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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娘三嫁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太子妃狠斥婉紅兩句,錢嬌娘笑道:“我原是覺著太子妃這酒香醇,想多喝兩杯,大抵老天爺聽見我心里的話,才叫婉紅把酒給灑了,只是沒對準(zhǔn)地方,生生糟蹋了這酒。太子妃只當(dāng)我把好酒都喝了罷?!?/br>
    眾人笑了。

    這婉紅做為太子惟一的妾室,太子妃原也是不好打罰的,錢嬌娘這話算是給了太子妃臺階下。她再斥責(zé)兩句,便讓婉紅親自陪錢嬌娘去換衣裳。

    第一百四十九章

    婉紅一路還不停與錢嬌娘道歉,錢嬌娘本就沒放在心上,聽她這般道歉只覺可憐。是太子妾又如何,仍是屈居為奴,總是提著一顆心過活。錢嬌娘安慰婉紅道:“婉紅jiejie,你別自責(zé)了,誰沒個出錯的時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別放在心上,托你的福,我還得了太子妃一件新衣,這可是天大的福分,我還得感謝你才是。”

    婉紅愣愣看向錢嬌娘。她自小就是賤籍奴婢,即使成了妾,也不過是換了身份的奴才。往后太子登基,她頂多是個嬪,哪有正經(jīng)官家的夫人小姐叫她一聲jiejie?她們雖然看上去和和氣氣的,但婉紅知道她們骨子里瞧不上她,哪里會這般細(xì)聲細(xì)氣真心勸她?她雖聽說定西侯夫人也是平民出身,但她如今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正室嫡妻,太子妃的宴席上都能坐到首位的人物,權(quán)貴中沒有比她更金貴的年輕夫人了。她為何還會對她那么好?

    婉紅咬了咬唇,低頭遮住眼中一抹異色。

    婉紅將錢嬌娘帶到了離后花園最近的一個小院里,那是她的院子,太子一日高興了賞給她的。只是婉紅難得住這里,她不是侍寢,就是伺候太子妃住在耳房里。因此這院子里都是新嶄嶄的,就好似沒人住一般。

    婉紅叫人準(zhǔn)備了一桶熱水請錢嬌娘洗浴,錢嬌娘雖覺小題大做,但怕拒絕她的好意又叫她忐忑,便道謝應(yīng)下了。清雅知道錢嬌娘沐浴從來不需要人伺候的,便與冬生一齊在外頭等。太子妃遣人送來十來件襖子,婉紅讓人將新衣送到耳房,并請清雅到耳房去替錢嬌娘選一件適合的,若是不合適還可找適合的來。

    清雅便留了冬生在門外守著,自己與婉紅院里的一個小丫頭走了。

    冬生站在門邊站得直直的,像個女門神一樣。婉紅也與她一齊站著,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丫頭快步進來,與婉紅耳語兩句,婉紅點點頭,叫小丫頭走了。婉紅抬頭對冬生笑道:“你是叫冬生罷?你去耳房看看你家那丫頭選好了么,若都不成,我好馬上叫人稟告太子妃?!?/br>
    冬生卻道:“我要在這里等夫人使喚?!?/br>
    婉紅道:“我在這兒呢,不會委屈你家夫人?!?/br>
    冬生不為所動,“沒有夫人命令,我哪也不去?!?/br>
    ……這是忠心耿耿還是榆木腦袋?婉紅抬眼看看門外,只見一抹紫色衣袍閃過,她心頭一緊,突地彎腰捂住了肚子,“哎喲,我的肚子好疼呀!”

    冬生慌了,忙扶住婉紅問:“您怎么了?哪兒疼?”

    “我肚子、肚子疼,哎喲,跟蟲兒咬了似的!你快扶我去凈房,我撐不住了!”

    “啊?”冬生為難地看看內(nèi)室,又看看痛得快要在地下打滾的婉紅,一咬牙把婉紅往背上一背,“凈房在哪兒?”

    婉紅指了個位置,冬生背起婉紅拔步就跑。

    一道紫色身影立刻閃了進來,推門而入。

    錢嬌娘站在屏風(fēng)后面才解開外襖正要解里衣,那外襖被打了個死結(jié),她好不容易才解開。忽而聽見外頭開門的聲音,便揚聲道:“清雅么?衣服放架子上……”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道人影沖進來,自后抱住她在她頸邊粗聲喘氣,酒氣甚濃地道:“婉紅,伺候爺一回!”

    錢嬌娘大吃一驚,正要說話,竟被一只大手捂了嘴,脖子上一陣濕濡,有人舔她的脖子!錢嬌娘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奮力掙扎,那人抱得死緊,還在她身上亂摸起來,錢嬌娘厲光一閃,用力跺向那登徒子的腳,身后之人動搖一瞬,錢嬌娘抓著他的手狠狠咬下。

    “啊——”那人大叫一聲,推開了錢嬌娘,錢嬌娘怒而轉(zhuǎn)頭,果然是這府邸的主人太子吳泓。

    錢嬌娘迅速抓過自己的襖子穿在身上。

    “你是……定西侯夫人?”吳泓握著自己受傷的手,故作驚訝地道,“你怎地在孤妾室的屋里?”真真野婦人,下嘴可真狠,差點兒把他手都給咬斷了。

    “是我打擾了,我這就出去?!卞X嬌娘面無表情地系著衣裳上的帶子,抬步就要走。

    吳泓急忙抓住她,“等等!”

    錢嬌娘一把甩開,“太子殿下,請自重!”為甚應(yīng)在前廳的太子會突然跑回后院來,還光天白日地來妾室屋里求歡,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妻妾都在招待賓客么?越想越不對勁,頸后那惡心的感覺還徘徊不去,錢嬌娘想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豈料吳泓攔在錢嬌娘面前,道貌岸然地歉意道:“邢夫人,是孤孟浪了,孤酒勁上身,以為你是孤的妾室婉紅,所以釀成了大錯。孤,與你賠不是了?!闭f罷,叉手躬身與錢嬌娘行了一個大大的禮。只是叉手時又碰著了傷口,吳泓低著的腦袋齜牙咧嘴。

    錢嬌娘不為所動,“我知道了,我本不該在這兒,太子殿下,咱們只當(dāng)這事兒從未發(fā)生過,我這就離開。”

    錢嬌娘要走,吳泓再一次攔在她面前,“邢夫人,現(xiàn)下你還不能走。”

    “為何?”錢嬌娘皺眉。

    吳泓上前一步道:“邢夫人莫要誤會,孤是為了你好!”

    錢嬌娘往門口側(cè)移一步,“為我好?”

    “對,孤自是為了邢夫人好。”吳泓握著傷口,盡力擠出無害的笑容,“邢夫人,孤這不小心,就犯下了大罪過??墒鞘乱灾链耍略偃绾螒曰?,也改變不了孤瞧了你身穿里衣的樣子,孤還……抱了你親了你,唉,都怪這酒誤人!”吳泓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這要是傳出去,邢夫人定是要被邢侯下堂了!”

    錢嬌娘注視言辭懇切的吳泓,忽而笑了。

    清雅被肚痛猛然好了的婉紅攔在門外,“你現(xiàn)在不能進去,這會兒進去,你家夫人的名聲就毀了!能自由進我屋子的男子,你說還有誰去?”

    冬生想硬闖,清雅伸手?jǐn)r住她,清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心虛的婉紅,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卻是輕輕道:“婉紅姨娘說得對,這事兒要是事發(fā)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恐怕都得死!只是我們是夫人的奴婢,若是看見了又不作為,回去也少不得一頓好打,不如我們再去耳房,只當(dāng)選衣服未出來。”

    “清雅姑娘!”

    這丫頭聰明多了,本也是這個理,她們這些作奴才的,還管主子什么事哩!“好好,你們就去耳房待著,待我看情形叫你們出來。”

    清雅拉著滿臉不甘的冬生走了,婉紅回頭看向內(nèi)室方向,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蓜e怪她啊,定西侯夫人。

    清雅一進耳房,就與冬生低語,“你快從窗戶出去,去前廳尋到侯爺告知此事,要快,要快!”

    冬生這才恍然,飛快跑向窗閣,俐索地翻窗而出。

    內(nèi)室中錢嬌娘微微一笑,對癡癡看著她的吳泓道:“既如此,太子殿下說我該怎么辦?”

    吳泓這幾日時時想著錢嬌娘,被她這一笑給迷得找不到北,好一會兒才找著自己舌頭,“這……既然木以成舟,不若邢夫人便與孤生米煮成熟飯,成就了好事……邢夫人不知,自馬球場初見,夫人你的曼妙身姿在孤腦子里徘徊不去,孤已為夫人深深著迷,日思夜想都是夫人的身影,不瞞夫人,方才孤來尋婉紅,就是因著見著夫人今日絕妙之姿,心神蕩漾無法自已,才回了內(nèi)院……不想陰差相錯在此遇見夫人,想來是老天爺可憐孤,叫孤美夢成真的?!?/br>
    吳泓激動上前一步,想要握錢嬌娘的手,錢嬌娘迅速閃開,吳泓重重深了一口氣,繼續(xù)道:“夫人,孤是真心看重你,想與你白頭到老,如今既然已經(jīng)洗不清我倆的清白,不如你就從了孤,等孤當(dāng)上了皇帝,孤就策封你為貴妃!”

    錢嬌娘被這無恥的太子說得啞口無言。他堂堂一國太子,竟然肖想臣妻!這大燮朝的江山真給了他怕不是要亡國!

    吳泓見她不說話,以為她心動了,深情款款地注視于她,放柔了聲音道:“孤知道夫人對孤有意,否則在馬場不會對孤巧笑言兮引孤注意,也不會在霧靈寺與孤笑語晏晏,你心里,是有孤的,是么?”

    第一百五十章

    邢慕錚此時在前廳與前來參與宴席的諸官喝酒。太子離席后,眾官少了許多拘束,各自與人敬酒。邢慕錚久不在永安,許多文官都無法結(jié)交于他,都趁此機會向他敬酒,與他攀談。邢慕錚來者不拒,雖不熱絡(luò),卻也不拒人千里之外。

    邢慕錚與白發(fā)宰相杭致遙遙相對,只是他不過去,杭致也不過來。偶爾自諸客中脫身的二人四目相對,各自眼中閃過異色,兩人同舉杯遙敬,各自一飲而盡。

    “嗚嗚嗚,嗚嗚嗚!”

    就在這滿堂歡聚之時,誰人嚎啕大哭,澆了一室冷水。眾人詫異望去,才見泣者竟是太子師傅貢。只見那曾被稱作燮朝第一才子的老人枯皮般的手捂著臉,灰白的胡子一抖一抖,哭得好不可憐。

    眾官皆奇,一人上前問道:“傅公,這大好的日子,您為何哭泣?”

    傅貢也不說話,嚎哭著起身離席,步伐蹣跚地朝外走去。眾人默默看他離去,一時竟無人上前。待他走后,無人得知傅貢大哭真相,只道他醉了酒發(fā)了酒瘋。邢慕錚撐膝起身,不發(fā)一言地跟了上去。

    傅貢作為當(dāng)今最德高望重的才子,當(dāng)初一篇討西犁檄文譽滿四洲,慷慨激昂豪情萬丈。在朝為官正直清廉,胸有大才。后泰康帝任命帝師,教太子治國之道。邢慕錚班師回朝后,得以與老先生徹夜歡談,受益非淺。如此才學(xué)淵博之仕如今仿佛窮途末路,邢他大步追上還不停抹淚的傅貢,恭敬問道:“傅公于何事煩惱?”

    傅貢老眼發(fā)紅,見是邢慕錚,不免又老淚縱橫,“邢侯,老夫愧天,愧地,愧天下!”

    邢慕錚拿出一方素帕雙手遞于傅貢,沉聲道:“傅公何出此言?”

    傅貢緩緩看了看面前的手帕,又抬起老皺的眼皮瞧了瞧邢慕錚,望了望身后一片興平和樂景象,“唉!唉!唉!”他沉重嘆息,“……邢侯,老夫受不起,老夫是罪人!是罪人啊!”說罷,他擺擺手,轉(zhuǎn)身如敗家之犬般地走了。

    邢慕錚皺眉,只見傅貢家小仆跑來扶他,他還將小仆一把推開。

    “侯爺!”王勇與冬生飛跑而來,到了邢慕錚面前,王勇急急與他耳語兩句,邢慕錚臉色絲毫不變,藏于袖中的拳已青筋暴出咯咯作響,他大步朝前,言語異常冷靜,“去告訴太子妃,我要進內(nèi)院?!?/br>
    杭致派了兩個家仆出來送傅貢,在一旁將一切看得真切,又見傅貢家里有人接他走了,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扭頭回去稟報端方。

    端方將事兒轉(zhuǎn)述與杭致,杭致聽罷,晃了晃手中的銀杯,“傅公說他有愧,有罪?”他若有所思地抬頭看看傅公為太子府正廳提的光明二字,冷笑一聲。

    端方道:“那兩小子是這般說的,傅公先說有愧,再說有罪……主子,可是要小的去探探傅公?”

    “探什么?無趣!”杭致一甩寬袍,自斟一杯,“還有何事?”

    端方道:“邢侯府中侍衛(wèi)與一婢女來尋他,不知說了甚事,邢侯馬上朝內(nèi)院走了?!?/br>
    朝內(nèi)院走了?杭致挑了眉,“此為太子府,他卻要闖后院?”杭致站起來,“有趣,走,跟爺去看熱鬧!”

    ***

    這廂錢嬌娘聽著太子吳泓滔滔不絕地說他與她之間千絲萬縷的情意纏綿,竟開始反思自己是否被妖怪附了身。怎么吳泓嘴里的她,好似已對他情根深種了?她的眼神那般放蕩么?當(dāng)年她那般心愛邢慕錚,都沒有這般不知羞!

    錢嬌娘頭一回見識到一個人竟能自說自話到那等境地,她幾時給過他眼色,對他笑過?他這意思是他覺著她勾搭了他?這太子怕不是是個傻的罷?

    “太子殿下,我是定西侯的妻子。”錢嬌娘咬重了語氣。雖然她與邢慕錚貌合神離,但她還不至于頂著妻子身份四處去勾搭人的,更何況是比邢慕錚更不濟的他!

    吳泓嘆息道:“夫人,你莫怕,你即便與孤傾訴衷腸,孤也決不會將你當(dāng)水性楊花的婦人。”

    你才水性楊花!錢嬌娘氣得夠嗆,只是對方是當(dāng)朝太子,未來的皇帝,又是個張嘴就能判她生死的,錢嬌娘只能強忍怒氣,說道:“太子殿下,我雖出生鄉(xiāng)野,但廉恥二字我還是知道的,我只要一日為邢慕、邢侯妻子,就一日對他無二心。太子大概……”錢嬌娘生生把眼瞎了三字咽下去,“高估我了,太子是天上的真龍,我是地上的小蟲,我怎么敢對太子有意?”

    吳泓擰緊了眉,見她一臉認(rèn)真,不想居然是個貞婦烈女,只是這愈是忠貞,吳泓就愈想得到。若他真能把玩這邢慕錚的忠貞正妻,豈不比當(dāng)上皇帝還舒坦?吳泓越想越心神蕩漾,他渾身躁熱難耐,此刻就想將她按于桌上。他故意加重了語氣,“夫人,孤心儀你,你若不愿孤自也不會逼你,只是如今你已沒了退路,你看也被孤看過了,摸也被孤摸過了,甚而都親了,倘若邢侯發(fā)現(xiàn)此事,你……惟有下堂一條路了!你可要想明白……”

    “下堂?”錢嬌娘陡然眼前一亮,大叫一聲,“原來侯爺知道了,便是叫我下堂么!太好了!”

    吳泓差點兒耳朵聾了,他呆若木雞,后無措眨了眨眼,“太、太好了?”她是沒聽懂他的話么,下堂!婦人最為害怕的下堂!婦人都是靠男子過活的,她們?nèi)羰潜徽煞蛳訔壋闪藯墜D,這輩子還有什么活法!

    “對呀,原來就是這道理,太子殿下,走,咱們找侯爺去!”錢嬌娘一撫掌,燦顏一笑,伸手就抓了吳泓的胳膊,拽著他往外走。

    “等等、等等!”吳泓從小到大還從未受過這等驚嚇,這婦人聽到自己要下堂這般高興,拉著他就要去找邢慕錚?他雖然敢動人妻,但他還沒傻到正面與邢慕錚對上!

    錢嬌娘故作不解,“太子殿下,為何要等等?你既不逼我,我也不想為難你,咱們就去侯爺面前把事兒一五一十說了,橫豎您是太子,他也不敢拿你如何,我也可下堂了,真是再好不過!”

    這婦人原來不是野,她是瘋!他長這般大,還從未見有婦人聽見下堂這般高興的!吳泓腦瓜子都暈了,他勉強笑道:“夫、夫人,咱們再從長……”

    “太子妃娘娘到——”門外猛地傳來太監(jiān)尖銳高昂的聲音。

    吳泓差點跳起來,“太子妃怎么來了!”他沖到窗閣處輕輕挑開一看,心差點兒停了,跟太子妃一同來的,除了一大群奴才,還有……“邢慕錚!”他竟敢闖他的后院!莫非是他聽誰說了他正覬覦他的妻?士可殺不可辱,如若邢慕錚將他倆抓了個正著,去父皇那兒參上一本,他豈不就完蛋了?

    “侯爺和太子妃來了?太好了,正好省得咱們?nèi)フ宜麄儭!?/br>
    偏偏那愚婦還不知輕重,以為唱大戲。吳泓額上不停冒冷汗,他這才發(fā)覺情形緊急,他擦擦額頭,“孤、孤不能害了夫人,孤這就走!”說著他這就要往外走。

    錢嬌娘拉住他,“太子這樣出去,咱們沒事都成有事兒了,不如這般……”

    太子妃心急火燎地趕來婉紅院子,她聽說太子闖入了正在洗浴的定西侯夫人的屋子時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她不敢相信那愚蠢好色的丈夫竟真如此大膽,在她的生辰宴上就找人茍合,甚至還肖想的是定西侯的夫人!他是瘋了么?他不想要太子之位了么?太子妃一路都被這兩個問題所擾,如今只求太子還未鑄成大錯。

    “邢侯,請暫且在此等候,本宮……”太子妃在菱花門前停下,轉(zhuǎn)頭試圖安撫邢慕錚,豈料邢慕錚置若罔聞,大步跨進室內(nèi),往那探頭探腦的丫頭方向徑直走去。

    “邢候,這是里妾室居室,你不可擅闖!”

    “定西侯爺!”

    “侯爺!”

    在眾女的尖叫聲中,邢慕錚一腳猛地踢開了內(nèi)室之門。

    第一百五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