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yōu)槭裁慈栽谙鄲?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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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里的時間和別處的時間永遠(yuǎn)不在同一維度,漫長得讓人不耐煩。病房里唯一的電視要同時照顧三個家庭的喜好,任重道遠(yuǎn),肖照山對講家長里短的電視劇沒興趣,向來是把遙控器讓給另外兩家去“謙讓”的。 肖池甯先前拒絕了他讀馬爾克斯的提議,說自己要睡覺,但真閉上眼了又睡不著。 電視聲音開得很小,女主人公之一的獨(dú)生女卻哭得很大聲。她尖叫著質(zhì)問她mama:“你以為我想被你撫養(yǎng)嗎?!你成天只知道錢錢錢,你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我和我爸在想什么?怪不得他會和你離婚!” 肖池甯聽得頭疼。他捂著肚子上的疤,緩緩翻了個身側(cè)躺著。 “睡不著?”肖照山不知什么時候從窗前來到了床邊,俯在他耳側(cè)這樣問道。 肖池甯猛地睜開眼瞪他:“滾!” 肖照山感覺自己的脾氣在這大半個月里被逼仄嘈雜的環(huán)境、極其有限的生活條件和入夜后肖池甯時不時發(fā)作的夢魘給磨得快沒了。醫(yī)院果真是人性的放大鏡、自我的角斗場。如果董欣現(xiàn)在來問他有沒有下定決心改變自己,他起碼不會再心虛了。 “手很痛?”他試圖為肖池甯莫名其妙的怒火尋找一個可靠的理由,“要我揉一揉嗎?” 肖池甯更暴躁了:“醫(yī)生說了是正常的,你煩不煩?” 肖照山姑且當(dāng)他是被持久的疼痛折磨得神經(jīng)過于敏感了。 他揉了揉肖池甯的頭發(fā),說:“說話別這么用力,小心繃著傷口,到時候疼的還是你?!?/br> 肖照山身上的檀香混合著醫(yī)院里特有的消毒水氣味縈繞在鼻邊久久不散,肖池甯想把他推開,讓他滾得越遠(yuǎn)越好,無奈腹部使不上勁,一用力傷口就扯著疼。 “給你讀書吧,聽得無聊了就好睡了?!毙ふ丈秸f。 肖池甯別開臉,氣呼呼地看著天花板。 肖照山知道他不會好好回答,徑直把凳子拖近了一點,翻開自己剛才在集念給他聽。 開頭離奇的熟悉,肖池甯忍不住扭頭瞄了瞄書的封面。好家伙,竟然真的是《世上最美的溺水者》! 他重新閉上眼,企圖蒙騙自己看不見約等于聽不見。 同房的兩個患者已經(jīng)換了一撥,新來的小伙子剛做完盲腸切除手術(shù),暫時不能吃東西,這會兒正虛弱地和他忙著看電視的mama討價還價。 “想吃炸雞……” “都這樣了還想著吃炸雞?!是嫌自己挨了一刀不夠是吧!”他mama橫了他一眼,“成天都吃這些不干不凈的垃圾食品,你不得腸胃病誰得?” 小伙子委屈:“媽,我饞……” 年過五十的老阿姨嘆息著站起來,拿棉簽蘸了點保溫壺里的魚湯,送到他唇邊:“誒喲我的小祖宗,湊合著舔個味兒吧。等你打了屁,媽給你熬炸雞味的魚湯,你看行不?” 小伙子砸吧著嘴:“媽,壽司呢?能做嗎?” “給你做壽司味兒的小米粥?!?/br> “其實我還有點兒想吃披薩……” “嗯,給你蒸披薩味兒的大饅頭。” 越不想聽越聽得清楚,肖池甯惱怒之余也難過。全世界仿佛只剩下親情問題值得關(guān)注,全世界都在展示自己對家庭的怨憤和對家庭的依賴,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冰雪初消的二月,下午兩點,太陽躲在云層后,霧霾飄蕩在繁華的城市中。肖照山讀:“他扒掉了我身上最后幾片破布,用帶刺的鐵絲網(wǎng)圍住我,拿硝石在我的傷口上來回蹭,把我泡在自己的尿里,拴住我的腳踝把我吊在太陽底下暴曬,嘴里還嚷嚷著,說那些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最后,他把我扔進(jìn)傳教士們用來懲戒異教徒的地牢,讓我自生自滅,又用還沒忘的那點兒口技學(xué)動物吃東西的聲音,學(xué)成熟的甜菜地里沙沙的風(fēng)聲,學(xué)泉水潺潺流動的聲音,他就是想用幻覺折磨我,讓我覺得自己正在天堂里潦倒地死去……[1]” 朗讀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小,他最后索性停了下來,不安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狀似發(fā)呆的肖池甯。 肖池甯察覺到他打探的視線,嘲諷地笑了笑:“怎么不讀了?繼續(xù)讀啊?!?/br> 肖照山低下頭,拇指隨意地?fù)芘鴷撘唤牵骸澳阕x過?” “沒有?!毙こ劐溉鲋e。 “我讀過?!毙ふ丈绞チ巳の叮皳Q一本吧,你干媽送了挺多書過來?!?/br> “你什么時候讀的?”肖池甯追問。 肖照山彎腰從病床底下拖出一個收納箱,在里面翻找不容易讓肖池甯聯(lián)想到自身的、明亮一些的書。 “高中。那時候國內(nèi)還沒有引進(jìn),我讀的英文版?!彼?。 肖池甯好奇,恰巧在差不多的年紀(jì)閱讀到了同樣的故事,他們的感受會有何區(qū)別。 “你覺得布拉卡曼做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