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逃(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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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共有三人一鬼。一個睡的正香,一個呆呆的不動,最后一個舉著拖把桿對著那個不動的人、卻遲遲沒有下手。而紅衣的長發(fā)女鬼伏在天花板上,扭著脖子看著下方。 [我說,我在盡力,但你至少也努力點?。。菁緞t這邊在跟自己掰扯,臉上的表情完全失控,一會苦一會樂。自己抓著自己不讓自己動,簡直跟神經(jīng)病一樣。他看aq仍呆呆的樣子,[你嘗試下奪回身體的主動權(quán)啊?。?/br> [我試過了,連五感都沒了,大腦空空的。我是借助系統(tǒng),超脫這個□□才能跟你對話。]安淺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感受不到,心態(tài)很光棍,[我剛才終于想到你可能是怎么中招的了。] 季則不想吐槽她在這種時刻還如此有探索精神:[你說……哎?。?/br> 他的手又向前伸一段距離,拖把桿已經(jīng)捅到aq,但沒什么力道所以只是讓她稍稍退幾步。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但我這里沒收到什么通知。所以你看,沒關(guān)系。]aq聽起來對他很放心,[你加油。] 季則:[……]心累。 [你發(fā)現(xiàn)沒有?明明都被控制住那女鬼卻沒有再直接攻擊我們,像之前那種用手的直接攻擊沒有再來,這可是個好機會不是嗎?]安淺說回正事,[所以我覺得,它可能就只能在精神上控制我們,那種直接的要命攻擊是沒有的,那可能只是它在故意誤導我們。] [它誤導我們的必要性在哪?]季則忙著爭奪身體,還不忘分神思考,當然他又把aq推后一段距離,[它速度那么快,一下就能湊到我們眼前,我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它做這種誤導的舉動有什么意義?] [這是個問題,我也沒想明白。]安淺嘗試下,與身體依舊聯(lián)系不起來,[不然你覺得,它明明可以親自動手直接要我們的命,卻還在這里讓我們兩個這樣過家家,是為什么?] [惡趣味。] 安淺:[……]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你繼續(xù)說我怎么回事。]仍舊和控制身體的力量僵持著。 [我覺得它的能力有兩種。第一種,如果被對視,就是這種大腦空白、喪失五感、完全失控的,當它被打散就會失效。]aq說著無法證實的結(jié)論,語氣一點都不緊張,[第二種,它每跟人對視一次就會留下印記、詛咒、聯(lián)系……總之隨便一個詞吧。意思大概就是雖然它被打散,我們也恢復正常,但它在我們身上還是留下什么。等這個留下的足夠多,它就能不用對視也能控制,但效果跟直接和我們對視的那種要小一些。] [這就是我還有五感、還能對抗爭奪身體,而你的身體卻完全被控制住的原因?]季則抓住自己要攻擊aq的手,[聽起來這個猜想有點道理。] [不過,按理來說它對你的控制會更強一些,但你為什么呆呆的不動?它難道不想要我們兩個自相殘殺嗎?] [不知道啊。]安淺甚至連自己是不動的都不知道,[可能,它惡趣味吧。] 季則:[……] [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要靠你了,至少你還有奪回身體控制權(quán)的機會。] [好吧。]他能感覺到女鬼對他的控制沒那么有力,而且aq也的確指望不上。 [加油!] [別再說這兩個字?。?/br> 許是知道自己幫不上忙,aq沒再說話。季則全神貫注對身體各部發(fā)號施令,務必要打贏這場爭奪戰(zhàn)。 ——先將手撤回來,再慢慢調(diào)轉(zhuǎn)方向……等等!怎么又回去?!他把楚美撞到柜子邊! 夠了別再往前走了! 時間在漸漸流逝,季則一直處在劣勢,好在仍沒有一敗涂地。忽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轉(zhuǎn)了方向,直直向窗口走去。 這……是要跳樓?季則只能想到這種可能性。 他努力阻止,卻失敗了。摔了好幾次,鼻青臉腫、全身酸痛,最終還是看著自己爬上窗口,打開窗戶。 外頭的月亮被云層遮蔽大半,只留有黯淡殘影,整個校園都漆黑一片。到處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音。風吹的人腦袋似乎都清醒起來,全身都涼颼颼的,冷意直達五臟六腑。 季則還是第一次站在窗口這里,帶著要跳樓的可能——雖然這不是他自愿。 人總是會有這種想象。站在高處,就會自然而然的聯(lián)想自己若是不小心跌下去,會是什么樣的感受與景象。 季則也不例外。 他的想象里不存在劉麗,而是他自己的身軀—— 迎著風,呈拋物線落在堅硬的地上,一動不動,四肢斷裂,血流一地。 分外慘烈,毫無美感。 糟糕……突然覺得有點解脫的爽快。 拋卻這種念頭,季則死死扒住窗口,控制著腳不向前邁。畢竟aq更身不由己只能靠他,他多些可能,他們就多一分勝算。 窗口大開著,腳不受控制的抬起,一步踏出在屋外的窗臺上,五指骨節(jié)泛白死死扣住窗沿。還在屋內(nèi)的那只腳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最后終于伸出去——現(xiàn)在他整個人都站在窗外那和腳背差不多寬的臺子上,若不是還在努力掙扎,真是毫不費力的就能向前跌去。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手指節(jié)有些麻木酸硬,四肢肌rou緊緊繃起、下半身死死靠住窗戶,似乎腳也抽痛起來。長時間的僵持導致全身都不太利索,但僅存的抗拒明顯是有效果的,至少到現(xiàn)在他還活著。但季則根本沒辦法松懈,他沒有余力扭轉(zhuǎn)局面,只能這樣死撐著。 ——突然,背后有力道傳來。 迎著風落下確實挺爽快,但這爽快只持續(xù)到……劇痛傳來。 季則想,他也不用扭轉(zhuǎn)局面了。 仰面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無法動彈,全身上下也不知道都有哪里摔碎。疼到快要暈過去,又疼到?jīng)]辦法暈過去——劇痛一遍遍沖刷各處神經(jīng)末梢,最終全部匯聚到大腦,掀起波濤、攪得到處亂七八糟。 對,三樓的高度他沒能當場摔死。至于骨頭內(nèi)臟有怎樣的破裂損傷也不必多提,缺醫(yī)少藥連動一下都不行,只能等死。 身體想必沒再被控制了吧,但他不恐懼也不悲傷,畢竟也是死過的人。 季則的視線里還有那扇窗戶,他可以看見楚美正站在窗口——女鬼果真能控制楚美的身體,之前還真是惡趣味。 身體因失血而越變冰冷,季則睜眼看著,那波濤漸漸平息麻木,意識有些模糊。 然后,在他的視線里,楚美從窗口跌下來,直直墜下。 “轟”的一聲,一切塵埃落地。 * “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這么賤的鬼……”能控制身體的時候安淺已經(jīng)摔下去,也是痛著失血過多死去,“明明一下子就能解決還非要自己玩一玩?!?/br> “它……可能是跳樓死的吧?!奔緞t猜,“不是總說鬼是怎么死的,就要怎么讓人死嗎?” “也許吧。”反正死都死完了。 [話說回來,當初和系統(tǒng)簽合約前它是怎么告訴你的?]安淺突然問,[你選擇這樣肯定也是有理由的吧?它有說怎么達成你的愿望嗎?]她頓了頓,解釋道:[它只跟我說有可能。] [嗯……其實我對它要求不高。]季則知道她想問什么,[我也只是有更多可能性。] 看來她、jz和sy都是被可能性忽悠來的,安淺想。 [我也沒得到什么承諾。]季則說著開始翻條約,[不過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合約里不是說雙方都可以隨時解除綁定嗎。] [雖然有種被無照公司坑的感覺。]他聽到kt不滿意的嘟囔兩聲,也沒嘴下留情:[畢竟做任務時限制挺多,只有懲罰卻無獎勵的機制,實在讓我懷疑它到底是什么、又是怎樣運作。] [或許你可以想簡單一點。]安淺一向看得開,[我們有所求,它給予我們回應。作為交換,我們需要幫它做一些規(guī)則允許的事情。] [我們是自愿的,來交換一個奇跡。] [聽起來有點隨便。]季則捏了捏指尖,[從當初那樣來講,這的確是一個奇跡。] “這是下課了?連晚自習都結(jié)束?你們不回家?”蘇晴終于醒了。 記得自己在語文課上睡一覺,現(xiàn)在怎么天就黑了?而且除了劉麗和楚美其他人怎么都不見了?她站起來走到門邊開燈。 “咦?燈怎么不亮了?難道……”她突然意識到這里的安靜,沒有人聲、沒有鳥叫,像是全校只有他們?nèi)齻€人。蘇晴緊張起來:“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好像……下課了?!奔緞t艱難吐出這句話,“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教室仍是那個教室,板書也仍是那個語文板書,右側(cè)小白板上的日期也仍是距離高考三天。 只是天色暗下來。全班乃至全樓都空空的,課桌板凳上都覆了一層灰。一直生機勃勃伸進教室的枝葉枯萎了,綠葉消失,只余枝椏。白板上的黑色字跡換成了鮮艷的紅色,收尾處漏了墨,在整個白板上滑下鮮紅的一道至板底。 若不是他們復活并且在教室,季則也許會以為他們?nèi)栽赽世界里。 但,是a世界還是b?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了。 [重合了啊。] [是??磥碓摻Y(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