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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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想冷靜,但這已不是冷靜能解決的了,他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變回魚! 李魚靈機(jī)一動,從袖子里取出什么,大叫一聲:“在那里——” 他將袖子里的東西奮力甩了出去,趁著王喜和侍衛(wèi)愣神的工夫拔腿就跑! 王喜原來并不確定眼前這少年是不是賊,也就是先詐一詐,誰知這人竟逃了……這不就說明果真是賊! 可是這人動作太快,丟了什么沒看清,王喜咬了咬后槽牙,實在怕這人是把魚主子給甩出去了,急令幾個侍衛(wèi)去探個究竟,自己則領(lǐng)著剩下的幾人,追在后面。 李魚跑得飛快,匆匆忙忙找了一間屋子藏了進(jìn)去。 景王處本來帶了人在花園里四處尋找,得了王喜緊急遞過來的消息,也趕過來與王喜匯合,一起將李魚堵在了屋子里面。 之前被甩出去的東西,證實是裝魚食的竹匣,這下子更確定是這人偷了魚,王喜氣得不行,就等著把人逮到,該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這人不止把景王府的宴席給攪和了,還偷了殿下的衣裳和活潑可愛的魚主子,真該千刀萬剮! “快出來,交出殿下的魚,否則后果自負(fù)!”王公公拍門,厲聲叫喊。 景王面沉如水,持劍立在屋外,李魚在紙窗上戳了洞往外看,一見景王魚性發(fā)作,下意識就想出去甩尾巴。 隨即想起他是人,景王不認(rèn)得他,直接見面豈不是要被一劍劈死,王喜要他交出魚來,李魚一方面有些感動,另一方面又被雷得不要不要的。 魚就在他們眼前,拿什么交??! 他原是想等找他的人都走了再出屋,可是看這陣勢,景王和王喜都虎視眈眈守著他呢,一時半會兒竟出不去。 李魚淚流滿面:……只是吃個飯而已,到底怎會變得如此啊。 還有突然滴的一聲系統(tǒng)提醒! “宿主,維持人形的時間已不多了……” 坑魚系統(tǒng)平時慣會裝死,這會兒竟開始給他倒計時! 這是馬上就要變回去的節(jié)奏?。?/br> 好容易變一次,結(jié)果吃了頓飯就沒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被景王堵在屋子里了,就在屋里變回魚的話,要如何解釋魚出現(xiàn)了,他這個大活人卻“突然就沒了”呢? 李魚想到了一個辦法,掐著倒計時,對外邊的人喊:“我就不出去,有本事——你就進(jìn)來抓我呀,抓到我就交魚!” 李魚這是賭上一賭,為自己爭取時間,也在為善后做準(zhǔn)備,一般主動叫守在外邊的人沖進(jìn)來,對方肯定會覺得有陷阱,反而不會輕易進(jìn)入! 他以為景王必得猶豫一陣子,誰知—— 就在他說完話的下一瞬,景王破門而入。 李魚怔了怔,發(fā)出“呀”的一聲輕呼。 穆天池就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翠衣少年,回首看了他一眼,匆忙逃向這屋子里的一扇窗。 穆天池之前吃過虧,因洞開的窗戶,誤以為賊是通過窗戶逃走,結(jié)果卻沒逮到人,估計是賊故布疑云,令他尋錯方向。 這次將人堵在屋里,每一扇窗的位置,乃是事先置了好幾個侍衛(wèi),確定都守住了,才令王喜叫門。 穆天池大步追趕,少年已躍至窗臺上,回首沖他調(diào)皮一笑。 穆天池一愣,不知是不是錯覺,看這少年…… 這是個清秀干凈的男孩兒,雙眼似琉璃般晶亮,勾著唇的樣子,竟有一點不可思議的熟悉。 穆天池頓了一下,手上動作遲了片刻,要抓住這可疑的少年,可是只來及抓到一片衣角。 人影一閃,少年從窗臺上縱身躍了出去。 穆天池并不著急,靜待窗外埋伏的侍衛(wèi)將少年擒住,可是等了一會兒,竟完全沒有動靜。 穆天池自己繞出屋去看,埋伏在暗處的侍衛(wèi)皆道沒有看見任何人,穆天池蹙眉,只見窗下散落了一地衣物,他的魚正在地上一只茶盞里,撲騰得歡。 第21章 出賣魚色 李魚眩暈了一陣,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變回了魚。 他的法子本來無懈可擊,裝作跳窗逃跑,然后人自然就能“不見”,只剩下魚了??墒堑谝粵]想到景王竟直接破了門,好吧,他還挺感動景王如此在乎一條魚的,可是這下子他就太倉促了,不只被景王瞧見了真容,還差一點就在景王面前變身…… 跳窗的時候太著急,他差點就摔了,幸好是在跳出去的瞬間變回了魚。 他以為總算是應(yīng)付過去了,第二沒想到,景王破門還不夠,竟還命人在外邊設(shè)伏,就算他僥幸“逃出窗”又有何用,外邊一堆人守著,連他的人影都沒瞧見,要如何解釋,一個人留下滿地衣服就不見了??? 李魚覺得,景王有時比坑魚系統(tǒng)還要坑,起碼坑魚系統(tǒng)坑了他,還能想法子挽救,景王坑了他,基本就是坑得他……都沒脾氣了。 負(fù)責(zé)埋伏的侍衛(wèi)眾口一詞沒見到什么少年,眼看景王就要親自去檢查地上的衣物,李魚立刻將尾巴搖得山響,希望能轉(zhuǎn)移景王的注意。 他落下的衣裳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怕只怕景王連起來一想,他就要掉馬了。 雖然靠搖尾巴轉(zhuǎn)移注意,有出賣魚色之嫌…… 李魚:嗷,出賣一點點魚色可以,掉馬變成鯉魚精可不行! 景王聽見魚尾響動,停了下來,親自俯下身將茶盞撿起,李魚將尾巴甩得更起勁了。 景王還是有些生氣的,瞪魚一眼,李魚莫名有些心虛,尾巴尖討好地去卷景王的手指,他覺得景王應(yīng)是喜歡如此的,每次尾巴尖輕輕撫過,景王的神情都有些放松。 果然在他刻意賣萌之下,景王暫時沒再過問地上散落的衣裳了,而是抿著唇輕輕捏了捏小鯉魚的脊背,這是景王愿意與他玩的意思。 李魚忍住羞恥心,繼續(xù)出賣魚色。 “殿下,屋子附近有個水塘,想來是賊趁埋伏的人不備,游水逃走了?!?/br> 一名侍衛(wèi)走過來稟告,侍衛(wèi)們也是根據(jù)一地衣物如此推測,要不然人總不能憑空消失,侍衛(wèi)們想得頭都痛了,只想到這一種可能。 李魚呆了呆,還能如此強(qiáng)行解釋? 也是,一般人哪會想到人會變成魚、魚會變成人,第一反應(yīng)還是可疑的少年逃走了。 侍衛(wèi)的解釋不無可能,景王點了點頭,要親自去那處水塘看一看,是否有可疑的腳印之類。 李魚趕緊跳到他手掌上去,水塘那兒什么都沒有,不能讓景王發(fā)現(xiàn)! 景王被他幾番打岔,眉頭舒展,輕輕敲了敲魚的腦袋。 敲頭——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李魚老早就想問了,可是沒人會告訴他。 眼看景王放松了戒備,李魚輕輕舒了口氣,可算是逃過去了。 既然都以為他是游水逃走了,也不錯。 侍衛(wèi)檢查完地上的衣物,王喜已沖過去確認(rèn)了,一地衣裳里,里衣、褻褲都是景王的,外衫是尋常舊衣,還有一雙舊布鞋。 許大娘很快便被帶到,認(rèn)出了送給少年的舊衣,許大娘也很冤,起初覺得人畜無害的少年,誰能想到竟偷了殿下的魚? 許大娘想起自己還給這少年拿了魚食,悔到腸子都青了。 據(jù)許大娘所言,偷魚者的身份是個被正房趕出來的男妾,王公公:“……” 這是什么鬼理由,因為被正房欺負(fù),所以來偷殿下的魚?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嘛。 李魚就在景王手里聽著,自己也不明白,他頂多就是個迷路之人,許大娘究竟是怎么腦補(bǔ)他變成男妾的啊。 許大娘不停叩首,李魚于心不忍,偷眼瞧著景王,怕景王一生氣,就要處置許大娘。 王喜揣測著景王的神情,厲聲道:“藏匿賊人,當(dāng)逐出王府。” 李魚:?。?! 不要啊,他根本不是賊,許大娘也不過是見他可憐給他一口飯吃,為何要趕出去?他可不想連累好心幫他的許大娘。 李魚趕緊用尾巴尖住裹緊景王的手指,可憐兮兮地磨來磨去。 景王:“……” 景王把魚找到了,魚看上去挺好,景王心情還不錯,瞥了王喜一眼。 王喜會過意來:“姑且念在你并不知情,魚主子又沒出什么岔子,這次就不逐出去了,你自行領(lǐng)三十板,往后當(dāng)謹(jǐn)記此次的教訓(xùn)?!?/br> 許大娘感激涕零,的確是她太不小心,王府的活不能丟,她皮rou厚實,只是領(lǐng)板子的話,可比逐出府強(qiáng)多了。 李魚對仍是要挨打的結(jié)果不大滿意,但見許大娘一臉真誠地叩謝,他覺得自己多少幫上了忙,愧疚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魚色用太多,未免就不靈了,李魚見好就收。 本來挺享受魚尾巴的觸碰,突然之間就什么都沒了的景王:“……” 王喜屏退了許大娘,對景王道:“殿下,許氏雖已處置,老奴始終覺得奇怪,賊人為何要偷魚?” 景王想起方才扯下來的那片衣袖,示意王喜拿過來看,只見那片布上,除了東一塊西一塊的水漬,還沾了一片銀色魚鱗。 李魚:?。?! 臥槽,他怎么還留下這么大一個把柄! 景王會不會想到這是他變成魚留下的??? “殿下!”王喜驚訝道:“賊人衣袖上怎會沾有魚鱗的?” 景王目光暗了暗。 以前貴妃的帕子上有魚鱗,是因貴妃對魚動過手,如今賊人袖子上也有,那……那說明賊人也對魚動過手。 這些人怎么敢! 王喜替他道:“殿下,魚主子可真是受苦了。” 景王摸了摸魚腦袋,似在安撫,李魚:??? 這都能行?他是不是該慶幸以前捉弄過貴妃了啊。 景王既已尋到了魚,王喜提醒他凝輝堂還有一大幫賓客在等著,就算有不少人想走,他們也還是要等到景王回來才好道別,畢竟這是皇帝張羅的宴席,景王作為主人有事情暫離,且景王就是這般性子,他們卻不能隨意離開。 景王也懶得再先回后院了,直接將茶盞捏在手里,帶著魚去了凝輝堂。 本來還想偷偷善個后的李魚:??? 不要啊,他不想去見二主人! 可是主人的決定容不得一條魚說不,景王帶著他步入凝輝堂,將他放在主案上,凝輝堂一群賓客皆愣了愣,聽說景王養(yǎng)了條寵物魚,寶貝得不行,這便是了吧! 不知是哪位起的頭,眾賓客都齊齊有默契地夸贊起了景王養(yǎng)的這條魚。 李魚開心地甩甩尾巴,有點飄飄然,哎呀他哪有這么好,說他機(jī)靈可愛還差不多,說他比錦鯉還好看,絕對是眼瞎啊。 忽然,李魚黝黑的魚眼睛,看見了一個身穿白衣舞服的少年,這少年長得極好,眉眼就像是畫出來的,靜靜地佇立在喧囂的人群中,顯得如此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