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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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擺放著一把太師椅,鄧云坐在上面,神情格外冷漠。 被罰的這人叫柴大應,是鄧云之下的秉筆太監(jiān),玉福就是他做主送到皇帝面前的。他想往上爬,見最近宋檀深居簡出,覺得是個機會,便找了個與宋檀相識的人獻給陛下。他的想法,幾乎完全仿照當初的鄧云。 宋檀站在門邊看了兩眼,假如自己不得陛下歡喜,大約他與鄧云就是今日的玉福和柴大應。 想到這里,宋檀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看見宋檀來,鄧云將他請到了屋里,窗外行刑的聲音還聽得到,宋檀格外的不自在。 “我聽說,你近來遇到些事情,有關綠衣?!彼翁吹溃骸八晟佥p狂,我已經(jīng)教訓過了?!?/br> 鄧云自顧自燒水倒茶,道:“綠衣姑娘厲害著,她如果是個男人,在朝堂上,說不定真要摁死了我?!?/br> 這話說出來夾槍帶棒,宋檀沉吟片刻,“真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機會?” “這你不能問我,得去問陛下。”鄧云遞上茶,態(tài)度十分冷淡。他對宋檀有怨氣,多半是因為遷怒。 同時鄧云心里也有一份忌憚,如果不是當年的變故,以陛下對宋檀的愛重,宋檀早晚有一天替了他這個東廠廠公。綠衣橫沖直撞的,打破了一直以來沒有捅開的窗戶紙。 這樣看來,宋檀還是老老實實藏在宮里好,鄧云心想。 二月皇太后圣誕,宮中開宴會,太后皇帝妃嬪皇子公主齊聚一堂。殿外下著淅瀝小雨,殿內(nèi)燈火璀璨,氣氛正熱烈。太后年紀大了,就喜歡這種兒孫滿堂的時候,歌舞和戲曲都撿熱鬧的來,妃嬪和宗室也撿吉祥話來說,逗得太后眉開眼笑的。 這種場合,宋檀并不在。 永嘉穿著大紅宮裝站在太后身邊,陪她說話給她布菜?;实鄣挠驮谂赃?,永嘉抬眼就能看到宣睢眼中的興致缺缺。 淑妃叫二皇子出來送壽禮,他預備的是自己寫的百壽圖。太后夸獎說寫的很好,又拿到皇帝跟前看。 宣睢起了興致,叫二皇子三皇子都來,當庭考較他們功課。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皇帝還算給他們面子,問的都是極淺顯的功課,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很流暢地答出來了。 皇帝龍顏大悅,當即給二皇子和三皇子封王,二皇子封秦王,三皇子封楚王,四公主賜封號宜春,另有各種賞賜。 幾位皇子公主年歲都不大,雖然沒得到出宮建府的準許,不過這已經(jīng)是后宮難得的大喜事了。淑妃和趙妃并一干妃嬪都跪下謝恩,席中洋溢著歡喜的氛圍。 皇子比公主金貴的多,永嘉注視著她的兩個弟弟,盡管他們還都不大,但是宮里的風,就要吹向他們了。 永嘉拿著酒杯,視線在兩位皇子身上劃過,不經(jīng)意碰到皇帝的目光。 宣睢在看著永嘉,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的姿態(tài)。 永嘉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甚至沒有在她父皇的目光中挺過多久,很快就狼狽地低下頭去。 今夜永嘉是被掩蓋光芒的那個,兩位年輕的封了王爵的繼承人蓋過了他們jiejie的風采。 不過永嘉卻覺得慶幸,皇帝的目光讓她久違的感到恐懼,在沒有人提起她的時候,她反倒覺得安全。 太后年紀大了坐不住,很早便離席了。她走之后,宣睢沒多停留。 春夜里還留著寒意,小雨淅淅瀝瀝的,臺階和路面都濕漉漉的。殿后擺放著許多花木,細雨打在葉子上的聲音窸窸窣窣。 殿里燈火暗淡,走近了卻聽到有樂聲。后殿的門窗都敞開著,夜風穿堂過,秋光坐在一架編鐘旁,正演奏者樂曲。 見宣睢來,秋光微微頓了頓,宣睢擺擺手,示意他繼續(xù)演奏。 秋光接上了方才不太順暢的一個曲調,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編鐘上,他的神情十分專注,在面對皇帝的時候也沒有惶恐不安的情緒。 宣睢定定看了他兩眼,才走向屏風后。內(nèi)殿沒有點燈,今夜也沒有月光,昏暗的室內(nèi),宋檀闔著眼躺在窗下的一把搖椅里,身上搭著的毯子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 宣睢走上前,摸了摸宋檀的手,他的手指白皙,微微發(fā)涼。 這樣一點觸碰已經(jīng)喚醒了宋檀,他從躺椅上坐起來,道:“陛下回來了?” “怎么在這里睡?還開著窗子,”宣睢道:“手都是涼的?!?/br> 宋檀道:“屋子里有味道,開窗散一散味道?!?/br> 他叫來小年,讓秋光停下奏樂,先回去。 雨天路滑,宋檀本想多囑咐一句,不過到底沒有開口。隨著屏風外的人離開,屏風也被撤了下去。 他的欲言又止很清晰地落到了宣睢眼中,宣睢叫宋檀依舊躺下,他坐在宋檀身旁的椅子里,自己將桌上的一盞燈點了。 宋檀要去接他手中的蠟燭,他卻不許,燈光挪近了,他看著宋檀的眼睛,“你喜歡秋光嗎?” 宋檀微愣,隨即眉頭皺起,“陛下這是什么話!” “我覺得,你會喜歡秋光這樣的人?!毙∑届o地注視著宋檀,兩個人之間只有一盞燈,兩個人之外是瀟瀟雨聲。 “如果你的愛人不是我,至少你不會憂思到難以入眠?!毙≈貜途G衣說過的話,宋檀在一瞬間感到有些窒息。 他急促地呼吸了兩口,道:“我并沒有這樣想。” 宣睢仍溫和的望著他,“可我常常這樣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