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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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大臣們過得不好,但不怎么影響皇帝。綠衣與鄧云的交鋒,各有輸贏。 過了元宵節(jié)之后,皇帝便啟程回宮了,隊伍浩浩蕩蕩。因為一場猝不及防的倒春寒,宋檀在回京途中病倒,回去之后斷斷續(xù)續(xù)咳了許久。 宋檀咳嗽始終不見好轉(zhuǎn),宣睢心情終日低沉。太醫(yī)院的人每次過來請脈都像是上刑,幾個太醫(yī)斟酌來斟酌去,開出一張完全沒有過錯也不見多有效的方子。 方子呈到宣睢眼前,宣睢冷笑一聲,太醫(yī)院上上下下的人都拉出去打板子。 同時,宣睢心里又有一層考量,他覺得宋檀身體不好大約與心情有關(guān),疑心是宋檀心中郁結(jié)難解。 “那個叫秋光的,不是很會奏樂嗎?”宣睢道:“他的曲子也不見有效?” 六安回道:“雖則秋光留下了,不過后來宋公公并沒召見過他。” 宣睢微愣,忽然垂眸沉默許久。 “叫秋光去吧,”宣睢最后道:“他若能叫宋檀開心,朕有賞?!?/br> 六安便領(lǐng)著秋光去了,后殿里,宋檀穿著素青常服,赤著腳,懶懶地窩在搖椅里。殿里花草都撤了,也不用香料,就怕引得宋檀咳嗽。 落蘇端著梨湯來,神態(tài)恭謹?shù)亟跷窇?,也不敢多停留,放下東西很快退了出去。 宋檀心里嘆息,面上卻不提一句微博撿糖吃吃看自整。 六安在外間來見宋檀,回稟了宣睢的口諭。宋檀略猶豫了一下,便道:“請他彈奏吧?!?/br> 宮人搬來一架八扇檀木絲絹屏風,將宋檀與秋光隔開,編鐘擺開,秋光開始演奏,樂聲空靈,令人心神一清。 六安走的時候,宋檀托他帶一份八珍糕和玉露糕給宣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檀和宣睢終日廝混在一起,每每一個人生病,另一個人也要跟著不舒坦。 “春天天氣反復,更兼花粉蟲蟻多,易起疹子?!彼翁吹溃骸皠谀阍诒菹赂疤嵝阎訙p衣服,也多勸慰陛下少生氣?!?/br> 六安說是,一定將話帶到。 他回到御書房時,御書房格外的安靜,六安甫一踏進去,就覺得有些不對。 書房的地毯上,跪著一個年輕的太監(jiān),身形清瘦,跪著的時候雖然瑟瑟發(fā)抖卻不顯得猥瑣,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我見猶憐。 宣睢坐在御座上,打量著地上的人,神色倦倦。 “你說,你愛慕朕?”宣睢眼睛微闔著,手指揉著眉心。 地上的人微微抬頭,白皙的臉,清秀的眉,側(cè)面瞧著同宋檀格外相似,六安飛快地回想,這人叫玉福,是新進沒多久的小太監(jiān)。 他還在斟酌眼下的情形,上首宣睢開口,“他怎么樣?” 六安立刻回話,“宋公公精神倒好,還送了兩樣糕點給陛下,請陛下保重身體,莫要掛心?!?/br> 兩碟軟糯香甜的點心放在案上,宣睢眉眼柔和了下來,微微點了點頭。 他重新看向地上的人,起了些興致,漫不經(jīng)心問道:“你愛慕朕,可知曉朕是個什么樣的人?” 玉福打了個哆嗦,道:“陛下是明君圣主,英明神武,威震八方......” 宣睢笑了,笑聲打斷了玉福的話。 “朕有一個大伴,大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提了?!毙∏昧饲米雷?,叫六安上茶,“他照顧朕二十年,后來朕毒啞了他的嗓子,將他送去金陵自生自滅。朕對旁人說,是因為厭惡別人背叛,其實是因為朕討厭他的眼神,他看朕的時候,并不把朕當人看,而是看著朕手里的權(quán)利?!?/br> 宣睢輕呷一口茶,道:“朕平日里對追名逐利的人是很寬容的,畢竟這樣的人才好控制??墒遣恢罏槭裁矗蘧褪侨滩涣讼拿髁x?!?/br> “朕還有一個結(jié)發(fā)妻子,少年夫妻,她是個很好的人,賢良淑德,并且冰雪聰明?!毙u頭,“不過朕不喜歡她,朕忍她在后位上十年,終于廢了她,那個時候朕就知道,朕想要的總能做到?!?/br> 他捧著茶,好像陷入了回憶里。 “朕的長女,十分聰慧,骨子里和朕一樣涼薄,偏偏有一副善于騙人的好模樣,哄得宋檀覺得她是個小可憐,對她無限憐惜。這讓朕覺得,或許最開始應(yīng)該向宋檀示弱,他只要決定護著我,別人說什么他都不會信的。” “可惜,”宣睢感嘆,“棋差一著。” “朕還有兩個兒子,朕也不喜歡他們。”宣睢想,我不喜歡的人是有點多,“有時候朕嫌他們粗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長大后會繼承朕的權(quán)利。” 玉福瑟瑟發(fā)抖,這些已經(jīng)不是他能聽的了。 “常有朝臣勸諫朕不要多疑,說朝堂動蕩于國不安。”宣睢想起他們,嗤之以鼻。以他這種態(tài)度,大約史書上也不會留下太好的評價。 “你說說,你愛慕朕什么?”宣睢好整以暇,“這世上大多數(shù)溢美之詞,譬如寬容,善良,都與朕不相干。” 玉福抖著嗓子,“陛下,陛下豐神俊朗......” 宣睢認真地想了想,“這張臉,大約生的是不錯??墒巧蚣膊徊??!?/br> “你見過沈籍沒有?”宣睢微抬了抬下巴,意味不明,“人人都說,沈籍是圣人?!?/br> 玉福不知道沈籍,但他無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奴婢,奴婢,”玉福說不出話,上位者的威勢壓得他抬頭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