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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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溪被關在了門外,任憑他怎么敲門,何笙笙就是不愿給他開門。 何笙笙是故意的,她故意遣走玉淺跟小八,又故意趕走顧子溪,好讓家里只剩下她一人。 原因只有一個:她要做傻事了。 何笙笙在右相跟相夫人的牌位旁邊,又放了兩個她新做的牌位。是霍西跟商婷的。 然后,她就點了三根香,為這四個牌位作揖。完畢后,她又看著四個牌位出了神。 霍西、商婷、父親、母親。 這四個對何笙笙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都相繼離她而去了。 可能命運就是這么殘忍吧,讓你得到一切后,又失去一切。且越是珍貴的,就越留不住。 何笙笙的眼眶很快溢出了淚水,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老天為什么要這樣懲罰她。她仔細回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唯一一個能解釋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霍西在海邊救了她一命。 若非如此,何笙笙在那時,便該溺水而亡了,又怎會活到今天? 何笙笙活了下去,救他的霍西卻死了,連帶著商婷,還有她的父親母親,全都離她而去了。 所以,她一開始就不該活著對嗎?若是她一開始就溺水而亡,想必,就不用經(jīng)歷如今的諸多苦痛了吧! 也不必遇見霍西,不必見到商婷,不必經(jīng)歷這之后發(fā)生的所有了。 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錯了,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活著! 何笙笙對著四個牌位磕了個頭,再次抬起頭時,她的目光已經(jīng)變得混濁。眼里,沒有一絲求生的欲望。 “你們都還好嗎?”何笙笙開口問道,“我來陪你們了!” 說著,她就起身,離開了這里。 何笙笙穿著一件單薄的素色紗衣,赤著腳走在南海熒灘的沙灘上。海風吹亂了她的頭發(fā),她卻不管不顧,只一個勁兒地往前走著。 一年多以前的夏天,就是在這片海域,何笙笙拾貝落水后,被霍西救起。 她以為那是她美夢的開始,卻不想竟是噩夢的來臨。 于是,一年后的冬天,何笙笙又來到了這片海域。她想,既然是從這里開始的,那便也在這里結束吧! 何笙笙一步一步走進了海里,她再次觸碰到了海水的冰涼。在這個寒冷的冬季,何笙笙將自己完全浸入了海里…… ·· 何笙笙放棄了掙扎,閉著眼睛,任由海水把她推向更深處。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了,但依稀中,她仿佛看到一個身影在拼命朝她游來。 那團身影還伴著光,很亮很亮,亮到何笙笙有種想要靠近那團光的沖動。可就在她還未靠近那團光時,那團光已經(jīng)在慢慢靠近她了。 何笙笙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那個人還環(huán)上了她的腰,帶著她一點一點往海水上方游去。 可何笙笙不想這樣,她不想回去,她只想將生命葬送海底。于是,她掙扎著,想要掙脫那個人的束縛。 可那個人的力氣大得很,何笙笙無論如何也沒能掙脫掉,她只能被他硬拽著,往海水上方游去。 兩人一起浮出海面時,何笙笙身上的力氣已經(jīng)殆盡。她只能勉強地把眼睛睜開,但身上已經(jīng)使不出勁兒了。 然而,就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看清了身旁那人的模樣。那人臉上的面具,由于海水的沖擊,已經(jīng)掉落海底。他臉上偽裝的疤痕,也因海水的浸泡而完全脫落。 他的真實面貌終于顯露在何笙笙眼前,那張俊美的臉,頃刻間就映入了何笙笙的心底。 那一刻,何笙笙仿佛在做夢。 怎么會是他? 霍西將何笙笙帶上了岸,因喝了太多海水的緣故,何笙笙此時已經(jīng)奄奄一息。 霍西看著她這花容失色的模樣,就滿是心疼。他怎么也沒想到,在海里救何笙笙這種事,還會發(fā)生第二次,而且是在同一片海域。 這種傻瓜,他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眼下的當務之急,自然是把何笙笙體內的海水給逼出來。而最快最便捷的法子,則是使用吹氣療法。 即用手指捏住何笙笙的鼻子,對著她的口中吹氣。 若是換作以前,霍西還會顧慮一下男女授受不親。但是此刻,他已然顧不了那么多了,況且,他早已把何笙笙當成了她最親切的人。 于是,霍西捏住何笙笙的鼻子后,就開始了吹氣。結束后,何笙笙咳嗽了幾聲,終于將體內的水盡數(shù)吐出。 何笙笙的呼吸也漸漸恢復了正常,霍西還用內力幫她順著氣兒。何笙笙則躺在霍西的懷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何笙笙看到了霍西,可她的看得卻并不真切。她以為這是在夢里,或者是在地府。 “霍——西——” 何笙笙虛弱地喊了出來,她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霍西,哪怕是一場夢,她也無比開心。 但何笙笙實在是太虛弱了,喊完霍西的名字后,她就迷迷糊糊地又昏睡了過去。睡著的時候,何笙笙的嘴角,還帶著絲絲笑意。 ·· 霍西將何笙笙又抱回了何家祖宅里,還命手底下的暗衛(wèi),去請了清平縣最好的大夫來為何笙笙診治。 何笙笙一睡就是三日,這三日,霍西不僅寸步不離地守在何笙笙身邊,而且還親自喂藥,親自幫她溫暖身體。 三日后,何笙笙終于蘇醒,可她醒來看到的人卻是,戴著面具的顧子溪。 何笙笙以為自己還在夢里,或者她已經(jīng)死了。但那一陣又一陣的頭疼,卻在提醒著她,她還活著。 “你終于醒了!”顧子溪瞧見何笙笙醒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扶著何笙笙從床上坐起后,就把桌上的藥,端到了何笙笙面前。他舀了一調羹,用嘴吹了吹,遞到了何笙笙嘴邊。 何笙笙乖乖地喝了那口藥,嘴中隨之而來的苦味刺激著她的敏感神經(jīng),讓她腦中突然閃過在海邊看到霍西時的畫面。 對啊,她明明記得,在海邊救她的人,是霍西?。吭趺囱矍翱吹降?,卻是顧子溪呢? 難道是她看錯了,又出現(xiàn)幻覺了? “你說你,有什么想不開的,為什么非得去海邊呢?若不是我一路跟著,你現(xiàn)在,是不是該去閻王那兒報道了?” 顧子溪一邊給何笙笙喂藥,一邊說道。強行解釋著是顧子溪跟著何笙笙去了海邊,并救了她。 何笙笙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顧子溪臉上的面具,陷入了沉思。 “是你救了我?”良久,何笙笙才疑惑著問道。 顧子溪點點頭:“不然還能有誰?” “可我記得明明是……”何笙笙欲言又止,并沒有把“霍西救了我”幾個字說出。 顧子溪則一手端著藥碗,一手去摸了摸何笙笙的額頭:“嗯,不燙了。真怕你燒壞腦子?!?/br> 會是因為被燒壞腦子,所以才出現(xiàn)了見到霍西的幻覺嗎?顧子溪的話,倒是給了何笙笙一個思考的方向。讓她覺得自己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因為燒壞了腦子。 于是,何笙笙閉著眼睛又仔細回想了一下。腦中出現(xiàn)的,依然是霍西的臉。 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見到霍西了,霍西的模樣本該在她腦中漸漸模糊的,但此刻卻變得那么清晰,仿佛近在眼前。 何笙笙又看向了顧子溪臉上的面具。這樣的面具,材質普通,僅用一根線固定在臉上。若是遇到了沖擊力較大的海水,那還能一直掛在臉上嗎? 所以,就算是顧子溪,那何笙笙看到的,也應該是面具被海水沖走后的顧子溪,而不是帶著面具的顧子溪。 顧子溪既然沒有戴面具,那何笙笙看到的人,又怎么會是霍西呢? 難道…… 何笙笙心中頓時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怕到她自己都不敢想象,不敢承認,不敢面對。 “你怎么,一直盯著我?”被何笙笙的目光看得太久,顧子溪的心底,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你的面具,有些別致?!焙误象险f道,異樣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 “有嗎?之前的面具,在海里救你時,被海水沖走了,這個是我剛買的。”顧子溪摸了摸臉上的面具。 何笙笙卻在此時抓住了顧子溪摸著面具的手:“哦,是嗎?” 然后,她就伸出另一只手,趁著顧子溪不注意,從他的臉上,取下了他的面具。 “笙笙!” 顧子溪想搶回面具時,已經(jīng)晚了,他那張滿是疤痕的臉,又出現(xiàn)在了何笙笙眼前。 “何故摘我面具?”顧子溪趕緊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臉,似乎很不想讓何笙笙瞧見他這副模樣似的。 何笙笙卻不依不撓,硬是拿開了顧子溪遮住臉的手,然后就仔仔細細地研究著他臉上的疤痕。 這疤痕實在是太逼真了,若不仔細看,還真就找不出破綻。不過好在,何笙笙她找出來了,在疤與臉的交匯處,何笙笙發(fā)現(xiàn)了一處凸起。 那是粘黏物沒有粘好所導致的。 何笙笙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于是,看著他的臉,何笙笙緩緩開口道:“你臉上的疤,是真的嗎?” “啊?” 顧子溪還沒來得及回答何笙笙,何笙笙就輕輕松松地把他臉上的疤痕撕掉了。 ※※※※※※※※※※※※※※※※※※※※ 久走夜路必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