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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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晟低聲安撫她:“別怕。” 厲晟將她扶進鑾轎,橫豎足足八人高抬,底座便叫容悅踏了三步臺階,轎子前后左右都是輕紗珠簾,不謂不奢侈。 紅色的輕紗被微風拂過,路人似能隱隱透過縫隙看見里面的佳人,卻看得不真切,勾人心弦。 厲晟見佳人安穩(wěn)坐好后,才放心上了馬。 他素來肆意張揚,為了這場大婚又廢了不少力,自然稱得上舉世無雙。 紅毯從城主府鋪開,繞了占城一圈,鑾轎后跟著數(shù)百厲家軍。 因三書六禮未過,厲晟便直接將聘禮在此時擺出,數(shù)百抬聘禮有厲家軍抬出,跟著隊伍從城主府出,繞了占城后,又進了占城府。 城內(nèi)百姓看得清清楚楚,簡毅侯已經(jīng)繞城一圈回來后,聘禮還未抬出最后一箱。 容悅看不見外面,自然不知道厲晟竟然做出此事。 她只能聽見外面偶爾傳來百姓的驚呼聲,可她此時根本顧不得去想發(fā)生了什么。 紅色蓋頭下,她臉色慘白,即使施了胭脂,也可看出她臉色不好。 她緊緊咬著唇瓣,一手攥了手帕,自胸口涌出一陣陣悶意,讓她頭暈眼花,幾乎快要忍不住吐出來。 終于等到鑾轎停下來。 她死死地咬住唇瓣,眸子被逼得溢出一絲濕意。 容悅幾乎快要忍不住了,卻又記著今日是何日子,愣是憋在了心底。 厲晟過來扶她時,就察覺她手心糯濕了一片,纖細細膩的手指蜷縮在他手心。 厲晟一頓,心底涌上一抹慌亂: “阿悅,你怎么了?” 容悅咬了咬唇,額頭溢出一層細汗,怕他擔心,硬是擠出一句:“我沒事……” 厲晟心下一沉,他自然聽得出她聲音的無力。 他擰眉,擔憂地看著她,卻不想容悅反而催促著他: “侯爺,別耽誤了時間……” 眾人不知侯爺怎么臉色突然冷凝下來,扶著佳人的動作卻是越發(fā)小心翼翼。 容悅腳下有些軟,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靠在厲晟身上。 厲晟察覺到她的異樣,眸子閃過一絲心疼,急地想直接喊府醫(yī),險些忘了還未拜三禮。 容悅掐住他的手臂,虛弱地喊了聲:“侯爺……” 終于讓他清醒過來。 兩人期待已久的日子,容悅不想它有任何差錯。 厲晟干啞地張了張口:“好。” 他扶著佳人走進府中,不說莊延等熟悉他的人,就算是旁人,都能察覺到他步伐的急切。 不過眾人都未多想,畢竟洞房花燭夜,就算是侯爺,急切也是人之常情。 但還是有幾人察覺到不對勁。 厲韻首當其沖,幾不可察地皺起眉頭,她很少見到厲晟著急,而能讓他露出這番神色的,不外乎是只有一個原因。 容悅出事了。 厲韻臉色一變,她本就是不拘小節(jié)的人。 當下對著厲晟擺了手勢,立刻退出眾人,招來一個下人,吩咐她去請府醫(yī),到侯爺院子中候著。 厲晟余光見此,終于微微放下了心。 三禮拜得糊糊涂涂,至少容悅和厲晟是不知怎么過來的。 厲晟一心思都是容悅的狀況,恨不得草草了事,趕緊將人送回院子。 而容悅就是單純地忍著不適,手心的汗止不住地溢出,讓厲晟的心緊緊繃著。 終于捱過了三禮,到了最后一步送入洞房。 出了前廳,四周幾乎都是他的人。 厲晟就顧不得禮儀,打橫抱起佳人,幾乎是腳下生風,著急地朝院子里趕去。 厲韻在前廳幫忙照顧客人,來不及過來。 院子里早就等著新人的嬤嬤,準備完成接下的禮數(shù),可一見此情形,忙忙退了兩步,給厲晟騰位置。 厲晟將容悅放在床榻上,猛地掀開蓋頭,他顧不得去看她今日的裝扮,眼底只剩下她滿臉的冷汗。 他幾乎嚇得心臟驟停,朝外吼道: “府醫(yī)呢!” 容悅一手捂著胸口,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她攥著厲晟的手,難受地眼角溢出淚珠,只一顧地喊厲晟: “侯、侯爺,我難受……” 帶著一絲哭腔,幾乎是撓在厲晟心底,讓他臉色冰寒一片。 容悅忽然一手捂著嘴,一旁急得快哭的玖思,忙忙吩咐人拿來痰盂,丫鬟剛匆匆將痰盂拿來,就見容悅猛然吐出來。 厲晟一手扶著她,一手輕柔地拆著她頭上礙事的鳳冠。 容悅一日未吃東西,吐出來的全是苦水。 她不知為什么,莫名覺得委屈,她拉著厲晟,嬌嬌地哭: “侯爺,我難受……” 淚珠一滴一滴砸下,砸得厲晟手有些微顫,他忽地開口,聲音有些不穩(wěn): “玖、玖思,將夫人頭上鳳冠拆下。” 玖思猛然擦了一把眼淚,輕柔地去拆鳳冠,容悅吐了許久,直到口中皆是苦澀,她才倒在厲晟懷里,而這時,鳳冠終于拆下,她只覺得一陣輕松,一直嬌氣的哭聲都低了下來。 另一邊府醫(yī)還在替她把脈,一會兒皺眉,一會兒眼露疑惑。 厲晟一手輕撫著容悅的后背,見府醫(yī)如此,心底攢了一腔怒火,冰冷出聲: “夫人怎么了?” 那府醫(yī)臉上神色有些糾結(jié),看向厲晟的神色有些復雜。 厲晟被他看得一陣心涼,他摟緊懷里的人,幾乎是擠出嗓子中的話,有些干?。?/br> “說!” 府醫(yī)立刻低頭,遲疑地說: “若是老夫未看錯,夫人這脈相,應(yīng)是……有喜了?!?/br> 有喜了…… 有喜了? 厲晟猛然看向府醫(yī),連同一直哭的容悅也怔愣地轉(zhuǎn)頭看向他,良久才輕顫著地開口,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你、你剛剛說什么?” 那府醫(yī)被兩人盯得咽了咽口水:“夫人這的確是喜脈,已近半月,老夫看脈多年,絕不會看錯” 厲晟愣在原地,半晌后,才反應(yīng)過來,忽地狂喜,反復確認: “此話為真?” “自然?!?/br> 厲晟一手緊緊抱著容悅,恍然覺得眸子有些澀,他說:“阿悅,你聽見了嗎?” 容悅趴在他懷里,直接摟著他脖子哭了出來。 他們在一起已近四年。 這個孩子來得太晚。 晚得容悅早已失了信心,早已不敢期盼。 可就算如此,這個孩子的到來,依舊讓兩人喜極而泣。 厲晟撫著她的發(fā)絲,他偏過頭,無聲地呼出了兩口氣。 原本緊崩的心陡然放松,毫不掩飾眼底的高興。 沒人知道,他原都不抱希望了。 他甚至從不敢在她面前提此事,唯恐她會傷心。 就在兩人大悲大喜之時,府醫(yī)又開口: “侯府,夫人此時懷了身子,最忌情緒激動?!?/br> 容悅的哭聲戛然而止,她使勁眨著眸子,努力深呼吸,攥著厲晟的手,費力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厲晟看得心疼,他突然擰起眉,問: “那之前夫人那么難受,是為何?” “大婚禮俗繁瑣,夫人這應(yīng)該是累了,再加上許久未曾進食,這是孕時的正常情況,不過,還是需要注意,不能讓夫人太過勞累?!?/br> 厲晟終于松了口氣,也不管什么成親日女子不能吃東西的規(guī)矩,忙忙讓人上了膳食。 他也留在院子里,絲毫不管外面來的賓客。 直到夜色漸深,他才恍然府醫(yī)當時望向他的復雜神情是為何。 他驚喜于容悅懷孕,卻是忘了——今日是他大婚! 這本該是屬于他的洞房花燭夜! 第9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