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再現(xiàn)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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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抱起雪白的小貓,再也舍不得放開,比她拿著銀票珠寶時態(tài)度還要珍重些。 “喜歡就收下。”沐扶蒼提筆練字,她生意繁忙,已經(jīng)將功課丟開多時,現(xiàn)在正抓緊一切機會彌補。 九重夜似乎是認(rèn)真求娶沐扶蒼,時常送些女孩子喜歡的小東西來,又提前下請?zhí)s沐扶蒼在今年第一場雪時到山月寺賞雪。奈何沐扶蒼心里只有萬寶店鋪和功課,偶爾空閑時,就在擔(dān)心韓覓萱的選妃進(jìn)程,半點也不去抽時間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 “還是退回去吧?!北讨閼賾俨簧岬剞壑埫骸凹热辉蹅儾恢幸饩殴?,那就不好收用他的禮物?!?/br> “喜歡就養(yǎng)著,我再送些回禮就行了?!便宸錾n寫完了一硯臺的墨,戀戀不舍地放下筆:“假如九重夜意有所圖的話,一只貓可換不回他要的東西,而我也不至于把些小恩小惠看得太重。你有一炷香的時間安排貓,然后我們出發(fā)先去布莊再去銀樓” 黎見深顯然不知道手鐲的獨特性,以為是沐扶蒼喜歡,居然和她派去詢問的人說手鐲是黑道集市上買來的,再尋不到第二只。 沐扶蒼哭笑不得,心道魍玉確實難覓第二塊,就算真有,她也未必敢買。 一些話不便通過侍從傳達(dá),沐扶蒼將布莊的突發(fā)事件處理干凈后,親自去萬寶銀樓當(dāng)面詢問。 “它是我從黑道市場上購回。黑道東西多半不干凈,賣主身份基本上是隱藏的,我無法打探出手鐲的來歷。小姐,您對它的來歷有顧慮?這個雖然少見,還不至于怕被官府追究。”沐扶蒼怕消息外泄,沒有細(xì)講魍玉的作用,黎見深想破頭也想不到世上有近乎光明正大出現(xiàn)的詛咒之物。 “你以后見到這種材質(zhì)的東西,無論做成是鐲子、環(huán)佩、茶杯還是其他任意形狀,都不要收購,萬一在店鋪伙計的來貨中發(fā)現(xiàn)了,直接拿給我?!?/br> 一般情況下,鐲子是一整個材料掏出來的,即是將扁圓柱上切開手腕粗細(xì)的洞,再將形成空心圓圈的玉料拋磨成光滑圓環(huán)。因此,除了打磨剩下的碎屑,還應(yīng)該有塊切出來的茶碗口大的手鐲芯剩余。手鐲芯足夠做出個吊墜或環(huán)佩,也就意味著,京城極有可能存在著第二塊魍玉飾品。 沐扶蒼正向黎掌柜交代,銀樓伙計急急敲開門:“大小姐,掌柜,太傅府的宋小姐和太師府的郭小姐在店里吵起來了!您快來勸勸?!?/br> 官家小姐夫人多有自矜自傲的姿態(tài),如梁善梁劉氏般粗俗,或是像柳璇般惡毒得淺薄的才是另類,宋嘉年和郭茜即使積怨已久,也斷斷不肯像市井惡婦般對罵廝打,只是搬來椅子,各占大堂一側(cè)面對面坐著對峙,將問題拋給了銀樓。 兩人是同時進(jìn)入銀樓,又同時看上一件如意卷云紋項圈,偏偏項圈是孤品,一下把伙計為難住了。 沐扶蒼下樓看見大堂的景象,亦是笑得無奈。宋嘉年和郭茜的恩怨她略有耳聞,她們家世相當(dāng),都是朝廷重臣之后,不管沐扶蒼把項圈賣給誰,都會得罪另一家。 樓里比如意卷云紋項圈奢侈美觀的飾品多了,但兩位姑奶奶是在拿項圈做借口慪氣,任沐扶蒼擺出一堆珠寶,說得天花亂墜,也咬定自己非就要了那項圈不可。 沐扶蒼自己也是從小女孩年齡過來的,知道小丫頭吵架是講不清道理的,正尋思自己要不要加價賣貨,看最后誰出得起錢,但又猶豫到怕打從這開了口子,壞了規(guī)矩。 做當(dāng)家做生意就是這個難處,什么責(zé)任都要自己扛,做事瞻前顧后。敢張揚快活的,那是背后有人撐腰,沐扶蒼不愿依附于人,就只好自己吃苦受委屈。 “去珍寶閣請九公子來?!便宸錾n不能得罪太師太傅,相比之下不如欠九重夜的人情。 九重夜受到沐扶蒼邀請,猜這姑娘絕對是碰見為難事了,他伸個懶腰,從侍女懷里爬起來,笑道:“也好,起碼她需要幫忙時想能得到我?!?/br> 九重夜踏進(jìn)萬寶銀樓時,店里的女人,除了沐扶蒼,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兩位小姐,好久不見?!?/br> “九公子……”宋嘉年和郭茜同時開口,說得半句,聽見對方聲音后又恨恨地閉上嘴。 “黎掌柜,最近有什么新款式的首飾嗎,盡管拿上來?!本胖匾箍吭诠衽_上,對黎掌柜輕輕一笑,笑容好似懶洋洋的狐貍,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嫵媚與狡猾,即使黎掌柜不好男色,也給他笑得心頭一跳。 “有的,有的,您看這些都是,而且我們一個款式只做一件,別處買不到?!崩枵乒裰谰殴娱_著珍寶閣,自己絕不會缺什么珠寶,肯定是小姐叫來的幫手,極力配合道。 “這串八寶項鏈好,顏色活潑,圖案大方,最適合皮膚白皙,面容俏麗的活潑姑娘?!本胖匾固舫銎渲幸患?,口中說著,眼神卻飛向了在場的女孩群里。 宋嘉年聽著九重夜的評語,美滋滋地想,九公子形容的姑娘可不是在說我嗎,原來他看我是俏麗活潑的。 九重夜商人出身,宋嘉年沒有可能下嫁于他,但不妨礙她對九公子抱有好感,看項鏈被九公子夸贊,她立刻覺得那件八寶項鏈漂亮得不行,當(dāng)下站起身,笑道:“項鏈好好看,九公子可否割愛讓給我?” 九公子做出個禮讓的首飾:“您請,珠寶配美人,再適合不過?!?/br> 郭茜性子內(nèi)向一點,被宋嘉年搶了先,忍不住嘟起嘴,可她不敢當(dāng)著九公子的面鬧情緒,強忍著脾氣,把頭轉(zhuǎn)向一邊假裝不在意,悄悄豎起耳朵聽九重夜的動靜。 “咦,這支蘭花玉簪做工精巧玉質(zhì)溫潤,不知道與哪位文雅少女有緣了。” “我正缺了只發(fā)簪,九公子,你看它配不配我?”郭茜一聽,九公子說的是自己啊,立刻換上乖巧的笑臉,眼巴巴地瞧著九重夜。 “嗯,美玉與閨秀,這只玉簪當(dāng)屬郭小姐?!?/br> 九重夜一件接一件地推薦,把兩個小姐夸得粉面帶羞,買了無數(shù)珠寶配飾,笑盈盈地出了萬寶銀樓的門,開頭引起爭執(zhí)的那件如意卷云紋的項圈早忘得一干二凈。 “無為meimei,你該怎么謝我呢?”九公子低下腰,靠著沐扶蒼耳邊說話,他鳳眼彎彎,語帶媚意,聽得周圍伙計都是腿筋一軟。 “明天你有時間嗎?我在薈華樓請客?!便宸錾n不受九重夜妖媚的影響,干脆道。 “唉,我才不要你請客,再半個月,就該下雪了,你需請我看雪景去?!?/br> “好,一言為定?!痹捳f到這份上,她再拒絕九重夜就沒意思了,去就去,難不成她還怕九重夜吃了她不成? 黎掌柜等九重夜離去后,激動道:“原來小姐早有主意了,之前是老夫多事了,九公子確實比梁康少爺強多了?!本胖匾共坏耸且坏纫坏拿?,經(jīng)商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厲害,沐扶蒼以后嫁給九重夜,有他護(hù)著,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邊cao勞了。 沐扶蒼冷淡道:“我們都是商人,哪個不是本著無利不起早的生活理念?九公子想得到的未必是一紙婚約?!?/br> 黎掌柜為自家小姐的冷情與理智直嘆氣,唉,可憐沐扶蒼幼年遭逢大難,竟從此把感情看冷淡了,像宋嘉年郭茜那般天真愛俏,買買珠寶衣裙,暗戀個美公子,尋覓嫁于如意郎君才該是正常女孩的生活。 沐扶蒼離開萬寶銀樓,在人群里忽然捕捉到一道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 那身影其實也說不上熟悉,只是他奔走的樣子呼喚起沐扶蒼的一些痛苦回憶。 “好像,好像那個人!” 沐扶蒼對身后侍從急促說道:“跟上!” 言罷,她快步追隨而去。 白日,大街上人來人往,極其熱鬧,那人被人群阻攔,沐扶蒼仗著身小靈巧,在縫隙里穿行,勉強跟上。 可疑人物跑了一段路,似乎感覺到了身后有人跟蹤,他拐了幾道彎,閃身沒入一條小巷內(nèi)。 沐扶蒼停在小巷口,思考到:“現(xiàn)在是我遇難的十年前,兇手此時年紀(jì)也小,未必與我記憶中的形象對得上,我或許是認(rèn)錯了人,而且當(dāng)真是他的話,那貿(mào)然跟上去豈不是危險?寧可錯過,也不能拿自己冒險,待我回去再慢慢調(diào)查。” 沐扶蒼觀察下自己一路行來的路線,轉(zhuǎn)身離去。雖然知道這樣自己會錯過很多故事,但她實在不是個沖動無腦的人,何況沐扶蒼從來不指望危急時有顧行貞或其他少爺公子大俠第三次從天而降英雄救美。 半柱香后,等在小巷暗處的人從墻角探出頭來,仔細(xì)感覺一下,被監(jiān)視的感覺已經(jīng)沒有了,他冷笑道:“倒是機靈,要是敢再跟進(jìn)來,我非將他剁碎了喂狗。” 他看看附近地勢,自語道:“我馬上要遲到了,不如從這面墻翻過去,抄個近道,還能免得路上擁擠。” 他功夫已有小成,飛身一撲,手指點在墻頭,腳尖在墻壁上一登,瞬間翻墻而去,附近沒有一個人瞧見有人光天化日下飛檐走壁,只留半個淺淺的腳印證明有人來過。 沐扶蒼拿出荷包里的畫像,對比幾次也不能做下判斷。 她尋思一陣,喚來紫山,將自己的跟蹤路線畫出,又教她去自己停留的小巷口附近觀察一下,看看這一路上是否會有線索留下。 紫山依言前來調(diào)查,大街和尋常大街一般,沒什么怪異處,紫山在將小巷來回走了幾遍,心道京城里的街道都是整整齊齊的,唯有這里位置修得不直,確實感覺不舒服,小姐她真是敏感,倒是和我一樣是做賊的料。 想到做賊,紫山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墻頭,這一看,她赫然發(fā)現(xiàn)上面留著嶄新的半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