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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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謫:“……” 他六師伯果真又下了什么奇怪的藥吧?! 隔壁林束和房中的燈已經(jīng)熄了,木偶人守在門外,牧謫一靠近兩人就拔刀,最后沒辦法,牧謫只能第三次折返回去。 沈顧容正抱著膝蓋坐在榻上,微微垂著眸,嘴角瞥著,看起來十分委屈。 聽到腳步聲,沈顧容連忙抬頭,小聲哼唧:“你去哪里了呀?” 牧謫摸不準(zhǔn)沈顧容中的是什么藥,只好不動(dòng)聲色地走過去:“我去……” 他還沒說完,沈顧容就伸手一撲,直接抱住了牧謫的腰身,依賴地在他懷里蹭了蹭,小聲說:“別丟下我啊,我一個(gè)人很害怕?!?/br> 牧謫:“……” 牧謫嘗試著道:“師尊,您認(rèn)得我是誰嗎?” 沈顧容噗嗤一笑,像是被逗樂了,軟聲說:“牧謫?!?/br> 牧謫正要開口,沈顧容又蹭了蹭他,說:“不是說要宿在你房里嗎,那為什么不抱我去?” 牧謫:“……” 牧謫哪里招架得住,當(dāng)即就抄起沈顧容的腿彎,將他打橫抱著去了自己房里。 沈顧容似乎很喜歡被抱,雙手摟著牧謫的脖子,穿著羅襪的腳還微微晃著,等到了牧謫房,他足上的羅襪已經(jīng)掉了一半,堪堪掛在足背上。 牧謫將他放在榻上,正要撤身離開,沈顧容卻依然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眼眸彎成月牙,聲音又嬌又軟:“今晚你陪我睡覺嗎?” 牧謫一怔,臉龐莫名發(fā)熱,他垂下頭,小聲說:“不敢冒犯師尊?!?/br> 沈顧容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方向,左歪頭右歪頭:“睡覺便是冒犯嗎?” 牧謫低著頭,沒吭聲,算是默認(rèn)。 沈顧容有些失望地說:“那好吧?!?/br> 牧謫莫名失落,正要強(qiáng)迫自己將沈顧容的手臂拿下去時(shí),就聽到他師尊輕笑一聲,說:“那你來冒犯師尊吧。” 牧謫:“……” 沈顧容說:“師尊準(zhǔn)啦?!?/br> 牧謫腦子轟的一聲,仿佛什么東西炸了,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時(shí),自己已經(jīng)被沈顧容扯著躺在了床上。 牧謫這才恍惚意識(shí)到,方才炸掉的,是他的理智。 沈顧容蹬掉羅襪,將腳貼在牧謫小腿上,整個(gè)人往他懷里貼,等尋到了個(gè)舒服的位置,他愜意地嘆了一口氣,說:“好暖。” 牧謫渾身僵硬,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 這次不像幼時(shí)那樣,軟軟的三歲小師尊靠在他懷里取暖,牧謫這幾日本來都在為那場春夢和青玉的那番話苦惱掙扎,沈顧容突然一貼過來,他剛剛堆好的理智再次不堪一擊,潰不成軍。 牧謫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師尊……太近了。” 他依然還是這句,哪怕覺得再近卻也不想伸手推開沈顧容。 果不其然,沈顧容也依然回了他一句:“可是我冷啊。” 冷,就要取暖,而最暖的地方就是牧謫的懷里。 沈顧容自認(rèn)為邏輯并無問題,反而很奇怪牧謫為什么說太近了。 他眨著眼睛,突然湊上前和牧謫幾乎臉貼臉,兩人的呼吸交纏,旖旎又帶著壓制的色氣。 沈顧容還在那說:“可我覺得這樣才是近啊?!?/br> 牧謫:“……” 牧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心臟猛跳,大概是為了逃避他狼狽地垂下了眸,視線卻落在了沈顧容近在咫尺的薄唇上。 牧謫幾乎僵成了一根柱子,死死握著拳才避免做出連他自己都覺得放肆的事來。 好在沈顧容很快就撤了回去,他依然舒舒服服地窩在牧謫懷里,問:“那這樣還近嗎?” 牧謫沉默。 和方才的臉貼臉對(duì)比,這樣確實(shí)不近了。 牧謫緩緩地放松身體,沈顧容根本沒察覺到他的異樣,手指勾著他的衣襟,突然像是被什么硌到了似的,含糊地“嗯?”了一聲。 牧謫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感覺沈顧容纖細(xì)的手指順著他的衣襟往下一探,摸索著摸到了牧謫腰間的一個(gè)琉璃瓶。 沈顧容好奇地把琉璃瓶拿上來,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只好問牧謫:“這是什么?” 牧謫:“……” 牧謫的視線猝不及防落在琉璃瓶中青玉的妖修靈力線似的繞來繞去,臉唰的紅了。 他立刻從沈顧容手中奪過來,聲如細(xì)絲,訥訥道:“沒什么,只是……盛靈藥的瓶子。” 沈顧容仿佛把全部的依賴都給了牧謫,聞言也不質(zhì)疑,繼續(xù)窩在他懷里,閉眸沉沉睡去了。 牧謫一個(gè)人僵在榻上,一夜無眠。 翌日一早,雨依然在下,牧謫早早從榻上起身,到了林束和醫(yī)館后院的楓樹林練劍,順便發(fā)泄一下自己不知從何而來的滿心郁結(jié)。 估摸著時(shí)間差不多,牧謫收劍回去。 到了房間時(shí),果不其然,沈顧容剛醒。 牧謫將劍收起,莫名不敢看他,行禮道:“師尊,晨安?!?/br> 沈顧容墨發(fā)披散,坐在榻上撐著頭,似乎十分頭疼,聽到聲音他睡眼惺忪地偏過頭,蹙眉道:“牧謫?” “是?!?/br> 沈顧容揉著眉心,道:“把我衣服拿過來?!?/br> 牧謫將一旁的衣服拿過來,雙手捧給沈顧容。 沈顧容根本都沒有仔細(xì)穿,將外衫披在身上后,草草系了兩下腰封,便從榻上下來。 牧謫剛要給他系凌亂的衣襟,就聽到沈顧容冷冷道:“九息劍,借我一用?!?/br> 牧謫本能地將本命劍劍給他,絲毫沒有半分猶豫。 給完后,他才嘗試著道:“師尊拿劍做什么?” 沈顧容隨手一撩墨發(fā),眉頭輕挑艷麗逼人,他面如沉水:“殺人?!?/br> 牧謫:“……” 沈顧容不知哪來的神通,不靠著牧謫竟然準(zhǔn)確無誤地從房里出去,拎著劍披頭散發(fā)一路沖去了前院醫(yī)館。 林束和正坐在院門口賞雨,聽到后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唇角一勾,微微偏頭。 下一瞬,裹挾著戾氣的兇劍九息破空而來,直直抵在他脖頸處,再多一寸便能割破他的喉嚨。 林束和面色絲毫未變,他一如既往地淡淡笑著,滿臉疲倦的病色:“十一,晨安。” 沈顧容冷冷道:“有什么遺言需要我為你轉(zhuǎn)達(dá),快說。” 林束和“嘖”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消瘦的五指,輕輕摸著脖頸旁的九息劍刃,一點(diǎn)也不怕被割傷。 他贊道:“真是一把好劍,你確定用它來殺我?” 沈顧容:“正是如此,你的榮幸?!?/br> 林束和挑眉:“哪怕我能為你做冰綃,你也要?dú)⑽遥俊?/br> 沈顧容的手一頓。 林束和又道:“能幫你解開被封的靈脈?” 沈顧容被羞惱蒙蔽的腦子逐漸清醒。 林束和又給了致命一擊:“我還能為你解開雪滿妝的契?!?/br> 沈顧容:“……” 等到牧謫匆匆趕來時(shí),他師尊早已叛變,隨手將九息劍扔在一旁,坐在林束和旁邊,吃林束和買好的早茶。 牧謫一過來,正在給沈顧容夾糕點(diǎn)的林束和掃了他一眼,眸中全是揶揄的似笑非笑。 牧謫不知他什么意思,但就是莫名的尷尬。 “六師伯?!?/br> 林束和輕輕一眨羽睫,對(duì)著沈顧容輕聲問:“三師兄說你很會(huì)撒嬌,我還不信,昨日一見,果真如此?!?/br> 沈顧容:“……” 牧謫:“……” 沈顧容險(xiǎn)些一口湯噴出來,劇烈地咳了一陣,眼中全是水霧,他艱難道:“你……” 林束和將帕子遞給他:“當(dāng)心著點(diǎn)?!?/br> 沈顧容摸索著接過來胡亂擦了擦,才怒道:“還不是因?yàn)槟隳侨鰦伤帲??我還未找你算賬,你可倒好,主動(dòng)送上門來!” 昨晚的事沈顧容記憶猶新,他清醒后尷尬得恨不得找個(gè)小水溝一頭栽進(jìn)去自溺而亡,本來打算的是這事他不提,一向很會(huì)看人臉色的牧謫肯定也不會(huì)主動(dòng)提,索性當(dāng)無事發(fā)生就好。 沒想到,罪魁禍?zhǔn)椎故窍乳_口了。 林束和撐著下頜,指腹輕輕撫過眼底的淚痣,笑著道:“那可不叫‘撒嬌’藥?!?/br> 沈顧容一愣,本能地問:“那叫什么?” 林束和唇勾起,道:“‘隨心’,能讓你隨心所欲,拋下所有偽裝,展示真正的內(nèi)心。” 沈顧容:“……” 牧謫:“……” 第66章 鮫人之淚美人骨。 沈顧容朝著牧謫一伸手, 面無表情道:“劍呢?” 牧謫:“……” 牧謫默不作聲地將九息劍召回來收起來,不想讓他師尊落個(gè)拿劍打算威脅人、反而被林束和下奇奇怪怪藥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