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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殘疾暴君的掌心魚寵[穿書]在線閱讀 - 第103節(jié)

第103節(jié)

    李魚與景王說完話,景王解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李魚身上,遮擋住魚尾,將他抱起來。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守在破廟外圍的侍衛(wèi)這才允許入內(nèi),處理一地的土匪。景王只身殺入破廟,他們就在廟外鎮(zhèn)守,負(fù)責(zé)將逃出去的土匪全部擊殺。

    侍衛(wèi)們在忙碌,景王抱著的李魚,悄悄回了一趟王府。

    李魚和景王在屋外看著,王喜率先發(fā)現(xiàn)了景王,就要奔過來,景王伸手護住李魚,遠遠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王喜猜測他們有要事,識相地沒來打擾。

    屋子里,閑得快長草的葉叔叔正在與幾個寶玩。

    葉清歡讓四寶坐在他懷里,二寶和三寶趴在他背上,然后一起朝著大寶做鬼臉,世子爺誓要讓這個仇大苦深的小小胖子笑出聲來。

    結(jié)果先噗地笑出來的是另外三個寶。

    感覺人生艱難,還不如做條魚的大寶:“……”

    你放心。景王握了一下李魚的手。

    李魚明白他的意思,景王是要他親眼看見,孩子們是安然無恙的。

    李魚點點頭,表示自己都知曉了。

    看完孩子,景王對上李魚,揚起右手。

    這是終于要懲罰了嗎?

    李魚咬了咬唇,既不躲也不閃。

    景王的手落下來,輕輕揉了揉他的頭。

    殿下?李魚疑惑地望著他。

    罰過了,景王勾唇一笑。

    接下來,還有繼續(xù)渡劫呢。

    第100章

    其實任務(wù)進行得如何,李魚還真不清楚。

    一方面, 土匪來得突然, 他中途又不顧一切跑出去, 雖簡單做了些遮掩,萬一有人發(fā)現(xiàn)了,又該如何?但他當(dāng)時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另一方面,系統(tǒng)沒有給出任何提示,按他的經(jīng)驗, 這反而意味著進行中,應(yīng)當(dāng)不是失敗了。主線失敗, 系統(tǒng)說過會變成魚骨魚灰, 他目前能自由切換人魚魚人, 好著呢,沒有消息就是最順利的消息。

    景王為李魚把護身符重新掛好, 又守了他剩下的幾個時辰。李魚期間化身八爪魚, 黏在景王身上,打定主意, 就算天王老子在外邊,他也絕對不上當(dāng)。景王罰他就是揉他的頭,反而令他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若不是因為他, 景王肯定很快就能將土匪一網(wǎng)打盡, 他到底拖了景王的后腿, 讓景王擔(dān)心了, 多少想彌補。

    “對了殿下, 別忘了查一查那個軍師?!?/br>
    李魚從土匪處偷聽了不少關(guān)于軍師的消息,除了蒙著臉,不知姓名,這軍師能以小嬰兒和金色襁褓為餌,和土匪們的莽截然不同,總覺得此人極有可能就是沖他和景王而來。

    整個西陲眾所周知,景王才得了四位小公子,金色襁褓也是大寶專用,尋常人家一般不會用這種顏色,這些若是有心,都能被打聽出來,軍師肯定事先打聽過了。

    李魚的懷疑不無道理,景王也持同樣的意見。

    這場較量土匪已近全滅,為數(shù)不多的活口還是留在土匪窩并未出動的幾個,景王令侍衛(wèi)嚴(yán)刑拷問,令他們招出軍師的身份。

    這個軍師給他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朝他投擲白色粉末,以為他眼睛被擊中之后轉(zhuǎn)而攻擊他的腿部,這一舉動看似多余,但是景王自己知道,他以前若是有所行動,會將一柄匕首藏進靴中,以備不測。這一次他亦帶了匕首,只是殺紅了眼之后隨意將匕首收入衣袖,便是他用來反殺的那把匕首。

    軍師攻擊的,正是他曾經(jīng)存放匕首之處,難道是在防他將匕首拔出?

    不論如何,軍師肯定對他有所了解,否則不會以嬰孩為誘,但是為何連他藏匕首之處都知道?

    除了這一次,他僅僅只有一次公開使用過匕首,就是在宮中被暗算傷了眼睛,為小魚所救那一次!

    正是那次吃了虧,景王與人近身搏斗時尤為注意,這才及時避開了煙球,甚至能將計就計,偽裝眼睛受傷。

    而軍師也同樣用了粉末,與他記憶中攻擊他的人手法相似,除此以外還清楚他有藏匕首的習(xí)慣,景王有理由相信,這個軍師就是那次攻擊他之人!

    “殿下,我曾無意間看見軍師手上有被動物咬過的痕跡……”

    李魚說出一條線索,雖不知有沒有關(guān)系,反正想到就說了。

    他這一提,景王緊跟著想起,宮中攻擊他之人,那日總是捂住手,似乎受了傷。

    景王將那日之事細細寫了出來,李魚竟不知,景王眼睛為生石灰所傷,背后還有這般詳情。

    “殿下莫非是懷疑,軍師就是當(dāng)時那個攻擊殿下的人?”李魚咂摸了一下問道。

    景王點了點下巴。

    在西陲,除了土匪就沒有與他做對的了,軍師是才來西陲沒多久的,之前并不是土匪,只有可能是與皇城有關(guān)。

    李魚想想軍師手上的傷痕,再想想那一日除了景王眼睛受傷,還發(fā)生了其他事情,不會那么巧吧?

    “殿下可還記得,那日我和雄風(fēng)也遇見了蒙面人,就是在魚食里下毒的那個……他被雄風(fēng)咬了一口,也是在手上!”

    李魚說起雄風(fēng),景王明顯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正是做魚時的經(jīng)歷,而雄風(fēng)正是葉清歡養(yǎng)的狗。

    忽然聽見小魚親熱地喚了別的名字,景王略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便將注意力轉(zhuǎn)到正事上來。

    當(dāng)初下毒之人被葉清歡的狗咬了,軍師手上亦有被動物嚙咬的痕跡,如此就能完全對上了。

    軍師的確來自皇城,且很早以前就與他們打過交道,就是在魚食中下毒,轉(zhuǎn)身又攻擊他的人。

    “……是,二皇子?”李魚試探著問道。

    蒙面人給魚食下毒時,二皇子正陰謀算計承恩公府,還命人買了砒霜,景王和王公公因此認(rèn)定下毒之人是二皇子所派,二皇子意在泄憤。

    那時,二皇子的確最為可疑,可是如今形勢早已發(fā)生了改變,二皇子被景王收拾得神志不清,一個大勢已去,退出權(quán)利舞臺很久的人,怎會還有他的幫兇冒出來,且這個人,還就是當(dāng)初下毒的蒙面人?

    這說不通,景王在二皇子處亦是留了人的,穆天昭是何情形他很清楚,定不是二皇子繼續(xù)興風(fēng)作浪,故而只有一種可能,是以前他們都想錯了,下毒之人并非二皇子所派,下毒之事,是二皇子背了鍋了。

    若不是二皇子,那就只能是三皇子或者六皇子。

    放以前,景王很可能懷疑到三皇子身上,可是如今三皇子自身難保,有人以三皇子名頭,在西陲與皇城之間傳遞消息,被皇帝發(fā)現(xiàn),倒霉的卻是三皇子。

    這般手法,令三皇子背鍋,是不是也與令二皇子背鍋有些相似?

    景王思忖良久,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力透紙背的“六”。

    小魚說得沒錯,穆天曉的確才是他的勁敵。

    并且已暗算他這么久了。

    “原來是他……”

    李魚輕輕嘆了口氣,這一切若是心機深重的六皇子所為,就都能解釋得清了。

    軍師是六皇子的人,這個時候能有空來西陲干壞事的,也就只有六皇子了。

    以前六皇子藏在三皇子背后,前頭還有二皇子,出了手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想到這個不受寵的透明身上。

    如今六皇子干掉了三皇子,自己成為“皇帝唯一一個留在皇城的成年皇子”,雖在朝堂上大出風(fēng)頭,卻也把他自己抬到了明面上來。

    他前頭,再沒有擋箭牌了。

    既發(fā)現(xiàn)是六皇子手筆,景王也不客氣,一個月后,皇城景王府留守的人,收到了王公公密信。

    密信上只有一行字:動一動他。

    他是誰,另有渠道告知,這是景王府傳遞機密的規(guī)矩。

    這些人原跟著景王出生入死,而今守著偌大的府邸,正閑得發(fā)慌,主子有令,立刻像打了雞血一般行動了。

    不久,工部侍郎鄭經(jīng)上奏,彈劾六皇子在負(fù)責(zé)修繕鐘萃宮時收受賄賂,以次充好。

    穆天曉臉色大變矢口否認(rèn),言明自己不過按章程辦事。

    鄭經(jīng)義憤填膺與他對質(zhì),取出了鐘萃宮以前的圖紙,道是經(jīng)由六皇子修繕的鐘萃宮,雖外觀與原來一模一樣,可是實際所用木料,卻與圖紙不符,而是用的次一級的木頭,就連房梁都是如此。

    皇帝大為震驚,當(dāng)即命人將鐘萃宮房梁拆下來驗對,一連尋了十幾個木匠前來辨認(rèn),皇帝因恐有人陷害六皇子,連木匠都是親自點的,然而這些人無一不是說,木料與原本圖紙所標(biāo)對不上。

    其實實際修繕與圖紙不同,以前也并非沒有過,尋個理由也能解釋得過去,可是壞就壞在,六皇子報給皇帝、報給戶部的卻是按頂級的木料報的,如此賬面是一套,實際做又是一套,中間的差價去了何處?

    修繕用何木料,逃不過監(jiān)工之眼,亦是監(jiān)工之責(zé),六皇子對此百口莫辯,且六皇子月前大婚,皇子婚禮原則上由禮部籌備,除了景王在西陲,又得了皇帝特許,是由景王自己舉辦,其余皇子大婚,都由禮部負(fù)責(zé),規(guī)制上并無不同。不過聽說下聘時六皇子私下又為即將過門的未婚妻——定北侯之嫡女添了許多禮,皆被定北侯充入了女兒嫁妝之中,一路抬去了六皇子府。

    定北侯愛炫耀,早將皇子女婿所贈嚷嚷了出去,明眼人都能看見六皇子送了哪些東西,金銀首飾都是最不起眼的,還有珍珠、瑪瑙、珊瑚、翡翠、象牙,都是以兩斛起計,古書古畫不計其數(shù),而六皇子在萬壽節(jié)上,可是自稱連份像樣的壽禮都備不出的。

    那么問題來了,不到一年的工夫,六皇子為何就能取得如此多的錢財?要知道按皇子份例加上辦差的俸祿,是絕對湊不起來這些的,且六皇子生母乃宮婢出身,家中一窮二白,否則六皇子以前也不會如此拮據(jù)。

    要么,是萬壽節(jié)時說謊欺君,要么,這些錢來路不正。

    其實也有朝臣懷疑過,但皇帝身邊就這么一個成年皇子了,六皇子地位水漲船高,朝臣實在犯不著與將來極有可能會登基的六皇子過不去。

    而鄭經(jīng)也是在獲得六皇子收賄實證之后思慮再三,才敢彈劾六皇子。

    六皇子在工部的差使,鄭經(jīng)再熟悉不過,得知鐘萃宮修繕用的木料與圖紙不同,六皇子卻從未提過,鄭經(jīng)就猜到有貓膩,這其中得益的幾方,稍加推敲就能想出來。

    鄭經(jīng)命人跟蹤六皇子家仆,輾轉(zhuǎn)發(fā)現(xiàn)在修繕鐘萃宮那段日子,六皇子曾令人去當(dāng)鋪死當(dāng)了幾只紅木箱子,鄭經(jīng)想盡辦法得了來,發(fā)現(xiàn)是負(fù)責(zé)木料的皇商家里的幾樣傳家寶貝,如此就知道六皇子的錢從何而來,可見一斑。

    鄭經(jīng)以當(dāng)鋪存的當(dāng)票為證,亦以這些被當(dāng)?shù)膶氊悶樽C,皇帝追問六皇子,六皇子咬死了是心腹背著他所為,擅自收了錢財,在他做監(jiān)工時哄騙他了,以次充好,而他出于信任也未懷疑,總之推了個一干二凈。

    皇帝始終面若冰霜,注視著六皇子,六皇子感覺自己在皇帝冰冷的目光中無所遁形,咬咬牙繼續(xù)裝無辜。

    皇帝算是接受了六皇子這番解釋。

    但是也因此,將六皇子身邊所有人換了個干凈。

    這都是后話了。

    李魚終于熬到了“保護魚寵”最后一刻。

    期待已久的系統(tǒng)音響起,然而不是通知他任務(wù)完成與否,而是讓他進入系統(tǒng)自行查看,與平時的坑魚系統(tǒng)不太一樣,鬧得李魚心里七上八下。

    真的有點怕任務(wù)是失敗了。

    在簡單交代過景王之后,李魚馬上進了系統(tǒng)。

    主線“產(chǎn)后護理”仍亮著,“保護魚寵”這一步,后邊又出現(xiàn)了判定中不停變換各種顏色的小方塊。

    這一步原來也是看判定的嗎?

    系統(tǒng)道:“本次任務(wù)原是由暴君守護魚寵,變化形態(tài)的魚寵被人發(fā)現(xiàn)則視為失敗……”

    李魚辯解道:我其實有做遮掩,他們并沒有看見我的真面目,應(yīng)當(dāng)不算被發(fā)現(xiàn)吧?

    系統(tǒng)道:“是不算。但有兩名土匪,見到了宿主的人魚形態(tài)之后,被暴君處死,這個任務(wù)既無法算作成功,又不能說失敗,只能重新根據(jù)暴君所做所為進行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