞了?!币笊绦奶摰拿嗣约旱谋亲?,用討好的目光看著陳清。 “你怎么還在這里?” ※※※※※※※※※※※※※※※※※※※※ 假期,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