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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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洗硯說:“好?!?/br> 沈顧容:“嗯?好?什么好?好哪里?” 奚孤行點頭,抬手將天青玉髓推到樓不歸面前。 樓不歸駭?shù)秒U些蹦起來,拼命搖頭:“我不、我不……” 奚孤行不慌不忙地說:“我們方才是不是在賭十一和九霄誰贏?” 樓不歸茫然地點頭:“是?!?/br> 奚孤行道:“賭注就是誰輸了,誰就用玉髓尋師尊,將收徒之事告知他?!?/br> 樓不歸:“……” 樓不歸十分好哄,他迷茫道:“方才……說賭注了嗎?” 奚孤行說謊眼睛都不眨的:“說了,是吧師姐?” 師姐點頭。 樓不歸面如死灰,痛苦掙扎了半天,才視死如歸地拿起了天青玉髓。 沈顧容見一向什么都不在意的樓不歸手都在抖了,開始在沈奉雪記憶里尋南殃君。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南殃君的記憶一概全無,連模樣都沒有。 再說,明明這么害怕,為什么不讓他自己去聯(lián)系師尊? 難道說,沈奉雪和南殃君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惡劣到不能用玉髓相連的地步了? 就在他疑惑時,樓不歸已經(jīng)拿起玉髓,微微閉眼用神識探入玉髓中。 片刻后,他才張開眼睛,額頭上全是冷汗地將玉髓扔了出去。 奚孤行:“好了?” 樓不歸委屈地小聲說:“好了。” 素洗硯摸摸他的腦袋,說:“真乖?!?/br> 沈顧容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聯(lián)想到小的時候,他兄長總是打發(fā)他去做些招父母責(zé)罰的事,現(xiàn)在素洗硯和奚孤行就和他當(dāng)年的兄長一樣。 奚孤行摩挲著玉髓,慢條斯理道:“師尊八成要好多日才能回應(yīng),我……” 話還沒說完,天青玉髓上一陣發(fā)燙。 奚孤行:“……” 奚孤行干咳了一聲,當(dāng)做自己那句話沒說,輕輕在玉髓上一抹。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中傳來:“隨他?!?/br> 奚孤行一怔,沒想到南殃君什么都不問,直接就同意了。 “師尊!”奚孤行道,“可那個孩子……身負(fù)鬼氣,離人峰……” 南殃君冷冷道:“我說,一切隨他?!?/br> 奚孤行立刻垂下頭:“是?!?/br> 玉髓閃了一下后,就沒了反應(yīng)。 眾人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素洗硯定下了:“那就這樣吧,先讓那孩子入離人峰,等到師尊出關(guān)后再補辦拜師會。” 一直都持反對意見的奚孤行也沒有再說話了。 事情就這么定了,沈顧容心情大好,和師兄們告別。 泛絳居已經(jīng)被修整好了,院子中被毀壞的夕霧花已經(jīng)被牧謫清理好,此時重新撒了種子,正在拿九春山的靈泉水澆水。 靈泉水澆灌,種子可在一夜之間發(fā)芽,一朝一夕就能開滿整個院子。 看到沈顧容過來,牧謫將小木瓢放下:“師尊。” 沈顧容心情很好,隨口道:“你小師叔呢?” 牧謫:“……” 牧謫唇角抽動,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師伯們……全都同意了嗎?” 沈顧容點頭:“嗯。” 牧謫頓時心如死灰,痛苦掙扎半天,才艱難道:“小……師叔在偏院,今日已經(jīng)能下床了?!?/br> 沈顧容:“嗯,我去瞧瞧她?!?/br> 說著,快步走向偏院。 牧謫也跟了上去。 偏院中,夕霧坐在石凳上,偏頭看著一旁小花圃中的夕霧花出神,她雙眸呆滯,仿佛是只空蕩蕩的傀儡。 虞星河終于結(jié)束了一整天的抄書日常,揉著酸澀的手腕從房間里走出來,他伸了個懶腰,余光突然掃到不遠(yuǎn)處一個披著長長衣袍的身影。 虞星河眨眨眼睛:“咦?” 他快步走了進(jìn)去,疑惑道:“你是誰呀?怎么在我們這里?” 夕霧聞言,偏頭看了他一眼,眸子輕輕眨了眨。 虞星河眼睛一亮:“呀,囡囡!” 虞星河聲音軟軟的,看起來極其歡喜。 離人峰不收女修,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到比他還小的女孩子,見狀歡天喜地跑過去,眸子彎彎:“你好呀,你是迷路了嗎?” 夕霧歪頭看著他,半天才怯怯地小聲說:“沒有?!?/br> 虞星河是個話嘮,別人給他一個字他能自顧自說上半天,也不覺得她的回應(yīng)冷淡。 “那你是哪家的呀?” 夕霧本來有些害怕陌生人,但虞星河實在是太過熱絡(luò),她緩了一會,才說:“離人峰?!?/br> 仙君說她是離人峰的人,那她就是。 “??!”虞星河險些蹦起來,開心得眼睛都沒了,“離人峰的!你現(xiàn)在住在這里,是不是就是說我?guī)熥鹗漳銥橥嚼??!?/br> 夕霧也不太懂,只能含糊地點頭。 虞星河:“??!我有小師妹啦!我不是最小的了!” 他正開心得圍著夕霧轉(zhuǎn)圈,一旁就伸過來一只手,一把把他的肩膀按住。 虞星河回頭一看,來人正是沈顧容。 沈顧容淡淡道:“你在做什么呢?” 虞星河歡喜道:“師尊!” 沈顧容應(yīng)了一聲,將他松開,省得他轉(zhuǎn)圈把夕霧給轉(zhuǎn)暈了。 他蹲下來,抬手輕輕摸了摸夕霧的頭發(fā),輕聲道:“夕霧今日好些了嗎?” 夕霧一看到他,空洞的眸子微微一亮,好似傀儡注入了魂魄,有了些人氣。 她剛要從凳子上起來,沈顧容就按住她,讓她好好坐著。 夕霧低頭,小聲說:“好些了,多謝仙君?!?/br> 沈顧容笑道:“之后不用叫我仙君了?!?/br> 虞星河美滋滋地說:“是呀是呀。” 要叫師尊了。 夕霧眨著水眸看著他。 沈顧容說:“之后喚我?guī)熜??!?/br> 夕霧一愣。 虞星河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哈?” 牧謫本來在冷眼旁觀,掃見虞星河那副被驚住的蠢樣,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平衡了。 沈顧容滿臉慈愛地對著虞星河說:“來,星河?!?/br> “見過你家小師叔。” 虞星河:“……” 第44章 扶獻(xiàn)劍閣那糖是我的! 虞星河哭著跑了。 偏院只有三間房, 夕霧宿在牧謫住處,牧謫無“家”可歸,沈顧容覺得有些愧疚,便讓牧謫搬去了泛絳居正院新建好的偏室。 牧謫愣了半天,才默不作聲地去搬東西了。 沈顧容將夕霧帶回了房, 道:“白商山已經(jīng)有人在幫你收拾住所了, 再過幾日你便能搬過去……” 夕霧迷茫地看著他,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沈顧容說完后,偏頭看她, 見她呆呆的:“嗯?怎么了?” 夕霧愣了許久, 才訥訥道:“仙君與我只是一面之緣,為何要這般幫我?” 沈顧容想了想,如實道:“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br> 夕霧怔然,心想,只因為這個, 他就能對一個陌生人掏心掏肺嗎? 離人峰一向難進(jìn), 若是只因為這張臉, 沈顧容將她收入離人峰當(dāng)個外門弟子或座下入門弟子已算仁至義盡, 她怎么都沒想到,沈顧容竟然會將她收入南殃君門下。 夕霧沉默了許久,在沈顧容叮囑完正要出門時, 她突然開口。 “仙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