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清雅抬頭一看,果然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甄昊身為邢慕錚舊部,更是震驚得桃花眼都瞪直了,他家大帥,何時對一婦人如此殷勤?簡直就是鬼故事! 錢嬌娘下了梯,邢慕錚便松開了她。甄昊回過神,連忙迎上來,與錢嬌娘作揖笑道:“夫人定是大帥新迎天下聞名的才女嫂子,小弟這廂有禮了?!?/br> 第一百零九章 邢慕錚眼皮子跳了跳。 與邢平淳一同下來的王勇一聽就知要糟,忙在后頭擠眉弄眼,甄昊卻沒功夫抬頭看他?!靶〉苷珀唬行覟樾虾盍x弟。小弟素聞才女馮小姐才貌雙全,如今有幸一見果然不假,與我義兄正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br> 甄昊當初因另有任務(wù)在身,先邢慕錚一步回了朝中。等邢慕錚班師,他已受了新調(diào)令回明琥擔任水軍總兵,未能與邢慕錚在帝都相聚,因此只聽說了邢慕錚在回程途中得一才女佳人,意欲娶為平妻。甄昊算算時間,邢慕錚的孝期也過了,又破天荒地對婦人如此看重,當是十分寵愛新娶嬌妻了。 錢嬌娘被誤認了也不生氣,反而淡淡笑道:“甄大人說得是,我也是這般想的?!毙夏藉P與馮語嫣,可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甄昊心中暗忖,這位才女夫人倒不謙遜。忽而腳踝吃痛,似是有人重重踢了他一腳。 他到底認這種拖他后腿的義弟作甚?邢慕錚道:“你嫂子娘家姓錢,是我惟一的妻子?!毙夏藉P咬重了“惟一”二字。 甄昊向來靈光的腦袋有些糊涂了,姓錢?難道他記錯姓氏了?不對呀,當今三大才女之一的馮氏,閨名語嫣,沒錯呀。惟一,惟一是啥意思? 王勇和阿大在后頭兩張臉都要擠變形了,這小子再不靈光,大羅仙人都救不了他! 邢平淳走到錢嬌娘身邊站定,好奇地打量這花枝招展的叔叔。甄昊已瞧見王勇阿大古怪的擠眉弄眼,再一瞧邢平淳那與邢慕錚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長相,就知道他是大帥親子,他知道大帥的原配妻子為大帥生了個兒子,如今看他與身邊婦人如此親近……甄昊頓時明白過來,后背一身冷汗??磥砗箢^定有變故,眼前這嫂子定是大帥原配妻子,自是他惟一的妻子! 甄昊立刻深深一揖,“小弟罪過,竟記錯嫂子姓氏,真是該打,該打!義兄曾常與弟言,家中嬌妻雖出生鄉(xiāng)野,但胸有丘壑,有大智慧,是為才女。小弟素名已久,今日才三生有幸得已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嫂子一看就是有大胸襟的,乞望嫂子莫怪罪小弟才是。“ 錢嬌娘不料甄昊這張嘴竟還能把這事兒圓回來,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甄大人真有意思,我不敢怪罪?!?/br> 甄昊再三作揖,“嫂子折煞小弟了,嫂子果然大人大量,小弟佩服,佩服!” 劉提督知是侯夫人,也忙上前與錢嬌娘作禮。錢嬌娘不卑不亢地點頭回禮。她雖身份尷尬,但正如邢慕錚所言,她未與他和離,就還是侯夫人。反正邢慕錚比她高,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趁機過一把貴族夫人的癮也未嘗不可。 邢慕錚招過邢平淳,“犬子平淳?!毙掀酱倦p掌交疊伸于胸前,低頭一揖,“平淳見過諸位叔伯大人?!?/br> 比起先前見謝章,邢平淳這會兒已自如許多。 劉提督與甄昊等忙回禮。 錢嬌娘見邢平淳舉止大方得體,眼帶笑容扭頭與清雅相視一眼。 劉提督引明琥知府與其他官員上前參見,甄昊在一旁偷偷抹了把冷汗,阿大湊到他身邊小聲道:“甄好看,算你好狗運,否則你就要從甄好看變成甄難看了?!闭绾每词谴蠡锝o甄昊起的渾名,就是因他一個大男人卻天天愛美愛得不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帥不是對原配妻子不上心么?”甄昊同樣小聲問。他如今不在大帥身邊,消息都落后了! “這道道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反正你記住別得罪夫人,這是最要緊!” 劉提督在前請邢慕錚檢閱水師,邢慕錚以自己已卸甲婉拒,劉提督卻說邢慕錚是奉旨檢閱。原來早在今年年中,甄昊提及邢慕錚會上永安賀壽,劉提督便動了心思,上疏請示將水師檢閱自六月改至十一月,那時天家還未閉關(guān),御筆親批,言邢慕錚上帝都當過明琥,可請他檢閱水師,再回朝復(fù)旨。 邢慕錚本也對方才那大炮有興致,聞言便不再推辭。他與錢嬌娘道:“我?guī)С髢荷洗?,讓甄昊陪你先回他的府邸,今夜我們在他府上歇息?!?/br> 錢嬌娘點頭,劉提督忙道:“末將本欲請邢侯與夫人光臨寒舍下榻,只是自知邢侯與甄總兵為結(jié)拜兄弟,兄弟許久不見自當有話,末將惟略備薄酒,懇請邢侯與夫人今夜不棄賞光?!?/br> 邢慕錚依禮推辭,劉提督再三相請,邢慕錚盛情難卻,才點頭應(yīng)允。 甄昊有意戴罪立功,與邢慕錚道:“義兄放心,我定將嫂子安穩(wěn)送回府中歇息,絕對打點得妥妥當當,不叫嫂子皺一下眉頭!” 邢慕錚道:“你嫂子這幾天身子有些不適,在船上有一碗藥沒喝,回去先幫她把藥熬了,她若想歇息,莫叫你后院擾她?!?/br> 錢嬌娘看了邢慕錚一眼。 這等細微末節(jié),甄昊著實不敢相信是邢慕錚交待的。他先前哪里會這般細致入微? 交待罷了,邢慕錚又拉過甄昊壓低了聲音道:“回去收拾你小子,再說話不經(jīng)腦子,罪加一等?!?/br> 甄昊一張?zhí)一伋闪丝喙夏槪缃袼挥幸粋€愿望,“求不打臉!” 甄昊招來華蓋馬車,親自放下馬凳請錢嬌娘上馬車,轉(zhuǎn)頭見阿大王勇二人牽馬,不免錯愕,他走過去壓著嗓子道:“你們不跟大帥去船上看看,我還留了幾顆炮彈在船上,等你們?nèi)ネ鎯毫??!?/br> “大帥叫我等保護夫人?!卑⒋蟮?。 甄昊道:“大帥莫非連我也信不過?”這明琥可是他的地盤,誰還敢在這地頭鬧事不成? “你說的什么話,只是侯爺不放心夫人?!?/br> 王勇對送錢嬌娘過來的邢平淳道:“丑兒,你甄叔說船上還有炮彈,一會你可去打上一發(fā)?!?/br> 邢平淳驚呼,“真的么?娘,娘,我可以去打炮!” 錢嬌娘撩開簾子,“你爹檢閱水師,是一項極正經(jīng)的事兒,你莫在船上頑皮,若要打炮,先問過你爹和提督大人,千萬小心莫要傷人?!?/br> “知道了娘,那我去了!” 邢平淳跑回不遠處的邢慕錚身邊,邢慕錚凝視錢嬌娘一會,轉(zhuǎn)身在眾人簇擁下走向戰(zhàn)船。 清雅坐在錢嬌娘身后,幽幽看著外面與她道:“侯爺愈是受人愛戴,這旨意就愈不能違抗。這便是我篤定了他這事成不了?!?/br> 錢嬌娘的視線還在那群人的背影上,“為何?” “功高蓋主?!鼻逖乓蛔忠痪涞馈?/br> 錢嬌娘轉(zhuǎn)回頭。 清雅輕輕道:“侯爺如今聲名顯赫,他卸甲歸田未嘗不是自保,這點想必你也明白?!狈駝t侯爺中蠱許久,錢嬌娘從未想過將此事上報朝廷,大概也怕橫生枝節(jié)?!坝敲曉谕?,愈需謹言慎行。天下皆知皇帝圣旨是金口玉言,絕不能改,若侯爺公然反抗圣旨,天家心中會如何想?想他邢慕錚是否連圣旨也不放在眼里,一旦這猜忌生了根,可是難以拔除了?!?/br> 錢嬌娘放下簾子,沉吟片刻,“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 “嫂子,您在里頭可坐穩(wěn)了?小弟給您當馬夫,保管您一路顛都不顛兒一下?!闭珀粺崆榈穆曇粼谕忸^響起,打斷了她二人對話。 錢嬌娘推開車門,果然見綠衣錦袍加身的甄昊毫不在乎地坐在外頭,才接過馬夫遞給他的馬鞭。錢嬌娘道:“甄大人穿得這么好,趕車豈不糟蹋了?” 甄昊轉(zhuǎn)頭與錢嬌娘一笑,那笑里無盡風流,“能為美人嫂子趕車,區(qū)區(qū)一件衣裳又算得了什么,也算是這衣服的造化了。” 錢嬌娘勾唇道:“甄大人真會說話,我一聽甄大人說話,心里就舒坦?!?/br> “那是因小弟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嫂子叫小弟大人,小弟可著實擔當不起,嫂子若不嫌棄,便叫小弟一聲阿昊,那便是小弟今日最歡喜之事了?!?/br> 甄昊這張嘴真真如裹了蜜般,甜言蜜語張口即來,與邢慕錚可謂是天差地別,也不知這二人如何成了結(jié)拜兄弟。只是甄昊雖言語親近,聽來竟也不覺輕佻,反而叫人心生喜歡。拜他所賜,錢嬌娘去甄府的一路全不無聊,笑著笑著便到了。 甄家在明琥州頗有名氣,甄家世代做綢緞生意,擁有全明琥最大的綢緞莊子,甄家所出的上等綢緞,是直接送往織造局供給皇室所用,是為皇商。只是雖與皇字掛鉤,富甲一方,但商人終究只是商人,是最低等的人。甄老爺想破了腦袋想叫甄家出個當官的,只可惜幾個兒子都不是讀書的料。偏偏最小的庶出兒子甄昊不聲不響地跑出去參了軍,大伙都以為他死在了外頭,誰知他竟衣錦還鄉(xiāng),不僅成了明琥水師的總兵,竟還曾是兵馬大元帥邢慕錚麾下大將,與他互稱兄弟! 第一百一十章 于是甄家最沒出息的變成最有出息的,甄老爺想叫甄昊當家,甄昊卻不干,自己分了家出來另立門戶,只將自個兒老娘接了出來與他同住。甄老爺也只得遷就于他,領(lǐng)著五個兒子三個女婿在甄昊府中等候邢慕錚大駕光臨。只是不想定西侯未等來,先等來了定西侯夫人。甄老爺忙與一干外男回避,叫甄昊生母劉氏領(lǐng)甄昊妻妾迎接。 錢嬌娘下了馬車,就看見跪了一地的女眷。其中六七個穿主子衣裳的。甄昊引母親劉氏與妻宋氏見過錢嬌娘,明琥向來出美人,宮中好幾個后妃都出自明琥,甄母與宋氏都是典型的明琥美人,溫馴文靜,甚而有些怯生生的。至于其他婦人,全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兒,竟都是甄昊的妾室。 錢嬌娘想想甄昊那副面相,與他那張嘴,倒也不意外。 甄昊似天生對女子多情,對妻妾都溫柔有加,看來他的后院頗為和睦。錢嬌娘由甄昊母親與妻妾們陪著入了后院,明琥宅院多秀麗,假山奇石比比皆是,院中還挖了一口小池,可惜深秋將近,只剩殘荷。雖說明琥女子軟言細語,但時時爭先恐后講話仍是聒噪,錢嬌娘只道不是男人不知這多妻多妾的樂趣,她進了替她準備的屋子,揉揉額角,只道旅途勞頓,并不讓甄昊妻妾相陪,稍作歇息后便讓人讓繡品出來繡清雅的裙子,她這兩日在船上躺著無趣,一直在床上慢慢繡花。 不出須臾,邢慕錚交待的那一碗湯藥便由宋氏親自端來送到了錢嬌娘面前,同時宋氏還帶來了一副花開并蒂點翠頭面,一對水頭十足的碧玉鐲子,還有一身煙云緞繡蓮長裙,說是甄昊給錢嬌娘賠禮的。錢嬌娘與清雅將繡蓮長裙仔細研琢磨一番,又夸講一番,宋氏還以為錢嬌娘中意這裙子,誰知一轉(zhuǎn)頭,錢嬌娘把它整理好了,卻說不收。 宋氏慌了,細聲細語地問錢嬌娘是否何處不滿,錢嬌娘道:“你說這是你們爺給我賠禮的,他又不曾得罪我,又哪里來賠罪之說?” 宋氏再勸無果,又不敢過多打擾,只能猶猶豫豫地告退了。待她走后,清雅道:“就是這般,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不要怕得罪人,定西侯夫人與定西侯一榮俱榮,見了公主后妃都不必怕?!?/br> 錢嬌娘道:“我可不想見什么公主后妃?!?/br> 話說甄昊打點妥當,著急著向兄弟們打聽內(nèi)情,屆時李清泉也已將船上行李都卸下來置于甄昊府中,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將邢慕錚中蠱一事粗略說了,甄昊這才知義兄不久前竟是九死一生。他細細想來冷汗涔涔,差一點他今日就不能與義兄相見了! “便是說幸虧嫂子救了義兄,那馮語嫣不僅是給義兄喝下蠱酒之人,后來還謀害義兄企圖全身而退?” “正是如此?!?/br> 甄昊跳了起來,拳頭在空中亂揮,“該死的賊婦!她人在何處,小爺要叫她好看!” 甄昊是最愛護女子的,他說這話是恨到極致了。 “早就讓大帥殺了,這種女子還留著作甚?”阿大道。 “哎呀,那我給嫂子的賠禮著實太少了,你們也不早些與我講,害我犯了大錯!”甄昊一撫掌,嫂子果然是世間最好的女子,她就是第一等仙女嫂子!甄昊大跨步就要出去再備重禮,李清泉拉住他,“你急什么,話還沒說完呢!” “還有什么事,快說快說!”甄昊催促。 于是李清泉又將圣旨要錢嬌娘下堂一事與甄昊說了,甄昊聽了走不動道兒了,桃花眼瞪得老圓,“你是說,嫂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是嫂子,是義兄抗旨……” “唉唉唉,說什么呢!”李清泉忙對甄昊鼓眼睛。 甄昊緊閉了嘴,背著手在廳堂中來回踱步。他怎么不知其中厲害?如今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義兄,義兄不出差錯,便是一人之下的定西侯,可是若他公然違抗圣旨,那些有心人就要作妖了。 “這……雖說嫂子有情有義,義兄要報恩也不必拘泥于此,若真心待人,是妻是妾又有何妨?便依從圣旨與嫂子和離了,再尋個理由將那男人打發(fā)了,將嫂子藏在府中為愛妾,再討個賢惠的妻子來,姐妹和睦處之,豈不妙哉?橫豎嫂子有長子傍身,往后義兄叫長子襲爵,嫂子也當榮華一世。”甄昊說道。 “你這也未嘗不是個法子,”李清泉道,“可是咱們能想到的,大帥想不到么?大帥就是不愿意,執(zhí)意要叫夫人為妻!” “唉,義兄怎地糊涂了,這抗旨不遵的名頭一扣下來,多少妖魔鬼怪都跑出來了,想摘干凈就更不容易了。不成,我得去與義兄說一說。這可不是兒戲,半點也不能馬虎?!?/br> 王勇道:“大帥一旦決定的事兒,你我勸說有用么?況且夫人因這道圣旨氣了個半死,趁大帥不在真跑去嫁人了,若是還要夫人為妾,她豈能愿意?” “這……只要真心愛護,妻妾又有什么區(qū)別?宋氏雖是我妻,但我待我的后院婦人都是一視同仁,不曾偏袒于誰……解鈴還須系鈴人,嫂子既是通情達理之人,與她講道理自是能成,不如我現(xiàn)在去找嫂子說說,叫她勸勸大帥?!闭珀坏馈?/br> 王勇攔住他,“你別著急著去,夫人可不是一般婦人,你若是得罪了她,不說大帥,她自個兒就能叫你遭了殃!”那田氏夫婦死得蹊蹺,大帥后來又叫人將自個兒表弟表妹給殺了,這其中定有內(nèi)情。想來那田氏夫婦,應(yīng)是命喪夫人之手。想她之前不顯山不露水,姨父姨媽叫得親切,結(jié)果二話不說就把人給宰了,最后還只字不與大帥提。這狠勁兒,與那會兒威脅蠱人如出一轍。王勇毫不懷疑,若蠱人不替大帥解蠱,夫人定會將她所說的付諸實現(xiàn)。 甄昊不可思議地指指自己,“一個婦人……叫我遭了殃?” “這……也不無可能?!崩钋迦q豫道。 一直坐在原處喝茶的阿大穩(wěn)穩(wěn)地放下茶杯,“我說你們都看上去像個聰明人,卻怎么都傻里傻氣的?” 王勇瞪他,“對,就你門清,腦門清!”他近來看他不順眼,王鐵牛擅闖內(nèi)宅之事叫阿大給受了賞,夫人卻以為是他告的密,一直對他沒個好臉,王勇提心吊膽的,就怕夫人哪天不聲不響也把他給宰了。 阿大嘿嘿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甄昊大步走到他面前,“你就別摸了,你說你聰明在哪兒?” 阿大不慌不忙地道:“你們說的勸這個勸那個,其實都是在幫倒忙。我就一句話也不勸,我知道我勸了也沒用!” “怎么就沒用?義兄雖然有主意,但咱們多勸幾句,他也是聽的,況且這可關(guān)系到他的身家性命?!?/br> “我說沒用,就是知道大帥不會聽。你們這看了半天,還不知道大帥對夫人是何情意么?大帥不是為了報恩才非要夫人為妻,夫人也并非貪圖侯爵夫人之位才非要大帥抗旨,全都恰恰相反?!?/br> “恰恰相反?” “對,相反!大帥正是為了自己,才必須與圣旨作對。而夫人,則巴不得不要這侯夫人之位。所以你們要是想日子好過,就閉上嘴巴,千萬別去拿這事兒觸侯爺霉頭?!?/br> 三個一竅不通的男兒面面相覷,半晌還沒搞明白,王勇弱弱地虛心求教:“侯爺對夫人,究竟是什么情意?” 阿大大嘆一聲,大有對牛彈琴之意,“什么情意?要星星不摘月亮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