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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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容府,還是在羅府,縱使她處境再如何差,卻也是主子。 可即使如此,她依舊對羅府不將奴才當(dāng)人看的行為不敢恭維。 若是奴才犯了錯,她還不至于如此,可她卻清楚,周氏將鞭子給羅玉畟時,定是抱著讓羅玉畟舒心的想法,她也定是猜到了羅玉畟會拿那些奴才出氣。 她問玖思:“在此之前,前院可有奴才受傷?” “有!陳宇他們都受了傷,只是之前消息沒有傳出來罷了,今日的事鬧大了,夫人未能封得住口?!?/br> 容悅閉了閉眼睛,心中只能想到,果然如此。 今日已經(jīng)死了人,之前怎么可能沒有一點征兆。 她扯了扯嘴角,心底有些涼意,她忽地想起,在她沒有讓玖思去找厲晟之前,她被羅玉畟關(guān)在院子時的處境。 若是她當(dāng)初沒有去尋厲晟,她如今還會不會坐在這兒? 羅玉畟總是一次次讓她更清晰地認(rèn)識到他的狠心。 “你回來時,前院是何情景了?” “夫人趕到那里了,奴婢遠(yuǎn)遠(yuǎn)瞧見夫人,就跑了回來,不過在回來的路上,聽說了夫人讓下人閉嘴的消息。” 玖思也說不清心底是何情緒,奴才的命不比主子,死了也就是死了,沒人會為了一個奴才去報官,即使報官了,有時也沒用。 因為有些奴才是簽了死契,就是將整個人都賣給了主人家,命都是人家的,縱使死了,也不會有人管。 容悅讓玖思不要再出去,此事,她們根本管不了。 在羅府沒有倒下之前,明哲保身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只是到傍晚時,傳來的一個消息依舊讓容悅險些扔了手中湯藥:“畔昀小產(chǎn)了?” 比她想要中要來得更快。 她再也躺不下去了,之前下人死了,她可以當(dāng)作不知道,因為羅府定是不想此事鬧大。 但是如今畔昀小產(chǎn),若是她不到場,周氏定是會對她不滿。 玖思連忙伺候她穿衣,根本來不及收拾,她領(lǐng)著玖思忙忙朝畔昀的走去,經(jīng)過花園時,恰好撞見剛回府的厲晟,她頓時停下來,望著四周的人,服身行了禮。 厲晟止住自己要扶起她的動作,見她匆忙,不著痕跡地皺起眉頭,以為她是又要趕去前院: “少夫人這么急,是要去哪兒?” 容悅和他交換了個眼神,知道他誤會了,有些無奈,解釋了一句:“府上姨娘小產(chǎn)了,我正要趕過去,侯爺容我告退?!?/br> 她來不及多說,忙忙行了個禮,就越過他離開。 厲晟看著她匆忙的背影,想起她剛剛的發(fā)髻似還有凌亂,皺起的眉頭一直未松,反而有越皺越深的跡象。 府上姨娘小產(chǎn)?何時需要正室主子這般匆忙趕過去? 大明朝律例,對庶出和妾氏較為苛刻,是以,容悅此般行為,忽地讓厲晟更深刻地知曉了她在府上的地位。 說不清那一刻的感受,有些心疼,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按緊了扳指,收回視線,眸子里有些涼。 莊延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神色,并不如何知曉他心底的想法,只問:“侯爺可需屬下去查查?” 府上姨娘小產(chǎn),誰知真相是什么,又是否沖著那位而去。 厲晟踱步朝院子走去,聞言,不過是輕輕頷首,輕挑的眉梢似都透著些許冷沉。 第42章 畔昀搬了新院子之后, 容悅還從未來過。 剛進(jìn)院子,就看見丫鬟端著一盆盆血水匆忙地朝外走,屋里還傳來畔昀的哭喊聲。 院子并不小, 里面的裝飾也甚好, 畢竟畔昀懷著孕, 周氏不會虧待她。 里面和外間用珠簾隔著,容悅進(jìn)去時, 第一眼就看見滿頭大汗的畔昀, 往日的嬌艷不復(fù)存在, 被褥上也沾了血跡。 她擰了擰眉, 收回視線, 不再多看,轉(zhuǎn)向一旁的周氏行禮。 乍然看見周氏, 容悅有些驚訝,因為這短短幾日,周氏竟多了幾根白發(fā),即使一頭金簪, 也沒有遮住。 周氏根本沒有管容悅,臉色鐵青,盯著大夫:“你說她小產(chǎn)了?” 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心底感嘆如今羅府多事之秋, 低著頭回答:“姨娘那一下子摔得太狠,腹中的孩兒保不住了?!?/br> “而且姨娘身子因此次小產(chǎn)有損,需好好休養(yǎng)方可?!?/br> 周氏在聽見她小產(chǎn)之后, 眼神就徹底冷了下來,半靠在嬤嬤身上,閉著眼,根本沒有仔細(xì)聽大夫之后說的話。 床榻上的畔昀還在哭哭啼啼,一臉慘白:“夫人!你給奴婢作主啊!奴婢的孩兒啊!” 聲聲凄慘,細(xì)得刺耳,讓周氏臉色變了又變,許是這么多日的情緒積攢在一起,她突然發(fā)怒:“沒用的廢物!” “讓你在院子里好好養(yǎng)胎,竟還能小產(chǎn)!廢物!虧本夫人還好吃好喝地養(yǎng)著你!” 她望著畔昀的眼神,帶著幾分厭惡,如今羅玉畟的情況未有一絲好轉(zhuǎn),她本就愁得焦頭爛額,畔昀居然還敢給她添亂,連她盼了許久的孫兒都給弄沒了。 再加上,之前羅玉畟?cè)静∷婆c她有干系,她此時只恨她怎么沒和她的孫兒一起沒了! 畔昀被她突然的怒意嚇得一懵,顫抖著身子,愣愣地不敢說話,眼淚急急地掉下來。 容悅站在一旁,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像是想上前說什么,卻礙于周氏的神色不敢上前。 周氏并沒有多待,很快就離開了,連一分眼神都沒有分給容悅。 容悅樂的清凈。 只是在容悅要離開時,突然被畔昀叫?。骸吧俜蛉肆舨?!” 容悅頓住,轉(zhuǎn)身看她,畔昀一臉慘白,被人扶著靠在床榻上,容悅眸子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雖她懷孕是假,但是此番小產(chǎn)卻也的確是傷了身子。 這藥曾用在后宮中爭寵,被查明后,明言禁用。 終究是念著那一年她伺候的情分,容悅停了下來,任由她揮退下人,只留了一個玖思。 畔昀掀開被子,撐著身子要跪下,容悅擰眉,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畔昀抹了一把眼淚,望向她,眼底閃過一絲恍惚。 她曾經(jīng)以為羅玉畟是溫柔貴公子,一門心思朝上爬,甚至不惜背主,即使如今她認(rèn)清了羅玉畟的真面目,落得如此下場,她依舊沒有后悔。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又不是天生的下賤命,若是能當(dāng)主子,她憑什么要去伺候人? 只是如今,她瞧著周氏的態(tài)度,知她接下來的日子定不會好過,不由得心生了膽怯。 她往日瞧不起容悅,覺得容悅白長一副好容貌,卻連少爺?shù)男亩紨埐蛔?,可她此時才察覺,偏生是少夫人這副模樣,反而讓少爺心生了些憐惜,這后宅中,張揚或低調(diào),都不過是一種生活方式罷了。 畔昀瞧著容悅眼底冷淡的神色,便知她們主仆之間的情分早已煙消云散了。 只不過,她依舊厚著臉皮,朝容悅的方向磕了一個頭:“求少夫人再幫奴婢一次!” 容悅擰起細(xì)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能幫你什么?姨娘求錯人了。” 她刻意咬重“姨娘”二字,告訴畔昀,此時不如往日,她們之間再不是曾經(jīng)的主仆關(guān)系了。 畔昀臉色一白,她知道容悅沒有必要幫助自己,她所依仗的不過是容悅往日的善意,她不敢去想周氏會怎么待自己,只能苦苦哀求: “奴婢知道少夫人最是心善,求少夫人救奴婢這一次!” “少夫人了解奴婢,少爺?shù)牟∨c奴婢沒有半分關(guān)系,如今奴婢沒有保住孩兒,夫人她們定不會容下奴婢的!求夫人了!” 她是真的害怕,眼淚一直掉,不顧身子上的疼,直朝容悅磕頭。 容悅看著她,神色近乎冷淡,她斂下眼瞼,遮住眸底的波動,緩慢地一字一句道:“那又與我何干?” 留下這句話,她轉(zhuǎn)身離開,身后畔昀哭得凄慘,她依舊沒有回頭。 待走出院子外,畔昀的哭聲被隔斷,容悅回頭看了一眼。 當(dāng)初那事,的確是她算計了畔昀。 可若畔昀沒有動心思,她又怎么會算計成功? 她全了她的心思,也利用了她一回,她們之間早已兩清。 容悅垂眸,朝一旁的玖思輕聲說:“回吧。” 玖思松了一口氣,勸解道:“少夫人不管她才是最好,少爺和夫人的決定又哪能是我們說得算的?” 她與畔昀之間的情誼,早在畔昀背主時沒了,她雖不識幾個字,但是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等回了院子,容悅的興致依舊不高。 不過此時得了空,她才能好好地問清楚畔昀小產(chǎn)一事:“她日日在院子中,怎么會小產(chǎn)?” 玖思遞給她一杯茶水,聞言,皺眉回道:“奴婢怕少夫人會問,特意打聽清楚了?!?/br> “少夫人還記得,昨日容二姑娘住進(jìn)了府中嗎?” 容悅一怔,不知這事怎么扯到了容研。 “容二姑娘住的院子就在畔昀隔壁,聽丫鬟說了,是畔昀覺得院子里悶,聽聞旁邊院子里住了人,便起了心思去瞧瞧?!?/br> “這一瞧,就出了事!”玖思的神色也有些復(fù)雜:“她從容二姑娘的院子出來后,迎面就撞上了表少爺,表少爺心情正不好,再看見畔昀,又哪能放過她?混亂間,畔昀就倒在了地上,之后就成這樣了?!?/br> 容悅手中的茶是溫?zé)岬?,可她喝下去時,卻覺得一股子涼意。 她想起畔昀哭喊的那句“為她作主”,怪不得周氏絲毫沒有反應(yīng),若是奴仆撞到了畔昀,一頓板子都是輕的,可一扯到羅玉畟和周方琦,周氏的心就偏到了骨子里。 若是畔昀的孩子保住了,周氏可能尚會斥周方琦一頓,可是如今?周氏絕不會為了畔昀,為難周方琦,因為在她心里,畔昀已經(jīng)沒用了,自然比不得她的親侄子。 容悅看見玖思艱難地扯了笑,微抿了抿唇,這事最令人寒心的,還是周氏的態(tài)度。 她低了低眉眼,將茶杯遞給玖思,輕聲說:“罷了,別管了?!?/br> 玖思連連點頭:“惡人自有老天磨,奴婢就不信了,這羅府還是一直屹立不倒不成!” 她聲音里多了幾分厭惡,惹得容悅抬眸看了她一眼,點頭:“你說得對,總會輪到她們哭的時候的?!?/br> 不過,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