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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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暗香院里。 何笙笙低頭跪在地上,面前站著怒目圓睜的相夫人。 玉淺陪何笙笙一同跪著,孤影和李管家站在一旁,左右為難。 相夫人身邊,丫鬟玉茹跟她站在一起,后面還站了兩個拿著包袱的小丫鬟。 院門外,幾個愛看熱鬧的瑞王府的丫鬟推推搡搡地?cái)D在那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本想看看里面究發(fā)生了何事,但下一刻就被李管家打發(fā)走了。 于是,一時間,無人敢靠近暗香院。 而何笙笙跪在地上的原因,就是想乞求相夫人,讓她留在瑞王府。 可是相夫人卻怒聲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何笙笙倔強(qiáng)地?fù)u搖頭:“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守著他們!” “你來守他們?你當(dāng)人家的父母都不在了嗎?這兒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手了?” “我不是外人!”何笙笙抬頭看著她,“商婷是你們的義女,就是我的義妹。而瑞王,不僅是我的妹夫,更是我的朋友。” “那又怎樣?你拜也拜了,見也見了,能做的都做的。人家出殯,自有宮里cao持,何時輪得到你來瞎摻和?” “可是,娘……” “沒什么可是的!”相夫人打斷了她,“你現(xiàn)在就跟我走!” 說著,相夫人就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何笙笙,想把何笙笙拉起來,直接拖走,可是何笙笙卻拽著相夫人的手拼命掙扎。 “娘!女兒不能走!女兒之所以堅(jiān)持要留下來,其實(shí)是想報(bào)答瑞王的救命之恩!”一邊掙扎,何笙笙一邊說出了這句話。 救命之恩這件事,何笙笙本來是打算一直瞞著父母的??墒钱?dāng)下的情形,怕是只有說出這件事,相夫人才能讓她留下了。 果然,相夫人一聽到此,就立刻停止了手里拖拽的動作。 “什么恩?”相夫人看著何笙笙問道。 何笙笙頓了頓,便將她落水之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若不是幸得瑞王相救,女兒怕是那時,就已葬身海底。所以,瑞王于女兒來說,是有救命之恩的。只可惜,這份恩情,他生前女兒沒能報(bào)答,他死后,就讓女兒留下來,替他守喪,報(bào)了這恩吧!” 何笙笙苦苦哀求道,說完,她還給相夫人磕了個頭。 把頭抬起來后,何笙笙又繼續(xù)道:“是您從小教導(dǎo)女兒,要有恩必報(bào),如今,女兒欠了瑞王這么大個恩情,女兒不能不報(bào)?。 ?/br> 說完,何笙笙就楚楚可憐地看著相夫人,眼里還閃著淚光。 而相夫人聽到這一切后,臉上的表情終于漸漸回轉(zhuǎn),不似前時那般凌冽了。 她這才明白,原來何笙笙跟霍西之間,還有那么大的淵源,說白了,就是欠他一條命啊! 難怪慶功之時,何笙笙會對進(jìn)宮之事如此上心;難怪何笙笙跟霍西見了幾面過后,就對他念念不忘;難怪何笙笙會如此執(zhí)著于霍西…… 原來,這里頭,還有這么大的一份恩情! “笙笙,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沉默了半晌,相夫人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后,終于問道。 玉淺最先反應(yīng)了過來:“是真的是真的,奴婢可以作證,瑞王殿下確實(shí)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何笙笙也說道:“娘,女兒沒必要拿這種事情,跟您開玩笑。” 相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的怒氣漸漸退了。她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的人,孤影和李管家都在場,她跟何笙笙若再僵持下去,丟的可就是相府的臉了。 于是,她嘆了口氣后,就說道:“罷了罷了,你既欠人家這么大個恩情,就留下來,慢慢兒還吧?!?/br> 說著,相夫人又走上前去,將何笙笙扶了起來。 何笙笙看著相夫人,嘴角終于露出了笑容:“謝謝娘。” 而后,相夫人又轉(zhuǎn)頭看向了李管家:“李管家,今日這事兒,傳不出去吧?” 李管家明白相夫人的意思,便笑著說道:“相夫人放心,保準(zhǔn)傳不出這院子。 相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 然后,相夫人又給身后的兩個小丫鬟遞了個眼神兒。丫鬟收到后,便走上前去,將她們手里的兩個包袱遞給了何笙笙跟玉淺。 一邊遞丫鬟還一邊說道:“小姐,這是你們的換洗衣服,之前被夫人給扣下了,現(xiàn)在交給你們?!?/br> 這包袱何笙笙本來是想讓小八帶給她們的,但小八和姚旭對相夫人說了何笙笙要留在瑞王府的事后,他手里的包袱就被相夫人給扣下了。 收到包袱的何笙笙,臉上的笑容更盛,她就知道,她娘是通人情,好說話的。 于是,何笙笙把包袱遞給玉淺后,就上前去挽著相夫人的手道:“娘,你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去靈堂祭拜祭拜吧,雖不敢高攀瑞王,但你好歹也是商婷meimei的義母啊!” 相夫人聽后,覺得有些道理:“好,那便去拜拜吧!” 于是,幾人就這樣離開了暗香院。 待所有人都走遠(yuǎn)后,一個男子才從暗香院的角落里走了出來。 剛剛院子里發(fā)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包括何笙笙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bào)恩一事,他也全部聽到了。 可是男子卻在心里默默搖頭,這么大的一份恩情,怎么能讓她就這樣,給報(bào)了呢? ·· 未時末刻,何笙笙送走了祭拜完畢的相夫人。走在瑞王府的路上,她心里突然生出了幾分寂寥。 便對著李管家提議道,說想去瑞王府四處走走,并讓李管家給她講講瑞王府里,跟霍西有關(guān)的一切。 李管家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 于是,從亭臺樓閣到花草樹木,從回廊院落到小橋流水……李管家無一不在細(xì)致地講解著。 霍西經(jīng)常在哪里習(xí)武練劍,在哪里游湖喂魚,在哪里培育花草,在哪里吟詩作對……李管家都一一給何笙笙描繪著。 何笙笙聽著聽著,腦中就浮現(xiàn)出了霍西真的在做這些事的情景,她看得入了迷。再一轉(zhuǎn)頭,身邊李管家的樣子,也變成了霍西。 那感覺,就像霍西在帶著她逛園子,并為她講解曾經(jīng)發(fā)生在這里的趣事一樣。 “笙笙啊,當(dāng)時我就是在這里,釣到了這么大一條魚,然后當(dāng)天晚上就喝了魚湯,那滋味兒,美極了?!?/br> “還有這棵海棠樹,是我從北疆帶回來的樹苗。本來以為水土不服會養(yǎng)不活,結(jié)果現(xiàn)在都長這么大了。” “還有還有……” 李管家繼續(xù)描述著,何笙笙聽著聽著卻哭了出來。若身邊為她描述之人,真的是霍西,那該有多好。 只可惜霍西生前不會這樣,現(xiàn)在死后更不會如此了,于是何笙笙想到這里,就不由自主地哭了。 “哎喲縣主,是老奴哪里說得不妥嗎?您怎么哭了呀?”李管家見此,連忙詢問道。 他也沒說什么得罪人的話吧,可這姑娘咋就哭了呢? “沒、沒有,”何笙笙擦了擦眼淚,“你說得很好,就是今日風(fēng)大,我被沙子迷了眼?!?/br> “哦?!崩罟芗尹c(diǎn)點(diǎn)頭,然后他往四周拭了拭,今日,有風(fēng)嗎? 接著,李管家跟何笙笙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霍西跟商婷的住所,疏影院前。 但其實(shí),這幾個月來,都只有商婷一人住在里面罷了,霍西因?yàn)槌稣?,并未跟商婷一起住過。 “疏影院”,何笙笙瞧著這院名就來了興致,“疏影橫斜”“暗香浮動”?疏影院跟暗香院,這兩所院子的名字,倒是極為搭配的,就跟相府里的“踏雪尋梅”一樣。 于是,何笙笙問道:“我可以進(jìn)去看看嗎?” 可是李管家卻滿臉為難:“縣主還是別去了吧,因?yàn)橥蹂褪窃谶@里面自縊的?!?/br> 何笙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本來是想去里面尋找一下霍西的氣息,摸一摸霍西的東西,感受一下霍西的存在的。 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她還是別進(jìn)去的為好。 何笙笙往里面望了一眼,便作罷了。 ·· 夜里,何笙笙在瑞王府里用了晚膳,又在靈堂里守了一會兒后,就回到了暗香院中。 她坐在院內(nèi)的石桌旁,抬頭望著夜空。今夜沒有星星,月亮也只露出了彎彎的牙兒。 玉淺提了一壺?zé)崴旁谑郎希缓缶妥?,跟何笙笙一起望向了夜空?/br> 而在暗處,有一人也同樣在望著何笙笙。他看著何笙笙的目光,比前時溫柔了許多。只可惜,他不能出來,走到何笙笙面前跟她一同賞月。 他的身影,在這樣寂靜的夜里,顯得悠遠(yuǎn)而又神秘。他的眸光,卻是流連而又深情。 忽的,何笙笙竟轉(zhuǎn)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收到了何笙笙的目光,即刻就選擇了逃離,他不能暴露,至少現(xiàn)在還不能。 可是何笙笙,卻像真的見到了他一樣,立馬就站起來,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口中還喊道:“霍西!” 何笙笙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他剛才所站的位置尋尋覓覓。 可卻一無所獲。 何笙笙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黯淡無光了,玉淺也趕緊走上前去扶著她的手說道:“小姐,哪有什么霍西,你怕是產(chǎn)生幻覺了吧!” 對啊,幻覺。 何笙笙耷拉著臉無精打采地走回到了石桌旁,今天這一天,她可不就是活在幻覺里的么? ※※※※※※※※※※※※※※※※※※※※ 活在幻覺里的霍西 活在暗處的霍西 現(xiàn)在就真的是敵在明,我在暗了~ 藍(lán)后,我是個起名廢。 文中院子的名字出自: [宋]林逋 《山園小梅·其一》頷聯(lián)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