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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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改變不了所有人,但能改變一個人的人生,做的一切也是有意義的,勿以善小而不為,吾輩存活于世,自該如先人一般立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我邵瑜,今日發(fā)下大宏愿望,決意改變時間所有不公,兩位先生,可愿助我?” 邵瑜輕聲問道。 陳琛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便說道:“世子之愿,也是陳琛之愿望,陳琛絕不推辭?!?/br> 陳琛沒有說兩人之間的恩德,而是讓兩人的夢想一起。 而蘇荏,在沉默許久之后,方才說道:“你之前讓我畫圖,就是為了這個嗎?” 邵瑜先前向蘇荏求的一幅畫,名為《龍爭虎斗圖》。 第128章 杠精繼子(二十三) 《龍爭虎斗圖》。 可畫中的龍,卻孱弱不堪,身旁的虎,卻長著血盆大口,就連虎旁邊的惡狼,看起來都兇猛無比。 三種動物,正好對應(yīng)三個國家的圖騰。 本朝國號為晉,本朝皇帝自詡是真龍?zhí)熳印?/br> 而虎代表著本朝以北的齊國,狼為西邊的燕國。 本朝國力強盛,但兵力孱弱,因而無論是北邊的齊國,還是西邊的燕國,全都對本朝虎視眈眈。 看似是龍爭虎斗,實際上卻是虎和狼一起盯著這條孱弱的病龍。 如今邊境的局勢已經(jīng)十分不穩(wěn),偏偏朝堂內(nèi)的這些大人們,還沉浸在京師的權(quán)勢斗爭之中。 當(dāng)今皇帝年不至五十,但身體孱弱,時刻都是一副等著咽氣的模樣,皇帝以下的諸皇子卻逐漸長成。 這些皇子背后各有母族支撐,加上朝堂上那些各懷心思的朝臣,京中的權(quán)力斗爭已然進(jìn)入了白熱化狀態(tài)。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邊境剛剛對齊國作戰(zhàn)失敗,北方十郡陷落,齊國的使臣即將進(jìn)京商量,京城那些大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奪嫡這事上。 邵侯爺?shù)故且涣Φ闹鲬?zhàn)派,只是朝堂上如今主和的聲音才是主流,這般情形下,皇子們也不敢和世俗大流做抗?fàn)?,但凡存了繼位之心的皇子,大多都是堅定的和談派,除了七皇子。 而如今繼位呼聲最高的四皇子,其岳父更是和談派的中間力量。 等到入秋,皇宮里那位會死于夜間急癥,臨終前定下傳位給四皇子,而七皇子伙同邵侯爺,趁亂想要脅迫四皇子對北齊宣戰(zhàn)。 舉兵起事,威脅皇權(quán),這樣做顯然是觸犯了四皇子的逆鱗。 最終因為有人泄密,事情功虧一簣,七皇子被圈進(jìn)終生,而侯府因為邵如玉的存在,邵家爵位尚在,只是死了邵侯爺一個人。 四皇子繼位后,一力主和,為了安撫北齊,甚至答應(yīng)了北齊要求逐年增加歲幣這樣苛刻的條件,原本定下來的和談,也在第二年春天被推翻,齊軍揮兵南下,長驅(qū)直入京師。 邵瑜想著原劇情中發(fā)生的一切,也為本朝的百姓道了一聲苦。 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活下去已經(jīng)是一件極為艱難之事,為了上交賦稅,不少百姓甚至連兒女都賣掉,才能保證全家人在交完今年賦稅之后,能夠活到來年秋季收糧之時。 可老百姓這樣千辛萬苦交上來的賦稅,全都被朝廷上層那些軟弱的達(dá)官貴人們,獻(xiàn)給了北齊。 這般,北齊拿著本朝去年送過去的歲幣,養(yǎng)出來了今年揮兵南下的百萬雄師。 北齊人驍勇善戰(zhàn),但也同樣暴虐嗜殺,這些人入了京師,四處燒殺搶掠,一片混亂中,原身為了護(hù)住蘇夫人和弟弟,被北齊人一刀捅死。 而宮里的邵如玉,卻早就和新皇一起,逃出皇城,在金陵建立了一個小朝廷,偏安一隅。 在小朝廷持續(xù)期間,四皇子的親叔叔淮王,舉兵起事,直接將北齊人打了回去,小朝廷見此情形,立時派了使臣與淮王和談,言明愿意尊淮王為攝政王。 但淮王直接撕毀了這份和談書,派兵將羸弱不堪的小朝廷打沒了。 四皇子作為舊朝皇帝被圈進(jìn),而作為寵妃的邵家,自然面臨敗落的局面,反倒是陳琛,在淮王登基后加開的恩科中高中,而后一路風(fēng)光無限,直到壽終正寢。 原本在蘇夫人貪墨事發(fā)的那段時間,邵侯爺就在考慮是否接受七皇子的提議,七皇子和邵侯爺都是主戰(zhàn)派,兩人倒是志趣相投,只是七皇子心中,趁機(jī)奪位的心思要遠(yuǎn)遠(yuǎn)重過幫助邵侯爺實現(xiàn)愿望。 原劇情中,七皇子事敗,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識人不清,他身邊有太多心思不正之人,他也沒有在這亂世稱雄的本事。 邵瑜知曉父親的心思之后,便勸說他放棄七皇子,但也沒有勸父親轉(zhuǎn)投淮王。 淮王這人雖然有雄心有膽識,也有謀略,但這人卻并不是一個好主子。 邵家在邵瑜這一輩之前,世代都是武將,雖然傳承多年,但依舊引起了朝廷的忌憚,邵侯爺之前能夠卸掉兵權(quán),已經(jīng)是高人指點,方才能夠得到如今這樣的局面。 邵侯爺心里明白,若非高人指點,只怕侯府不能昌盛至今,可即便這般,他忍了幾年,還是不想看到天下是這樣混亂的局面。 邵侯爺想的一直是尋一個明主,而邵瑜卻想的很明白,明主是尋不到的,只要手中握著兵權(quán),那就永遠(yuǎn)會遭到上頭的忌諱。 邵家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繼續(xù)下去,與其指望著新帝的一點施舍,倒不如自己翻身,當(dāng)這天下之主。 “既然這天下誰都可取,那為何不能我們邵家?”邵瑜問道。 邵侯爺沒那么容易被勸服,當(dāng)場怒斥邵瑜大逆不道。 到了這個地步,邵侯爺已然過不去內(nèi)心想做忠臣良將的那個檻,依舊想著投靠七皇子,但邵瑜做的事情也很簡單,逼迫邵侯爺在兒子和主子之間做個選擇。 邵侯爺糾結(jié)了數(shù)日,又在邵瑜的陪同下,如今日蘇荏和陳琛這般,在南城區(qū)逛了數(shù)個時辰。 “你記得你今日之言,不是為一己之私謀天下,而是為天下百姓謀江山。”邵侯爺無奈的說道。 邵瑜自然是當(dāng)場應(yīng)下。 此時,蘇荏和陳琛聽著邵瑜要“為萬民謀天下”之言,第一時間不是怒斥邵瑜大逆不道,而是面對著如今南城區(qū)鮮血淋漓的事實,再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們愿意相信邵瑜說的話。 “先前向先生求的《龍爭虎斗圖》,原本已經(jīng)由我父親轉(zhuǎn)呈當(dāng)今圣上,并寫了一封走著陳情主和利弊,但東西如今大內(nèi),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鄙坭ふf道。 “上頭那位陛下一心治病,其他的人和事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睛,未能幫上世子,是我無用?!碧K荏說話之時,眼中滿是譏誚的神色。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天下之覺醒,應(yīng)從文始,先生乃當(dāng)世大儒,若登高一呼,必然群儒響應(yīng)?!鄙坭こK荏說道。 蘇荏微微一愣,就聽邵瑜繼續(xù)說道:“先生這幅畫,對于陛下無用,乃因陛下已是病入膏肓,眼中除了自己的病情,再看不到旁的東西?!?/br> “對皇帝無用,但對旁人有用,能夠多爭取一個人,那便是這幅畫立了大功?!鄙坭づ裾f蘇荏,一切做出的努力都是有意義的,哪怕沒有達(dá)成原本的預(yù)期,但依舊有其意義所在。 “蘇某早些年因為慣常爭斗,心生厭惡,因而多年來近乎歸隱之態(tài),如今看到世子,便越發(fā)覺得自己不過癡長年歲,遠(yuǎn)遠(yuǎn)不如世子這般通透?!碧K荏終究還是被勸服了。 邵瑜選擇蘇荏和陳琛,理由倒也簡單,陳琛有執(zhí)宰之能,可以處理內(nèi)務(wù),而蘇荏是文人領(lǐng)袖,是可以引導(dǎo)輿論的。 三人如今理念一致,定下盟約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京中辦報。 第一期報紙,便是針砭時事,報紙上全都在說主張和談的壞處。 邵瑜有技術(shù)進(jìn)一步改良造紙術(shù)和印刷術(shù),用來做報紙的紙張,也不需要那么多講究,因而成本大大降低,足以支撐邵瑜將報紙往四處派送。 這份報紙被送到國子監(jiān),和京中各大書院,甚至是京中大大小小官員的家里。 京中也因為這份報紙掀起軒然大波,甚至引發(fā)書生游街抗議,國子監(jiān)還有部分監(jiān)生阻止上書。 原本正在進(jìn)行兩國和談,受著這樣的民意裹挾,竟然一時停滯了下來。 但很快,這些試圖反抗的書生們,便遭到了朝廷的警告。 對于書生來說,最嚴(yán)重的警告就是革除功名,書生們雖然愛國,但到底更在乎自己的前程,原本鬧得轟轟烈烈的游街抗議就這么偃旗息鼓。 朝廷也派人去調(diào)查這期報紙之事,之事因為邵瑜等人行事隱秘的緣故,很快調(diào)查之事便不了了之。 對于這個結(jié)果,邵瑜倒也能接受,畢竟利己是人之常情,他也沒指望著靠一期報紙,就能逼迫著皇帝與朝臣們改變和談的想法。 邵瑜只希望,通過這一期報紙打開一道口子,讓所有人看到一點反抗的希望,在他們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報紙的事情尚且沒有鬧出個結(jié)果來,侯府卻又出了事。 邵如玉在得知邵侯爺拒絕了四皇子的提親之后,絕食抗議,以死相逼。 邵侯爺幾番苦勸,邵如玉卻依舊一意孤行。 “你meimei這是被迷了心竅,就死活認(rèn)定了,非四皇子不可?!鄙酆顮斝南掠X得十分難纏。 邵瑜也去看望了邵如玉,她這一次倒不是裝樣子,而是在動真格,絕食兩天,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都瘦了一些,似乎邵如玉對待四皇子,并不僅僅是看榮華富貴,而是真心愛慕。 “父親心中作何打算?”邵瑜問道。 邵侯爺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能讓她嫁給四皇子?!?/br> “為何不能?”邵瑜追問道。 邵侯爺一愣,他不愿意加入四皇子的陣營,當(dāng)然不能應(yīng)允這門婚事。 “嫁女便成了一路人嗎?難道不是給我們家留了一條后路嗎?璟兒是如玉一母同胞的弟弟,便是真的出了事,她應(yīng)該也會護(hù)著璟兒,也算讓父親的血脈留了下來?!鄙坭ふf道。 邵侯爺心中微微一怔,他知道自己兒子如今要做的事,如果成功,自然萬事順意,可如果不成功,到時候邵家只怕會面臨滅頂之災(zāi),若是將女兒嫁給四皇子這個奪嫡大熱門,邵家自然就多了一條后路。 可是如果他們成功了呢?那女兒到時候該如何自處? 邵瑜似是知道他的顧慮,開口說道:“便是父親不愿,可如玉卻態(tài)度堅決,若您繼續(xù)阻攔,只怕她會熬不過這個月?!?/br> 無奈之下,邵侯爺只能應(yīng)下了這門親事。 只是應(yīng)下這門親事,在外人眼中,也等同于他邵侯爺站在了四皇子的陣營內(nèi),原本還想要勸說一番的七皇子,見了這情形,再見到邵侯爺時便冷著一張臉。 所謂的志趣相投,實際不過是政治家們披上的一層皮,內(nèi)里滿是對權(quán)勢的渴望,他們眼中只有權(quán)勢斗爭,半點不曾看見正在受苦的百姓。 看清這一點的邵侯爺,心下對于如今這個皇權(quán)就越發(fā)厭惡。 京中的局勢日復(fù)一日的混亂,雖然有了先前的報紙風(fēng)波,但和談依舊順利的定了下來,和原劇情中一樣,晉朝每年要向北齊繳納一筆天價歲幣,以此換取邊境的和平。 至于邊境被北齊占領(lǐng)的十郡,在這份和談書里,竟然是提都不曾提過一句的。 等到八月底,眼看著要到了皇帝咽氣的那一天,京中各處越發(fā)劍拔弩張了起來,而邵如玉,也在數(shù)天前,以給皇帝沖喜的名頭,嫁進(jìn)了四皇子府里。 雖然邵如玉是侯府千金,但因為她只是側(cè)妃,這場婚事又是倉促辦下,因而這場婚事略顯寒酸簡陋。 能夠嫁給未來前途無量的心上人,哪怕婚禮辦得寒酸,哪怕嫁妝不夠豐厚,邵如玉依舊甘之如飴。 “今日之事,你到底有幾成把握?”邵侯爺問道。 早在三天前,邵侯爺就已經(jīng)派人將邵璟和馮貞娘送出了城,名義上是為了讓兩人出城探望蘇夫人,實際上卻是給邵家保留血脈。 “八成?!鄙坭]有將話說得太滿,他此時也換上了一身盔甲,腰間系著一個紅色的、式樣十分古怪的吉祥結(jié)。 “我陪你一起去?!鄙酆顮斠矒Q上了自己的盔甲。 邵瑜沒有拒絕,而是默默遞了一個紅色吉祥結(jié)給他。 父子倆一起出門,和早在兩月前,就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絡(luò)好的舊部匯合,不過一個時辰,邵家便直接控制了九門。 宮里的皇帝還沒有咽氣,宮外已經(jīng)落在了邵家手中,當(dāng)邵瑜父子穿著一身盔甲進(jìn)入皇宮之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四皇子。 就連病床上的皇帝,都強忍著身體的病痛,質(zhì)問自己的兒子:“你就這般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