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來，”池慕云屈起長腿蹲下，遞給她一條新的內(nèi)褲，“把內(nèi)褲換了，我們用這個墊在內(nèi)褲上，就不怕流血了……”

    她說著，從淡紫色的包裝里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

    少女拿著內(nèi)褲不出聲。池慕云動作頓了一下，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伸出一只手，捧起少女的臉。

    路清明吸了一下鼻子，猛地伸出胳膊抱住她的脖子，緊緊地。

    “你會不會為了我哭？”

    池慕云耳畔濕濕的，少女帶著鼻音，話語里帶著這個年紀(jì)的孩子不該有的悲哀氣息。

    池慕云摸著她的頭發(fā)，耐心道：quot;好好的，為什么要哭呢？難道因?yàn)槟阏{(diào)皮了嗎？可是小路一直都很乖啊。quot;

    路清明：quot;那要是我死了呢？quot;

    池慕云皺著眉搖頭：quot;說什么傻話。quot;

    路清明：quot;人都會死，我不怕。quot;

    池慕云轉(zhuǎn)頭看著少女。初初步入青春期的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她的小路，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小大人。

    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情。

    池慕云摸了摸她的頭發(fā)：quot;別怕……這里流出來的，都是我們身體不要的血，每個女生都會有，不會死的。別緊張，乖乖換內(nèi)褲，好嗎？quot;

    路清明擦了擦眼淚“真的嗎？”

    “當(dāng)然了，”池慕云索性讓她抬腳，把牛仔褲和染了血的內(nèi)褲直接都扒下來。

    “嘿嘿嘿……”路清明低聲傻笑起來，“癢……”

    看著少女剛哭過亮晶晶的眼眸，池慕云也不禁彎起唇笑了，輕聲說“小傻子……”

    路清明還是笑。池慕云說她“傻”，她領(lǐng)會到了其中的親昵意味，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哭也是她，笑也是她，池慕云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小路會變臉的嗎？”然后轉(zhuǎn)身把臟了的內(nèi)褲放進(jìn)盆里，褲子扔進(jìn)洗衣機(jī)。

    池慕云拿了一個夜用的衛(wèi)生巾，教路清明黏在內(nèi)褲上。

    “白天用小的，晚上用大的，白天要兩個小時(shí)換一次，知道嗎？”池慕云看著她穿好褲子，千叮嚀萬囑咐。

    “哦，知道了。”路清明原地跳了兩下，驚喜地看著池慕云“不疼了？”

    池慕云連忙按住她“別蹦，一會兒又要疼了?！?/br>
    話音剛落，路清明小臉一寒，抱著肚子“啊……好疼……”

    池慕云……

    “你先躺會兒，我去給你拿熱水。”池慕云給路清明蓋上被子，匆匆下樓，正好凌素珍和池慕秋也上樓來了，身后跟著王醫(yī)生。

    “清明怎么樣？”凌素珍緊張得連聲問道。

    池慕云輕聲跟母親耳語了一番，然后回頭笑道“王醫(yī)生，那就麻煩您了。”

    還是要好好檢查一下的。

    池天祥把醫(yī)生送到門口，客廳里沒別人，小柱子抓著母親的胳膊嚷道“媽，我要輪滑鞋！我要輪滑鞋！”

    桂琴有些不耐煩地甩開胳膊“你說你這孩子，咋回事兒??？老給我找事兒！”

    路文松懶懶道“行啦行啦，回家再說。”

    桂琴嘴里還在咕咕噥噥，拖著小柱子往門外走，池天祥回頭看到他們要走，也沒多留，只是讓路文松開車小心。

    路文松站在門口，忍不住又往二樓看了一眼。

    “丫頭……沒事兒吧？”池天祥關(guān)門的前一刻，路文松還是低聲問道。

    池天祥笑了笑“沒事兒?！?/br>
    路文松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便被桂琴拽了一把“快點(diǎn)兒，兒子趕著回去動畫片……”

    “你看……要不把丫頭接回來？”回去的路上，路文松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