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香軟玉滑、(快穿/人外)被全部變態(tài)攻略 nph、三叔、撩撥(出軌NPH)、玩的就是心動(1v1 校園H 免費)、yin欲直播系統(tǒng)(np h)、吃掉一顆小櫻桃(校園 )、【娛樂圈】不救貓咪(NPH)、柔軟的她(重生 1v1)、暗戀它是奶糖味的
“云棲曾有幸遇過您。” “姑娘模樣有些變化,本王險些沒認出。” 見對方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片刻,云棲心頭一跳,也許端王的每一句話她都忍不住揉碎了分析其中含義。 “春光正濃,本王本欲去花庭飲茶,不知姑娘可愿陪同?” 此時正是端王府的漫天桃林盛開時節(jié),花庭那兒還有個湖中庭,到了夏日亭子頂部有流水循環(huán),是天然的納涼處。 魏司承這邀約像是隨口一問,一旁奴仆安靜垂眼,誰能想到?jīng)]多久以前端王還在發(fā)怒,哪來的閑情逸致飲茶。 云棲沒琢磨透魏司承的目的,輕聲道:“是,云棲的榮幸?!?/br> 她一個三品官員的女兒,只要沒特殊情況就不可能貿(mào)然拒絕。對皇室而言,就算是一品大員也同樣是他魏家的奴才,只是奴才中的高一等的級別。 好好一出爛漫邀約,倒像是自己強迫來的,饒是魏司承也沒再多說什么,笑容淡了一些。 兩人一前一后,全程幾乎沒交流,只是魏司承在走路時考慮到云棲的腳程,刻意放慢了些。他們身邊跟著隨身伺候的婢女,婢女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除開杜漪寧以外的貴女進入府內(nèi),以為又是對他們主子死纏爛打的,這幾日看多了,什么巧遇的法子都能想出來,其中還有地位高的向皇后打探主子婚嫁情況的,熱情主動得讓人瞠目,擾得主子去營地遠遠避開。 女子大多矜持,但也要看面對誰,若是萬眾矚目的端王,那一妃位便是無數(shù)人盯著的。 一路重兵把守,看上去都是守護端王安危的,肅穆感讓云棲有些窒息。 直到兩人來到湖心亭,云棲才松了一口氣。 端王府是幾年前工部重點竣工的地方,弘元帝本就寵愛九子,這些年由于將九子送去戰(zhàn)場當皇族炮灰,皇帝也許就一直存著愧疚,那份愧意就體現(xiàn)在端王不在府中,修繕了多處,比如其他王府都沒有的四季林以及溫泉池,其他王爺?shù)故橇w慕,但這些都是魏司承用性命拼來的,他們也沒這個臉說。 兩人來到桃林,一陣清風(fēng)吹過,花瓣漫天飛舞,灼灼其華,蔓延到湖邊。 云棲忍不住彎了眼,景色迤邐,美不勝收,她不由得放松了些。 發(fā)現(xiàn)她微微放松的神情,魏司承唇角微微揚起。 看她像木樁似的充當婢女,完全沒有在李嘉玉面前的靈動,魏司承打趣道:“李姑娘請坐,本王不是猛獸,吃不了你。” 云棲依言入座:“是云棲來的突兀,讓您撥冗前來,心中有愧?!?/br> 魏司承不置可否,目光悠遠,望著湖光山色,那從容悠然之態(tài),仿若在他眼中其余人皆是螻蟻。 婢女為兩人泡好茶,又放上了茶點。 云棲攥著茶杯,望著里頭旋轉(zhuǎn)的茶葉,說明了來意:“不知王爺可聽聞京城流言?” “關(guān)于什么?”魏司承回京后一方面要整合勢力,另一方面也要將自己最近出的風(fēng)頭給壓一壓,沒那時間關(guān)注其余事。 云棲也知端王公務(wù)繁忙,恐怕知道流言時都晚了。 她手心潮濕,一旦緊張就容易發(fā)汗:“關(guān)于,您與……我?!?/br> 魏司承挑眉:“哦?” 似乎有些奇怪,兩人沒什么交集,能被扯上關(guān)系。 云棲垂下頭,這樣過來,像在往自己臉上貼金,頗有些羞恥味道,臉上曼開紅暈。 看了會云棲恨不得將臉埋起來的情態(tài),魏司承喊來了人,以他遍布京城的情報網(wǎng),沒多久就了解了這事。 云棲神態(tài)更為緊繃,她甚至能感覺位于上方審視的視線。 “所以李姑娘過來的意思是?” 云棲聽不出魏司承喜怒,道:“我擔心會給王爺造成困擾,讓您的名譽造成損害。” “困擾倒是次要,你特意前來,本王沒會錯意的話,李姑娘是不想與本王扯上關(guān)系?” 云棲倒吸一口氣,這話可太重了,誰敢嫌棄皇家,怕不是嫌命長? 立刻道:“怎會,相信任何能與您有關(guān)系的女子都會欣喜若狂?!?/br> 說的也是實話,時下端王就是京城最大熱門。 她以為聽聞此事后,魏司承多半會撇下這里,去尋杜漪寧解釋,前世這樣的次數(shù)很多,她都覺得理所應(yīng)當。 但魏司承沒走,甚至還有雅興喝茶。 “也包括你嗎?” “……”這話否認了是藐視皇權(quán),承認了不就等于說自己迫不及待,可一旦否認就等于在貶低魏司承的魅力,這恐怕比承認還糟糕。 云棲陷入天人交戰(zhàn),緊張地汗水從鬢邊落下。 魏司承唇邊含笑,漫不經(jīng)心地為自己倒茶水,看云棲絲毫未動的模樣:“李姑娘可是不喜這茶?雪蟬,為李姑娘重新——” “沒有,我很喜歡,不勞煩了…”云棲端起茶杯,囫圇吞下。 魏司承記得三年前最后一次相見,她也沒這般緊張。 現(xiàn)在的魏司承遠比三年前沉穩(wěn),那舉重若輕的姿態(tài)不是三年前可比,鋪面的氣勢哪怕沒外放也透著威壓,云棲覺得自己沒當場腿軟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親自為她斟了茶,也不再為難她:“李姑娘又何須在意這些流言蜚語?要知道流言之所以為流言,就因為它不是真的。若靠著流言生活,本王早就被千刀萬剮了?!?/br> 云棲當然知道,她不是擔心他會以為這是自己放出去的而動怒嗎。 “是云棲多慮了。”云棲的心忽上忽下。 魏司承似乎嗤笑了一聲,不輕不重地說道:“是多慮了。” 你是有多不想與我有瓜葛? 氣氛凝結(jié)了一瞬。 云棲幾度張口,卻不知該怎么說。 拿起茶杯一口氣喝完,見魏司承欲再次添茶,云棲先一步握住茶柄,與他的手指擦過,冰涼與火熱轉(zhuǎn)瞬即逝,險些將茶壺摔落。 “本王久未回京,不知京城附近可有甚有趣的去處?”任何一個對皇室,特別是極為受寵又立下汗馬功勞的九子,女子多半是熱情為主,哪里需要魏司承來尋話題。 “近日南街酉時開了坊市,有詹國、胡國的商賈在其中,可買到不少京城看不到的事物,另外杜家六小姐組織了游船會……”云棲一板一眼地說了幾個地方,還特意提了魏司承的心上人,不過顯然她對面的男人并沒有就此換話題。 今日目的已達成,沒多久,云棲提出了告辭。 在魏司承眼里,云棲簡直像一塊頑固不化的堅冰,也許因為緊張,本就白皙的臉孔更沒了血色,那疏離有禮的模樣,仿佛要將他拒之千里之外。 這座攻不破的堡壘,難道只剩強攻一條出路? 從小在困境中摸爬滾打只能靠自己爭取的魏司承,居然生出一絲絕望。 這么想著,本就因加快趕路而沒養(yǎng)好的傷口,似乎在隱隱作痛。 連帶著,胃部的痙攣讓他忍不住彎了身,整個胃像是被灼燒一般,痛得他腳下趔趄,他立刻控制好了自己,不想在云棲面前以這般形象。 云棲走了幾步?jīng)]見魏司承,剛回頭就看到他一手撐著石桌,手背上浮著青筋,垂下的臉只能看到小半張,神色極差。 有眼疾手快的婢女看到,上前攙扶,還未碰到,就被一個淡漠的眼神逼退,魏司承并未表現(xiàn)出攻擊性,卻令人不敢造次。 云棲恍然,前世魏司承就有胃心痛,常有痞滿、反酸、嘔吐的現(xiàn)象,胃氣壅塞,脾胃功能紊亂,她也是嫁了他以后很長時間才從他的只言片語中知道,他幼年在宮中長年累月被懲罰,常年處于饑餓狀態(tài),后來去邊關(guān)胃疾更是雪上加霜,也無人敢違逆他,胃疾不是一時半刻能治療,需長期調(diào)理。 魏司承剛想讓婢女帶云棲出去,卻見云棲走了幾步,回頭望著他,似沒有立刻離開。 魏司承眼眉微顫,試探道:“不知李姑娘可否陪某一會。” 云棲愣了會,道:“民女遵命?!?/br> 魏司承似松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也許因為疼痛并不出聲。 知他在忍耐,往往是這樣忍過了疼后,又若無其事,才將原本并不嚴重的胃疾拖成了重病。 “您是否沒用過午膳?”這人忙忘了是常有的。 一旁婢女插嘴:“王爺早膳也沒用?!?/br> 魏司承看了眼多嘴的雪蟬,雪蟬也是發(fā)現(xiàn)這位姑娘的與眾不同,忍不住試試。 王爺本就有傷在身,加上連夜趕路回京,傷勢加重,太醫(yī)都請了好幾波。回來幾乎沒休息過,宮中、營地兩頭跑,偏生胃疾犯了也沒什么胃口。不是后廚不做吃食,而是主子在疼痛的時候更不想吃東西,誰勸都沒用,以前還有杜小姐,這些年連杜小姐都少有能進府。 “王爺可愿用些白粥?”這時候只有白粥好克化。 她照顧過魏司承起居多年,為他調(diào)理過身體,這會兒哪怕出于人道也做不出視而不見的事情。 魏司承怔怔望著石桌倒影著的模糊影像,這姑娘心太軟,怎么能這么軟呢。 “嗯?!?/br> 涼亭內(nèi),魏司承用著粥,胃依舊燒著疼,心卻暖了許多。 云棲則是望著風(fēng)景,兩人都沒說話,但卻比之前輕松,緊繃的氣氛終于緩和下來。 “令弟的腿傷如何了?” “您知道家弟?”想到他與李崇音的關(guān)系,了解李星堂的事并不奇怪,“比前些年好許多了,現(xiàn)在已能下地走幾步。” “我這里還有些不錯的草藥,從胡人處繳獲,對他腿傷有些好處,在送來京城路上,晚些我讓人送到李家?!?/br> 云棲知道這不是推辭的時候,李星堂的確需要,這是別處尋不到的。語氣帶著感謝,按理說這些繳獲的草藥因稀有而珍貴,哪怕不上供也應(yīng)該進王府私庫,這還沒把流言影響處理,又欠了份人情。 兩人之間終于不再劍拔弩張,路上遇到一身懷六甲的美貌女子,那女子打量著云棲,見云棲絕色姿容,比那杜家小姐都好上幾分,有些擔憂府中進入新姐妹。 但他們王爺并非貪色之人,曾在邊關(guān)有極為貌美番邦女子試圖靠近,王爺一句“不過一具紅顏枯骨”將美人計一舉破除。 女子輕蔑一閃而過,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妄圖攀上他們王爺,她朝著魏司承盈盈拜下:“妾見過王爺?!?/br> 此女子到過邊境,前些時日被送回王府,用弘元帝的話就是,我兒在邊關(guān)清苦,妻妾自當相伴。 魏司承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冷意更甚。 呵,孽種。 “妾這幾日胃口不佳,也許是小王爺鬧騰……”自從王爺回府,府中加強了戒備,姬妾更不能隨意走動,讓她連邀寵都不能,今日也是靠著這肚子才有機會出來。 美人目中含淚,弱柳扶風(fēng),就是云棲看的都心動,魏司承:“既然鬧騰,就待在屋里養(yǎng)胎?!?/br> 云棲不忍看那美人面若死灰的模樣,似乎這人對府中所有美人都這般冷情冷性,也許他只是將一腔柔情全給了杜漪寧,再無分毫分于旁人。 只是畢竟是親骨rou,是否太過…… 見云棲不言不語,魏司承知她誤會。 但他又怎……說的出口,這等大辱,便是身死也不可能透露分毫。 “并非你看到的那樣。” “云棲什么都沒看到?!?/br> “……”罷了。 兩人還未到門口,就見外頭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