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yōu)槭裁慈栽谙鄲?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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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下午滑板送到,肖池甯在門衛(wèi)室取了快遞,當場拆掉包裝,然后趁晚飯時間把它放到學(xué)校年久失修的后門,藏進了假山背后。 晚自習(xí)沒有布置額外的作業(yè),政治老師值班答疑沒空查勤,他光明正扔在教室,只拿上手機和煙便走那兒翻出了學(xué)校。 這時他還沒發(fā)現(xiàn),他那個每天除了上廁所和去辦公室問問題就是呆在座位上刷題背書的同桌,已經(jīng)先他一步消失了半節(jié)自習(xí)課。 學(xué)?;蛟S為了達到寄宿制全封閉的效果,遠離了商圈和交通樞紐,這兒附近已經(jīng)能稱得上是荒涼。熒光涂料在路燈寥寥的夜里像一條銀河,流暢地勾勒出了滑板的形狀。 肖池甯踏著銀河往更暗的地方飛去。 前幾天他用衛(wèi)星地圖看了一眼,從后門繞過一個老舊小區(qū)和一個市區(qū)公園,就是一片小樹林,那里有坡有泥有障礙,適合用來測試新輪子的抓地和減震能力。 唯一不便的是沒有照明,樹林里微弱的光線來自夜空,和行經(jīng)旁邊的一條雙車道上的車輛。 肖池甯把板子橫拿在手中,摸黑爬上了落差有近十米的長坡。然而他剛在坡頂停下,就聽到了一聲鈍響和接踵而來的慘叫。 不是人,是貓。 他不知道北方的貓和南方的貓是否有區(qū)別,總之南方的公貓一到春天進入發(fā)情期,就叫得宛如在阿鼻地獄受難的厲鬼。 可這兒不是南方,現(xiàn)在也不是春天。肖池甯一時有些懷疑,便屏住呼吸側(cè)耳去聽。 模糊的鈍響沒有再出現(xiàn),貓的悲鳴卻仍在清晰地持續(xù),一聲接著一聲。先是劇烈驚恐的,很快長短交錯漸漸失去規(guī)律,成了痛苦無助的,最后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力不從心的殘喘。 肖池甯放輕腳步,循著叫聲警惕地往聲源走去。 距離并不遠,聲音已然離得極近,仿佛就在耳邊??僧斔氡鎰e出更準確的方位時,樹林卻遽然陷入了詭異的死寂,微風(fēng)似乎都在此刻停了下來。 馬路上由遠處駛來一輛開了遠光燈的越野車,短暫地照亮了這片昏黑。 在那一瞬間,肖池甯看到了一雙直勾勾盯著他的,血紅的眼睛。 他出于本能嚇得后退半步,不僅為這個他剛才錯認成灌木的真正的人,還為那張他認得的臉配上了不認得的眼。 “胡穎雪?” 他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出他的同桌未著校服癱坐在地的模樣。 胡穎雪伸手擋住臉避開強光,身前是一只死狀可怖的貓的尸體。 她面色蒼白,咬牙切齒地問:“你跟蹤我?” “跟蹤?”肖池甯加速的心跳慢慢恢復(fù)正常,聞言好笑地拿手電上下擺動,故意晃了晃她的眼,“我為什么要跟蹤你?” 胡穎雪怒道:“拿開!” “跟蹤你來看你虐貓?” 他又動了動手腕,讓光落在那只已經(jīng)停止呼吸的野貓身上,嘖了一聲:“有一套?!?/br> 尸體前方還殘留著誘餌,是一袋吃到一半的妙鮮包,兇器則是一把鋒利的可折疊水果刀。貓的肚子被殘忍地劃開了數(shù)道長達十公分深可見其內(nèi)臟的傷口,尾巴被一塊石頭砸得血rou模糊。估計這就是那聲鈍響的出處。 肖池甯通過眼前的靜止畫面?zhèn)葘懗隽苏麄€虐殺的過程。 胡穎雪得知這片小樹林常有野貓出現(xiàn),特地買了連家貓也無法抵抗的美味來守株待兔,等目標野貓放松警惕前來進食后,利落地拿銳石壓住它的尾巴,防止它逃脫,另一只手就握著水果刀,在它的掙扎下來回地捅、來回地殺。 絕對不是初犯。 肖池甯頭一回對這個外貌普通體型微胖的優(yōu)等生起了好奇心。 見他沒有任何驚訝和忌憚的表現(xiàn),胡穎雪也毫無被撞破罪惡的慌張和恐懼,反倒像總算能卸下面具一般松了口氣,神情不再張牙舞爪。 “你為什么會在這兒?” 她剛才在專注地等待落石的時機,得手后又發(fā)了狂,沉浸在不平、憤怒、疼痛和嗜血之中,沒能第一時間察覺有人走進了樹林,還找到了她的位置。 肖池甯為了不打草驚蛇,新滑板剛才就被他夾在了小臂和腰肋之間,自然能遮掩動靜。 “你又為什么會在這兒?”他反問道。 胡穎雪不屑:“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br> 肖池甯把滑板放平,在上面坐了下來,用腳尖撩起那截斷尾瞧了瞧:“它必須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