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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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晚了,攔住去路,有何事?”傳來男子清越的嗓音。 “崇音自知禮數(shù)不周,請殿下原諒則個,事急從權(quán),望殿下借兩條獵犬于我?!?/br> 第043章 李崇音本打算去還未建好的王府中詢問, 聽聞魏司承最近有空就去督工, 在那兒碰到九殿下概率較高。 九子飼養(yǎng)獵犬, 為這事,還被圣人笑罵過不務正業(yè),有哪個皇子這般頑劣。 這事放在別的皇子身上,定會被滿朝官員抨擊, 但魏司承是以吃喝玩樂出名的閑散皇子, 皇位爭奪與他關(guān)系不大, 再出格大臣們至多說幾句來打擊三爺黨,對魏司承本人造不成決定性影響,有圣人在,那點抨擊算不得什么。 再加上這位從小出格的事不少,眾人習以為常, 反不覺奇怪。 魏司承的確在京城郊外養(yǎng)了幾頭獵犬,由專人負責養(yǎng)育,為每年的圍獵做準備,那些獵犬嗅覺靈敏,正是尋人的好向?qū)А?/br> 只是九殿下向來愛惜,不定能借予他。 “借犬所為何事?” 李崇音正斟酌用詞:“為李……” 無緣無故向皇室成員借用愛寵, 不借才是常事。 “不過隨口一言,崇音竟還當真?你我同窗幾許, 莫不是把我當外人?”魏司承低沉的笑聲從簾幕后傳來,細密大雨落下,似能洗滌塵埃, 他看起來像真的隨口說的,并未糾結(jié)李崇音的目的,“小事而已,也無須去城外,有一只年富力壯的正好看家護院,已帶入府中,你可去馬廄處尋?!?/br> 德寶放下韁繩,來到馬車后方,再次出來時已奉上一套干燥油衣,這是用絹絲繡制的雨衣,造價較高,避水性強。 德寶用獨屬太監(jiān)的尖細嗓音說道:“李三公子可要小心著涼?!?/br> 李崇音點了點頭,這是來此九殿下的授意與關(guān)懷,細微處見真章。 李崇音朝著離去的馬車鞠躬。 毫無疑問,被這樣攔住去路還妥帖處理,考慮周到,不以身份自持,不強行詢問目的,魏司承無愧他眾koujiao贊的好口碑。 只是,李崇音每次遇到這位九殿下,總有種危險的直覺,偏生每每相處時又無任何不妥處。 他甩去這詭異感,合眼后,與云棲點滴相處再次侵擾。 他慢慢將那不舍之情去除,只為將云棲帶回,讓真相水落石出。 今夜,是李府的不眠夜。 馬車轱轆再次轉(zhuǎn)動,看著正常行駛,實際速度卻遠比看起來的要快得多。 從這點也看的出來,馬車是特殊構(gòu)造。 秦水嫣將車牖合上,遮了淅瀝雨滴。 “九爺,那位李三公子,應是為了云姑娘,我們是否需要跟上去?”車中吟唱的女子,正是秦水嫣,她身軀柔軟,妝容柔媚,卻跪坐的很規(guī)矩,垂著眼簾,完全不與上方之人眼神對視。 “跟他做什么,能讓他親自出馬,定是有其他意外,他李府也是大戲一出接著一出。一家家都說是百年世家,又有哪家不是藏污納垢?!蔽核境兴瞥爸S了一句。 這話,秦水嫣不敢接。 “乙丑自會將消息傳來,且等著?!?/br> “是水嫣杞人憂天,”秦水嫣想到另一件事,“肅王爺于今晚去春香樓尋江尚書,您不去怕會惹肅王猜忌,或于您不利?!?/br> 肅王近期選了一推行改稅法的幕僚,肅王就是三皇子。那戶部尚書姓江,戶部籠統(tǒng)看來是掌管天下銀錢的,但實際上它的職能遠比看到的要廣,如若排序重要程度的話,僅次于吏部。 它還兼管各地農(nóng)畜牧、朝廷財政收入支出、民心民政、國域國土,甚至連戶籍和稅務也是由它所掌,如果肅王要推行改稅法就需造勢。若有江尚書保駕護航,就萬事俱備了。 那幕僚想出這改稅法初衷并不壞,改稅法減輕農(nóng)民的稅務,加收地主、商戶的稅收,與徭役相融合,簡單來說就是能者多勞,具體條目魏司承也看過,這樣的確能一定程度緩解日益增長的民怨,但另一反面卻挑起了其他階層的矛盾,哪怕下達了命令在地方上也很難執(zhí)行,提案本身無錯,卻太過理想化,魏司承并不看好。 肅王卻覺魏司承目光短淺、自以為是,拉著魏司承的衣襟道:“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我身邊乞討的狗,我愿意給你口飯吃,你才有命活??梢僭嚳柘逻^?” 魏司承幼年時,曾被逼迫從三皇子身下過,至今未忘。 如此種種,肅王并不聽勸,聽聞那江尚書正為地方稅收難收,國庫堪憂而煩擾,肅王去春香樓尋他,美其名曰為江尚書排憂解難,實則獻策。有江尚書在,肅王相信這次能在圣上面前再得一夸贊,得更多朝堂支持,遠遠將大哥、太子拋開。 自從魏司承將手籠之策獻給肅王后,這位肅王得了夸獎,就越來越剛愎自用了。 魏司承只表面勸上一句,便不再管他,今日正是借口要看未建成的府邸而離開,正好在路上看到拎著大包小包買冰糖葫蘆的云棲,便讓人隨了上去,才知人丟了。 “江尚書很可能是大哥的人,我已提醒過他,他不愿聽也怪不得我……”魏司承慢慢說著,后面的話卻沒接下去說,反而嘴角勾了勾,那笑有些冷。 秦水嫣正好看到這一幕,將頭壓得更低,九爺可沒將這關(guān)鍵告知肅王。 “三哥的人,可都離開了?” 秦水嫣裝作開車窗觀雨,四處看了看。 魏司承從皇宮到王府,全程都沒有大動作,因為肅王并不信任他,不歡而散后必然會使人跟他。 想也知,他們母子從未善待過他,自然也不放心他。 就是他吩咐讓人跟著云棲,也是私底下做的,承擔著風險。 魏司承的手下各有所長,這次跟著云棲的人,擅長暗器不擅長跟蹤,又被指派這樣的任務,他們好歹是九爺?shù)陌堤?,去跟一低等婢女,實在臉上無光,加上云棲逃走時選的路極為刁鉆,這才一轉(zhuǎn)眼功夫就跟丟了。 事后,這位善暗器的探子得到出道以來最嚴厲的處罰,簡直欲哭無淚,發(fā)誓下次一定好好學習跟蹤術(shù),一雪前恥。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魏司承現(xiàn)在的確應該去尋肅王,重新博得三爺?shù)男湃?,而不是?qū)車趕往城外。 屬下不明白,就是常年跟隨在魏司承身邊的德寶也不明白。 魏司承也不需任何人明白他。 “九爺,都離開了?!?/br> “加快速度,出城?!?/br> 馬車原本就不算慢的速度,突然加快,比起策馬都不算慢。 車內(nèi)焚著一細香,在車輿內(nèi),徐徐而上,李崇音在外聞到香味就來自于此。魏司承手中把玩著祿香鼎,那是一座小塔一樣,一手可掌的小鼎,無色無味,卻亦有煙鉆出,正是千里追的源頭鼎,一旦云棲捏碎千里追,擁有祿香鼎之人就能感應到。 那支焚著的檀香,正是為了掩蓋祿香鼎的味道。 很快他們到了城門外,被士兵攔住了馬車。 德寶出示了皇子令牌,一排士兵立刻下跪。 另有秦水嫣蒙臉而出,那兵馬司總指揮趕過來,立刻讓人放行。 那微敞的窗牖下,清冷密雨中,陰影中只露出九殿下棱角分明的下頷。 總指揮一愣,立刻行禮。 看著這架奢華馬車駛出城外,其余士兵們羨慕非常。 “我好像看到了紅袖招的秦水嫣,雖只一雙眼,但真是美啊……” “只有這樣的皇家子弟,才能擁有這樣的人間絕色吧?!?/br> “剛才里面的是九殿下吧,果然風流天下知,擁有了所有男人羨慕的生活?!?/br> “在雨中漫游,真是風雅,嘖嘖——” “都在胡言亂語個什么,那位可不是你們能談論的,仔細你們的舌頭!今日城中戒嚴,都給我好好守著,不能放任何可疑人物進來!”兵馬司總指揮怒吼著,將那群說閑話的士兵打發(fā)走。 今日,除了順天府尋來錦衣衛(wèi)幫忙,他們兵馬司也是派出了各方城兵尋人。 他人都道他給順天府尹面子,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與順天府尹結(jié)善緣,與他百利無害。 卻無人知道,他是九爺?shù)娜?,是受了命令的?/br> 那叫云棲的姑娘,究竟是何人? 出了城以后,到了荒郊處,面前來了數(shù)個士兵打扮的人,只是去了厚重鎧甲,改為輕裝。 魏司承出了馬車,揮開秦水嫣遞出來的油衣,雨簾下,擇一副手繪的簡化地圖,選了三個方向,綁匪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讓所有人去尋。 他讓兵馬司在城中尋了幾個時辰,又與順天府共同傾力巡查,都不在內(nèi),那定是被帶到了城外。 城外范圍太大,時間又一點一滴過去,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云棲遭遇不測的準備。 在這漫無天地,踽踽前行的道路上,他以為自己一直孤寂荒蕪。 卻有這個人,橫沖直撞闖入這片枯地。 他一直想找云棲的破綻,尋那心中之惡。 卻一次次發(fā)現(xiàn),她的確沒其他目的。 這就是個看起來聰明,實際上又蠢又傻的。 這世間,惡人何其多。 為何,偏偏是她,那些更該死的人才應入修羅道。 魏司承緩緩閉上了眼,再次睜開,銳利中透著淺淺兇戾氣息。 “分頭找!” 他早就放了新的千里追,過了這么久沒捏碎。 有三種可能性。 一是她已身亡,二是環(huán)境不允許,三是不……信任他。 出了城后,魏司承身上的慵懶之氣退去,一舉一動都透著肅殺之氣。 他一直掌著手中的祿香鼎,另一旁放著一只計算時間的沙漏,它越走越少,終于在最后一點沙漏下落前,發(fā)現(xiàn)祿香鼎的塔層,亮起微微亮光。 他猛地看向某個的方向,頭也不回吩咐秦水嫣:“待他們回來,讓他們隨我的標記過來?!?/br> “九爺,您去哪里!?” 魏司承早已不見蹤跡,迎著雨飛馳前進。 魏司承在外一直是不會武的,這一身武功幾乎不顯示人前。若是九子會武被人知道,甚至會引起圣人猜忌。 圣人不怕眾子互斗,怕的是有心奪權(quán)之人。 待他尋到千里追所在之處,看到的就是云棲趴在地上,看著毫無氣息,全身都是傷痕,濕透的衣物也破損多處,她周圍無人。 魏司承輕輕吸了一口氣,慢慢走近她,似乎不忍知道結(jié)果。 他將小姑娘翻了過來,手指慢慢放到云棲鼻息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