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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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存在著垃圾醫(yī)生, 不存在垃圾病人。每個行業(yè),都有自己的責任和擔當。醫(yī)者父母心, 你要成為每一次查房,每一場門診, 乃至每一臺手術(shù)的合格參與角色, 而不是變成別人生命的局外人!” 周津塬索然地垂下眼。 他當時讀醫(yī),像前額葉設(shè)定好獎勵機制。一方面投入全部的精力,另一方面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更沒把別人的命當回事。他遵守著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 不明白教授在束手束腳地擔憂什么。 直到旅游, 旁邊老太太打瞌睡, 引發(fā)的不大不小誤會。 周津塬當時想,老太太幸運地坐在自己旁邊。她真的有事, 他一個做手術(shù)都做到快中年危機的醫(yī)生,對生命再不尊重,也會第一時間伸出援手。 隨后他想起,趙想容的聽力問題。 她小的時候, 父母曾帶她走訪過各大醫(yī)生的專家門診。那些醫(yī)生水平如何, 態(tài)度如何?他們會因為趙想容父母有錢,騙小姑娘做一些無謂治療,吃一些無謂藥品,還是會冷冰冰地看完病歷后說沒救,下一位? 趙想容曾經(jīng)告訴他,小的時候, 她一度因為喪失聽力而考慮過自殺。 周津塬不置可否,但如今想到,心臟隔著皮rou隱隱作痛。 今天上午出門診,周津塬每簽字送走一個患者,分神兩三秒。 每一個從他這里離開的人,都可能是醫(yī)院外,別人差點錯過一生的人。他首次想?yún)⑴c進別人的生活,也是有趙想容存在的生活。 他非得摔得狗吃屎,才會承受,每個人生命都是獨特且有價值的,值得別人付出最大的努力。 周津塬問陸謙,知不知道涂霆這個人。 陸謙還真的知道。 這個學弟比他性格開朗,陸謙剛送走探親的老婆和孩子,長舒一口氣,終于能清凈看球賽。但他老婆又說等放暑假,兩個孩子還會再回國和父親團聚。 陸謙科室也忙,對這決定敢怒不敢言。陸謙的老婆打算今年在澳洲開自己的牙醫(yī)診所,她剛在當?shù)亟o自己買了第二輛保時捷。 他老婆也心大,讓自己老公獨自在國內(nèi)。陸謙從醫(yī)院里賺的那點工資,萬把塊錢,勉強夠給他自己花。 陸謙羨慕地摸著周津塬的新車,“她當然放心了。我他媽逃不過她掌心?!?/br> 周津塬抬眸,掠過陸謙,他說:“再傳授我一點你們夫妻相處的經(jīng)驗?!?/br> 陸謙又是一愣。 今天的冷臉師兄有點怪。以往,他們聊得最多是看球和喝酒,不太觸碰私人話題。不過,周津塬向來對陸謙不錯,從讀博期間就允許他蹭自己的飯,好幾次借錢,數(shù)量不少,周津塬也懶得讓他還。 陸謙擺擺手說:“我和我媳婦的婚姻,你是學不了。我勸你也別學?!?/br> 陸謙隱隱猜出,周津塬想追回趙想容。 在涂霆和趙想容事情在微博發(fā)酵那天,陸謙下了手術(shù)臺后也看了那八卦,還在刪帖之前,看了不少評論。 他對很多事情恍然大悟。 女網(wǎng)友都會憤憤不平地問,趙想容不是比蘇昕漂亮很多么,但那是純女人想法,男人的大腦沒想那么多。陸謙泡妞時,他對長得不如他老婆的也下得去手。 周津塬微微側(cè)著頭,臉色有些不悅。 陸謙也不敢提蘇昕了,他說:“師兄,我維持婚姻只有一個樸素的經(jīng)驗。我如果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br> “嗯?!敝芙蜍淅涞卣f,“全醫(yī)院愿意跟我閑聊的護士也少?!?/br> “嘿嘿,你以前不是院里的男神么?!标懼t笑了,他放低聲音,盡管就他倆坐在車里,“我老婆當時是懷著二胎出國,她臨走前,逼著我去做了輸精管結(jié)扎手術(shù)。我現(xiàn)在在國內(nèi)再鬧,她也知道,我折騰不出多少浪花?!?/br> 周津塬略微驚訝。 輸精管結(jié)扎手術(shù),是男性比較常見的避孕手術(shù)。國內(nèi)做的男性比較少。 陸謙結(jié)婚早,而且有倆孩子,結(jié)扎就結(jié)扎了。不過,男性做節(jié)育手術(shù),貌似還是有一點自尊心的創(chuàng)傷。 陸謙等著師兄取笑他,周津塬思考片刻,他問:“這手術(shù)是全麻?” “……微創(chuàng),局部麻醉。”。 周津塬望著前方,他偏頭,不知道想什么 蘇秦溜回家,蘇昕正陪著母親一起看電視。 蘇昕今天知道蘇秦去找周津塬,她遲疑片刻,也沒攔著弟弟。 電視節(jié)目還放著歌唱選秀節(jié)目,蘇母站起來給兒子倒水,蘇秦坐下,他干巴巴地對他姐說:“人家不過來?!?/br> 蘇昕失望地低下頭。 蘇秦的目光,在她依舊穿著長袖的手臂上瞥過。他沒把蘇昕自殘的事,告訴母親,但這幾天,翻箱倒柜地收起家里所有的刀片。 蘇秦又問他姐:“你和媽吃飯了嗎?” 蘇昕卻問:“你見到他,他跟你說什么了?” 周津塬在停車場的柱子后,沒有威脅蘇秦。 他說了兩句話。第一句話就是,周津塬很討厭威脅別人,他也討厭別人威脅自己。 第二句話有點難聽。 周津塬頓了一會,輕輕說:“蘇昕靠賣你母親的病情,讓我付了一筆錢,如果你再把你姐的慘賣一次,這游戲什么時候到盡頭?” 蘇秦從小被他母親偏愛,向來瞧不上他姐。偏偏別人眼中,蘇昕比他有出息,蘇秦擰著眉頭,他還真不打算“賣姐求榮”。 蘇秦也問蘇昕,想見周津塬是為了什么。蘇昕輕聲回答,不是為了錢,就想看他一眼,放不下他。她想問問,他為什么能這么無情地傷害自己。 蘇秦嘟囔:“那你還不如要錢?!?/br> 周津塬每次打給蘇家錢的數(shù)量,恰好能為蘇母治病,和勉強能改善他家生活的。單獨算下來不多,但他打得比較頻繁。算一算,其實余款是有小百萬。 蘇秦之前還慫恿蘇昕,讓周津塬為自家買一套房,但蘇昕要面子,拒絕了。如今,他們分手,想繼續(xù)要錢,就得撕破臉,或者把周津塬的名聲搞臭。 這里,又牽扯到蘇母的□□問題。 得罪周津塬,顯然不是好選擇。 孟黃黃聽后,她就在旁邊冷嘲熱諷:“你們家也太喪了,一個看完病一個又自殘,感覺就是無底洞。以后誰敢靠近你們?” 蘇秦皺眉頭:“周津塬得娶我姐吧?我姐跟他可是個大姑娘,她現(xiàn)在天天為他自殺,心理也出現(xiàn)問題了。他不娶他好意思嗎?” 孟黃黃很警惕地閉嘴。 他倆剛和好。蘇秦連忙表忠心,他絕對不會這么敲詐她。 孟黃黃又問蘇秦,以后想干什么工作。蘇秦堅定地說,當藝人。他嘗過甜頭,很難輕易退場。 也行吧,孟黃黃點頭,決定再把涂霆送到選秀節(jié)目里。 她一向?qū)μK秦的感情比較復雜。不太喜歡他,也覺得他家庭很麻煩。但是,架不住蘇秦喜歡她啊。當養(yǎng)著一個備胎好了。 蘇秦哄完孟黃黃,又回頭要哄蘇昕。 他感慨,自己幼小的肩膀,開始承擔起男人的責任。 趙想容則拒絕了涂霆的訂婚要求。當然,以一種非常委婉和私密的形式表達出來。 涂霆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涂霆這孩子吧,有時候,她還真摸不準他的心思。但無論如何,他的身份讓訂婚這問題很敏感。 現(xiàn)在的社會,存在著不少并非因愛情而結(jié)合的婚姻。不過,那只能證明婚姻本身是很靈活的東西。趙想容覺得,她從不至于對愛情灰心,也不會拿別人對婚姻的期望來要求自己。 不過,談婚論嫁太快了。 趙想容短時間內(nèi),不想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xiàn)在任何熱搜里。 趙想容又見了蕭晴,蕭晴也感覺趙想容對她的態(tài)度親熱了很多。 趙想容不怎么拿正室的思維鄙視她,世界上不需要太多審判者,“之前賣閑置辛苦了?!?/br> “都是小事?!笔捛缬悬c驚奇,“再說,你不是給我錢了?” 趙想容笑著說:“我發(fā)現(xiàn)你收納方面特別好,你知道現(xiàn)在有個新職業(yè),叫衣柜整理師嗎?專門做這個?!?/br> 蕭晴一搖頭:“我也就能幫你做。不伺候其他人。嫌累?!?/br> 蕭晴也有個變化,自從看過涂霆后,也把涂霆的電視劇都補了一遍。變成了涂霆的路人粉。 趙想容和蕭晴回到舊公寓。 公寓當初買入的價格驚人,周家出的起錢,但沒敢聲張。想一想,趙想容當初非要辦聲勢浩大的辦婚禮,也不妥,未免太扎眼。 周津塬的二手衣服,賣不了多少錢。最值錢的可能是皮帶頭。 蕭晴清點完了:“看不出來他這么省。” 趙想容噗地笑了。這都是她為周津塬買的打折衣飾。 蕭晴絕對誤解了她笑容的意味,便嘟囔,知人知面不知心之類的話。 趙想容也不多解釋,她讓蕭晴收拾,連周津塬的房間都不踏進去。 這公寓里值錢的私人物品,比如掛在墻上的藝術(shù)品和擺設(shè),都已經(jīng)收拾走了。 偌大客廳里,她和周津塬的結(jié)婚照還擺著,這是比起樣板間,舊公寓唯一顯得有點人氣兒的東西。 趙想容遠遠地望著照片。 前段時間,她確實看他朋友圈里更新旅游照片。但自從司姐像大魔王一樣殺回來,又被蘇昕一圍堵,就又不看了。 每個人,年輕時都對婚姻有過幻想。她自己也有,她直接嫁給周津塬了么。 有時候想,如果不追求周津塬,讓他只停留在自己的想象里,不好嗎? 可是,單戀沒有意義。趙想容不喜歡那張一輩子的幻想,她想和她的小王子真正地生活在一起,愛過恨過,等老了才能自豪說,做盡年輕時想做的所有事情。 只是,也得承受事情變丑陋的后果。 和涂霆交往,雖然輕松舒適,總有一種感覺是缺失的。 趙想容努力地想了半天,也沒捉到線索。 她隨便拎起一塊繡花的餐巾。走過去,輕輕蓋住照片。她當然記得,自己曾經(jīng)在相框后面寫過什么話,現(xiàn)在想想,未免可笑。 周津塬不是小王子,她不是兔子,許晗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 蕭晴收拾了半個多小時,就把周津塬的衣柜收拾好了。他衣服不多,衣柜里也有些襯衫沒拆吊牌。 趙想容讓她不嫌棄,可以帶給自己老公穿。 蕭晴搖搖頭,她老公有啤酒肚,穿不進去這么窄的襯衣,也用不了這么細的皮帶。 她看著邊角柜上搭著一個餐巾,順手揭下來,發(fā)現(xiàn)是婚紗照。 趙想容拿起自己的包:“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