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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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不明所以:“?。俊彼樦喌囊暰€往樓上看,又去其他地方調整角度仰望,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有個頭橫在地上。 陳仰的第一反應是,又有一個人觸犯了禁忌,他顧不上通知其他人,快速拉著朝簡直奔二樓,發(fā)現(xiàn)那人是余哥。 “沒死,只是暈了?!背喺f。 陳仰松口氣,他打著手電照照,余哥倒在203門口。 203是張嵐跟肖環(huán)嶼的公司。 陳仰蹲下來,手要往余哥臉上拍,拐杖先他一步打了上來。 余哥一下就痛醒了,他捂著被抽到的肩膀睜開眼,頭頂是溫和的聲音:“還好嗎?” “陳先生……”余哥遲鈍的喊。 “是我?!标愌錾焓肿?,還沒碰到就聽他驚慌的亂叫,“肖環(huán)嶼是怪物,他吃了張嵐,他的頭會伸長……怪物……怪……” 余哥嘴瓢了舌頭還打結,他扇了自己幾下,冷靜點以后才重新說了一遍。 陳仰聽完,壓下心頭的震驚問道:“那肖環(huán)嶼呢?還在公司?” “不知道。”余哥癱在走廊的地上,四肢虛軟發(fā)冷,“我嚇暈過去了,太恐怖了,我最怕長脖子的東西,他還跟我臉貼臉,當時我魂都沒了?!?/br> 余哥的狀態(tài)極差,這是他做任務到現(xiàn)在,精氣神最接近崩潰的一次。 陳仰給余哥時間平復,他起身對朝簡道:“給我一根拐杖,我把203的門砸開?!?/br> 話音剛落,門就被朝簡推開了,基本沒用什么力道。 陳仰:“……沒鎖上?” 朝簡把他往門里一推,自己也跟了進去。 陳仰打著手電邊走邊想,難道一個公司里的任務者都死光了,門就不會再鎖上?他正想著,耳邊傳來一聲低語。 “專心點?!背営霉照却链陵愌龅难案菝嫖蹲??!?/br> “我沒聞到?!标愌龅男嵊X比不上朝簡,只能憑著直覺移動,他走了一會,才有一股泡面味鉆進他的鼻息里。 泡面味的來源是一個會議室。 陳仰小心謹慎的靠近,里面沒有人,只有一桶老壇酸菜孤零零的放在桌上,叉子還插在蓋子上面。 沙發(fā)有一塊凹陷下去的痕跡,先前趟過人,陳仰打量著不大的會議室里,手碰上方便面桶,涼掉了。 “看來張嵐泡完泡面就出事了。”陳仰說著就離開會議室,緊繃著腦神經在公司里搜查,他沒見到變成怪物的肖環(huán)嶼,只找到了一塊水跡。 那水跡在公司的休息區(qū),不止地上有,長桌上也有一點。 陳仰通過只剩一點水的保溫壺跟那桶泡面做出推斷,張嵐泡泡面的時候把水灑了。 前面已經死了幾個人了,“不能踩水”是明著的禁忌。 張嵐的性子挺成熟的,不會嫌命長的明知禁忌是什么還亂來,她應該是走神了,再加上一顆心全系在小男友身上,生怕他餓了,急急忙忙的把泡面端給他,就沒注意地上的水。 “有個那么任性的小男友,進了任務世界都不安生,精神狀態(tài)不會好到哪去。”陳仰自言自語,“找年紀小的,找罪受?!?/br> 朝簡正在咬奶片,聞言把舌頭咬到了,口腔里泛起血腥,他深呼吸克制著情緒,腮幫繃緊:“跟年紀無關,分人?!?/br> “也許吧。”陳仰冷不防的察覺到搭檔的異常,他奇怪的看過去,“你怎么犯病了?” “犯什么病,我好得很?!背啺鸦熘耐僖焊唐黄鹧柿讼氯?。 陳仰這頭還在辦公室里調查,門外的余哥被趕來的隊友們圍住,一伙人打聽完情況,哭的哭,叫的叫。 大家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怪物的目標從王浩換到李正,又換到潘霖,最后竟然是肖環(huán)嶼。 他們對肖環(huán)嶼最深的印象就是,他跟張嵐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王浩給余哥一根煙:“老哥,肖環(huán)嶼怎么放過你了?” “我沒觸犯禁忌?!庇喔缃舆^煙,捏著煙蒂,“他不能吃我。” 眾人既替余哥慶幸又為自己擔憂,一定要牢牢記住禁忌,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有分毫的大意。 “前幾個觸犯禁忌的不是只被吃了一點嗎?”有人提出想不通的地方,“這個怎么……” “我猜是張嵐自愿的?!眴虡蚩恐A?,長發(fā)攏在脖頸一側,一雙眼浸了水似的透亮,“只要任務者自愿,怪物就能把對方一口吃掉?!?/br> 她一說完,立刻就有反駁的聲音,是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傻子:“這怎么可能啊,張嵐再愛肖環(huán)嶼,也不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喬橋沒急著回擊,她沒談過戀愛,沒喜歡過誰,所以她陷入了困境,想不出答案。 “很顯然,”站在喬橋身邊的李正開了口,“張嵐并不知道肖環(huán)嶼是怪物才給他承諾,只想哄他高興,只要他高興。” 這答案讓走廊上的眾人陷入沉默。 大家平時在一棟樓里上班,沒怎么注意到那對姐弟戀的主人公,畢竟他們的顏值既不丑到地心,也不美到云上,差不多就是普通水平。 “普通”這個詞自帶屏蔽功能,很容易被人群淹沒。 進了任務世界,一個白天的時間下來,他們看到了張嵐對肖環(huán)嶼的溺愛,無限的縱容。 張嵐找的不是小男友,是小祖宗,她絕對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壞事,這輩子才被屎黏上,還不嫌臭。 “肖環(huán)嶼說話的時候,怎么會發(fā)出張嵐的聲音?”王浩納悶,“他之前吃的那幾個,沒有沾上對方的特征吧,還是說,我沒注意到?” “之前的幾個沒全吃啊,這個是全吃了的,不一樣?!崩钫f,“而且余哥過來的時候,他剛吃完,還沒來得及消化掉?!?/br> 王浩:“就跟我們吃東西一樣,吃完嘴里會有味道?” 其他人:“……” 槽多五口,似乎又覺得是那個理。 走廊上靜了下來,怪物跟鬼到底還是有區(qū)別的,大家不覺得大樓里陰風陣陣,只覺得疲勞無力。 有幾個人在現(xiàn)實世界為了解壓,會跟朋友玩真人版密室逃脫,覺得自己挺廢的,進來以后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能更廢。 喬橋拿出身份號打量了一會,夾進星座書里,她湊到小啞巴身旁,纖細的手臂輕碰:“怕嗎?”啞巴點頭。 “我也怕?!眴虡蚴种钢割^頂?shù)暮K拔铱倱乃聛?,把我們淹掉?!彼洁欤拔遗滤?,我不會游泳?!?/br> 啞巴“啊啊”了幾聲,猶豫著拍拍喬橋的手背,動作有點生疏,也有點害羞。 希望我們都能回家,她無聲的說。 . 走廊上的煙味有些重。 王浩跟李正肩靠著肩吞云吐霧,上午李正懷疑王浩是怪物,下午王浩認為是李正用他轉移視線,現(xiàn)在才驚覺他們都被肖環(huán)嶼利用了,同是天涯淪落人。 “肖環(huán)嶼那家伙竟然是怪物,他看起來沒什么存在感啊?!蓖鹾茀葏鹊恼f。 “你確定?”喬橋說,“他的存在感很強,只是你忽略了而已?!?/br> 任務是從肖環(huán)嶼尖酸刻薄的罵聲里開始的,他當著眾人的面罵張嵐,無理取鬧。 服務臺出現(xiàn)視頻的時候,肖環(huán)嶼陰陽怪氣的質問王浩是怎么認出自己的后腦勺的,還說一般人認不出來,潛臺詞十分顯明。 而李正請假單一事出來的那會兒,肖環(huán)嶼把潘霖往眾人的視線里推,嘲諷他是不是想用請假單混淆視聽。 其實肖環(huán)嶼一直在帶節(jié)奏。 大家聽完喬橋說的,都有種悚然的嘔血感,他們?yōu)槭裁礇]發(fā)現(xiàn)這幾個細節(jié)呢? 所有人對視一眼,他們之所以沒懷疑到肖環(huán)嶼頭上,是因為張嵐在這里面發(fā)揮的作用。 張嵐是肖環(huán)嶼最大的屏障,她的存在能幫他干擾并模糊視線。 每次只要張嵐一哄肖環(huán)嶼,大家的注意力就轉到了姐弟戀真不容易的事上面。 肖環(huán)嶼能藏到現(xiàn)在,完全是張嵐的助攻。 有個女白領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禁細思恐極:“我記得第一個人死的時候,陳先生分析著問那個時間段有沒有誰離開過大廳……” 李正一愣:“我當場就指了肖環(huán)嶼?!?/br> 其他人的記憶紛紛被喚醒,一個個的把那個片段拎了出來,攤開,他們的心頭刮過寒風冰雪,渾身打冷戰(zhàn)。 那時候肖環(huán)嶼說自己去了咖啡店,是張嵐幫他說的話。 后來余哥又提出質疑,說是他們講話的時候,口氣里沒有咖啡的味道。 依舊是張嵐出面解釋。 張嵐從業(yè)多年,脾性也穩(wěn),待人處事都很柔和,她的說辭不會讓人反感,因此當時的事情就那么翻篇了,誰也沒有再提。 眾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感覺這件事捋了半天,捋得越清晰,越覺得諷刺。 那兩人是二人隊,公司就他們倆,只有張嵐知道肖環(huán)嶼白天離開過幾次,但張嵐不會告訴其他人。 對張嵐來說,小男友去干嘛不和她說只是任性,跟她耍脾氣,她不想他被隊友們誤會,不想他們的關系更不好,就盡量不說。 “自作自受?!比巳豪锩俺龀芭穆曇簦腥烁胶?,氣氛沉沉的,像暴風雨前的黑夜。 “當初她要是不幫他作證,他的嫌疑不就出來了嗎,怪得了誰。” “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可疑,不但不通知隊友們,反而幫忙隱瞞掩護,這是害人害己?!?/br> “愛情蒙蔽了雙眼。” “在這種任務世界就不能談戀愛,死得快。” “……” 短暫的發(fā)完牢sao,大家就悶不作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悲之處。 張嵐如果能夠早點擺正自己的立場,不要死在小男友的坑里,他們就能早點把肖環(huán)嶼放在可疑人的名單首位。 前面的那幾個人會不會死不知道,她多半是能逃過這一劫的。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走廊另一頭過來兩個人影,由遠及近,兩串腳步聲的節(jié)奏不一樣,一個沉穩(wěn),一個軟棉。 大家瞬間緊張起來。 “是鄭總跟小潘?!眴虡蛘f。 鄭之覃衣冠楚楚的走近,他推了下金絲邊眼鏡,語調沙啞散漫的詢問情況。 余哥概括的講了一遍。 潘霖抓緊鄭之覃的手臂,煞白著臉小聲嘀咕:“他罵我是畸形怪,其實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