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在前_分節(jié)閱讀_364
后半句話,他看著夏冰洋說。 夏冰洋看的懂他的眼神,給黨灝一個心領(lǐng)神會又?jǐn)v著臟話的笑容,然后一把推開法醫(yī)室房門,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朝嫌疑人臉上澆了下去。 黨灝站在門外聽著,聽到里面?zhèn)鞒雒托训目人月晻r便轉(zhuǎn)身登門了,嘆道:“小夏做事兒真莽撞?!?/br> 凌晨一點多,被莽撞的夏冰洋用冷水潑醒的嫌疑人坐在審訊室正式接受審訊。 一輪審訊下來,參與行動的警員們抓到嫌疑人時決勝的信心已經(jīng)跌到了谷底。 瘸子不承認他綁架了卲童,并且應(yīng)警方要求,拿出了卲童失蹤當(dāng)天,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他正貓在一間城市邊緣的破旅館里等買冰|毒的買主。旅館老板和被他出賣的冰|毒買主都可以為他證明,卲童被綁匪帶走的當(dāng)天,他具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他吸|毒、販|毒,以販養(yǎng)吸。所以他遇到警察的追趕才會玩命逃跑。而且他也并非瘸子,他的左腿在今天早上被同住的舍友輪著木棍往膝蓋上狠抽了一下,膝蓋到現(xiàn)在都腫成饅頭高,他才成了個暫時的瘸子。他和同住的舍友沒有交情,只是為了平坦廉價房的廉價房費而湊在一起,除了為了防止對方半夜把房子里的東西卷走跑路而互相亮過身份證,此外再無交情,只是知道各自叫什么。但是今天早上他卻被被舍友五花大綁,帶到天文館附近,藏在后備車廂里。 一直到晚上,舍友忽然給他松綁,告訴他,警察已經(jīng)掌握了他販|毒的證據(jù),正在趕來抓他的路上,然后扔給他一把摩托車鑰匙,讓他自生自滅。 所以才有了后來的追捕大戲。 這名送上門的毒|販叫黃海,黃海在摧毀警方徹夜的勞動成果后,又給了警方一個重要的信息。 “我不是瘸子,肖杰那個狗|日的才是瘸子!” 夏冰洋坐在黨灝身邊,當(dāng)確認了此時坐在審訊椅上的瘸子不是他們要找的瘸子時,他的眼神已經(jīng)可以殺人了,他沒有再說話,咯吱咯吱地捏著自己的指關(guān)節(jié),聽起來幾乎像是在自虐。 黨灝卻好脾氣:“肖杰是誰?” “就是跟我合住的王八羔子!狗|日的,都是他害我!” 黃海交代;肖杰是一個月前和他合住的室友,兩人平時王不見王,都做些不法的勾當(dāng)。住在同一間房子里但交談不過寥寥幾句。直到今天早上,肖杰忽然一棍子把他打昏,又一棍子把他左腿打折,然后把他塞到后備箱里帶到天文館停車場,最后又把他放跑。 夏冰洋聽明白了,黃海不是綁匪,綁匪察覺到自己暴露之后,使了一招調(diào)虎離山,黃海就是吸引老虎離山的誘餌。 這次行動,以失敗告終。 技術(shù)隊也傳來消息,他們找到了黃??谥行そ荛_的那輛黑色桑納塔,但黑色桑納塔鉆進一條正在修的路,進入監(jiān)控盲區(qū),去向不明。黃海是個隱藏的學(xué)霸,他有過目不忘的好本領(lǐng),他說他見過肖杰的身份證,并且順利地把肖杰的身份證背誦了出來。技術(shù)隊又傳來消息,這串身份證號的確是肖杰的沒錯,但是肖杰已經(jīng)在一年前因病去世了,所以‘肖杰’不是綁匪的真正姓名。 這次行動,失敗的徹底。 行動失敗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市局,夏冰洋和黨灝被叫到市局指揮中心開會,被幾名領(lǐng)導(dǎo)從后半夜批評到凌晨。 夏冰洋許久沒有被罵的這么狗血噴頭暢快淋漓了,他和黨灝結(jié)伴離開市局時,都像是蹲了幾十年大獄,期滿釋放的重刑犯。他和黨灝坐在車?yán)?,誰都不愿意朝對方臉上看,因為他們很清楚自己和對方一樣狼狽,就一直沉默著驅(qū)車返回。 黨灝把車開到一分局門口,才道:“進去坐坐?” 夏冰洋嘴里叼著煙,撐著額頭看著窗外:“干嘛?” “開個會?!?/br> “緩緩吧,再開我就猝死了?!?/br> 黨灝點點頭,以示同意,并且表明自己也是這樣,然后和夏冰洋在警局門口分手。 夏冰洋甩上車門往前走了幾步,才回過頭假惺惺地對黨灝告別:“黨隊辛苦?!?/br> 黨灝:...... 這個人是真他媽的虛偽。 夏冰洋打了個車出租回到自己的地盤,院子里已經(jīng)有幾個人在等了,以婁月和任爾東為首。他們看到夏冰洋一身煙熏火燎的從出租車力下來,襯衫領(lǐng)口大敞著,外套搭在肩上,一手夾著一根煙,一手攥著從腰上解下來的武裝帶。他們都不自覺的往左右閃開,給夏冰洋讓出一條路,似乎是怕被夏冰洋手里那條武裝帶抽在臉上。 夏冰洋誰都不看,低頭看路,死氣沉沉又怒氣騰騰地進了大樓。 任爾東打量著夏冰洋的臉色,跟在他身邊小聲問:“領(lǐng)導(dǎo),接下來怎么弄?姓邵的在這兒耗了一宿,向我們伸手要兒子。咱們是接著查那死瘸子,還是等死瘸子再聯(lián)系——” 夏冰洋揚起攥在手里武裝帶抽在樓梯旁的金屬護欄上,金屬扣撞上了金屬護欄,嗆啷一聲響。 “我看起來像是剛從市局領(lǐng)功受獎回來嗎?” 夏冰洋的眼神朝任爾東斜刺過去。 任爾東:“......那倒不太像?!?/br> “上面向我要犯人,姓邵的向我要兒子,你們向我要主意,這些東西我都沒有,把我肩上的銜兒擼了,拖出去斃了吧。” 婁月皺眉:“說這些喪氣話干什么?”