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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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棲的四周漆黑一片,她細(xì)細(xì)聆聽著周遭聲音,悄悄開了上頭的木蓋子。 只見破敗的院落里,一口破了個口子的大缸里面,一個腦袋鉆了出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左瞧瞧又悄悄,才小心走了出去。 她剛才想起李崇音前世提過的一句話:危險之處亦是安全之處。 以她的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留在原地,而這群人必然認(rèn)為她情急之下是跑了。 待一群漢子落得全身雨水回來,都一無所獲。 “她能跑哪里去?” “這繩子是被割斷的,誰給她的利器?還是被她撿到的?” “都是廢物,一女子都看不??!” “你看的住,怎的沒發(fā)現(xiàn)她異樣?” “若是她報官怎么辦?” “必須解決了她!” …… 眾人你說來我說去,都在推卸責(zé)任,時不時恐懼地望著上方寡言少語的吳鉤,這吳鉤是個狠人,手里犯著人命,一旦他憤怒了,他們這群人都沒好果子吃。吳鉤沒理會眾人,阻止那老嬸子過來,知道她有些自責(zé),是她對云棲太松懈了。 吳鉤也沒怪老嬸子的意思,那姑娘可沒表面這么簡單。 他再次來到云棲離開的破洞處,按照云棲的路線一路來到院落外。 左右一瞧,注意力落到那口大缸上,大缸許久未用,又被雨水打過,看不出使用痕跡,不過——他腳下踩到了什么。 剝開泥土,是一只仿瑪瑙點翠,云棲在大街上瞧著精致,買來玩的,質(zhì)量不太行,離得急吊墜落下她也沒注意。 吳鉤將那半只耳墜塞入懷里,身后一群大漢跟了過來。 吳鉤:“都給老子去找,她剛離開,肯定沒走遠(yuǎn)!” 云棲的確沒走遠(yuǎn),吳鉤這話她隱約還能透過雨幕聽到。 剛才出來時,她蹲地太久犯了腿麻,出來時摔了一跤,現(xiàn)在腿一瘸一拐的,更別說大雨中山路崎嶇泥濘。 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云棲覺得自己最近可能犯了煞神。她摸著黑,向樹林里鉆,隱約能看到身后的零星火光,這些火把用的動物油厚涂,普通的雨點暫時澆不滅那火焰。 他們回來的太快了,這出乎云棲的計劃。 淚水混著雨水從臉頰上不斷滑落,云棲知道自己不能再走大路,不然很快會被追上。 還好雨聲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了她的蹤跡。 多追一逃中,眼看那些火光好幾個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 云棲前方踏空,啊—— 她滾下了山坡,臉上和身上被樹枝剮蹭到。 直到撞上一顆樹才停下。 她不敢檢查傷勢,忍著疼痛不斷往上看,果然沒一會,那群人隱約聽到了聲響,朝著這里走過來。 云棲摸到她掉落的附近,有個凹坡,她滾身躲了進(jìn)去,是上方人的視線盲區(qū)。 上面的人用火把往下面照了照,并沒看到什么可疑的。 “剛才這里是不是有聲響?”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我們不是驚動了山神吧?!?/br> 一道粗壯的驚雷此時劈了下來,嚇得兩個大漢想掉頭回去。 “真掉下去也沒命了,再說她一個女子能躲哪里?!?/br> “她長了四只腳嗎,這么能跑!” “看著這么弱小,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子,還是女子嗎?” 常年行走江湖,什么樣的女子都見過。 他們本來瞧不上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姑娘,不得不說,她讓他們刮目相看。 此時,他們手中的火把,也因承受太多雨水和熄滅。 兩人沒查到什么,才罵罵咧咧回去尋其他人,看有沒有線索。 他們今夜也是過的一波三折,偏偏人還沒尋到。 云棲見他們離開,才松了一口氣,抓著大樹慢慢站起來。 她知雷雨天不能在樹木下躲避,她四處尋著適合的樹枝,拄著蹣跚前進(jìn),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大雨漸弱,才尋到一處山洞。里頭還有些塵封已久的物品,比如石板床、石板桌,一些石具,應(yīng)該是山下獵戶偶爾上山打獵時暫居的地方。 云棲幾乎是跌入山洞里的,她不知道這里會不會被尋到,但從那幾人的語氣能聽出,他們對這山頭亦是不熟悉的,現(xiàn)在只能再碰碰運(yùn)氣了。 云棲的身體想睡過去,但精神還強(qiáng)撐著。她剛才搜身上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嘉玉給的那個錦袋還帶著,也是李嘉玉本身條件不怎么樣,給的錦袋都是不惹人注意的款式,看著不值錢那群人也沒搶。 上次在靜居見面的時候,她便想問他是否來過,怎的又多了出來。 卻因為聊得投機(jī)而忘了詢問。 她分明在池底是捏碎了的,為何再醒來又有一顆完好無損的。 但他們后面沒有見面的機(jī)會,不可能無緣無故多出來。 那就是她記錯了,她應(yīng)是沒使用過。 她將那顆珠子拿了出來,默默看著它。 她在前世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人會給她臂膀,要盡可能依靠自己,不依賴他人。 她付不起代價,也知人情債是最難回報的。 云棲愣神地望著這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珠子,手微微抖著。 良久,在體力透支前,慢慢地,捏碎了它。 . 云棲已經(jīng)失去蹤跡三個時辰了,在方才,李昶用自身的人際關(guān)系,尋到了順天府尹,那順天府尹亦是三品,是個需要八面玲瓏的職,消息極為靈通。 知道這李昶和普通三品官不同,聽聞最近往邊疆送去的保暖手籠就與這戶人家有些關(guān)系,更別說圣人在除夕時賞了菜,那一般都是一二品官員才能享用的。 這說明什么,李昶是在圣人面前掛了號的,面上沒怎么封賞,可后頭的好處遠(yuǎn)著呢。 于是,順天府尹也就打算結(jié)個善緣,集結(jié)巡兵,各家各戶的尋人,當(dāng)然對外沒報任何小姐名諱,瞞得死死的,這要知道了是誰,可不就是大事了。 只是找了幾個時辰,也沒個訊息。 那李昶說得急,趕回去也急,聽聞他夫人怒極攻心,暈了過去,也不知醒了沒。 余氏醒來時,已是晚上,外頭還下著大雨。 見她醒來,錦瑟立刻要喊大夫,李昶親自將她扶起,她搖了搖頭:“讓她進(jìn)來,我有話問她?!?/br> 這個她,自然指余明珠。 李昶也只是聽錦瑟等人提了大致過程,也幸而當(dāng)時在場人員不多,不然還要費(fèi)些功夫封鎖消息。 錦瑟說的再難以置信,但李昶還是信了大半,畢竟他曾與余氏用過滴血之事,有一定心理準(zhǔn)備,哪怕還有疑慮,還是決定先將人尋回來再計議不遲。 他首先去求了熟人回來,便守在余氏屋里。 余明珠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跟著一同回了李府,非要在外頭跪著等jiejie醒來。 模樣實在楚楚可憐,又淋著雨,李昶也是不想理會她,這一幕惹得路過的仆從側(cè)目相對,不少婢女小廝同情上了。 也不知做錯了什么,余氏要罰庶妹這樣,一家人哪有兩家話呢? 庶妹好不容易從蜀南過來,已經(jīng)夠可憐了,難道庶出的就要被這么虐待嗎。 竊竊私語著,被聽到的錦瑟看到訓(xùn)斥了幾句,才暫時消停了。 余氏的臉色不好,一直沒有復(fù)發(fā)的心疾再次復(fù)發(fā),氣勢洶洶。 她不顧錦瑟等人勸阻,要親自詢問。 “你何必惺惺作態(tài),以為跪在外面我就會為顏面原諒你?”余氏冷笑著,若不是現(xiàn)在云棲情況不樂觀,她精力不濟(jì),哪容得余明珠這般。 “jiejie……我是無心之過!” “不必提這些,我只問你,你讓什么人綁了她???” “我不知姓甚名誰,只知是江湖人士,是由我身邊的mama辦的。” 但那老mama也只是在城南三教九流聚集場所打聽的,只知那人綽號是狗王,其余就不知了。 “jiejie,大錯已鑄成,我是真心懺悔的,看在我主動與你說的份上……” 余氏搖搖晃晃地站起,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有臉說?你讓那些人綁她,她隨時有可能沒了性命,你就沒打算讓她回來,奪人子女如奪性命,我把你兒子這樣替換了,你可能寬宏大度?” 余明珠愣住了,面前的余氏實在不像大家閨秀的樣子。 “自己做不到,卻要求我大度?” 余明珠看著余氏青白的臉上,滿滿都是恨意。 才恍然發(fā)現(xiàn),余氏真的不像要原諒她的樣子,她開始有些慌了。 余氏說罷,就要親自去尋云棲,卻被眾人攔了去。 李崇音也已從書院趕回,聽聞此事后,上前將余氏劈暈,直接交給愕然的錦瑟。 “這是最好的辦法,母親如今太過激動。”李崇音靜靜地說完,就說他會帶著幾個下人,與巡兵一同尋找。 李昶是越來越看不懂李崇音了,他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似乎越來越像了,那個血腥又殘暴,卻聰慧絕頂?shù)娜恕?/br> 李崇音卻沒與巡兵一同,既然這么久沒尋到,還不如他親自去。 他先是去了云棲在靜居的住處,尋了她的幾件衣物,放入囊袋中包裹好。 在雨夜中,策馬狂奔在京城大街之上,路遇巡兵,倒是有幾個巡兵認(rèn)出了他,這不是平日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郎的,還從未見他這般不顧儀態(tài)。 他的賽風(fēng)駒停在一架馬車前,馬車用楠木打造,四角鑲著金翠玉,窗牖微開,幾滴雨滴撒入內(nèi)里,空中散著陣陣檀香,偶爾傳來女子幽幽歌聲,應(yīng)是給坐上男子吟唱著,這輛奢華的馬車在大道上平穩(wěn)前行。 李崇音停在前方,下馬半跪:“松山學(xué)院學(xué)子李崇音,見過九殿下?!?/br> 馬車轱轆緩緩?fù)O?,過了好一會,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緩緩掀開半片綢緞簾子,陰影落了下來,看不清里面情形。 似乎被打擾了雅興,沒有平日的溫和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