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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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貴妃無力的擺了擺手。 待到介夫人走了之后,介貴妃這才對寧姝說道“讓寧選侍看笑話了,家母不會說話。今日本宮有些乏了,寧選侍拿了藥便先回去吧?!?/br> 寧姝應(yīng)下,這才回到自己宮中,正巧戴庸帶人送來了幾架新的多寶閣,大小隔間錯落有致,規(guī)整擺在寧姝側(cè)殿。之前那些不知道擱在哪兒的瓷器如今也有了著落。 除此之外還有個鑄鐵軟木柜,正面的木頭不知用的是什么,摸起來十分順滑,像是套了層軟緞似的。 就是和外殿的裝飾有些不襯,總顯得有些突兀。寧姝這便讓人搬到檐下,擺了盆山茶在上面。 稍微拾掇片刻戴庸這才提起,皇上還在磬書殿等著寧選侍一同用膳。 寧姝愣了一下,看著自己方才折騰的亂七八糟的衣裳,說道“那還得勞煩大伴稍等?!?/br> 戴庸說道“寧選侍慢慢來便是,皇上特地囑咐過的。說選侍見了這些東西定然要先打理,讓奴才看著選侍理完再說用膳,無須匆忙。” 寧姝點了下頭,連忙回殿內(nèi)整理。 原本昨夜皇上突然走了,銅枝還在心驚膽戰(zhàn),如今見了這些東西,又見戴庸態(tài)度恭敬,說的話也好聽,這才放了心。 宮里其實同寧府里無甚差別,人依舊是捧高踩低,單看下人眼色就能分辨一二。 她一邊給寧姝收拾著,說道“皇上實在也是關(guān)心小姐的,定然是昨晚進(jìn)來見到瓷器無處可放,記在心里這才讓人送來的。過年的時候可說的沒錯,小姐運道到了?!?/br> 寧姝想到荀翊昨夜猛然抬頭時的模樣,臉便有些紅。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深深的嘆了口氣。 “小姐怎得嘆氣?”桐枝問道。 寧姝搖了搖頭。 她性格便是這樣,旁人對她好,她自然會對別人幾倍的好;若是旁人對她差,她便也該反擊的時候反擊。 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性格。不夠強硬,但也不會軟弱。 原本若是皇上對她不好也就罷了,后宮這么大,這么多可愛的小jiejie,看看臉就能下飯。可皇上對自己挺好的,這就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回饋的心情。 一來二去,總是難免動感情。 動了感情就要完蛋。 因為這兒不是別的地方,是宮里。 寧姝再看鏡子,拉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妹子!你來了!”寧姝方踏進(jìn)磬書殿,秦王的聲音便由里面?zhèn)鞒鰜?,“等你好久了,為兄都快餓壞了?!?/br> 寧姝腳步一頓,一時不知道該往里走還是該退出來。 “進(jìn)來吧,朕在?!避黢吹穆曇粲衫锩?zhèn)鱽?,與荀歧州不同的是一份安寧,像溫吞的細(xì)雨。 寧姝這才往里走去,見已經(jīng)布好了午膳,就等自己了,倒有些不好意思“皇上,秦王久候了。” “哎,這算什么?”荀歧州說道“為兄原本還想結(jié)拜之后帶你出去玩兒呢,結(jié)果如今倒也去不了了。” 荀翊先在桌旁坐下,說道“快些坐罷。”他看著寧姝坐下,湊到她耳旁低聲說道“秦王明日便要回漠北,你可有什么要交托他的?” 伴著話音,他唇間輕輕吐氣,鬧得寧姝耳朵一陣發(fā)癢。 寧姝輕“啊”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著荀翊,又不知道該怎么謝他。畢竟他可能只是隨口一說,亦或是想到秦王收了自己做義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想要安托大黑? 可這種感覺又實在太過微妙,胸腔被驚喜填滿,還是那種柔潤的關(guān)懷。 “多、多謝皇上?!睂庢粗黢矗劬镩W閃的。實在是她在這里鮮少被人關(guān)心,哪怕如今皇上只是無心,她也有種突然被人珍重了的感覺。 荀翊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待會兒再說,先好好吃飯。” 荀歧州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又來一次?之前皇上不是說好了不在自己面前再這樣了嗎?不是說今天要讓寧姝給自己踐行,所以才叫寧姝來的嗎?為什么到現(xiàn)在感覺自己又是多余的了? 用膳的時候,寧姝偷偷看了一眼荀翊用的湯羹,和自己的不一樣,是咸的,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清淡,所以皇上是比較喜歡喝清淡的東西嗎? 她小心的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記在心里。 這是關(guān)于他的一點小知識。 用過膳后,寧姝便與荀歧州說了大黑的事情,但她也只是托說有個故人做了這么個瓷器,想要帶它去漠北,結(jié)果卻因病早亡,交托了這么個心愿。 荀歧州聞言豁達(dá)笑道“還以為是什么事兒呢?就這么個瓷器?這倒是沒問題,但話說在前面,路上顛了磕了碰了,我可不負(fù)責(zé)。” 寧姝連忙說道“這是自然,他只是想去漠北。因為那人的家鄉(xiāng)就在漠北,只是之后一直未曾回去過。有時候我看這瓷,就像他的魂魄仍在上面似的。勞煩兄長了?!?/br> 荀歧州之前便在瓷器鋪子里見了寧姝,也聽聞寧姝的那些事兒了,知道她愛瓷,加上今日皇上特地叫她來一同用膳,顯然就是給她機(jī)會說這個,自己怎么會推拒。 “只是,本王不方便去你那處,要不一會兒請皇上派個小內(nèi)侍跟著去拿可好?也省得你來回跑辛勞?!避髌缰菡f道。 荀翊“也可?!?/br> 寧姝替大黑開心,笑著謝過兩人。 第49章 (二更) 寧姝回到云舟宮,將大黑從多寶閣上取了下來。 “準(zhǔn)備好了嗎?”她拿著軟布,仔仔細(xì)細(xì)的將大黑擦拭了一遍。 這里沒有現(xiàn)代珍視古瓷的各種技術(shù),一切都恢復(fù)到了最初也是最基本的方法。 “嗯。”大黑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學(xué)著寧姝說著略微生硬的話語,“準(zhǔn)備、好。” 歷史的掩埋,時光的流逝輕噬了他原本光滑無痕的黑色釉面,里面的白胎斑駁地展露出來,就像是真正的皮革在一次次的使用當(dāng)中磨損。 “秦王是個好將領(lǐng)?!睂庢p聲說著,“他很厲害的,也是一個好人,會好好的將大黑帶到漠北,大黑也要好好的?!?/br> “嗯?!贝蠛趹?yīng)道。 屋子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稍過了片刻,小八的聲音有些哭腔,“大黑,好好學(xué)說話。日后要是能再看見你,你一定要給我們好好講漠北的故事?!?/br> “好?!?/br> 青叔一如既往地四平八穩(wěn)“去吧,好男兒志在遠(yuǎn)方。” 大黑是遼瓷,身為南宋瓷器的汝奉一向不怎么搭理他,如今卻也小聲說道“汝奉仔細(xì)想了想,大黑的主人似乎和我的主人差了些年份,總的說起來我們還有共同的金朝做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如今我們都是華瓷,汝奉覺得還是可以和你做朋友噠。那……大黑要照顧好自己,也要記得想我們?!?/br> “好?!?/br> 他們原本就是在一個博物館共度了許多時光的瓷器啊。 寧姝抹了把眼淚,“快點學(xué)會說話,之后好教我怎么打仗?!?/br> “嗯。”大黑應(yīng)道。 寧姝將大黑包了起來,又拿了些軟墊隔好,放進(jìn)個小木箱里。 “大黑,再見。” 蓋子“咔噠”一聲,蓋上了。 寧姝不放心,又親自抱著木箱走到殿外,依依不舍的交給小內(nèi)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妥善交到秦王手里啊。也別趕著,小心些,里面有些容易碎?!?/br> 小內(nèi)侍連連點頭,“放心吧選侍,奴才一定小心,您快進(jìn)去吧?!?/br> 云舟殿外的拐角,有個宮女躲在墻后,將這些都收入眼中。 毫不知情的寧姝又在殿外站了片刻,直到小內(nèi)侍沒了影兒,她這才轉(zhuǎn)身,卻看見柳非羽從對面的竹林中款款走出,離得老遠(yuǎn),柳非羽沖寧姝招了招手,笑著喚道“姝姝!” 寧姝見是柳非羽,連忙揮手回應(yīng)“非羽?!?/br> 寧姝朝她那側(cè)快走兩步,柳非羽卻是一路小跑跳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姝姝,好久不見了,想你!” “我也想你呀?!睂庢Σ[瞇地說道。 “真的嗎?”柳非羽噘著嘴,“本來想著我們兩個一墻之隔好難再見,卻沒想到你竟然也入宮了。想想也是,我們姝姝這么可愛,誰會不喜歡呢?哦,除了瞎眼的寧府。” 寧姝笑道“如今都是在一墻之內(nèi)了,以后可以時常見?!?/br> 柳非羽搖了搖頭“哪兒能呢,皇上定然要把姝姝占了去的?!?/br> 寧姝拉著她的手向云舟宮走去,笑著說“非羽不要胡鬧。” “哪里胡鬧。”柳非羽眼珠一轉(zhuǎn),湊到寧姝邊上問道“聽聞姝姝第一日來宮里便是宿在了紫宸殿呢。” 寧姝打著哈哈,話題一轉(zhuǎn),問道“非羽在宮里這些時日可怎么樣?” “老樣子?!绷怯鹦Φ馈昂臀翌A(yù)想的差不多,吃吃喝喝,和陳妃jiejie下下棋,陪太后玩玩牌,也沒什么旁的事兒。倒是你,若不是我先來看你,還不知你要忙到什么時日才想起我呢?!?/br> “哪里?!睂庢瓝u了搖柳非羽的手,“走,我正想做個香囊送你呢,你來自己挑味道。” 借著下午時光方好,兩人便在云舟宮的側(cè)殿選著各種顏色紋路的錦緞,將幾種寧姝之前風(fēng)干了的花草卷在里面,玩的不亦樂乎。 臨到天快黑了,柳非羽這才回過神來,對寧姝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今日真是太高興了,我下次可還能再來這么玩兒嗎?” “當(dāng)然?!睂庢f道“我再尋幾種新的花草,其實有些中藥材的味道也甚好,到時再在一起做,你也給柳夫人做一個,她定然很想你的?!?/br> 提到柳夫人,柳非羽的表情有些微愣,笑意盡散,“或許吧?!彼氯?,“其實想給我哥哥做一個,但就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他?!?/br> 待到柳非羽回到自己殿內(nèi),于軟榻上靠著,身旁宮人端了熱茶進(jìn)來。她輕掃了一眼,身旁由柳府跟來的丫鬟便明白了,將宮人盡數(shù)支使出去,又掩上門。 柳非羽微微閉上眼睛,聲音冷清“方才那個奴才可看清了是那兒的?” 丫鬟回道“選侍,看著好像是趙美人那處的?!?/br> 柳非羽冷笑一聲“區(qū)區(qū)一個靠翻出宮人贓物的美人,連婕妤的位置都坐不穩(wěn),還想動手動腳?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br> “可是方才,確實聽見寧選侍與那小內(nèi)侍送了東西,且還是給秦王的?!毖诀哒f道“說不準(zhǔn),這正是將寧選侍拉下來的法子,咱們要不要推波助瀾些?” 柳非羽全無方才在寧姝那處的活潑溫和,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寧姝現(xiàn)在正是盛寵之下,只有傻子才會去觸霉頭。皇上即便是知道了,她大可推脫秦王殿下是她義兄。秦王殿下駐守漠北,你說皇上會不會去動他?” 丫鬟說道“不會。” 柳非羽又問“既然不會動秦王殿下,你說皇上會不會動寧姝?” 丫鬟這才恍然大悟“那自然也是不會?!?/br> 柳非羽閉上眼睛,任著丫鬟給自己捏揉額頭,慢悠悠地說道,“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去幫一個蠢貨趙美人,而與秦王殿下結(jié)仇呢?” 丫鬟“選侍的意思是?” 柳非羽打了個哈欠,“先睡一會兒,待得那蠢貨真去告狀了,咱們再去當(dāng)個好人。” 那丫鬟仍有些不放心“選侍入宮至今都未私下見過皇上一面,可這寧選侍已然在紫宸殿宿過,聽聞皇上還特地陪她用膳。選侍您便是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嗎?” “擔(dān)什么心?”柳非羽嘴角勾了一下,“先不說能不能懷上,有個人幫我柳家懷龍嗣,難道不是件好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