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魔鬼般的笑容
看著那臉上漫開的笑容,陳甯的心如同被一根鋼筋狠狠刺了一下,對,就是這笑容,跟當(dāng)年那個魔鬼少年臉上的表情完全重合。 陳甯驟然驚覺,她的唇齒瞬時失去了溫度,目光凌厲如刀鋒,心中狠戾的悲慟湮沒這她。 她抑制住內(nèi)心無限奔涌的仇恨,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是嗎,那你試試。你要不再猜一下我很丁老頭說了什么?猜猜你的白月光會遭遇什么樣的事?” 莫凌的心一下抽緊,他迅速伸出手,扼住陳甯纖長的脖頸,臉上的五官扭曲得變形,他怒目圓睜:“你對白楊做了什么?!?/br> 脖子被掐得太緊,陳甯腳也已經(jīng)離地,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臉憋得通紅,但上面的笑容卻越發(fā)明澈了。 很好很好,果然這么一試,就可以知道白楊就是你的軟肋,這下有好戲看了。 陳甯殘破不堪的心騰起了些許戲謔之心。 上次與賀理見面時,他就提過,大姐林琳是白楊介紹 給莫凌的,也就是說,是她把大姐推向地獄的。 那年,林琳與白楊都是學(xué)校公認(rèn)的美女,莫凌那會經(jīng)常愛追著白楊跑,特別粘她。 可白楊呢,對他毫不感冒,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想想也是,一個高冷美艷的女子,一般對那些熱切的追求者提不起興趣。更何況,白楊的追求者都沒地方排隊了。 于是白楊為了耍了這狗皮膏藥,將并列?;ㄖ牧至战榻B給了莫凌。 可林琳的性格與白楊完全不同,林琳是溫婉恬靜型的,壓根替代不了白楊在莫凌心中的地位。 但總歸這是美女,不用反倒可惜了。 更重要的是,他自信心爆棚,不信自己的魅力征服不了白楊,她不過是以退為進(jìn)罷了,于是假意追求林琳。 感情純白如紙的林琳,怎么能抵制住莫凌“毫無保留”的炮轟。 他帥氣逼人,霸氣又不失溫柔,深情又專注。他目光時而沉如深海,時而暖如陽光亮如星芒。 他不送花不送項鏈,專門親自制作一些小禮物送給她。他不邀她跳舞唱k,只一個人抱著吉他為她寫情歌。他不開跑車不炫富,卻愿意為她親自制作航模告白。 潔白如雪純凈如泉的林琳,在一次次的驚喜里,將純粹的心向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靠近,直至完全交付。 她不知道的是,莫凌的每一次付出,都是他費盡心思搭建起通往地獄的階梯。 那里晦暗骯臟,藏著人性扭曲時所有的惡,它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也可以讓人飄飄欲仙。 當(dāng)白楊突然不辭而別時,終于引爆了莫凌這顆炸藥的引線,“砰”的一聲,瞬時爆炸,將人間炸開了步入地獄的大門,也炸碎了林琳那顆鮮紅完美的心。 是的,林琳純潔無暇的世界里,是白楊像引信般,引爆了她世界的所受的的命運狂轟亂炸,她的人生開始被命運肆意地捉弄。 他們?nèi)藚s將這罪惡的游戲從興趣刺激,變成機(jī)械規(guī)矩,就像上了編程的游戲。 被悲慟湮沒的莫凌,摻雜著對世界極其的不滿,將林琳哄騙但他的別墅里…… 無知覺的林琳只能眼睜睜地盯著 世界暗下去,天塌下來。 縱使后面她泣血求饒,極力反抗,也于事無補(bǔ)。 所以,賀理在說到白楊時,面部的肌rou是極其扭曲厭惡的。 “我怎么那么傻,從沒想過去查這個前因,要不也不會讓這個女人活的那么自在。她種的因,就要承受起該有的果?!?/br> 賀理兩手互壓著手指,“硌硌硌”的聲響極其清脆,像極了瘋魔在寒風(fēng)中的冷笑。誓要掀起雷滾九天的大風(fēng)波。 而陳甯在知道了這時后,原先對白楊的欣賞淡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恨意。 她不是圣女,不可能說白楊手上并無鮮血就可以原諒,不可能用不知者無罪來給她開脫。 不,你不經(jīng)意的一個舉動,或者一次毫無知覺言語,都可能毀掉別人的一生。既然你視他如草芥,可為何在黑暗處推人一把。 你的自私藏在你冰冷高傲的靈魂里。 現(xiàn)在,既然確認(rèn)的白楊就是他的軟肋,那游戲是不是就有意思多了。 莫凌看著被自己掐得幾乎斷氣的陳甯,她依然勉力笑著,那微笑冷冽如碎冰,狡詭如狐。 莫凌心亂如麻,卻強(qiáng)迫自己逼出一個不屑輕蔑的笑容。他松開手,然后蹲下來揪著她的衣襟森冷一笑。 “你就盡情的笑吧,過了一會,怕是你一輩子再也笑不出來。” 莫凌的話就像一把鋒利冰冷的爪子森森劃過陳甯的心,讓她微微的顫抖。 莫凌揪著陳甯的衣領(lǐng),將她拖上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yán)?,自己也彎腰鉆了進(jìn)去。 不大的空間里,空氣有別于外面冰冷的空氣,這里是悶悶生冷的。 莫凌坐在陳甯旁邊,隨著車子的前進(jìn)他用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拂了拂膝蓋的灰塵,一邊還自言自語。 “你想知道你大姐與母親怎么死的嗎?” 陳甯的心咕咚一聲,渾身僵硬著,痛楚的洪濤洶涌而來。 她怎么會不知道,大姐留下的錄像里,就記錄的清清楚楚。 “說來可惜,我們從假山那里將她倆帶到'逍遙窟'時,本想讓讓她母親也體驗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是,一向僵如尸體的林琳竟然直接拿剪刀刺入心臟,太他媽掃興了。我們趁著她沒死絕,便請來醫(yī)生,留著她一口氣,在你母親面前直接挖腹掏出還在zigong里小紅孩,他太頑強(qiáng)了,竟然沒死……哈哈哈……唉,虧你母親還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醫(yī)生,竟然氣絕身亡,而你jiejie……” 莫凌說到孩子的時候,眼光跳動著詭異的暗芒,他陰翳的面容如吸血鬼吸干人血時饜足時肌rou擠縮成團(tuán)的樣子。 車窗外驟起了狂虐的大風(fēng),公路兩旁光禿禿的枝干隨之飄舞,極力爭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