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肚子疼……”路清明另一只手捂著肚子，苦兮兮地說道。

    池慕云微愣，隨即臉又一沉，丹鳳眼逼視著柱子。

    柱子嚇得一個哆嗦，從母親懷里出來，扁著嘴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池慕云卻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柱子的道歉了。少女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凌素珍也緊張道“吳姐，快，快給醫(yī)生打個電話！”

    “……上廁所?！甭非迕靼欀粡埿∧?，挪著步子想去衛(wèi)生間。

    “去樓上?！背啬皆葡攵紱]想，一手環(huán)住少女，另一條胳膊托著她發(fā)軟的膝蓋，穩(wěn)穩(wěn)地抱了起來。

    看來健身是有效果的。

    路清明感覺世界掉了個轉(zhuǎn)，反應(yīng)過來她只看到女人線條明晰秀麗的下頜線，和微微抿緊的唇線。

    她下意識地一手摟住女人的脖子，當(dāng)然另一只手，還緊緊地拎著她的輪滑鞋。

    肚子里的絞痛是從來沒有過的。

    不過嗅到了久違的香氣，路清明有些開心，暫時忘記了腹痛，把頭埋進(jìn)池慕云胸前。

    好香。

    這孩子變重了。

    池慕云抿唇堅持，把少女放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好了叫我?！背啬皆脐P(guān)門說道。

    她最怕的就是柱子傷到了路清明。要怎么檢查一下呢？就看看肚子上有沒有淤痕吧……還是等醫(yī)生過來再說？

    正抱著胳膊胡思亂想，衛(wèi)生間突然傳出路清明的聲音。

    “云……流血了……”

    池慕云心里一驚。打開門一看，少女坐在馬桶上，神情茫然。

    少女緩緩地站起來，低頭看著內(nèi)褲，疑惑道“好多血，比豬血還紅?！?/br>
    第52章

    池慕云進(jìn)來得急，身形還沒穩(wěn)住，幾乎撞在少女身上。

    她一愣，隨即松了口氣，下意識地低頭看，臉頰悄悄飛上了兩抹緋紅，好像脫了褲子的人是她而不是路清明。

    這小孩兒，一點(diǎn)都不知羞，光著屁股站在馬桶前面，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倒叫她覺得難為情了。

    “云……我咋了？”

    少女手捂著腹部，疑惑地看向她，“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知道的，人和動物一樣，不能出血。一刀子下去，豬會死，雞會死，人也會死。

    池慕云笑了笑，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你等一下。”然后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路清明呆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肚子還是很疼，像是有根什么東西在肚子里越崩越緊，好難受……

    她低頭看看內(nèi)褲，再抬頭時眼里含了兩包眼淚。

    池慕云對她這么好，她……還不想死。一點(diǎn)都不想死。

    她抬手抹了抹眼淚。村里的老人得了重病，多數(shù)會悄悄選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或是吞一瓶農(nóng)藥了事，只為了不給兒女增加負(fù)擔(dān)。后媽經(jīng)常罵她“怎么不生下來就給掐死”“一瓶藥灌死你拉倒”……次數(shù)多了，后媽的表情都很熟練，看著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路清明相信后媽是真的很希望自己去死的。

    可不同的是，老人們?nèi)ナ篮?，兒女們會對著棺材哭喪。她死了會有人哭嗎?/br>
    也不顧馬桶邊緣冰涼，路清明光著屁股坐在馬桶上，抽了抽鼻子。

    門“吱呀”一聲開了，池慕云走進(jìn)來。路清明只聽到一陣包裝袋被拆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