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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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寶莛抿了抿唇,不再說多,坐進馬車里后,對外面的花公公說:“我不在的時候,不要餓著白將軍了,送去坤寧宮養(yǎng)著。” 花公公總覺得太子這一走,有點兒像是再不回來了一樣,吩咐只幾句話,卻道出了些奇妙的感傷。 可不待花公公細細琢磨,馬車和薄公子就走了,馬車咕嚕嚕地滾在青磚上,在夜色里,紅墻碧瓦中,緩緩遠去,出了宮門再往城門外走,城中夜里熱鬧,人聲鼎沸,四處還有修建新式磚房的動靜,就連玻璃廠都高聳著一個個煙囪,冒出滾滾黑煙,顧寶莛從馬車里看出去,這京城古色古香又每一處都有著現(xiàn)代化的元素,混搭得有著強烈沖擊感,但又萬分迷人。 顧寶莛想,自己或許的確從一開始就是多余的,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多余的家伙,或許因為他,大哥才遲遲不肯好起來,也因為他,四哥和三哥爭鋒相對,他們都為他鋪好了路,要以身作則的沖在前面,于是撞在了一起。如果他來這個世界的使命是奉獻自己腦海里所有先進知識,那么他都寫下來了,希望有用。 “等等!糟糕!我一毛錢都沒有帶!”某個自責跑路的太子殿下突然‘虎軀一震’,一巴掌拍在薄厭涼的大腿上,“返回去!我們拿了錢再走!” 作者有話要說: 薄厭涼得逞了…… 不要討厭他啦,他要不了幾個月就自己坦白了,自作自受哈哈~追妻火葬場! 第136章 新家┃打定主意要做他一輩子的依靠。 這是太子殿下去莊子上閉門思過的第一天。 六王爺端著一大碗的米糠蹲在玉蘭樹下喂?jié)M院子亂跑的白將軍, 白將軍正直壯年,碩大的身子拔了毛用來燒烤估計也夠一大家子食用。 “喲,老六也在?”老五顧燕安邁著長腿走進來的時候,手里端著一大碗米粉rou, 香噴噴的, 上面還冒著熱氣兒,“我還當這里的奴才伺候不了這位鵝大爺, 親自送來一碗rou來, 府上的廚子特意將rou剁了個粉碎, 誰料到你比我手腳快, 那這碗咋辦?” 顧燕安一襲藍灰色搭配的長袍, 外面又穿著一件綴了兔毛的短褂, 瞧著貴不可言,卻又毫無架子, 蹲著下來, 和老六一塊兒看白毛大鵝子吃飯。 六王爺輕輕笑了一下, 好奇的看了一眼五哥碗里的東西, 總覺得有點兒貓膩, 便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么rou?” 老五哈哈大笑:“被發(fā)現(xiàn)了?沒錯是鵝rou, 小七那小混蛋平日里不讓我喂來著,我就想看看它吃不吃。” 老六顧平安嘴角抽了抽,皺著眉說:“五哥你別鬧了, 若是讓小七知道,得罵你三天三夜?!?/br> 老五勾著老六的肩膀, 就哥倆好的說:“咱們誰跟誰啊,你不說,我不說, 小七哪里能知道?嗯?你說呢?” 顧平安冷聲說:“我會說的?!?/br> 老五立即跨著臉,嘆了口氣,無奈道:“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和小七寶貝這鵝子,我看這白將軍要是不活個百八十年都對不起咱們顧家的米?!?/br>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將軍也聽懂了這五王爺?shù)幕熨~話,‘嘎’地一聲撲騰起翅膀,竟是直接跳到老五面前! 人前說一不二仿佛是終于長了腦袋的五王爺立馬大笑著跑出院子,還不時回頭逗一逗那白將軍,仗著自己腿長跑得飛快,將白將軍耍了個團團轉,最后心滿意足的離開。 離開前,老五對老六吆喝,說:“要不要跟五哥出去看看閉門思過的小七?” 老六顧平安一邊收拾白將軍的碗,一邊搖了搖頭,說:“五哥去吧,我還有些事兒沒有做完?!?/br> “還在做什么???現(xiàn)在玻璃廠搞得火熱得不得了,你也不去看看,那玻璃珠子,比前朝花重金買回來的東西還要好看!娘的,前朝那群廢物,但凡有小七半個腦子,也不至于把錢都給了紅毛鬼?!?/br> 老六對五哥的口不擇言見怪不怪,卻還是忍不住提醒一番:“威廉親王就是賣玻璃珠子給前朝的紅毛鬼,也是小七的朋友,不要這樣說?!?/br> 老五顧燕安從胸腔里嘆了口氣出來,搖了搖頭:“他是和誰都處成了朋友,我卻看那威廉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那邊聽說玻璃也多的很,偏偏就只帶那么幾個東西,賣這樣貴給前朝,擺明了就是拿前朝皇帝做傻子。” “貴喜不傻……”老六淡淡說了一句。 老五顧燕安一頓,點了點頭,他這段時間沒在京城,昨天傍晚剛回來,誰知道就從三哥那里聽說了自己不在的時候發(fā)生的各種勁爆大事件,其中以早朝上小七爆出貴喜身份為最! 真是萬萬沒想到,前朝據(jù)說胖的要命的廢物皇帝,居然就是當初被他們也調(diào)查過身份,檢查了下頭的貴喜! 這貴喜的前半生是皇帝,后半生是太監(jiān),大起大落的,一般人估計都承受不了,更不要提貴喜很可能是自己割了自己下頭那玩意兒,其心之狠無人能及,反正顧燕安是絕對沒辦法自己割掉自己的,想都不敢想那是什么感受。 其實貴喜毒害大皇子一案,還有諸多疑點,雖然貴喜的確很有可能是為了小七才做這種事情,但陷害三哥這一點,若說沒有幕后主使,顧燕安把自己的頭割下來當球踢。 幕后指使是誰?老四嫌疑最大,當然,智茼和老大也不無可能是賊喊捉賊。 顧燕安想到這里,嘆了口氣,他還記得昨晚和三哥會面后三哥對他說的話‘此事到此為止’。 想來三哥是不愿意追究是誰想要陷害他,能讓三哥放手的,也就只有小七那個笨蛋了。 ——那就讓幕后指使再多活幾日。 “那就這樣,我走了,要不要我?guī)湍憬o小七帶句話?”老五回來的風風火火,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僅僅兩個月就將丁壩修建差不多的他回來了。 老六顧平安搖了搖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有單獨和小七相處時那樣隨意:“五哥自去,平安沒有什么話要說的?!?/br> 顧燕安撇了撇嘴,點了點頭,不勉強地說:“那好,我過去了,明兒見?!闭f著,抓了抓后背,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擺,見衣角被大鵝子啃了個缺,便又罵罵咧咧的,像是打算明天再過來報仇才罷休。 老六目送五哥離開,等那灰藍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后,才從袖口抽出一封他從書房發(fā)現(xiàn)的信,信封上是小七工整秀氣的字體,一筆一劃地寫著:父皇親啟。 沒了主子的三所冷冷清清,玉蘭樹的花早早落了個干凈,顧平安就這么直接坐在堂屋外面的臺階上,將信封拆開,且細致地沒有留下一點兒撕破的痕跡,從里面抽出薄薄的剪裁好的宣紙,目光落在一行行字上: 老爹,我是小七,我叫顧寶莛,也叫顧彌,我來自幾千年后,或許你猜到了一點,畢竟薄厭涼說我從來都沒能好好掩蓋自己的奇怪。 我從前學習樂器,學習舞蹈,在我們那里,我被叫做特長生,來到這里之前,我每天都在練習拉梵婀玲,或許我做太子做得不好,但是我梵婀玲拉得很好聽,還得過獎。 爹,我可以叫你爹嗎? 我走啦,我知道你對我應該很失望,因為當初爹你說我總有一天會學到哥哥們優(yōu)秀的品質(zhì),但我到頭來卻逃跑了,對不起。 我早該想到自己不僅僅是用來刺激大哥的,也是爹寄予厚望的真正太子,爹不管我,是覺得我自己有自己的看法,根本不需要再教那些迂腐的陳詞濫調(diào),也給我了自由生長的空間,相信我會在注定的皇室環(huán)境里選擇正確的路,扛起帶領曙國走向康莊大道的旗幟,但我不行…… 爹你一直對三哥和四哥之間的斗爭不聞不問,逼我參與其中,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或許我該站出來,自成一派的和哥哥們對著干,逼他們低下頭跪在我的腳邊唱征服,但我不行…… 爹你是不是知道大哥其實身體好了?讓我愧疚是你的手段嗎?明面上是讓我繼續(xù)幫大哥占位置,實際上卻是讓我不得不站出來做些什么,但你沒有想到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在六哥和四哥的頭上對嗎? 爹你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大家爾虞我詐,可能還故意加深彼此的矛盾來讓曙國得到最好的繼承者,但我看不下去,我每天晚上都會驚醒,害怕娘哭,害怕大哥指責我搶了他的東西,害怕三哥冷漠的看我,害怕四哥再也不愛我,我希望我永遠是小七,但小七是個膽小鬼,對不起。 爹,我書房留了很多東西,都是我那個年代我腦袋里記下來的書,這十年來我全部都寫下來了,本來是害怕自己記憶力變差忘記了,沒想到現(xiàn)在卻派上了用場。 爹,你想要的東西,都在我的書房里,交給大哥,讓大哥看一遍,大哥肯定比我做得更好。 如果沒有我,其實大哥也能做到平衡世家與皇族的關系,沒有我,三哥不會拼命在戰(zhàn)場立功,回來后就成天跟你對著干,四哥也不會想要幫我坐上那個位置,與三哥爭鋒相對。 我想我的使命應當是完成啦,只是拐走薄兄這件事很抱歉,麻煩爹跟薄先生說一下,這件事和我無關,實在是薄兄哭著鬧著非要跟我走,打都打不聽。 最后,謝謝爹你的看好,是我不爭氣,謝謝娘這么愛我,從來都站在我這邊,只是我太不聽話了,這回又要讓娘難過。 不要找我,你們找不到的,對了,和親是件好事,咱們真正的威脅不在這片土地上,比我們強大一萬倍的怪獸正在隔海相望,不過我們有威廉這個人質(zhì),他應該有點兒用處。 我相信曙國的未來無限光明,爹,記得聽太醫(yī)的話好好吃藥,有生之年,我們一起看曙國強大到征服整個世界!什么紅毛鬼綠毛鬼都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我們上供! 小七留。 花公公站在六王爺?shù)纳磉?,低著大腦袋,雙手揣在袖口里面,探頭探腦,卻還是看不見信上的內(nèi)容,只能看見模樣古怪的六王爺那雙小眼睛忽然落下淚來,但很快就用袖子擦干,將信放了回去,警告他:“把信放回書桌上去,過幾日再送去給父皇。” 本來今天花公公一大早就和六王爺同時發(fā)現(xiàn)了書房的信封,按照規(guī)矩,得立馬呈上給陛下才對,可既然六王爺想要幫太子拖延時間,那他也只管聽命行事:“是。” 六王爺顧平安吩咐完畢,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繼續(xù)回了自己的二所,埋頭研究熱氣球去。 另一邊,坐著馬車,行駛在水泥路上,一路毫無顛簸,一夜過去就到了目的地的顧小七被薄厭涼從馬車上抱下來,站在一戶農(nóng)家院子面前,左看看,很好,前不著村,右看看,也很好,看不見第二戶人家。 他們身邊薄厭涼的下屬也早早半夜就被薄厭涼打發(fā)走了,如今就他們兩個。 顧小七懷疑身邊這貨早就知道他會答應離開,不然那里這么快就準備了這樣一個院子? “小七?!鄙磉吥呐?lián)Q了尋常百姓衣服也高帥到炸裂的薄厭涼對他笑了一下,一面握著他的手幫他取暖,一面低聲用那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我們暫時先在這里住幾個月,家里什么都有,一個月出去一次就好,等風頭過去,我們再往南邊走,你喜歡江南對不對?我們就去那邊?!?/br> “我們有多少銀子?”顧寶莛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薄厭涼親了親小七的手指頭,深藍色的眼睛凝視小七,像是生怕從小七的漂亮眼珠子里面捕捉到什么后悔的情緒:“銀票有十張,都是一百兩的,但是目前不能用,得遠離京城后過幾年才能出去換,現(xiàn)成的銀子有二十兩,碎銀子也有二十兩,銅錢十貫,普通人家一輩子都用不了這么多,所以不用擔心,我不會餓著你?!?/br> 顧寶莛被薄厭涼的眼睛看得有些面熱,心里正忐忑呢,卻沒想著薄厭涼當真是什么都準備好了,也有規(guī)劃,是打定主意要做他一輩子的依靠。 “那……我們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呢?”顧寶莛過了十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就算是最艱難困苦的前五年也還是個小朋友,有老娘站在前面幫他安排一切事物,現(xiàn)在莫說干農(nóng)活,身體也不允許,仿佛是只能背著手到處溜達的樣子。 “你想做什么?參觀我們的新家好不好?”薄公子牽著漂亮少年的手,領著人往里去,“來,你來推開這院門。” 顧小七瞥了薄厭涼一眼,邀請道:“一起吧?!?/br> “好,一起?!北挍龇鲋麖纳顚m里偷來的少年,捏著少年的手,兩人一塊兒推開半人高的院門,隨著木門吱呀一聲響,一齊走入院子里鋪上的鵝卵石小路。 另一頭,五王爺卻在太子莊子門口吃了閉門羹。 “啥玩意兒?閉門思過不見其他人?那薄家那個小子怎么能進去?”五王爺顧燕安英挺的眉毛一擰,伸手推開攔路的太子親衛(wèi),準備硬闖。 親衛(wèi)之守韓斌盡忠職守,直接拔刀阻攔,道:“殿下有令,誰也不見,王爺若是硬闖,莫要怪屬下得罪。” 老五笑著看著韓斌,拍了拍韓斌的肩膀,夸獎道:“干得好,太子是你的主子,他說話當然比誰都要管用,繼續(xù)干,好好干,本王看好你。既然小七不見我,那你進去和他說句話,就說今天我給他那鵝兒子喂了一大碗鵝rou哈哈?!?/br> 說完,五王爺心情怪好的走了。 只有韓斌沉著臉,裝模作樣的進去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薄公子的親信沉默以對。他們這群人聽命主子的話,守著莊子,不讓人進來,若是進來了,就讓會口技的師傅在屋子里學太子的聲音說話,這是薄公子交代的最后的命令。 他們知道若是東窗事發(fā),他們一個都跑不掉,但為了各自的主子,死并不算什么。 可誰知道韓斌正與何吉等人說了五王爺來過的事情,就聽見外面突然動靜極大,是動了刀! 不等韓斌出去看個究竟,去而復返的五王爺顧燕安便面無表情的沖了進來。 “王爺留步!殿下正在午睡?!表n斌上前阻攔。 老五一腳將人踹開:“本王倒要看看,你們左也攔,右也擋,到底是為了什么,本王不怕被父皇怪罪打攪小七閉門思過,滾開!” 五王爺身邊的人迅速占領了院子,將何吉等人控制起來,太子的親衛(wèi)也被打倒在地,五王爺推開正堂,過穿堂,進了內(nèi)院,直奔廂房去,卻見里面根本沒有小七的影子,只有個瘦巴巴的老頭子嚇了一跳,猛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一臉恐懼。 “小七?五哥來看望你了?!蔽逋鯛斦驹谠兀f著本來打算見著弟弟后想說的話,聲音卻微微發(fā)顫,手心刺痛,根本不必問什么,心里就明白透徹。 半晌,他走出去,對著滿院子跪下的人,冷聲道,“人呢?” 第137章 飽了┃回來把腿給打斷!看還跑不跑! 五王爺顧燕安素來非常大度喜慶好說話, 暴脾氣從出宮建府后便收斂了很多,可大凡有點兒腦袋的人都知道,皇家的人哪怕再好說話,也是不能招惹的, 更何況還是丟了太子這樣要掉腦袋的大事! 見五王爺眼神都變了, 院子里的太子親衛(wèi)立即跪下不敢說話,五王爺冷笑一聲, 抽出自己親衛(wèi)腰間的劍, 刀光掠過, 直接抵在那侍衛(wèi)統(tǒng)領韓斌的脖子上, 輕輕用力, 便見血一線:“本王的弟弟, 曙國的太子,就這么在你們這群人的看護下給丟了, 現(xiàn)在只是本王知道, 若是找了回來, 你們也算是將功抵過, 可若是不說話, 鬧大了去, 你們這里的所有人,一個都活不了,明不明白?” 韓斌記得太子離開前對他說的話, 和他說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大可不必為了他瞞著, 直接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比較好,太子說他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太多人。 可韓斌有自己的打算, 他是太子的親衛(wèi)統(tǒng)領,就該為了太子出生入死,他沒有家眷沒有父母,孑然一身,倘若他的閉嘴能夠讓殿下更加輕松的離開,他很愿意奉獻一切,就當是為報答殿下這些年來為百姓做的事。 “很好,看來小七把你們養(yǎng)得的的確確是忠心耿耿。來人!”顧燕安將劍還給自己的親衛(wèi)。 他領著來的親衛(wèi)們便立即上前行禮:“王爺請吩咐?!?/br> “封鎖整個莊子,就說莊子里遭了賊,丟了東西,所以現(xiàn)在莊子的保衛(wèi)工作都有本王負責,太子丟失一事,暫且不要聲張,本王如果在外面聽見一句半句的,你們就同這些跪著的人同罪!” “是!”親衛(wèi)領命。 老五顧燕安說完,多看了一眼那個有點陌生卻又似乎見過的小子,那小子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南營的人,他似乎見過,想了想,老五伸出兩根手指頭對那小子勾了勾,說:“你,過來。” 被叫過去的小子名叫何吉,算是從小和薄厭涼一塊兒在南營長大的兄弟,參與這場逃亡計劃之前,何吉就有些感悟會有很嚴重的后果,但薄厭涼不僅僅是他們的兄弟還是他們鮮卑的王子,是未來的大單于,倘若有一天鮮卑重回草原,何吉無條件相信公子會帶領他們統(tǒng)帥整個草原,奪回屬于他們的家鄉(xiāng)! 可理想豐滿,現(xiàn)實骨感,這個世界沒有誰的人生路是按照計劃來的。公子人生的意外就是太子,這份意外造就著公子生命的一半意義,如果失去,何吉他們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場空,莫說打回草原了,能不能活著,何吉都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