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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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棲這段時間已經(jīng)稍稍放松下來,沒想到還是不放過她。 胡蘇見云棲愣神了那么久,竟然覺得面前孤單又瘦弱的小姑娘有些可憐,少見地有些憐憫,勸了一聲:“你已經(jīng)得罪狠了曹mama,她是四小姐身邊的心腹,你斗不過她!你還是自己請求小姐,讓你離開李府吧。四小姐是信佛的,慈悲為懷,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br> 沉默許久。 在胡蘇以為云棲不會回答的時候。 云棲一字一頓道:“為什么,走的是我?” 第009章 云棲一字一頓道:“為什么,走的是我?” 胡蘇無法理解云棲語氣中的復(fù)雜情緒。 現(xiàn)在的云棲像一個裝滿水的罐子,再加一點就要溢出來似的。 她不理會這種奇怪的感覺,只是理所當(dāng)然道:“你這什么態(tài)度?我們是家婢,當(dāng)然主子說什么便是什么了?!?/br> 沒有丫鬟想過抗爭,她們出生便知道,人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 云棲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她的優(yōu)點就是意識到錯誤會去糾正。 不提剛才的意外,只問:“曹mama要怎么對付我?” “我不能說,云棲,我還要進小姐院的?!边@是她盼了多少年的愿望。 “哪怕我把你收金銀變賣都說出去?” “你別逼我!”胡蘇嗓音有些尖利。 云棲聽到動靜,神色瞬間凌厲了些。抓著沒反應(yīng)過來的胡蘇就躲到更隱蔽的地方。是二夫人身邊的一弦,她是過來拿秦嫂子的繡物的。 她隱約聽到爭執(zhí)聲,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等一弦離開,云棲才道:“小聲點,不然別怪我現(xiàn)在就把你抖出去,你賣首飾還是通過曹mama的遠方親戚,管馬廄的曹平吧?,F(xiàn)在要么告訴我,我不會讓她們知道是你泄密的,要么我們誰都別好過,你看看怎么選。” 胡蘇察覺道云棲的認真,對這個瘦弱小姑娘產(chǎn)生了些許懼意。 “曹mama原先想先孤立你,再讓你主動提出換院子,她就能把你討了去?!?/br> 云棲微微一笑:“但我沒如她的意?!?/br> 胡蘇居然覺得云棲這樣清淺的微笑,非常迷人。就像大夫人養(yǎng)的那只雪白波斯貓一樣,平日里溫順綿軟,惹了它不高興,便能將人抓得鮮血直流。 “對,所以她讓我準備這個……放到你平日喝的茶水中?!焙K見左右無人,便將粉末包給云棲看。 云棲打開,湊近聞了聞,表情微微一凝,蒙汗藥。 主味是東莨菪,其余的云棲能聞出至少七種藥材,還有剩下的幾味,不是現(xiàn)在沒經(jīng)過訓(xùn)練的她能夠分辨的。 上輩子,為了讓她成為合格的暗探,李崇音可謂煞費苦心。 雖說后來一切培養(yǎng)付諸東流,但她身上有多少本事,恐怕連現(xiàn)在尚顯稚嫩的李崇音都無法想象。 東莨菪是從洋金花中分離出來的一味稀罕草藥,它還有個很響亮的別稱,曼陀羅。 東莨菪藥性非常霸道,藥效比普通蒙汗藥強上數(shù)倍,取下一點點就能將人迷暈,曹mama給的分量足以讓她昏迷數(shù)天,而且東莨菪一旦沒控制好量,容易產(chǎn)生迷幻之象,甚至?xí)枞粑饾u窒息死亡。 云棲拿了一點藥粉用帕子包好,再將剩余的還給胡蘇。 “你拿它做什么?” “我自有用處?!彼央[患去除,還不能暴露自己,時間緊迫。 以前世的記憶,這一個多月,李映月又夜夜難眠了。 如果曹mama等不到胡蘇動手,肯定還會想別的法子除掉她這個隱患。 胡蘇還是很不甘心被個小丫頭威脅:“要是曹mama發(fā)現(xiàn)藥粉少了,我會被她趕出府的。” 云棲本想離開,聞言道:“只取了一點,看不出來的。你知道如果你真給我下了藥,會發(fā)生什么事嗎?” “什、什么?”胡蘇不自主地跟著云棲的節(jié)奏。 “無緣無故的死了個丫鬟,還是二夫人院里的,她定會派人查一查,平時和我結(jié)怨最深的人是嫌疑最大的,那這個人是誰呢?” 胡蘇臉色一白,她也發(fā)現(xiàn),曹mama連后手都準備好了,根本沒打算留自己,若查出她是陷害的人,她會被亂棍打死。 本來還猶豫的她,頓時不敢再想著進小姐院。 “云棲,你到底怎么得罪的曹mama?”她想不通,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有什么能值得在主子面前得臉的mama這樣陷害。 云棲摸了摸臉,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可能因為它又被惦記上了吧?!?/br> 它是什么? 本來,云棲默默無聞,也不湊到余氏面前,李映月也快將她給忘了。四小姐自持身份,沒必要抓著一個小丫鬟不放,奈何那天午后云棲在院中寫字被余氏看到,起了愛才之心,時不時讓丫鬟送些字帖過來,一來二去的,李映月便聽說了。 回屋后,余氏還提了幾次有個書法特別好的小丫鬟。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長得與父母不像,一直是李映月心里跨不過去的坎,任誰從小被這些閑言碎語灌輸長大,都沒辦法不在意。 李映月每每想到云棲的長相,就輾轉(zhuǎn)難眠。 胡蘇雖然聽不懂,但她在后宅那么多年,就沒見過云棲這個年紀,就心思這么多的。 現(xiàn)在她還有些恍惚:“我都與你說了,你能保證不說出去吧?!?/br> 云棲覺得給了胡蘇好臉色,以此人欺軟怕硬的性子,肯定還要整幺蛾子。 露出了一絲似是而非的笑容:“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吧?!?/br> 當(dāng)天晚上,偏房內(nèi),發(fā)生了奇怪的一幕。 胡蘇突然對云棲很熱情,將自己存下不少首飾都送給了云棲,平時存下的好料子也舍得送出來,云棲則是照單全收,沒有半分客氣,兩個人禮來我往,完全看不出以往間隙。 看的其他丫鬟目瞪口呆,胡蘇是發(fā)了失心瘋了嗎? 午夜,睡在隔壁榻上的曹mama聽到里屋內(nèi)傳來隱約的呻吟聲。 只見帷帳內(nèi),李映月額頭滿是細汗,她輾轉(zhuǎn)著卻始終沒醒。 被曹mama扶起來,才意識到剛才是做夢。 到底是從小養(yǎng)大的孩子,曹mama心疼地望著她。 “外頭什么時辰了?” “寅時三刻,您可以再睡會?!?/br> “不了,也睡不著?!崩钣吃屡庖缕鹕怼?/br> “可是又被靨著了?是因那個丫頭嗎?” 李映月靨不否認,自從見過云棲,那張臉總是時不時晃過:“她為何要偷偷給母親抄錄佛經(jīng)?若正大光明送去,母親定會贊賞不已?!?/br> “以她的身份,可沒那資格送給夫人。那小丫頭雖年紀不大,但心思深沉,常言道:惡犬咬人不露牙,毒蛇口中吐蓮花,她們這種下賤人,心思污穢不堪,沒的污了您的耳?!?/br> “母親自從知道那幾片佛經(jīng)是我刺寫,連日來對我上心多了,連本來應(yīng)該在我出嫁才給的商鋪都送了我許多,但我總是心慌不已,就好像很快有什么始料未及的變化一樣?!?/br> “您別多想,就咬死了這事,那就是您的孝心?!?/br> “不提這事了,為我更衣,我還要再練一練平仄與對子,今日女先生要考較?!鼻安痪茫嗍蠈槔钣吃抡埩司┏穷H有名望的女先生,教她詩書禮儀,連大夫人的幾個女兒也一同參與進來。 只是結(jié)果讓李映月很不滿意,她的各方面才藝始終平平無奇,詩詞更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她唯有花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維持李家女兒的名聲。 曹mama給李映月挑了一套水紅色襖裙,穿好后,李映月點了蠟燭,便取出詩經(jīng)誦讀。 “您一個女孩家,何須如此刻苦?” “我們一家初來京城,本就被排斥在外,若連詩句都不擅長,必遭人閑話。再者,母親出嫁前,是京城雙姝,我身為她的女兒,怎可墮她的名聲。” “您說的是,聽說京城有位杜家小姐,極善詩詞,您如果能向她請教……” 李映月苦笑著搖頭:“想與那位杜家小姐攀扯關(guān)系的世家女何其多,我在里頭沒什么名聲,她不一定愿意親近我?!?/br> “聽聞,那位杜小姐還沒及笄,京城里不少人家都在相看她了?” 李映月想到那位京城炙手可熱的世家小姐,語氣中也含著一絲羨慕:“她在七歲那年,便能做出‘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這樣又充滿童貞,又靈氣逼人的詩句,恐怕整個大慶也沒出過這樣的奇女子吧?!?/br> 李映月照常練習(xí)詩文,到了請安的時候,便帶著身邊丫鬟去了懋南苑。 余氏剛從老夫人那兒回來,看到李映月便笑著扶她起來,親切地問她是否用過了早食,冬日衣物可夠用等等,李映月頗為溫暖。如果不是母親這般好,她又怎會留戀不已。 剛才進屋時,李映月就發(fā)現(xiàn)余氏總望著手中的方帕,繡的是貓撲蝴蝶,栩栩如生。 李映月:“繡得真是精致,針腳平滑細膩,繡法也沒怎么見過。” 余氏摸著繡帕上蝴蝶的翅膀,道:“是我院子里的一個小丫鬟,她擅長幾近失傳的蜀繡。近來我讓她自己發(fā)揮,繡些東西,沒想到出乎意料的好?!?/br> 李映月心咯噔了一聲,道:“是那個叫云棲的?” “月兒還記得她?” “當(dāng)然了,她可是第一個拒絕月兒的人呢?!崩钣吃聹\笑著,“母親如此喜歡,不如叫云棲教一教繡娘們,這樣不是將蜀繡給傳承下去了嗎?” “是這個道理,不過其他繡娘,總是比不上云棲的手巧,今日有不少官夫人來府上,她們對蜀繡很好奇,你陪母親一同見見?” 換了平時,李映月肯定是欣喜若狂的,今天卻高興不起來。 她知道,母親是想培養(yǎng)這個心靈手巧的丫鬟,母親身邊不缺丫鬟,她更多的是為了兒女。 比如缺了個貼身丫鬟的李崇音,又或者為了她將來出嫁,做個陪嫁丫鬟。 無論哪一個,都膈應(yīng)的慌。 她用女先生教課的借口,拒了余氏。 回了自己院里,悶不啃聲地躲進里屋,對著一直沒完成的袖繃繡著,可幾個時辰過去,她的作品依舊說不上優(yōu)秀,連那方帕的半分之一都沒有。 她總相信母親說的勤能補拙,但如果補不了呢。 無論怎么努力,在天資上就天差地別。 淚水一滴滴的,滑落。 李映月將臉埋入袖繃,失聲痛哭。 看到這一幕的曹mama,眼中劃過一道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